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操場上的戰鬥一下子就爆發了——體型龐大的默默然將小了不知多少號的伏地魔圍攏起來,學生們無法看清戰鬥的具體情形,只能看到不斷有綠光從黑霧中湧出,擊中在石頭上,濺起一連串火光。
而且他們也不知道突然的變化是否是一件好事——畢竟默默然看起來並不比伏地魔友善。
好在還是有不少人將鄧布利多認了出來,除了斯拉格霍恩教授這位老朋友以外,也有一些學生與其他年輕的教授們。
“你真的是鄧布利多?阿不思·鄧布利多?”
一名戴著眼鏡的教授上前詢問道,他的長相與格斯帕得一模一樣,正是這個世界的煉金術教授——格斯帕得·辛格頓。
鄧布利多友善的答道:“看來我應該感謝巧克力蛙畫片,即便是在失蹤多年後也沒讓年輕人們忘記我。”
在這條時間線中,鄧布利多依舊因為打敗格林德沃的原因而登上了巧克力蛙畫片。
“還有《煉金術指南》。”成年版格斯帕得推了下眼鏡說道:“那上面有人猜測說你之所以會消失,是因為被尼克·勒梅煉成了一部分魔法石——”
“好了好了,見面會到此為止。”斯拉格霍恩教授連忙打斷道,隨後他看向鄧布利多解釋道:“格斯帕得這個人什麽都好,只不過有些較真,容易相信一些荒誕的謠言。而且他一直想要知道魔法石的真實配方。”
鄧布利多看著眼鏡開始發光的格斯帕得,他感慨道:“學校的變化還真是讓人.......驚喜。”
敘舊到此為止,斯拉格霍恩教授讓將信將疑的學生們繼續撤離,他走到一扇窗戶邊,望向操場中戰鬥的場景,鄧布利多與他並排站著,在他們身後是更多的教授們。
“這是你找來的幫手?”斯拉格霍恩教授問道。
鄧布利多輕輕點頭,淡藍色的視線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但在那裡面卻好似有火焰正在不斷燃燒。
“應該說,我與克萊登斯都是幫手才對。”
在補充完這麽一句話後,鄧布利多看向眾人詢問道:“你們知道卡蘭·桑斯特這個人麽?我還以為最先迎接我的人會是他。”
教授們迷茫的搖了搖頭,唯獨成年版格斯帕得推了下眼鏡,他低聲喃喃道:“看來我在小時候挑選研究目標的眼光依舊不錯,只是可惜在這個世界並沒有卡蘭。”
在另一個格斯帕得偷偷藏在辦公室裡的這段期間,他早就把許多信息透露給了成年版的自己,這其中就包括卡蘭這名天賦異稟的小巫師。
“跟我來,先生。”
成年版的格斯帕得主動說道:“有人知道他在哪。”
另一邊,在禁湖底部。
自從得知會失去記憶這件事後,除了卡蘭以外的三人就變得有些緊張,他們小心翼翼的跨過最後的入口,來到了湖水裡面。
卡蘭仔細感受了一番,他能看到遺跡的入口依舊存在,腦海裡也沒有丟失任何記憶。
只不過當他看向詹姆時,發現泡頭咒中詹姆變形的面孔正在以口型說道:“我還記得剛剛發生的事情。”
不只是詹姆,就連雷古勒斯與德拉科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或許是因為入口還沒有消失的原因。”
卡蘭同樣用口型解釋道,隨後四人不斷的向湖面遊去。
當終於浮出水面後,隔著老遠的距離,他們就聽到了在操場上傳來的戰鬥的響聲。
猶如黑霧的默默然將大半個操場都徹底籠罩,他們想不注意到都難。
“那是克萊登斯。”
一道聲音自湖邊傳來——鄧布利多低頭看著渾身濕漉漉的幾人,
他揮了下魔杖,將他們身上的水分蒸乾,渾身也頓時變得暖洋洋的。“看來我們真的成功了。”
在見到鄧布利多的第一眼,卡蘭就意識到了死神並沒有欺騙他們——但在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喜意。
同樣的,鄧布利多也是一副凝重的表情。
“我萬萬沒想到你們居然會再次使用拉文克勞的冠冕。”鄧布利多歎息著說道,這是他猜測中唯一能夠解決自己與克萊登斯問題的原因:“而且我也沒想到,你們居然會知道使用冠冕的古代魔法——”
“不止是這樣。”卡蘭將事情的整個經過解釋了一遍,即便親身經歷過一次,但詹姆三人還是忍不住為卡蘭與死神做過交易的事情而感到心驚。
鄧布利多一言不發的聽著,淡藍雙眼中的目光愈發凝重。
“事情大致就是這樣。”卡蘭站在咯吱作響的雪地上,他用力搓了搓雙手,嘴裡呼出一串白氣,最後問道:“所以您和克萊登斯真的徹底恢復了?”
