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山用不用我幫你收拾那個高傑?”
韓一峰雖然大大咧咧但是他聽懂了,當初寧嶽為了救母親曾經委身為奴三個月給那個高傑,換來的確是一個自己用不起的藥方。
完全是那個高傑故意耍他,這也就罷了,可是背後還有寧嶽的母親,這就是草菅人命了,高神醫有這樣的兒子當真可恥。寧嶽如何發家的,韓一峰自然打聽過,是進狼突山采藥,那是為了他母親治病。狼突山什麽地方,很多人進去之後都沒命,寧嶽一個書生若不是被逼無奈怎會進去。
想到這些韓一峰怒不可遏。
“何必為一個小人髒了自己的手,那個馬英被利用時間久了早有察覺,今天之後不會放過他,我今天做一回小人出一口氣也就行了,怎麽能讓海川兄出手。”
寧嶽拱拱手表示感性,然後輕松的說道。
韓一峰想了想還是不解氣,好在寧嶽提起了棋譜的事情才勾回了他的興趣,然後兩人不再參加什麽落英之會而是轉身回了東來鎮寧家去研究棋譜去了。
兩日後韓一峰要走,再次提起舊事
“丘山,真的不用我替你出氣?”韓一峰問道。
“不用,你要是真想幫忙,我這有點藥材在這太平縣也賣不上價錢,你帶到涼州府幫我出手。”寧嶽說道。
“嘿,你怎麽不早說,我韓家在涼州就是做藥材生意的,趕緊拿來我幫你處理了,保證價錢公道。”韓一峰拍著胸脯樂著說道。
寧嶽讓彩蝶把藥材打包帶給了韓一峰,他也不看扔在馬車上跟寧嶽告辭,兩人第二次見面就這樣分手了。
山上的落英之會卻結束了,郡主作為蟾宮書院的山長卻不可能常年在山上,完全是一個貼身的女官在管理,胖臉女書生回去之後就把哪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這位女官。
氣的女官把茶杯都摔了,立即找了兩個健壯的婆子把那兩個女生押回來,那兩個女生回到書院之後也反應過來事情不對,好像被坑了,但是她們只是在罵寧嶽小人卻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等到兩個婆子出現的時候她們依然懵懵懂懂,見了女官之後依然添油加醋的說寧嶽的不是。
女官冷笑著看她們表演
“男扮女裝,私會情郎,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我們蟾宮書院可不敢要,也管教不了,回家吧以後不用來了!”
兩個女生一聽如同炸雷嚇得渾身發抖,這時候她們才緩過神來,問題出現在這裡了,那個小人竟然幾次給自己挖坑,當時自己兩人竟然沒有發現。
胖臉女生看著兩個人不由得哀歎,兩個廢物,丟臉。竟然還沒怎麽樣那就把一個男人當了自己的情郎來看待,竟然還是兩個女人爭一個男人也就罷了,偏偏還如此愚蠢的沒有反應過來。
兩個女人雖然哀嚎但是一點作用都沒有,依然被婆子找人送回她們父母身邊了,並且把束脩都送回去了。
“知道為什麽除名她們兩個人麽?”女官問胖臉女子。
“因為愚蠢!”胖臉女生說道。
“哼,你還知道,去面壁一個月!”女官怒道。
這已經是高高抬起輕輕落下了。女官恨得不是她們心中有了男人,而是愚蠢的被男人耍的團團轉,相比於寧嶽她更恨那個高傑,當我們蟾宮書院是什麽地方,竟然勾引女子也就罷了,還不專一,腳踩兩隻船當我們蟾宮書院好惹?
不說蟾宮書院的態度和想法。
馬英跟高傑徹底鬧翻了,
言語之間衝突之下,高傑才知道黃齡竟然能夠治好這馬英父子的病,這讓馬英更加懷疑他的父親高一功是別有用心。 寧嶽的話太狠了,簡直就是誅心之言。馬英冷嘲熱諷讓高傑無言以對,他也解釋不明白為什麽治不好。卻把寧嶽恨上了。
高傑對馬英的離去並不傷心他擔心的是馬縣尉因此心生芥蒂,那可是大事件,上次父親進山有三個人死在了山裡,而且半路還被人給搶了,這件事對高一功打擊很大變得小心翼翼風聲鶴唳。
那三個死人雖然高家事後處置了安撫了他們的家人但是如果有人挑撥一下,馬縣尉用這個做引子,高家也夠受的。
雖然高家交流的人三教九流都有但是惹上人命官司也不是說什麽好事兒,況且神醫的名聲得來不易。高傑和他父親一樣愛惜羽毛。不過更可恨的事情是黃齡的背叛,這件事情一定要讓父親早點知道。
所以高傑跟馬英鬧翻之後立即回了太平縣城找他的父親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高一功一聽眼皮一跳,這也是個鬧心的事情。可是那個上火他真的沒有辦法一勞永逸的解決,黃齡的心情他理解,無非是被自己壓製的時間長了想出頭,可是選的人不對,這不是給自己上眼藥麽。
高一功也納悶著黃齡是用什麽方子治好的高家父子?他作為醫生更想要知道這這方子,高一功不喜歡衝動他擅長的是謀而後動,所以找來貼身的藥童耳語了幾句。藥童點點頭去了濟世藥堂。
濟世藥堂是縣城最大的藥堂,高一功在裡面有股份,否則也不會讓自己的徒弟去坐堂,有了問題他要兜著的。
馬縣尉的權柄被新來的小縣令奪的差不多了,小縣令當時看在過年的份上把人放出來了,大家都感念他的恩情,有一些不服想要上下其手架空小縣令的人,小縣令也不客氣直接就以他有通匪嫌疑關進監獄等著審核。
誰審核,自然是欽差大人審核,可是如果小縣令不說欽差大人能知道麽?
