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秋蘭佩接到任務後離開,花滿庭和花滿枝姐妹又來到房間。
姐妹站在一起,相貌又七八分相似,氣質卻截然不同。姐姐更溫柔些,妹妹則更好動。
“請問公子,接下來讓我們做什麽?”花滿庭問道。
得罪了柳老板,在京城戲曲行已經沒有她們容身的地方,任何一家戲園子也不會允許她們唱戲。
“這個柳老板,究竟是什麽人?”莊義生問道。
花滿枝迫不及待道:“柳老板名叫柳月恆,是挺有錢的一個人,他在京城有七家戲院,還養著許多戲班。許多戲子都認他做乾爹,沒有他照應,在京城根本活不下去。”
“我最討厭這種人了。”莊義生咬牙切齒道。
“公子是不是想給我們買下一個戲院,地方小一些也沒關系,偏僻一些也沒關系,只要有個唱戲的地方就好。”
“買啥戲班,哪有啥用。”莊義生隨口道。
姐妹二人對視一眼,不買戲院就沒有地方唱戲,那莊義生將雙鳳班買下來做什麽,難道是養著做禁臠,這和落入柳月恆手中也沒有區別。
莊義生暫時還不想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二人,估計二人也聽不懂。
他松了松雙肩,道:“你們戲班子都有什麽戲目?”
“這些都是我們常演的。”
花滿庭從袖中取出戲單子,莊義生接過來,還帶著淡淡的脂粉香氣。
莊義生點點頭,花滿庭的品位不錯,香而不膩,淡雅怡人。
他攤開掃了一眼,沒看太懂。
“這上面都是啥?”
花滿庭近前一步,站在莊義生一側,伸手為他指點。
“這部《天涯劍仙》是說一個少年被嫂子嫌棄,後來修成無上劍仙,回家探親的故事。”
“這部《醉酒戲仙》是說一個書生夢中去了天庭,在仙界調戲仙女的故事。”
“這部《滿庭芳》是說一個小混混,闖蕩江湖,取了七個老婆,七個老婆爭風吃醋的故事。是我們平日唱得最好,上座最多的戲。”
“這部……”
“停。”
莊義生及時喊停了,看了看去,都是一個樣,沒啥太大意思。
他好奇道:“這些戲都是男人做主角,你們戲班兩個台柱子都是女的,這男主角誰演?”
花滿枝抿嘴一笑:“自然是由我姐姐反串,我姐姐扮上男裝,不知迷倒了多少小姐夫人。”
花滿庭臉上一紅,忽然退後一步,拉了個戲腔。
“小生這廂有禮了。”
莊義生讚道:“好一個翩翩佳公子,濁世妙郎君。”
“公子取笑了,戲子本是不入流的行業。如果沒有這會事,我們還能一直唱下去,可惜了。”花滿庭歎了一聲道:“公子,可有喜歡的戲,我們唱給你聽。”
“不必了,這些都太普通。”莊義生揮揮手道:“我們排一部新戲。”
“新戲?”
二女都是一怔,戲班子倒是經常摸索新的戲目,只不過風險太大,最後演來演去,還是一些老戲。
“可是我們現在沒有本子,也沒人會寫?”花滿枝道。
“我能寫。”
“你……”
二人眼裡滿是懷疑,只是沒有說出口。
莊義生起身轉了一圈,振一振衣袖道:“也曾青燈伴古卷,詩書萬卷在胸懷。”
擺一擺衣袖道:“你們先下去吧,明天把本子給你們,
你們好好排練一下。” 二女滿目狐疑的離開房間,一肚子的不相信。
莊義生又回到書桌前,攤開紙,磨好墨,陷入沉思中。
自己該先抄……嗯,先寫哪一個。
花滿庭與花滿枝正好是一對姐妹,自己就先寫一個雙女主的。
莊義生眼珠一轉,有了主意,落筆在紙上寫下五個字。
俠義白蛇傳
第一場:借傘
第二場:結親
第三場:大威天龍
第四場……
不到半個時辰,莊義生便寫完了一部《白蛇傳》。
從遊湖借傘開始,到最後一場推倒雷峰塔終。
莊義生自己看了一遍,簡直可以說漏洞百出,自己都不忍卒讀。
這部戲自己只看過電視劇和電影版,只知道大概情節,具體的唱詞完全沒有印象。
這不是一個完整的本子。
不過,自己還有零號。
“零號,算一下。”莊義生在心底道。
腦海中的數據雲開始湧動,紙上的字符開始重新排列,補全情節漏洞,補全唱詞,修改錯別字,片刻,一部完整的本子出現在莊義生腦海中。
莊義生往嘴裡灌了一口藥汁,一字不差地抄寫在宣紙上。
再次看了一遍,經過零號加工潤色後的本子,只能用完美來形容。
至於第一版草稿,毀掉,不留下任何證據。
次日天明, 後山趙海率領工人開礦,秋蘭佩下山大批量收購牛角石。
花滿庭姐妹來到房中,莊義生將本子交給她們。
二人仔細看了一遍,相互對視一眼,眼神閃爍。
“怎麽樣?”
花滿庭深吸一口氣,道:“公子,這本子恐怕行不通?”
“為啥?”莊義生奇怪道。
你們不應該直接頂禮膜拜,高呼牛掰嘛。
花滿庭道:“這本子情節也說得過去,唱詞也不錯。但問題在於……”
“主角是兩個女的,而且還是妖怪。”花滿枝道:“女人怎麽可以做主角?”
莊義生摸摸鼻子,這個時代,修仙已經深入人心,頗有萬般皆下品,唯有修仙高的意思。
所以戲台上的故事,也是以男人為主角,講述他們修仙的種種。
畢竟,本子大多數是男人寫的,他們很少願意用女人做主角。
“沒有關系。”
考慮了一下,莊義生還是堅定了信心。他相信前世歷經時間考驗的經典。
“你們開始排練吧。”
莊義生掏出一千兩銀子:“缺什麽道具就買什麽,錢不夠了再找我要,一定要把戲拍出來。”
又從籮筐中取出幾十顆幻影石,道:“這種石頭你們會用嘛?拍好了,就用幻影石將影像留下來。”
“會用。”
花滿庭答應一聲,對於這件事,她作為一個行業內部人士,不報任何希望。
但莊義生是給錢的金主,自然他說什麽是什麽,反正賠的又不是自己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