鄧布利多點點頭,他神色鄭重的訴說起自己與克萊登斯的經歷。
“當時我們還在蛇樹裡陷入沉睡中,據一直守在那裡的威廉的描述,他忽然看到一個披著黑色巫袍的身影出現,沒等他來得及阻止,那道身影——也就是你們口中的死神就施展了兩道無杖的咒語。”
“在這之後,我與克萊登斯就恢復了正常。”
卡蘭不解的詢問道:“可死神究竟是怎麽做到的?他真的具備解決默默然和情感封閉術的力量?”
在這二人中,克萊登斯是異常強大的默默然,而鄧布利多除了變成一名默然者之外,還受到情感封閉術的控制——這讓他沒有了愛的能力。
“不完全是。”
鄧布利多沉思著說道:“我懷疑那更像是血脈的力量,也就是安提俄克和遠古巫師們研究過的血魔法。”
“在克萊登斯身上具備著一道與眾不同的血脈——那傳自於伊索特·塞耶的父親——威廉·塞耶,他是莫甘娜的後裔,那同樣也是一名遠古的巫師,具備親自大自然與佔卜命運的能力,傳說還是梅林法師的宿敵。”
“死神讓克萊登斯身上的莫甘娜血脈再度激發作用,這才讓他具備抵抗默默然的能力。”
“至於我......”
鄧布利多緩緩伸出一隻手掌,他沒有使用魔杖,但在掌心中卻突然浮現出一道火焰。
卡蘭望著這這奇異的一幕,他發現這道火焰的顏色與福克斯身上的火光很是接近。
“是鳳凰?”他問道。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他緩緩將火焰收起。
“沒準還是血盟。”在他的眼中流露出回憶的光芒。
“在我的家族中一直流傳著一個傳說,當鄧布利多需要幫助的時候,鳳凰就會來到我們身邊。”
“我懷疑那是鄧布利多家族早先的祖先們曾經與某隻鳳凰具備親密的聯系,這讓他們締結了血盟,就像是年輕時的我與蓋勒特一樣......”
他忽然止住了話頭,沒在舊時的經歷上繼續說下去。
“總之,死神也激發了在我體內的鳳凰血脈,它將默默然與情感封閉術徹底壓製住了,這讓我具備了一些特殊的能力,同時這也是我與克萊登斯能夠如此快速趕回來的原因。”
一切的經過都已經清晰了。
詹姆看著突然沉默下來的二人,他疑惑的詢問道:“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你們為什麽反倒看起來這麽嚴肅?”
