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弓,兩袋箭,一根大槍頭,一堆散碎銀子,其他的就沒什麽了。拿著大槍頭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挖了一個大坑然後把兩個人扔進坑裡,寧嶽一伸手丹田神火種跳動了一下,一股火靈氣沿著經脈流轉到寧嶽手心,竭盡全力一團跳動的火焰緩慢凝聚,雖然只有燭火大小但是卻在不斷的吸收周圍的火靈力變得漸漸清晰。
感覺差不多了寧嶽一抖火焰到了手指上輕輕一彈火焰離開手指,看似孱弱的隨時能被風吹滅的火焰卻如同離弦之箭,落在了兩具屍體上,瞬間洞穿屍體鑽入地下。寧嶽還在感歎這東西怎麽一點用都沒有,這心思還沒等完全閃過。
轟隆一聲巨響,泥土翻飛屍體炸裂,火光衝天,就連寧嶽都被巨大的火力掀翻了。緊接著他看到一道火焰如同從地下噴薄出來一般瞬間把自己周圍的草木岩石還有炸碎的屍體吞噬燃燒。
“不好···”寧嶽大驚,要引起山火就糟了。
想到這裡趕緊朝著火焰一伸手急速運轉混沌神火想要抽取這些火焰的火靈氣,結果他這一伸手這些火焰如同聽話一般,朝著他的手掌潮水一般收縮,最後在他的手掌形成一團跳動的火焰。寧嶽今天才知道原來混沌神火還可以這樣用。
一伸手朝前一推,火焰噴湧而出把地上所有的碎屍體全都燒光,然後一收手,隨著火靈氣的回歸火焰熄滅,寧嶽拎起包好的東西轉身小心翼翼的下山了,等到天黑之後才回到東來鎮的家中。
一進門卻聽見汪汪的叫聲,一條顯然剛出生沒多久的小黑狗跑了過來朝著它叫。
“我兒回來了!”寧母從屋中走了出來。
“娘,哪來的小狗?”寧嶽蹲在地上開始逗弄這個腦袋還沒有手掌大的小狗。
“隔壁鄰居家下了七八個,送人養就送過來一個,正好我無事就收下了慢慢養看個家什麽的。”寧母說道,但是奇怪的看著寧嶽身上背著的獸皮。
“也好,咱家人口單薄,有一隻狗也算是個活物,有名字麽?”寧嶽問道。
“狗就是狗,有什麽名字,無非小黑大黃之類的。”寧母回答道。
“我看行,就叫黑三吧,咱家的第三口!”寧嶽開玩笑,但是卻不能打消寧母的疑慮。
“娘,沒什麽事兒,路上遇到一個獵戶就把這皮子買下來給您做個褥子,另外獵戶說他不幹了就把這一身看家的東西也都賣給我了。我一想君子六藝有射箭這一項,就買了回來沒事兒的時候練練。”
寧嶽的話寧母根本不信,不過寧嶽不願意多說寧母也就算了。
十月之後秋收結束,寧嶽收到了來自縣衙敲鑼打鼓的喜報,來報喜的皂隸嘴上如同抹了蜜一般甜,一口一個秀才老爺。
寧母這種時候舍得錢,賞錢五十文,這已經很多了,皂隸高興地走了。
府試八十七名,在太平縣排名第九。要知道前十名每月有廩米六鬥可以去縣學讀書。如果是放在以前這六鬥米可能對寧家很重要,但是現在的寧家有千兩家資,這點米真的看不上。不過真正有意義的是秀才的身份,有了這個身份見官不跪,六十畝田地免稅。可以直接參加鄉試,可以直接遞帖子見縣令。
寧嶽仔細翻看了秀才的名單卻發現沒有高傑和馬英,長長出了一口氣,有了這個身份他就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人了,秀才雖然不是官但是在民間也是個人物,馬縣尉想要奪他的三十畝水田恐怕沒那麽容易了,侵奪功名者田宅這個名聲他不在乎,
縣令恐怕不會不在乎,否則仕途也不必混了。 作為一縣之長按理說他是這個地方所有讀書人的師長,有照顧和保護的責任,當然這句話完全是一句空話,不過要是秀才身份這就不是一句空話,誰知道這些秀才將來會不會是舉人,會不會是官。
雖然有窮秀才,富舉人,金進士之說,那也只是說秀才對於舉人和進士之間的差別,再窮的秀在在老百姓眼裡那也是有地位的讀書人。中了秀才寧母終於一掃往日壓在心頭的陰霾,高興起來,而且上門的人絡繹不絕,當然臥虎村的人也有特意過來上門的,這些人無非看中的是寧嶽手中剩下的三十畝免稅田地。
寧嶽懶得理會這件事,讓母親自己做主。他則回到書院去拜會了山長方泰,感謝他這些年的不遺余力的教育和培養。方泰拽著自己的胡子很滿意,然後告訴寧嶽他女兒三日後大婚不要忘了過來喝喜酒,當然禮錢不能少。
