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城中,陸皓等人一看,城裡與城外完全是另一番環境,十多米的街道兩邊,是繁茂的樹木,與城外荒漠中垂死的哭柳相比,這城中的哭柳可是枝繁葉茂,根本不適合這個名字。
城中建築的材料陸皓一眼便認出,與岩石村的石頭一樣,只是這裡的房屋所用的岩石都是切割打磨過的,有棱有角,整整齊齊象搭積木一樣。
城中街上到處是和岩石村一樣的普通居民,身穿灰色布衣,這些人看上去也不是十分健康,但身體情況遠比岩石村的那些起義軍士兵要好,不過,個個都是面色憔悴,一臉苦逼樣。
到了一個十字路口,陸皓隨手揪住一路過居民,“鹽商驛站怎麽走?”這居民指了一個方向,便匆匆離去。
“剛才過城門裡,我生怕那個無臉士兵手再挖深點,可就碰到槍了。你說這些士兵沒有眼睛,到底靠什麽看見呀?”王永福小聲對陸皓說道。
“我哪知道,反正這些無臉士兵能看到,一會到驛站我們先觀察一下,那個眾相展廳的情況。”
王永福點點頭,小隊又穿過一個路口,看見前面出現了一面城牆,這城牆這白色岩石,只有六七米高,可以隔著城牆看見裡面有一個相比城中建築要高大宏偉不少的建築。
這時,路口出現了一位居民,這居民駝背的非常厲害,身穿著一件黑布衣,“歡迎,遠方的商旅,驛站已經收拾乾淨,請入住歇息,吃些食物喝些水,各位可以叫我服黑。”
“這名字好記,穿著黑衣服,專門做驛站服務所以叫服黑。”這一路王永福早已累渴交加。
“服黑,我們是第一次來審判之城的鹽商客,這水是用鹽換,但這食物?如何換呀。”陸皓問道。
“客人,這城南角那片樹下是本城的種植區,你們不用擔心這些,明日自會有無臉士兵前來,根據本城規則帶你們進內城辦理交換手續。”
“你們換鹽是用來吃嗎?”剛進驛站瞿影隨口一問。
服黑立馬面色緊張,“哎呀,客人呀,不可亂問呀,這......”服黑跑到門口左右張望便將門關上。
陸皓等人隻感這鹽事上有蹊蹺,“客人,你們雖是第一次來,難道沒有問問以前的老鹽商嗎,還敢問鹽的事。”
“我們從更遠的地方前來,沒有遇到其他鹽隊,不妨你告訴我們。”陸皓邊說,邊讓士兵把駱駝牽到棚中。
“這審判之城城主狴犴,有一面審判之鏡,這事客人可知道?”
陸皓一聽,這和陳勝說的一樣,便點點頭。
“那客人也一定知道一但審判之鏡變色,照鏡的居民便會被鍘刀斬掉頭,放於眾相展廳中,為了防止被斬的頭爛掉,需要放入特殊的藥水中,這藥水的配方,除了城中種植的一些草藥之外,需要大量的鹽。”
陸皓一聽心想:“我也以為是吃的呢,沒想到是造什麽防腐爛藥水。”便問,“服黑,這眾相展廳是不是在剛才那白色城牆內?”
“那城牆內,除了眾相展廳,還有求生之泉、審判之鏡,還有......狴犴大人的宮殿呀。”
“狴犴離我們這麽近。”王永福有些吃驚,雖然陳勝說過驛站與眾相展廳很近,但沒想到任務目標居然也在附近。
“行了,多謝你了服黑。”陸皓急於讓服黑離開。
“好,客人慢用,我先行退下。”服黑離去。
“陸皓,這狴犴離我們這麽近,一但打起來,
我們這十幾個人恐怕不是他和這些無臉軍的對手。”瞿影說道。 “肯定不能打起來,這樣,先把武器都藏在驛站,明天我們三個先跟著無臉士兵進入內城,摸摸情況。”
“就是,現在嘛,先吃飽喝足。”王永福說著便拿起一個很象麵包的食物大口吃起來。
兩名無臉士兵來到驛站,陸皓與王永福二人便跟著士兵進入了內城,這城中城面積也不少,陸皓估了一下,起碼有四個球場那麽大,二人正面是一個梯形石頭建築,建於十多層台階之上,相比其他建築,頗為宏偉一些。
陸皓看見這建築最奇特的地方是中間豎有一把十米左右的巨型鍘刀,將建築一分為二,這刀寒光閃閃,鋒利無比。
城中央有一個直徑五六米的蓄水池,中間有地下泉水湧出,四面各有一名無臉士兵把守,池子旁邊立有一面兩米多高,一米來寬的橢圓型的鏡子,鑲嵌在岩石鏡框內。
另一面有一兩層建築長方形建築,十多米寬,數十米深,門口也有兩名無臉士兵把守。
這時,帶路的無臉士兵突然停下腳步,陸皓看見內城大門又有幾名無臉士兵帶著十多名居民進來。
