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該死的佛族,你們這些叛徒,你們不得好死。”一個臉上長有鼠須,身高不足四尺的矮壯中年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數百佛族。
“鼠獨生,我等各為其主,有何可說,爾等抗拒天命,乃是自尋死路。不如束手就擒,也許漢王會給你們族人一條生路。”祿讚看著眼前的這位鼠族的領頭和聲勸解。
“哈哈,你以為我鼠族像你們一般的牆頭草嗎,上古之時你們便是搖擺不定,不肯盡力,如今你們竟然徹底放棄了百族的榮耀,徹底回歸人族,還想讓我投降,你是妄想!”鼠獨生恨聲說道。
“你們鼠族倒是硬氣,那麽你們現在還剩下多少族人?若非爾等在域外散播瘟疫,導致其余百族也死傷慘重,你們又豈會逃至九州。如今在這九州之地還不安分,當真以為這裡無人了?”祿讚直接將他們來此的原因揭穿了。
“哼,就憑那些九州人族,傳承已失,如果不是你們多管閑事,他們豈能抓到我等,不過是我等手中之物而已。”
“你們躲得過一時,逃不了一世,現在毀了那麽多良田,事後漢王報復百族,難道讓我們替你們承受罪責嗎?何況你們又豈能知曉那漢王的手段。當真是無知鼠輩,鼠目寸光。”
“廢話少說,今日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麽叫吞天鼠海。”鼠獨生突然感覺到自家族人控制的鼠類已經趕到了這裡,便不在與祿讚說話了,原來他只是為了拖時間而已。
隨著鼠獨生的話語落下,就將數不盡的老鼠從地底突然冒出,一下子將祿讚等人圍了起來。
只見那些老鼠身上竟然還附著一層土鎧,正是鼠族的另一項能力體現。
外圍的佛族族人乃是金剛修者,已經與那些鼠類交手了,只見他們身放金光,將神修的族人圍在中間。
一開始老鼠咬在他們身上,鏗鏘作響如同咬在金屬上一般,除了金光暗淡少許,連牙印都不曾留下。
但他們的反擊竟然也只能殺死三四隻老鼠,這點傷亡對於數不盡的數量來說實在微不足道,它們身上的土鎧防禦有些驚人。
”哈哈,祿讚,我看你們能在鼠海當中堅持多久,我這裡有數不盡的小可愛,你們盡情享受吧。”鼠獨生看著外圍的金剛修者身上金光越來越弱,已經能看到修為差一點的已經開始見紅了。
但圓陣中的祿讚卻是氣定神閑的說道:“若不是為了將你的族人引來,將你們這批鼠族一網打盡,你當真以為我會與你廢話嗎?”
“那又如何,我的族人隱藏在鼠群當中,你們豈能找到我等,你們還是受死吧。”鼠獨生豈會相信祿讚的話,他們鼠族一旦擺出這大陣,沒有絕對武力或者數量的壓製,沒有任何人能擊敗他們。
就連域外那也是百族聯合,才攻破了他們族地,將他們趕到了這裡,若是上古之時,人族最為強盛的時候,打死他們都不會來九州攪亂風雨的。
“爾等真的是被壓製得太久了,這麽久了竟然還是過去的那一套,剛好我也拖夠了時間,讓你們嘗嘗我們當代佛主,創出的精神大陣幻海世界吧。”隨著祿讚的話音落下,就見他周圍的神修包括他自己腦後都浮出了一道光圈。
只是他的顯現淡金色,其余族人多為乳白色,這些光圈相互連接之後,一股精神異力,便朝著那漫天的鼠海覆蓋而去。
而在鼠獨生的眼中則是景色一變,他出現在了一處大海之上,他的整個人都在海上漂浮著,
打眼望去,數不清的鼠類全部在這海上掙扎著,隨著體力耗盡溺亡在水中。 鼠獨生還看到了本是隱藏的族人也現了身形,正在掙扎著,似乎海底有什麽在將他們向海下拉去。
只有他身周除了海水並無其他,甚至他都不能靠近去救援自家族人,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將他與族人分割開來。
鼠獨生眼睜睜的看著族人和鼠類慢慢的消亡,本來不大的眼睛被他睜裂了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角流下。
“混蛋,祿讚你出來,有本事跟我明刀明槍的乾啊!!!”他卻忘記了一開始是他先行圍毆佛族的事實。
祿讚在陣中冷眼觀看並未出聲,依舊有條不紊的指揮族人絞殺鼠族的一切。
眼見著族人越來越少,鼠獨生泣不成聲,舉著手哀求道:“求求你,放過我的族人吧,我知錯了,你要殺,殺我好了,放我族人一條生路可好?”
