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烈多次來涼州就是想打開中原市場。其實不是沈涵不讓他打開中原市場,如果酒好沈涵想要攔也攔不住。實在是饒烈的酒除了一個烈字真的乏善可陳,口味十分怪異,對於中原腹地的人來說很難接受。
可是這饒烈就認準了是沈家阻礙他進入中原市場。幾次三番的挑釁,這次更是放言要跟沈家比烈酒。沈涵哪裡搭理他。贏了不光彩不會給沈家帶來什麽,輸了更丟人。所以一直沒搭理他。
誰知道這個時候趁這個機會饒烈竟然打上門來。他懷疑寧嶽跟饒烈是一夥的也在情理之中。寧嶽也不傻一看兩個人針鋒相對的態度立即明白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也不適合說什麽。吃個飯都能攤上這事兒真是不走運。
不管二人如何針鋒相對寧嶽轉身低頭吃飯。打算吃完就走。
“三軍寒是不是寡淡如水天下人自有公論,到是你饒烈除了往酒水裡面加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什麽特色?不懂藥材就不要亂加,喝你的藥酒,弄不好跟喝毒藥一樣。”
沈涵也不是好相與的,你詆毀我的酒我就揭你的老底。沈家也不是沒研究過饒烈的酒。饒烈聽了毒藥兩個字臉上抽搐了一下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有發火。
“沈涵,怕了就說怕了,何必玩這種下三濫的伎倆,你我競爭光明正大抹黑別人不是君子所為。”饒烈反咬一口,就抓住沈涵非要跟他比酒。
沈涵心中生氣,你這是賊喊捉賊。不過涼州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酒好不好喝自己喝了知道,但是你沈涵敢不敢比那就是另外一會兒事兒了。趕緊比有熱鬧看。
“我跟你比什麽?比誰難喝?就算贏了你對我沈家和三軍寒有什麽好處?”沈涵不耐煩的說到。
“你什麽都不敢,還要阻止我推薦自己的酒,這般道理說不通吧。”
饒烈看似退了一步不糾纏比酒的事情,實際上還是胡攪蠻纏,在人家的地盤上推銷自己的酒,本身就過分。
“這是我的地盤,到這裡來砸場子還說出理來了。再說誰知道你們兩個是不是一夥的。”沈涵冷笑著說到。
就在兩個人鬥嘴的時候寧嶽一副事不關己自顧自的吃飯,現在戰火燒到了自己的身上,他依然不抬頭。隻想著吃完走人。
“笑話,他是你們大秦人我跟他根本沒見過,只是見他喝你的三軍寒不過癮好心把我家的酒給他嘗嘗怎麽就成了一夥的。是不是所有喝不慣你們家三軍寒的人都跟某家是一夥的?”
饒烈看著粗豪但是這嘴皮子可不是饒人,一下子就把沈涵給繞進去了。
“大秦人怎麽樣,大秦人也有勾結外族的敗類。誰知道這個是不是。”沈涵冷笑著說到。這話毫無憑據就有點口不擇言了。但是他也不放在心上。
饒烈越是不承認他越是篤定兩個人就是來砸場子的。否則一個書生怎麽可能喝的了一斤多的三軍寒,試問他自己都很難扛得住。
寧嶽歎了口氣,兩人吵什麽他都不在乎,但是把自己比作是勾結外族的敗類實在是過分,再不說話以涼州人的血性肯定確定了他就是敗類了。
啪····寧嶽把飯碗拍在桌子上。
“這位沈先先生,話說到這份上我不說話不成了。在下有一言說到一下,你不願意比酒何必跟他聒噪攆出去便是,三軍寒質量上乘何懼他三言兩語,你跟他聒噪不怕失了身份沒關系,砸了三軍寒的牌子也是你自家的事情,何必牽扯在下?三軍寒不怕砸牌子在下還是要臉的,
還要生活在涼州,你無憑無據就口出惡言是何道理?” 寧嶽也來脾氣了。你們兩個吵架怎麽能說自己是勾結外族的敗類,沒這個道理。涼州人對外族不痛恨但是絕對痛恨勾結外族的人。當年的賀家勾結北燕外族可是把涼州禍害慘了。
聽了寧嶽的話沈涵一點反思的覺悟都沒有,反而來精神了。
“這還用說麽,一個書生能喝得了三軍寒這等烈酒?還一喝就一斤多。簡直聞所未聞,定然是你二人勾結好了的。不過你假扮成一個販夫走卒也好何必扮成書生,簡直是畫蛇添足。”
沈涵自覺的這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其實頂多是符合常理而已,書生大多不能喝到是真的。可是誰又規定書生全都不能喝。
聽到這話很多人撇嘴,這沈涵也就這點本事了。那個書生說的對,你要不願意跟他比打出去就是,一個外族人而已沒人瞧不起你,這般胡攪蠻纏卻是不對了。
