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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蘭當然不會對普威特兄弟倆的異常視而不見。
只是他並不知道費比安冒充吉迪翁的事情是真正的異常,還是僅僅只是來自於鳳凰社的命令。
索性他乾脆把這件事情直接點了出來,並打算通過阿不福思傳達這封口信,交由鄧布利多校長自己去頭痛。
而在八眼巨蛛的事件發生後,卡蘭也不需要在這種看似會暴露自己的事情上面繼續畏畏縮縮。
他早就知道,鄧布利多似乎很看重自己,也對自己更為寬容。
這一點,從卡蘭沒有因為八眼巨蛛的事情,受到任何責難上就能看得出來。
如今,卡蘭就打算利用這份寬容。
在這一切完成後,至於卡蘭自己,則是只需要在霍格沃茨繼續安心讀書即可。
他的想法很簡單,也很直接。
但似乎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認為。
阿不福思盯著卡蘭手中的紙條,臉上的灰色胡須抖動著,藍色雙眼中的怒火更甚了。
“這就是你專門來打擾我的目的?”
阿不福思怒氣衝衝的喊道:“把我當成了一個傳話筒,一隻貓頭鷹?”
卡蘭眨了眨眼。
他看得出阿不福思對這個身份感到很不爽,於是他又在側兜裡摸索了一陣,最終拿出了一個沉甸甸的袋子,一下子扔到桌子上面。
通過傾斜的開口來看,裡面裝的滿滿的都是金光閃閃的加隆。
這同樣也是卡蘭事先準備好的,就是為了應付當前的局面。
“砰!”
阿不福思臉色青的厲害,他揮動魔杖,袋子頓時漂浮起來,狠狠向卡蘭砸了過去。
卡蘭連忙閃身躲過,袋子砸在了他身後的牆壁上,裡面的金幣猶如天花亂墜般掉的到處都是。
卡蘭從未見過阿不福思這樣生氣,他動作敏捷的不像是一個老人,眨眼間就走到了卡蘭身前,用一隻手將他提溜了起來,另一隻手裡的魔杖杖尖狠狠的戳著卡蘭的鼻子。
“你怎麽敢!”
阿不福思的嗓音低沉的可怕,即便是沾滿汙垢的鏡片,也無法掩蓋他眼中猶如實質般的怒火,猶如沉悶的火山一樣徹底爆發出來。
看樣子,金幣並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你以為你可以就這樣大搖大擺的來到這裡,然後我就必須要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事?去做一件分明只需要貓頭鷹就能做到的事情?”
“你到底,是如何知道我與阿不思之間的關系的?”
在他的語氣裡,已經飽含了威脅的意味。
卡蘭看得出來,裝滿金幣的袋子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導火索。
相較之下,最後一個問題才是阿不福思真正發火的原因。
這本來就是很少有人才會知道的事情,沒有多少人知道他與校長之間的關系。
阿不思或許並沒有在乎這一點。
但阿不福思,可不會這樣認為。
一陣短暫的沉默。
金幣灑的到處都是,在燭火的照耀下閃爍著光芒。
在過了一會兒後,卡蘭終於開口說話了。
“你自以為是秘密的事情,只是因為你去圖書館的次數不夠多。”
卡蘭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阿不福思尤為明顯的皺起了眉頭。
卡蘭繼續平靜的說道:“在圖書管裡,總是保存著各種各樣的東西。那裡面記載著許多不被人關注的信息,這其中就包括所有年份的《預言家日報》。”
阿不福思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將信將疑的問道:“你讀過所有的報紙?”
