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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郭嘉不一樣》第131回 荊州諸家
  “謔,先生,裡頭好生熱鬧啊!”典韋站在聚賢居大門朝裡一望,便朝郭嘉感歎道。

  郭嘉微微點頭,理所當然道:“北方戰亂不止,荊州尚算是塊安穩之地,能雲集如此多的名仕儒生也是理所應當,何況劉景升能從假節荊州到實領荊州牧,本就是靠著荊州諸多豪族支持,對讀書人禮遇有加,也是情理之中。”

  “那,俺們進是不進?”

  “自然得進,如此盛會,豈能錯過。”

  剛拾階而上,兩人就被大門口蹲守的衛兵給攔住了去路。

  衛兵其實早就發現這兩人了,站在人流邊上好半天都沒動,形跡十分可疑,見他們現在想進門,自然要上前說幾句:“兩位留步,此間乃是文人集會,恕不招待武夫。”

  典韋不樂意了,上去理論:“嘿,你這廝怎麽說話的,俺是武夫不差,可俺家先生乃是地地道道的讀書人,怎麽到你口中也成武夫了?真是瞎了狗眼!”

  “典護衛,不得無禮,且先退下。”郭嘉忙拉了典韋一把,而後陪著笑臉道:“這位將軍,我主仆二人也是見了告示慕名而來,還請將軍通融一二。”

  說著,郭嘉很是隱秘地從袖口掏出了兩片金葉子遞上。

  “哦,先生是打外地來的吧?”那看門守衛眼疾手快收了好處,見郭嘉自是態度良好,瞪了典韋一眼,而後與郭嘉熱情攀談起來。

  “不錯。”

  “敢問先生打從哪兒來?”

  “江東,族中與黃家有些生意來往。”

  衛兵表情一肅:“可是荊州黃家?”

  “正是。”

  衛兵趕忙把金葉子遞了回來,嘴上惶恐道:“哎呀,未曾想先生竟是黃家貴客,真是……好不意思,不好意思。”

  郭嘉又推了回去,笑道:“呵呵,我方見幾位將軍站崗辛苦,這些許酒錢,當是請幾位將軍吃酒,請諸位莫要推辭。”

  “哎呀,先生客氣了,快,快快請進。”

  “多謝,只是我這護衛……”

  “哎呀,這位壯士,方才職責所在,小小誤會請勿見怪,請,請!”

  “哼。”典韋哼了一聲跟著郭嘉就進了門。

  沒走兩步,典韋依舊不忿,面露不屑道:“哼,真是一群貪吏小人,先生倒是大方!”

  郭嘉倒不在意,反而勸慰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犯不著與他們置氣,如不貪財,豈能如此輕松入門?”

  “倒也是啊。”典韋撓了撓腦袋。

  忽又問道:“對了先生,方才先生一言黃家,那幾人就恭敬有加,這是為何?”

  郭嘉笑著解釋道:“簡單,莫看荊州乃劉表一人治下,實則荊州實權較為分散,並非是劉表一言之堂,據聞,荊州大小事務是由幾大家族共同商討決意,其中翹楚為蔡、蒯兩家,多主政事,在野有龐、黃、馬、習等家,多為輔佐,我言與黃家有舊,那荊州兵甲自然會對我倆另眼相待,算是狐假虎威吧。”

  “呵呵,原來如此。”

  兩人說著話便到了中庭,此時中庭已是人潮擁擠,熱鬧非常,兩人對視一眼,很是默契地混入了人群。

  “先生,你看那頭,多空!”不知何時,典韋苦著臉湊了過來,隨著典韋指點,郭嘉望見三位老者正坐於石亭之中相談甚歡,令人奇怪的是,似乎四周無人敢接近此地,石亭像是憑空多了一道看不見的氣場,叫中庭學子止步於外。

  郭嘉也是被這摩肩接踵之狀害的直流熱汗,

便出言道:“走,咱們過去避避。”  兩人沒接近幾步,便被亭中幾人發現。

  石亭之中忽然傳來一串默契的笑聲,只聽龐德公撫須笑道:“這回該輪到我了吧!”

