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走完全村也沒有幾個人聽他的,縱然聽了也只是遊移不定而已,他前腳走完後腳楊大江家裡的管家就帶著人把全村走了一遍。而且寧嶽回家的路上被楊大江堵個正著。
“寧小郎,你這麽做就不地道了,我帶著村裡人發財你橫扒拉豎擋的什麽意思?”楊大江不客氣的說道。
寧嶽心中盛怒,不自覺的混沌神火第一層運轉起來,奈何修為太低顯示不出來威勢
“哪裡的危險難道我不知道,你想去或者你帶誰去我本不願意管,但是你不能把鄉裡鄉親的往險路上推。”寧嶽怒道身上的衣服無風自動,周圍的火靈氣為之顫抖。
楊大江感覺很奇怪,以前這個小子不過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弱雞,當年那麽欺負他們母子他連屁都不放一個,怎麽今天感覺像是面對一頭髮怒的幼虎一般,此人留不得。
不過這種念頭在心中一閃而過,隨機哈哈大笑了一聲
“我楊大江以前做事是不顧後果,可是現在我想給我兒子積點陰德,難道不行麽?願意去的我帶著,不願意去的我不強求,輪不到你來敗壞我的名聲!再有下次我打斷你的腿!”
楊大江說完甩著袖子走了。
寧嶽信他的話就見鬼了,但是見鬼的事情是全村的人都相信楊大江,這件事竟然傳的沸沸揚揚。寧嶽心神不寧的回到家,感覺自己做了一件大坑害全村的事情。
“兒啊不要自責,這人見不得錢,更見不得別人有錢自己受窮,所以你說的一切他們都不信,由他們去吧,害死他們的不是你而是貪心!”
寧母勸說自己的兒子,活了這麽大歲數她見過太多的魑魅魍魎,也見過太多人貪心的嘴臉。自己兒子這麽做是自討苦吃。
母親的話並不能讓他完全放棄自責,只能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昏暗的房間裡盤腿打坐靜心修煉混沌神火第一層,第一次他感覺自己的人微言輕,第一次感覺自己的無力。也許只有那個神不神鬼不鬼的傳承才能給自己更多的力量吧。
寧嶽在靜心,母親在做飯,可是寧母發現今天灶糖裡面的火焰格外的活躍,而且跳動不止呼呼作響,很快鍋裡的飯就好了。隻以為是風向問題也沒有多想。
一連沉浸幾天,寧嶽都在靜心修煉,只有這個時候才能忘記村子裡的喧囂。可是樹欲靜風不止,他想要靜一靜卻有人找上門來,正是杏林堂的大東家潘林!
他沒想到自己放出一個謠言卻如同點燃了一場大火,原本就像要全村的人逼迫寧嶽,讓他受不了之後把那個東西交出來,最好是交給自己。
可是他對鄉下不熟悉,不知道這裡有一隻坐地虎,不過他在這裡也有耳目,當他知道這件事之後覺得等不下去了,立即帶著杏林堂的大掌櫃的再次拜訪寧嶽,這次客氣多了直接奉上五十兩銀子,看著五十兩銀子寧嶽靈光一閃辦法就在眼前。
痛快的收下五十兩銀子,回到房間揮毫潑墨,同樣一副畫卷交給了杏林堂的潘林,而且告訴他要快楊大江已經組織全村子人要進山了,山中危險太多要多帶人。
圖畫到手潘林仔細檢查了一番應該沒有問題,立即變了顏色不再搭理寧嶽,甚至還有些鄙視寧嶽,這是一個典型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小人。寧嶽也不放在心上,為了自己臥虎村的鄉親這點事算什麽。既然有危險那就讓外人先走吧,至少也應該多去點人。
可是這件事並沒有人感謝他,村子裡面的人知道之後不但不感謝他,
反而當晚門口就被人潑了大糞,甚至有幾個村中潑婦在門口指著寧家破口大罵。寧母氣的灰頭土臉,嘴裡直念叨不知好歹。寧嶽也生氣不過卻不跟這幫潑婦一般見識。到是對門口潑糞的事情很生氣。 奇怪的是楊大江對這件事竟然不聞不問,任由其發生仿佛有靜觀其變的意思。寧嶽顧不上想這件事,過了一天他去鎮上大肆采購了一番,然後直奔伽藍書院,他的目的是高傑。
對於寧嶽的到來書院高傑覺得很玩味,這兩天書院之中也收到相關的謠言都說寧嶽進山采藥發現了山中的一塊生長貴重藥材的密地,不但救了母親的病情,還一夜暴富。
寧嶽到來高傑還沒動馬英已經找上門來。
“那個泥腿子命真大,芝蘭兄你說傳說是真是假?”馬英問道。
“他找到了貴重的藥材應該是真的,但是什麽密地應該是無稽之談!”高傑是正話反說,他心中同樣火熱,可是不想牽頭所以故意表現的很淡然。
馬英立即上當。
