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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上煙雨》第14章 連歌闕 霓裳曲
  小翠唯唯諾諾抬起頭來,本是一張清秀麗人的面龐,此刻左右臉頰紅腫一大塊,兩個清晰的掌印印在上面,嘴角還有鮮血溢出,眼神空洞可悲,小翠本就身形瘦弱,此刻看起來更是搖搖欲墜。

  饒是那見慣了冷暖的青城派李鍾,此時也覺得這小翠甚是可憐,方霖更是看不下去,覺得這琴舞煙太過霸道了,淨因身為出家人,心腸慈悲,見不得弱小被欺侮,就要起身勸阻,少宗主趕緊按住兩人,不斷眼神示意,暗示他們不要衝動,不要多管閑事。

  “本宮聽聞,少宗主的幾位朋友帶著節度使留後李德林的幼子,欲出劍南道,故而來我青峰山借路。”

  琴舞煙恢復了之前的氣派,坐在琴立生旁邊,言語之中流露著冷淡慵懶的氣息。

  少宗主皺眉,這本是他要向琴舞煙請示的,如今她卻主動說了出來,難道那斷劍閣少閣主已來過了?

  劍音閣勢力極廣,佔據瀘州與黔中道交界的一塊區域,若方霖能從劍音閣的地盤走,則可避開官府與不少門派派來的追殺之人,還可乘船,從江水直接渡往江南道,不出幾日便可到洪州,而後便是茫茫人海,料想劍南道的人不會再追了。

  果然,從青峰山的側殿中走出來一人,正是那斷劍閣少閣主,少閣主身後未帶人,他心知帶人上青峰山也無用。少閣主來到大殿中央,朝琴舞煙一行禮,路過少宗主的時候朝他輕蔑一笑。

  “說起來,短短一月,成都府竟發生驟變,本宮常日於青峰山未走動,於蜀中事宜從未關心,成都府政亂廝殺,百姓受苦,本宮確有過失之處。”琴舞煙淡淡說道,方霖聽著,倒是好笑,這琴舞煙看似行事直朗,原來也會說客套話。

  “不過,過去的便都過去了,李德林身死道消,屬於他的那一份罪孽也便煙消雲散,他的子嗣,我青峰山是不會過問,也不會為難的,所以少宗主若是想要借道青峰山,送走你的朋友,並非是什麽難事,無非是欠著本宮一個人情罷了。”

  琴舞煙此刻淡淡輕笑的樣子,絲毫看不出是先前那個劍音閣女王。少宗主聞言心中大定,心道人情什麽的不足為道,然而琴舞煙話音未完。

  “不過麽,斷劍閣,太河谷,蠱冥宗等諸多門派也向本宮進言,他們說,要不惜一切代價清除余黨,還劍南道一個太平,也想要李德林的子嗣。諸位認為,本宮應當如何決斷。”

  少宗主皺眉,這幾個門派當真不依不饒,琴舞煙繼續說道:“這樣吧,本宮既不想拂了元掌門的面子,也不想厚此薄彼,虧待了諸大門派,少宗主與少閣主二人,不若比試一番,誰技高一籌,本宮便遵了哪邊的意願。”

  斷劍閣少閣主略一沉吟,便同意了,自己與少宗主修為本來就相仿,但那少宗主在瀘州城內受了傷,自己肯定是佔據優勢的。

  少宗主也不退避,能用此等方法借劍音閣之力撇開這些麻煩,當然不錯,方霖對他說道:“少宗主身上還有傷,莫要勉強。”

  “無妨。”少宗主隨即與少閣主再次交戰,這一個月來,二人從成都府戰到青峰山,終於是要分出一個勝負。

  “斷劍訣。”少閣主全力盡出,不想給對方機會,少宗主施展“偷天手”與之匹敵,一道道劍氣在青峰山大殿上激蕩,二人武功相仿,少閣主以劍刺少宗主下段,肋下,皆被少宗主躲過,少宗主的一爪一掌也討不到好,二人暫時僵作一團。

  少宗主本是不怕他的,

然而此消彼長之中,在瀘州城內受的傷逐漸複發,漸漸有些體力不支,李鍾看在眼裡,喝到:“少宗主,接劍。”  說罷將手中寶劍扔給少宗主,少宗主先前空手對敵,本身他不修劍道,但是雲熙宗絕技“偷天手”與不斷複發的傷勢耗費了他大量內力,已被少閣主壓製的漸漸不支,此刻有把兵器倒是緩和了許多。