卡蘭沉默著沒有說話。
鄧布利多緩緩解釋道:“因為只有使用過冠冕的人才會清楚——有些魔法並非是毫無代價的。”
“死神的能力要遠遠超出冠冕的奇異,恐怕,這代價也是無法想象的。”
這也是卡蘭會急著尋找鄧布利多與克萊登斯的原因——他急切的想要知道這二人究竟有沒有真的恢復。
如果恢復了,那麽死神或許也真的具備將自己變成下一任死神的能力。
如今,又一個威脅出現了,與情感封閉術一樣,它們都在默默等待著卡蘭。
“先不要管這些了。”
卡蘭隻得說道,他將注意力放在操場上的戰場中,幾人也全都看了過去。
克萊登斯的強大毋庸置疑,除了他以外,再也沒有活了如此長久的默然者。
在幾人談話的這段時間裡,伏地魔一直沒能衝破克萊登斯的圍攻與籠罩——似乎隻憑他自己就足以應付伏地魔。
但所有人都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意味。
伏地魔不只是隻身前來霍格沃茨,而且卡蘭隱約看到的模樣也不是那個英俊的中年人。
伏地魔面孔中的鱗片或許褪去了,但是他還沒有徹底恢復,也沒有變回死神示意過的畫面中的模樣。
“這也是我一直都沒有出手的原因。”
鄧布利多思索著說道:“這不只是因為湯姆具備的可怕魂器數量,他也始終沒有變成默默然,還有他的手下們也不知藏在哪裡。”
為了解決海爾波帶來的問題,伏地魔終於在等待許久後奪得了半根蛇木的軀乾,他應該已經變成了默默然才對,但卻完全沒有失控的跡象。
至於伏地魔手下的勢力們,包括剛剛才被趕出霍格沃茨不久的食死徒,這些人也一直都沒有出現。
“那我們該怎麽辦?”
雷古勒斯擔憂的詢問道——他看到的不只是伏地魔沒法突破克萊登斯的防護,克萊登斯似乎同樣也沒有辦法擊敗伏地魔,他們已經僵持了好久的時間。
幾人全將目光放在了鄧布利多身上——不只是卡蘭信任他,就連教授們也不例外,迪佩特校長就不止一次在他們面前抱怨過自己失去了最滿意的下一任校長,否則他早就應該退休了。
“你們先回到城堡裡面。”
鄧布利多很快就拿定主意,他吩咐道:“注意路上要小心一些,別被湯姆發現。然後再想辦法與城堡裡的教授們匯合,抓緊時間把學生們都帶出去。一會兒我會去親自通知哈利與格斯帕得也做出同樣的事情,你們沒必要繼續留在遺跡附近。”
“你要做什麽?”卡蘭驚訝的問道。
鄧布利多沒有急著回答,他反問道:“在冠冕的回答中,結束戰爭的希望就在整座遺跡裡面?”
卡蘭連忙點了點頭。
鄧布利多微微笑了出來。
“盡管我是出自格蘭芬多學院的,但在出了死神這件事後,還是要盡量避免他的遺留會出現什麽問題。”
“這一次,如果還需要什麽人去犧牲的話,那就由我來吧。”
隨後,沒等幾人反應過來,鄧布利多就矯健的投進冰冷的湖水裡面。
他沒給幾人拒絕的機會,也不願再看到更多的犧牲。
卡蘭盯著湖面,他沉默了一小會兒,心裡莫名變得踏實了許多。
隨後他率先開口道:“還真是漂亮的入水動作。”
另一邊,在霍格沃茨的禮堂裡面早已亂成了一鍋粥,想要把所有的學生們都從密道裡轉移出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終他們選定了通往蜂蜜公爵的那條密道,這是為數不多完好的密道之一,同時蜂蜜公爵的老板也很願意幫這個忙。
“卡蘭!卡蘭!”
在卡蘭幾人剛剛回到擁擠不堪的城堡後,他就聽到有人在大聲叫著自己——是赫敏,以及站在她身邊背著昏迷的西比爾教授的羅恩,此外斯蒂夫也在緊緊跟著二人。
在回到城堡裡面後,卡蘭就與其他幾人分開了。
有不少學生聽到過鄧布利多與斯拉格霍恩交談的聲音,他們好奇的回頭張望,但卡蘭看起來只是一名普通的學生,即便有學生偶爾瞟到他也只會忍不住多看幾眼,根本沒把這張陌生的面孔將那個神秘的家夥聯系起來。
在他們的想象中,卡蘭至少要是與羅恩同樣魁梧的體格才具備拯救大家的資格。
這讓卡蘭沒費多少勁就趕到赫敏身邊。
羅恩焦急的問道:“哈利呢?怎麽只有你回來了?”
自從西比爾教授昏倒以後,羅恩就沒能參與後來在遺跡中的探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