“管他真假,聽說那個小子回來了,不如我們兄弟帶著家奴過去盤問一番就是,還怕他不招供。”馬英強橫的說道。
高傑假裝猶豫了一下卻被馬英拉走,不過高傑可沒帶家奴,馬英倒是帶了兩個健奴。
寧嶽目的在高傑和馬英,但是他卻不能直接找他們。所以他帶著兩個短工扛著東西大張旗鼓直接找了山長。
“山長,多年來承蒙您照顧不但不收我的束脩還讓我半工半讀,昔日弟子無以為報,今日家業稍有恢復特來看望山長,還請山長收下弟子的一片心意····”
寧嶽說著讓兩個短工把東西送上來。
“你這是幹什麽?家業稍有恢復就如此揮霍,我缺你這點東西不成?”山長方泰拍著桌子怒道。
方泰五十多歲,是這伽藍書院的山長,人長得高大威猛留著一蓬大胡子,脫了儒衫更像一個殺豬屠夫絕不像一個讀書人,但是腹有詩書氣自華,沒人小看他。
這一發怒當真如同獅子一般。
“弟子知錯,以後不敢了,弟子跟山長學習多年焉是那等膚淺的人?一來這些錢財對於弟子來說真不算什麽,二來這些年山長的束脩都救濟同窗自己不曾留下分毫,幾年不見山長換過一件長衫,師娘甚至要自己種菜,弟子於心何忍,還請山長理解弟子一片苦心。”
寧嶽這句話倒是說的情真意切,他要利用高傑和馬英,但是對山長的尊敬還真是發自內心的。所帶來的東西有三匹布,上好的棉麻綢各一匹,竹葉青酒兩壇。筆墨紙硯若乾,還封了五兩銀子。總價值不下十兩。
方泰看的直皺眉,這禮物說實在的真不輕,但是也不重。他作為伽藍書院的山長雖然清貧但是還是見過銀子的。只要放下臉面寫幾篇文章有的是人給他銀子,不是不能不願而已。不過也正因為這個脾氣家人沒少跟他吃苦。
“那個傳說是真的?”方泰突然抖動眉毛問道。
“真的,但是也讓弟子不勝其擾,弟子罪過,今日要利用山長一次!”寧嶽說著跪下,他不忍心欺騙帶自己如兒子一般的山長。
方泰沒發火,而是撫摸著自己的大胡子想了想
“你意在高馬,這些東西給我不過是個魚餌?”
方泰的聲音很冷。
“求山長寬恕,弟子本不願意說出那個密地,只因一路之上猛獸橫行去了九死一生,可是村中惡人臨門弟子拗不過便給了他,誰知道他要帶著村裡人去冒險,弟子不願村裡人受傷,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寧嶽氣苦的說道,在母親面前無論多憋屈他都要忍著,假裝強大,但是在這個亦師亦父的山長面前才敢表示自己的委屈和軟弱。
“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村中人恐怕不會理解你的!趕緊起來吧!”方泰聽完歎了口氣,臉色松了許多,世事洞明他焉能不知這裡面的糾葛。
“弟子不求他們理解,都是鄉裡鄉親只希望他們能平安!”寧嶽擦著眼淚說道。
“你呀,糊塗,村中不死人難道別人就該死?不過事已如此怨不得你,貪心的人總要付出代價, 高馬的事情你自己去解決,用老夫做餌隻此一次,下不為例,還有既然你有錢我也不跟你客氣,女兒要出嫁了,借我二十兩當嫁妝,事先說好不一定還!”
方泰沒好氣的說道。
寧嶽破涕為笑,立即從懷中掏出三十兩紋銀放在了桌子上,二十兩哪裡夠,山長這人屬於窮大方,從來不忍心拒絕任何學生的求助,二十兩做嫁妝,十兩就當給山長救急用了。這些年山長沒少給母親掏藥錢寧嶽一直銘記在心。喊進來兩個短工把東西搬到山長家中。
方泰看著寧嶽離去的身影長歎一口氣,這孩子有情有義讓他想起來另外一個人,他的結拜兄弟也是寧嶽的父親,寧破,寧柏生。一時間眼神迷離起來。
兩個短工把東西送到了方泰的家中自然就離開了,可是兩個人可能因為第一次到這裡來不知道路,所以拐到了伽藍書院學生們長走的地方,一邊走還一邊一說話
“這個小郎是不是就是那個傳說中發現了密地的人,看來真是發財了,出手真大方,這一送禮就是十兩,咱們這泥腿子三五年也賺不來這個數啊!”其中一個短工大聲說道。
“可不是,你沒看見他在鎮上買東西那個架勢,真是根本不還價,見到喜歡的就是買!”另一個誇張的回答。
這些話正被馬英和高傑聽到,兩個人面面相覷,心裡同時冒出一個念頭,竟然是真的。而且兩個人各有想法,但是共同的想法的就是一定要問出來那個密地在哪裡。誰也不嫌錢多!尤其是高傑家是開藥堂的。有好藥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