  斷劍閣少閣主見那李鍾賜劍給少宗主,不怒反喜,心中冷笑,“就你也配舞劍麽。”隨即攻勢猛增,突然,在一個招式間,少閣主故意露出一個破綻,令肩頭空防,少宗主劍術不精,果然中計,一件刺向少閣主肩頭,少閣主故意用肩頭接劍,而後左手卡住,少宗主拔不出來,少閣主悶哼一聲,雖然受傷,卻一劍抵在了少宗主的咽喉處。

  “我若動手,你便死了。”劍尖刺破少宗主的皮,殷出點點血跡,少閣主冷笑,他若以“偷天手”與我對抗,我一時還無可奈何,可他卻要持劍,此番雖然受了傷,但此戰卻贏了,如此劍音閣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少宗主大為自責,關鍵時刻竟心急了,方霖暗歎一聲,接下少宗主為他療傷,心道如此一來只能硬闖瀘州了。

  琴舞煙拍掌三聲,正要叫好,宣布結果,那儒雅的琴立生卻突然說道:

  “此番武鬥未有懸念,不甚精彩,不若讓他二人再來一場文鬥,我們在青峰山呆的久了,甚是無聊,很久沒有見到能文能武的全才了,你說呢,煙兒。”

  說罷,琴立生柔和的目光看向琴舞煙,琴舞煙想也未想便答應了,“夫君所言極是,那煙兒便考他們一道音律吧。”

  說罷吩咐侍女端上兩台木琴,擺在二人面前,斷劍閣少閣主面色愕然,大為不解,這二人在搞什麽,為何還要再來一場文鬥。

  劍音閣的兩位閣主行事令人捉摸不透,斷劍閣少閣主也隻好按捺住心中的怒火,畢竟是在劍音閣的地盤。

  不過少閣主心中也有計較,那少宗主與元宏烈一般匪徒出身,怎會知曉音律,縱使再來一場文鬥,也是讓他輸得更慘。

  少閣主心中所想正中少宗主下懷,他的確不懂音律,琴弦都沒摸過幾次,此刻一張木琴擺在面前,讓他甚是頭大,琴舞煙開口說道:“徵、羽、羽、徵、變徵、宮、角、商、商。二位彈奏一下。”

  少閣主雖於音律不甚精通,卻還算是能辨能奏,當下按琴舞煙所說的,一指一指按了下去。基本無誤。而少宗主立在原地,手足無措,大為尷尬,本想偷看少閣主的順序,可是將手指按上琴弦的時候,又怕彈錯,立刻縮了回去。

  “這似乎是古楚地的一首民謠,”方霖這般想著,隧對少宗主低聲說道,“第五根琴弦左三寸,第六根琴弦右二寸…第二根琴弦中心…”

  少宗主想也沒想,照著方霖所說便一根根撥動,果真如那少閣主所奏的基本相似。

  有趣,琴舞煙輕笑一聲,“看來二位皆於音律有所涉獵,我心甚歡,聽聞遠在長安,那天寶皇帝曾擬了一首《霓裳羽衣曲》,曲音婉轉承合,靡靡之音,萬顏動容,只因天上有,整個長安城余音繞梁,三日不絕,本宮想聽二位演奏一次,如何?”

  少宗主根本不知道什麽《霓裳羽衣曲》,而此刻就是少閣主也面露難色,曲子他倒是在漢中聽過一次,但是自己不專音律,根本不記得曲譜,琴舞煙似乎知曉二人底細,又命婢女賜上一紙曲譜,少閣主接過,與少宗主對望一眼,冷笑一聲,暗自彈奏起來。

  少閣主彈完,雖不甚流暢好聽,但此刻卻是勝券在握,那少宗主不可能會這麽複雜的曲子。

  方霖暗歎一聲,站起身來,她想到這《霓裳羽衣曲》,卻是在祁連山上聽過數次,在昆侖仙宮主峰上,師尊常常獨自一人彈起,天寶皇帝創作這首曲子有些年頭了,可自從他在長安為貴妃彈奏之後,自己在仙宮內也再沒聽到過。方霖走到少宗主身邊,將李複容暫時遞給他,說道:“我來吧。”隧撫摸琴弦,沉吟半晌之後,一曲月宮仙樂在青峰山在緩緩飄蕩。

  方霖沒有看曲譜,而是憑著記憶,撥動琴弦。她在祁連山上修道十數年,自小以來,仙宮之主不僅教她武藝,也教她禮樂,方霖的琴藝或許與殿上二位閣主無法相比,可是與一知半解的斷劍閣少閣主比起來,卻是不可同日而語。方霖的琴音,令琴舞煙與琴立生沉默不語,不知那二人在想什麽,淨因默默品味,口中念念有詞,李鍾看著那一襲白衣,一支長琴,一曲繞梁,心中不知為何,一刹恍惚。