“你孤陋寡聞不要怪別人,涼州今年參加秋闈不下五百人,你敢說這五百之中沒有能喝的?太小瞧涼州讀書人了吧。在下天生能多喝幾杯到你這卻成了勾結外族的敗類,三軍寒在下也喝過幾回,的確是好酒。可惜這人····”
寧嶽搖了搖頭,酒是好酒至於人怎麽樣什麽都沒說,卻比說了還狠。現在的寧嶽也變狡猾了,絕不會姑息任何人對自己的不利,堅決予以回擊否則自己退一步不會換來對方的退步只能是得寸進尺。
沈涵臉色通紅,但是他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問題,你可以這麽判斷但是沒有證據這麽說就等於得罪所有讀書人,這名聲傳出去可不好聽。
到時候這些讀書人一邊喝著三軍寒一邊搖頭晃腦的說一句酒是好酒,人麽····
那可就熱鬧了。
涼州的讀書人不好惹,真要鬧事了沈家的名聲就毀了。不過他眼睛一轉卻有了辦法。
“在下失言了,給這位先生賠罪。既然先生喜歡三軍寒在下就免了這頓飯錢,另外以一壇窖藏二十年的三軍寒賠罪。還望先生品鑒一二···”
沈涵四兩撥千斤低頭非常快,不但低頭還以退為進。我賠罪,不但賠罪我還免你的飯錢,送你窖藏二十年的三軍寒,不過你要品鑒一二。剛才你可是說自己能喝的,現在膽怯可不好吧。
這種小伎倆弄得寧嶽直搖頭,心說此人一點氣量也沒有,剛才我已經幫你了你竟然沒聽出來。既然如此自己笑納就是。寧嶽和沈涵鬥嘴那個外族大漢眼睛亂轉不知道在想什麽。
少東家發話了,不一會兒夥計搬著一個帶著泥封的土陶壇子就走了過來。眾人都驚呼一聲,這可是好酒。超過十年的三軍寒可以說一年一金。也就是說一斤酒每過一個年份就漲一兩銀子。
十年的酒,一斤就值十兩銀子,。二十年的那可不是這麽算的了,十年之後每一年漲二金,也就是說二十年的酒要三十兩一斤,這一壇子酒五斤不止,藏了二十年能剩下三斤多,這麽算來將近一百兩。
一百兩是個什麽概念,寧嶽當年三十畝地也不過賣了三十兩。在涼州一個小康之家一年三五兩銀子夠花銷了。一百兩一壇子這酒不是一般人能喝的。沈涵縱然心思不正也夠大方了。
小夥計二話不說拍開泥封,揭開蓋子輕輕晃動起來,一股酒香飄逸出來,所有人齊齊的吸了一口氣。一陣喉嚨滾動的聲音傳來。
“那書生,你走運了。這一壇子酒等閑嘗不到,一百兩讓給我可好。”其中一個人喊道。
“一百兩,你坑人那,一百二十兩。”另一個聲音喊道。
一時間知道的羨慕,不知道的人倒吸一口涼氣這酒竟然如此值錢?這也是沈涵的目的,一來是化解危機宣傳三軍寒。二來是借此試探這個書生。
可是讓他失望的是這個書生面對這些價格臉色一點都沒變。在他的感知裡如果這個書生是饒烈雇來的,對錢肯定很在乎。現在出到一百二十兩了卻絲毫不見他動搖,難道是自己想錯了或者是饒烈出的錢更多。
一杯酒倒出來,酒液已經呈現青灰色,酒香撲鼻而來。一碗酒倒出來夥計做了一個請字。沈涵心中冷笑我看你敢不敢喝。你不說你能喝麽好酒在前你若推脫就是坐實了我的推測。 你要敢喝正好,這酒可不是這麽個喝法醉不死你。
誰知道寧嶽二話不說端起酒碗輕輕抿了一口果然好酒。濃烈醇香,一口下去勾動全身火氣湧動,舒爽。
再也忍不住寧嶽端著碗咕咚咕咚一口氣幹了,三軍寒下肚整個人都燃燒起來,這酒比剛才喝的可有勁兒多了,混沌神火都跟著跳動,運轉速度快了不少。周圍的火靈力都在不斷朝這裡湧動瞬間被寧嶽吸收,此時正午陽火旺盛,吸收更加快了幾分。
“沈涵,你好狠的心思,我聽說這陳酒要兌新酒喝,這麽個喝法不是要醉死人。”饒烈突然反應過來喊道。
“哎呀,一時心急賠罪,到是忘了這一點,這位先生你····”沈涵仿佛剛反應過來一般趕緊去看寧嶽。
誰知道寧嶽閉目品味了一番唇齒留香的感覺,渾身舒泰的清爽。一張嘴吐出一個酒嗝竟然一點事都沒有。舔了舔嘴唇直接把夥計那壇子酒奪過來對著嘴咕咚咕咚···
整個大堂落針可聞,全都被寧嶽的咕咚咕咚聲音震懾。三斤多酒就這樣被一口氣幹了,不但幹了最後寧嶽還拿著壇子抖了抖,把最後一滴倒進嘴裡,吧唧吧唧嘴。感覺渾身都在燃燒。三軍寒的酒氣這次沒有蒸發反而是全都被吸收了。
縱然混沌神火吸收的快寧嶽還是晃了晃。畢竟一口氣喝了不少。一把扶住桌子放下酒壇子憋了一口氣猛然吐出來
“夠勁兒,好酒。”
沈涵傻了,酒樓裡所有人都傻了,有的人揉了揉眼睛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