此時隨著考試的塵埃落定,寧嶽在涼州城在圍棋上力壓步天甲的事情終於傳開了,雖然他當時有意隱姓埋名不過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他的名字就被翻找了出來。不但有力壓步天甲的傳說還有的就是他在步天甲哪裡贏了十一子更贏來一千一百兩白銀,還有一副價值萬金的圍棋。
既然寧嶽有錢了,方泰也不跟他客氣,自己這個窮老師跟這個學生客氣什麽,寧嶽當然也不會跟這個亦師亦父的山長客氣什麽。當即給師母送去了一百兩銀子,還有各色禮物不等,嚇得師母派人過來問過方泰才敢收。
一百兩銀子在這個時代的購買力實在是太嚇人。
三日後方泰女兒出門,上門的人絡繹不絕,寧嶽也是其中之一,此時的他早就不是那個窮學生了,僅僅半年的時間從一個母親生病彷徨無措的半工半讀窮學生成了今天家資萬金的秀才。寧嶽突然間感覺變化好快,不但他不適應其實其他的人也不適應寧嶽的爆發速度,有的人羨慕有的人嗤之以鼻,有的人嫉妒有的人暗中詛咒。
十月的天氣漸漸冷了下來,涼州一過十月就下雪的日子都有過,這裡的學生早早的準備了冬天的衣服,對這種天氣見怪不怪了。果然十月末大雪封山書院放假了。學生各自回家等到來年年後再返校。寧嶽現在就住在東來鎮。距離伽藍書院不遠所以輕松就回家了。
涼州的秋天實在是短,天地肅殺的時候也是秋後問斬的時候,楊大江的判決下來了,秋後處斬,他的幾個兒子被褫奪功名發給披甲人為奴,不過不用遠走邊疆,因為涼州不遠處就是邊疆。
十月二十楊大江被壓上了法場,太平縣很多年沒有砍頭了,所以這一天萬人空巷頂著大雪看砍頭,縣令監斬,馬縣尉等人維持現場秩序,天氣太冷縣令不耐煩等到午時三刻,就扔了簽子,劊子手舉起鬼頭刀就要下手卻被一箭射中肩膀鬼頭刀落地。
“劫法場····”
一聲怒吼一條大漢拎著大刀就衝上了法場三兩下劈翻了幾個官兵,上前一刀劈砍楊大江肩膀上的繩子。
楊大江掙扎著站起來一伸手從來人的腰間抽出一把橫刀,就跟周圍的官兵對砍起來
“飛龍山的好漢在此不想死的跑····”另一個聲音在人群之中炸開,正是一個虯髯大漢手中一條長槍,接連不斷挑翻了幾個衙役,馬縣尉氣的大叫,抽出腰間的腰刀就跟匪徒打在一起,縣丞趕緊組織人保護縣令。
房頂上突然出現三四個弓箭手朝著人群之中的官兵和衙役就射,然後長街的兩頭衝來無數腦袋綁著血紅色布條的悍匪,見人就砍,縣衙的三班衙役欺負老百姓是拿手好戲,但是對付這些悍匪什麽都不是,立即被殺了個人仰馬翻。
馬縣尉趕緊派人去巡檢調兵,可是一回頭就被一道羽箭射中了肩膀,要不是兩個心腹救援及時馬縣尉恐怕被追來的悍匪砍成肉泥。事不可為只能撤。馬縣尉等人立即朝著縣衙撤退。
這些悍匪救了楊大江之後竟然不急著追殺官兵也不著急走,反而佔領了太平縣四門,然後清剿街上的官兵,最後派人圍了縣衙,太平縣的巡檢司原本有二百官兵,可是這個時節常駐的也就五十多人, 被悍匪一個衝擊就殺散了,而且巡檢不在根本組織不起來。
這些悍匪竟然有上千人,佔領了太平縣之後開始挨個大戶人家送帖子,要求他們出銀子每個人頭五十兩,自己算家裡的人口,否則血洗滿門。
有幾個大戶人家還在猶豫拖延的時候,巡檢的家直接被攻破,滿門三十多口無一幸免,人頭被掛在各個大戶的門前。
這些大戶不敢再猶豫趕緊出錢,這些悍匪有條不紊對縣衙圍而不攻,控制全城開始搜刮所有店鋪裡面的錢糧布匹卻輕易不傷人,而且這些錢糧布匹還光明正大的送給貧民區的人。這些做完了之後開始攻打縣庫把縣裡所有的錢糧運走。
縣令現在手裡還有一百多人,但是老弱病殘居多,而且都被嚇破了膽根本不敢出去,只能祈求外邊的人不要進來。外邊的悍匪也不管他們,最後在把太平縣的錢糧搜刮乾淨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開所有富戶的大門,強行帶走了這些富戶的兒子。
臨走之前楊大江帶人親自攻破了馬縣尉的家,楊大江殺紅眼了,把馬縣尉一家老少殺了一半,剩下一半一個不留的全部帶走,而且把馬家挖地三尺所有私藏的銀子都弄走了。
三天,這些悍匪在太平縣肆虐了三天,把太平縣的錢糧搬走的乾乾淨淨,就連縣庫都被掃蕩一空。等到三天后這些悍匪離去之後,內外消息才通,縣令投繯自盡。
四天,馬縣尉一口血噴出來險些喪命,其他官員也顧不上別的,不說家財損失,就算是被綁走的孩子都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