卡蘭搖了搖頭。
“不是全部,但至少足夠多了。”
卡蘭提前準備著的,可不只有那一袋子金幣而已。他早就想好了推脫的借口,這對他來說同樣是很簡單的事情,也很容易讓其他人信以為真。
在過了一小會兒後,阿不福思終於把卡蘭放了下來。
兩人在一張破舊的木桌前面對面坐著,紙片已經到了阿不福思的手裡,他來回翻看著這上面為數不多的字跡:【普威特】。
而卡蘭則是默不作聲的施展著無杖魔法,地面上的金幣一個個漂浮起來,最終落到他手中又一個完好無損的布袋裡面。
阿不福思只是側頭打量了一眼,他對卡蘭高超的魔法天賦並沒有表露出任何驚訝,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當卡蘭將布袋系緊,重新放到桌面上後,阿不福思才終於以低沉的嗓音說道:“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秘密。”
“你與我的哥哥還真是相似。”
卡蘭優雅的微微頷首。
“多謝您的讚美,先生。”
阿不福思微微眯起了雙眼,他最後還是將這張紙片收了起來,並伸手要拿過這袋子金幣。
“記得下次用你那該死的硬幣提前通知我再過來。”
他的語氣已經緩和了許多,看起來這袋子金幣多少還是會起到一些作用的。
“既然你想要讓我白白掙這筆錢,那我就不問你為什麽不用貓頭鷹的事情了。”
“好了,快點走吧。”
但是卡蘭沒有立即松開抓緊布袋的手。
“我還有一些其他的問題要問。”
他直勾勾的盯著阿不福思。
“有關多卡斯·梅多斯,我想要知道更多與她有關的事情。”
阿不福思再一次皺起了眉頭,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著。
“多卡斯·梅多斯?”
在卡蘭的視線中,阿不福思搖頭說道:“一名實力強大的巫師而已,我與她並不熟悉,她也不是那種會經常光顧豬頭酒吧的人。”
“你問錯人了。”
他直接了當的說道,並把這袋金幣拿了過來。
卡蘭這一次沒有繼續阻攔。
阿不福思本就是鳳凰社中不知名的存在,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也很少與其他成員有過接觸,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任何接觸,隻與鄧布利多校長有過單獨的交流。
他不熟悉梅多斯的經歷,只能算作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在看到卡蘭如此痛快的交錢後,阿不福思以怪異的眼神盯了他一陣子。
卡蘭看出了阿不福思心中的疑惑,他微笑著說道:“你應該知道那些毒液幫我賺了多少錢。”
“而且你如果覺得太多的話,就當作是我提前預付的費用好了。”
“用於酒吧和旅館的費用。”
阿不福思莫名搖了搖頭,似乎是在感歎卡蘭莫名其妙的心理。
他走到櫃台前,將金幣全都放在了自動打開的抽屜裡面,隨口說道:“那你可就要失望了。”
“豬頭酒吧隻負責賣酒,你能喝的也只有黃油啤酒而已,這足以讓你撐破肚皮。”
“至於你說的什麽旅館,只能說你讀過的《預言家日報》還是太少了,豬頭酒吧早就不再提供旅館服務了,但你可以去三把掃帚那裡居住。”
在說完這番話後,他也不顧卡蘭作任何反應,又一次催促著卡蘭快點離開。
卡蘭重新將隱形衣披上,他面無表情的離開了酒館。
路上,在幽暗的月光下,卡蘭又回頭望了一眼豬頭酒吧。
在1979年末至1980年初的這段時間裡,未來的佔卜課教授西比爾·特裡勞尼在豬頭酒吧與阿不思·鄧布利多進行了一次面試。
就是在這次面試中,西比爾·特裡勞尼做出了那個與伏地魔有關的預言。
而她當時由於經費緊張的原因,居住的地點也正是豬頭酒吧這個破舊的旅館。
可在如今,豬頭酒吧卻不再提供旅館服務了。
卡蘭望著燈光逐漸熄滅的屋子,緩緩眯起了雙眼。
或許,發生改變的不只是桃金娘。
也不只是伏地魔。
也有著豬頭酒吧。
甚至是......阿不思·鄧布利多。
在想到這一點後,卡蘭逐漸加快了腳步。
他像是在趕著盡快回到城堡,又像是在逃離著些什麽東西。
寂靜的夜裡,四下無聲。
唯有從遠處隱約傳來的嚎叫聲,才能讓卡蘭從思緒中脫離。
當再一次路過三把掃帚酒館時,卡蘭遠遠眺望山坡的方向。
那裡有一座高高的房屋,在剛剛結束的假期裡,卡蘭就已經聽到了與這有關的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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