小縣令完全可以說欽差大人忘記了,誰知道。誰能通天跟欽差大人告狀。這一下所有人都服了,而且小縣令手裡真的有相關證據,當時整個太平縣的大戶的公子和家人都被飛龍山的匪徒搶走了,為了救自己的家人和孩子紛紛給飛龍山寫信,甚至暗中傳遞消息,這些證據飛龍山的匪徒被剿滅的時候都落在了小縣令的手裡。
所以這小縣令可以說一方面拿住了手下人,另一方面拿住了全縣的大戶,在這裡優哉遊哉的順風順水。沒事兒的時候就去遊山玩水,本來他要參加落英之會來著,可是一聽落英之會的內容卻推卻了。轉而去清明溪釣魚。
寧嶽剛送走韓一峰,一個小廝就上門了帶來了縣令的帖子,說是請寧嶽有時間去手談一局,縣太爺的邀請寧嶽必須給面子,所以收拾了一下就跟小廝走了。
縣太爺並不在縣衙而是在清明溪垂釣,這裡距離東來鎮不遠,到了地方寧嶽才發現這小縣令竟然在忘憂亭之中陶然自樂的燉魚。
“我家是魚米之鄉,但是我父母終日勞作終究還是只能勉強養活一家人,為了還債我父親將我送給當地豪紳給他兒子當書童,豪紳的兒子沒有讀明白,我倒是讀書讀明白了,這才考中了進士,卻也不敢忘本。丘山來嘗嘗我的魚湯。”
小縣令陶然自得的說道,一邊盛了一碗魚湯。
“多謝大人款待!”寧嶽也不客氣,接過縣令遞過來的魚湯輕輕嘗了一口,味道只能說還行。
“味道如何?”小縣令饒有興趣的問道。
“大人的手藝甚好,不過差了一點東西,且等學生取來···”
寧嶽說著放下湯碗走出忘憂亭在草叢之中尋覓了一下,然後伸手掐斷兩根草, 小心的把僅存的葉子摘下來然後回到忘憂亭,放入煮湯的鍋中。
小縣令也不阻止,而是靜靜的看著,等到寧嶽攪拌魚湯之後過了一刻鍾之後,一股淡淡的香味兒飄出來,小縣令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盛了一碗湯輕輕品嘗了一口漏出陶醉的神情。
“此為何物?怎麽有如此功效?”小縣令問道。
“無他,野生藿香而已,此時的葉子已經老了,春季的時候更好用!”寧嶽笑道。
“丘山是如何發現的?”小縣令問道。
“學生可不敢貪功,這一帶的農人都知道,家母也這麽用,以前家母身體不好,做飯的事情就是我代勞,所以這點技巧就學會了。”寧嶽淡然的說道,自顧自的盛了一碗魚湯。
“丘山你可知道南方人跟北方人有什麽區別?”小縣令轉換了話題悠然的問道。
“學生沒有去過南方,最遠的地方也就到了涼州城,所以這個學生真的不知道,不過書中說南船北馬,想必地域不同人自然也是不同的。”
寧嶽想了想說道,這個問題他還真不知道。此時縣令的小廝已經布置好了棋盤,兩人一邊談話一邊開始手談。
“南方人細膩,北方人豪爽,南方文章錦繡,北方崇武好戰。南方相對文弱,北方卻過於剛強,丘山你可知道這剛強是好事兒也是壞事兒,我最頭疼的就是這漫山遍野的強人。飛龍山是滅了可是這涼州府一百多個山頭還在,在我們太平縣境內的就不下二十處,我想整頓武備編制團練清除這些毒瘤,丘山何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