  另兩位笑而不語,伸手坐了個先請的姿勢。

  龐德公起身,朝郭嘉這頭道:“小友暫且留步,可是想入亭歇息?”

  十幾步開外的郭嘉一愣,立馬高聲回答:“正欲如此。”

  龐德公哈哈一笑:“小友不知,此間有個規矩,若能答上我等疑問,自可入亭歇息,若答不上來,那麽,還請小友折返,不可逗留。”

  “請先生賜教!”

  龐德公沉思片刻,出題道:“古有一人以畫入道,其人之畫堪稱世間妙筆,有賈以萬金求畫,得一幅白絹,眾人皆奇,唯賈大笑,如獲至寶,為何?”

  “這……先生,那老者存心為難你呢,哪有這等奇事,定是無解。”典韋在旁氣憤道。

  郭嘉對此莞爾一笑,上前對道:“只因畫中有景。”

  龐德公一愣,忙出言追問道:“但不知畫中是何景色?”

  “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龐德公渾身一震:“這……”

  “哈哈哈,龐公,還不認輸罰酒!”其余兩位老者幸災樂禍,紛紛出言催促道。

  這也從側面回應了郭嘉的答案是正確的。沒錯,白草、飛雪、還有開滿梨花的樹,可皆都是白色的,因此,畫中並非無景,只是肉眼難以覺察而已。

  “小友既然答對,且上來一敘吧。”

  “呵呵,那學生叨擾了。”郭嘉連忙示意典韋跟上。

  待郭嘉近前,水鏡先生忽然輕咦了一聲,似乎認出了郭嘉,然後指著郭嘉站了起來:“哎呀,你是……”

  郭嘉見老者這般表現,便猜測到了其人身份,趕忙上前搶白道:“學生郭吉,拜見恩師,以及二位先生。”

  此言一出,龐德公與黃承彥皆是一驚,隨後就是恍然,紛紛怪罪水鏡先生。

  黃承彥笑道:“呵呵,原是先生收的新徒,為何要瞞我二人,莫非是想敝帚自珍乎?”

  龐德公也是一臉埋怨:“是啊,水鏡先生真不厚道,難怪此子能輕易回答上來,原來有你在後出謀劃策。”

  只有司馬徽才知道並不是這樣,但聽郭嘉自稱郭吉,便有了一些猜測,微微打量了郭嘉一眼,便配合著笑道:“哈哈哈,關於此事,老夫可未與關門弟子提及,吉兒,你怎會來此?既然來了,還不快些拜見你黃叔、龐叔。”

  郭嘉連忙施禮:“小侄拜見黃叔,拜見龐叔。”

  “呵呵,好,果真年輕有為啊,來人,看座。”黃承彥不禁多看了郭嘉兩眼,發現郭嘉一表人才,方才又解了龐德公刁難之題,甚是欣賞。

  郭嘉一入席,外面注意良久的看客就炸鍋了,紛紛出言打聽起郭嘉。

  “這人誰呀,盡然入了石亭?”

  “不認識,看起來挺年輕的。”

  “未曾見過,看樣子好像與三老頗為熟悉,定是沾親帶故,才被招進去的。”某位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書生編排道。

  “不錯,三老出的題目可非比尋常,我等尚不能答出來,一個毛頭小子豈能回答,定是因熟識三老,才有幸入了石亭。”一位自認博學的中年書生篤定道。

  轉到石亭,龐德公對郭嘉分外好奇,便出言道:“小後生,你是何時拜水鏡先生為師的,為何如此面生?”

  “呃,這個……”郭嘉為難,正打算編個借口好蒙混過去。

  好在,他的便宜師傅出面解圍道:“呵呵,郭吉乃是我關門弟子,悟性最高,自當傾囊相授,學業未成之前豈能容他下山,諸位不曾蒙面,也是理所應當。”

  黃承彥眼睛一亮:“如此說來,先生這位弟子已是學業有成,正在遊歷?”

  “呵呵。”水鏡撫須,笑而不語,心道:“你們自個猜去吧,何止是遊歷,我這徒兒簡直可以左右天下大事,說出來還不嚇死你們。”

  好在,司馬徽這位好好先生可不喜惹是生非,雖識破了郭嘉身份,但始終未出言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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