這些居民手中拿著木桶,看來是前來打水的,居民在水池附近排好了隊,突然,無臉士兵全部整齊站立,面向那嵌有巨大鍘刀的建築。
“陸皓,啥情況。”王永福輕聲問道。
“不知道,看著吧。”
巨型鍘刀建築那邊傳來了幾聲猛獸的吼叫聲,陸皓發現這些居民已面露恐懼,只見十多隻純黑色的猛獸出現,這黑色猛獸很象地球上的東北虎,但體型更大一些,獸頭上還帶著鐵灰色尖角頭盔,讓人隻感心顫。
這些猛獸後面跟著兩隊士兵,中間走出一黑色虎頭的類人形生物,身穿鐵甲,一副威嚴之樣。
這時,陸皓的左腕有了反映,他急忙一看,紅字顯示任務目標三星珠出現。
“胖子,中間那個老虎頭的家夥就是狴犴。”
“對肯定是他,都有任務目標反映了。這家夥看起來不好對付呀。”
四名無臉士兵抬上來一把岩石椅,狴犴坐下後,居民開始取水,這些暗紅皮膚的男男女女,一個一個極度恐懼的來到鏡子前,祈求自己這次取水照鏡能順利,不然小命難保。
一行十幾人都順利過關並取到了水,最後一名男性居民上前,突然,鏡面變成了血紅色,嚇的這人將水桶扔掉,口中直喊:“不是我,不是我。”
一群無臉士兵將嚇倒在地的居民抓起來,押到狴犴面前,狴犴用自己的小姆指扣扣耳朵,隨口一句,“有罪,斬立決。”
“狴犴大人饒命呀,上次我還能順利過關,為什麽這次不行,饒了我吧。狴犴大人。”這居民被押到水池旁邊的一把長方形的石台處。
陸皓和王永福這才發現那哪是什麽石台,是一把鍘刀,陸皓一看,這鍘刀與地球上古裝劇裡的鍘刀差不多。
無臉軍押著嚇攤居民,將頭押在鍘刀下,只見哢嚓一下,便利索的切下了這人的頭,嚇的其他居民不敢正眼看。
一名無臉士兵抱著了頭顱進了狴犴的宮殿,這居民的屍體已讓那些黑老虎直流口水,全部跑上前去,狂吃起來。
“這狴犴也他媽太殘忍了,讓人死無全屍體呀。”王永福隻感有些腳軟。
無臉士兵繼續向前走,陸皓與王永福便跟上,在城中一處建築內很快辦完了兌換手續,便帶二人返回驛站。
我估計那個矮些的二層建築應該就是眾相展廳了。陳勝說的能量罩供能處應該在那,晚上我們潛入進去。”陸皓定好了計劃。
入夜,城中氣溫不象荒漠中那麽寒冷,陸皓、王永福與瞿影三人小聲出了驛站,瞿影背著裝著消音器的狙擊槍爬上附近一處高些的建築頂上,負責掩護和監視。
內城大門有無臉士兵守衛,陸皓與王永福來到城牆下,見四下無人,這六七米高的城牆對現在的陸皓和王永福根本不是問題,二人一跳便把住牆頂翻了上去。
跳下城牆,借著牆邊的樹木為掩護, 接近那二層建築。
“陸皓,這破城又靜又陰的,感覺就死過不少人。”王永福越想白天那情景越感有些發冷。
“行了,別自己嚇自己。瞿影,我們兩準備進入,做好掩護。”
通訊器中傳來瞿影的聲音,“放心吧,狙擊鏡正看著你們呢。”
陸皓與王永福用消音手槍一人一槍幾乎同時命中兩名無臉守衛的面部。
二人急忙將屍體拉進建築,這無臉士兵面部一個洞,流出類似水銀的液體。
一扇暗紅色雙開大木門,陸皓與王永福將門推開,好一個寬闊的展廳呈現在二人眼前。
這展廳牆上點著幽藍的油燈,時而變綠一下。展廳中,放滿了圓柱型的玻璃展瓶,下部是正方形的岩石底座。
陸皓與王永福借著微弱的光線靠近仔細一看,“我的媽呀。”王永福嚇的不禁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陸皓也已是汗毛盡豎,兩腿發軟。這圓柱玻璃展瓶中,是一個個居民的頭顱,這些頭顱有男有女,表情全都是被鍘刀砍下那一刹那時的樣子,充滿了絕望、恐懼、掙扎。
陸皓放眼望去,這展廳橫排豎排整整齊齊的放了數百個這樣的玻璃展瓶,這眾相展廳根本就是一個地獄表情頭顱安放室。
“這個變態狴犴,竟然把這麽多人頭保存下來觀賞,真是一個惡心混蛋的城主。”王永福越往裡走越緊張,不由的跟在陸皓後面。
陸皓瞄著手槍,盡量不讓自己看沿路的玻璃瓶,二人走過展區,看見前方有一樓梯,是上二層的,便輕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