  就是少閣主也沉默了,這一曲仙音竟是勾起了他的“君子劍”氣息,這一回合輸得心服,竟不好意思責問方霖不守規矩,代少宗主而戰。

  “天闕沉沉夜未央,碧雲仙曲舞霓裳。”琴立生率先開口,暗自點頭。其實《霓裳羽衣曲》是一支樂隊協奏曲,天寶皇帝曾在長安籌備數月,聚集各路梨班人才,準備各種樂器,才將這曲月宮仙音完整演奏出來,方霖僅僅算是用古琴模擬了一番。方霖彈奏完,不禁感慨,為何自己所彈,與師尊相比,貌似總是差了一籌,差在哪兒了,是技藝麽,還是感情。

  琴立生沒有再說話,似在等琴舞煙先說,琴舞煙卻似笑非笑,並不開口,少宗主心中焦急,不知這二人在想什麽。終於,琴立生還是說道:“煙兒,你我皆為精通音律之人,心中想必也有計較。”琴舞煙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神色,今日立生似乎有意無意偏袒雲熙宗那一方,明明武鬥已有結果,偏偏還來個文鬥,那白衣女子琴技雖在斷劍閣之上,卻乃是越俎代庖,比拚之人本是少宗主與少閣主,她犯規了,立生卻故作不知。也罷,今日我便順著他。

  “武鬥之上,斷劍閣技高一籌,然而文鬥之下,雲熙宗卻又來者居上,二人戰至平手,本宮…”琴舞煙未說完,斷劍閣少閣主對著眾人一拱手,卻是告辭離去,連少宗主都是一愣,這人對我不依不饒了良久,竟這樣放棄了,少閣主走到少宗主身邊,“我雖不再與你糾纏,然而離開了瀘州,還會不會有人追你們,我就不知道了。”說罷拂袖離去。

  少閣主已走,眾人隧在青峰山暫住一夜,明日再走。

  “少宗主,多謝你這一路上的相護。”

  少宗主本是受命於元宏烈,乃是公務,再說這一路上有美人相伴,他倒也樂呵,就是太危險了。如今他倒是有些扭捏,師父要是在跑來提個親,豈不更好。

  少宗主表面豪爽,實則內心靦腆,這話也就放在心裡,不敢說出來,“姑娘言重了,若非姑娘精通音律,這青峰山之行怕是被我糟蹋了。”方霖掩嘴一笑,“此番我等出瀘州,過黔中道,沿著江水直下,到江南道已是很快的,少宗主早些回雲熙宗吧,代方霖向元前輩道個謝。”

  少宗主點點頭,還不知道宗門內怎麽樣了,當時丹霞峰內大戰,自己在飛鶴峰上,只見到幕布與黑油自丹霞峰頂撒下, 師父應該是啟用了雲鶴大陣,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不過方霖已抱著李複容逃走,那蠱冥宗與太河谷的人應該會退去罷。

  “也好,那我明日便回宗門去了,話說此間事了,二位打算去到何處呢。”少宗主問道。

  “我自是先要將李複容送到江南道,殷夫人…曾囑托我,她在漳州府南靖有舊,命我將小複容送到那兒,南靖與劍南道相隔甚遠,殷夫人希望小複容將來忘卻仇恨,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少宗主內心一歎,李德林夫婦的確令人惋惜。

  “之後…我便回門派中去吧,我還是第一次離開門派這麽長的時間。”

  從未聽方霖談論過她的門派,少宗主甚是好奇,究竟是何神秘宗門,會使那五顏六色的內力,而且方霖年齡之輕,修為之高,又頗曉音律,言談舉止與我這山野之人甚是不同,真是神秘。

  “你呢,淨因兄弟。”

  淨因走過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以“兄弟”與他這個三寶弟子相稱呼,不免覺得怪怪的。淨因面帶和煦的微笑,對他說道:

  “貧僧…自吐蕃而來,行走大唐,實是為了尋找一物,到沒想到,在劍南道與各位豪俠義士相識,實在是三生有幸。”

  “哦,不知淨因大師尋找了多久,可有苗頭。”李鍾也與眾人站到一起,這幾日李鍾也算是出了一份大力,眾人對他的防備消散了許多。

  “此物,冥冥自有天意,悻悻而不可得,貧僧離開吐蕃其實也不過數月,於大唐知之甚少,那個物什,貧僧其實也不知道該去何處找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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