然而祿讚依舊不為所動,眼見哀求無用,鼠獨生終究是一族首領,臉色一變,“既然你要趕盡殺絕,那我就如你所願。”
鼠獨生的話音一落,便見那剩余的鼠族有大一部分瞬間粉碎,化作洪流飄飛在海面之上,然後鼠獨生念念有詞,“天地渺渺,塵埃無盡,身魂獻祭,護我族群。”
只見那洪流瞬間衝進了鼠獨生的體內,他的身體瞬間開始長大,直至長到一丈大小才停下。這時他身上的力量波動赫然達到了三境巔峰。
然後他身體內的力量便和幻境中的精神異力激烈交鋒,整個幻境開始搖搖欲墜,天空開始撕裂扭曲。
短短一眨眼的功夫,便被他以力破巧打破了幻境,當然這也和這些佛族複蘇時間不久,演練大陣不熟有關,否則就算三境也別想輕易破開。
大陣外鼠族屍體橫布,除了鼠獨生獻祭的族人,其他死去的族人身體都是完好無損,只是卻顯出了溺水而亡的症狀。
而對面佛族中央的神修也大半是五官流血癱軟在地,卻是大陣被破的反噬,只有祿讚還完好無損的微笑看著他。
但鼠獨生深深的看了一眼完好無損的祿讚一眼,雖然有些許懷疑,卻也沒再攻擊祿讚等人了,只見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出現裂縫,血液已經染透了他的身軀。
鼠獨生一揮手將剩余的數十個族人一卷而起,拉到了自己身邊,“祿讚,今日過後,我族與爾等不死不休。”
留下這句話後,就見鼠獨生等人身下的土地如同水流般,讓他們一瞬間進入了地下,不見了蹤影。卻是三境的鼠族,雖不會飛但卻可以帶很多人進行土遁。
“祿讚大相,我們為什麽要放過那鼠獨生和那點鼠族,我們還有力量呢。”卻是外圍指揮金剛修者的首領圖轤來到祿讚面前有些疑惑的問道。
然而祿讚並未回話,感覺奇怪的圖轤再次說了一遍,依舊沒有動靜,這時就算圖轤再粗心也知道不對了,連忙伸手觸碰了一下祿讚,就見祿讚竟然就這幅姿勢仰天倒下。
慌得圖轤趕緊抱住祿讚,以免他真的摔倒,檢查之後才發現,祿讚承受了大部分的反噬,強忍著未曾吐血,卻是加重了傷勢,現在已經昏迷了。
那鼠族的鼠獨生本就心神慌亂,竟然被祿讚的表情騙了過去,再加上他的時間不多了,不敢冒險試探,怕最後的族人也被斬殺,這才帶著族人逃遁。
否則若是他還冷靜著,定能看出蹊蹺,那時恐怕鼠獨生拚了性命也會將這些佛族留下來。
如今反而讓祿讚等人逃過一劫,否則就真的禍福難料了。
雖然圖轤也還有秘法,但他顯然還是沒辦法突破三境的。圖轤趕緊帶著人離開戰場,回去城池,讓鄭源的人來清理現場,他怕鼠獨生萬一發覺不對,返回就麻煩了。
當然這也是他不知道,鼠獨生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所致。
......
另一邊遁出數十裡之後,鼠獨生用最後的力量在地下開出了一片空間後,便已經快要不行了,他身上已經沒有血流出了,只見他虛弱的躺在了一個鼠族青年的懷中,
“鼠小九啊,如今就剩你們這些崽子了,本來我想威懾人族一番,讓他們將我族供奉起來的,想不到今日...咳...卻將族人帶入深淵。”
“族長您別說了,您會好起來的。”鼠小九泣不成聲。
“咳咳...你聽我說完,我已經不行了,咳...咳...秘法一用必死無疑,我只剩最後的一盞茶便要見先祖了。”
鼠獨生喘了口氣,“以後族群就交給你了,不要想著報仇了,那只是我說說而已,帶著族人們去山林中活下去。
我死後你將我手上的藤環取下,那是一件空間奇物,我族最後的底蘊都在裡面了。輸入我族的力量便可探知。”正說著卻是連連咳出聲,吐出了不少內髒碎片。
周圍的數十族人全部圍著他哭嚎,“莫哭莫哭,鼠族從不懼怕死亡,莫要流淚,活下...”話未說完鼠獨生便腦袋一歪死了。
“族長!!!”鼠小九看著死去的鼠獨生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
隨即他站起身看著周圍的同族,“從此我鼠小九改名鼠長生,願我族能永遠長存。從即日起,我族遇人則避,絕不再現人前。”
剩余的數十個鼠族族人應命,從此這支鼠族便生活在川蜀山林之中,似乎真的再未現身,不知藏在了何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