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鷙緩緩走進洞口,手掌微微一按,燕無名和徐蘭蕙如遭重擊,動彈不得的跪在了地上。此時他們所以都靈氣全部被壓在丹田,想提起一絲一毫都是奢望。
“拿下。”魅幽出現在陽鷙的身後,她也冷笑著吩咐了一聲,幾個殘月高手低聲應命,將二人執下。
“卑鄙。”燕無名的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他曾立志要拯救天下,將所有的惡勢力全部消滅,再功成身退,隱居於田園之中。
卻不想如今不但沒有驅逐邪惡,反而被他人利用,就連先祖的至寶眼看就要落入到他人手裡。
“哎呀呀,作為人皇的後人,倒是給我們殘月幫了大忙。回去我一定請求帝君大人給你記上一功!哈哈哈!”陽鷙狂笑不止,嘴角的嘲諷毫不掩飾的顯露出來。
“不要多說廢話了,快去將龍脈取走。”魅幽一邊催促道,一邊望著一直低著頭的徐蘭蕙,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陽鷙點了點頭,上前幾步,一個淡淡的光幕阻擋著他。只見他冷哼一聲,袖手一推,熾熱的毒火灼燒著殘余的陣法。
由於陣法已經被燕無名消解大半,剩下的殘余力量早已不足以抵抗一個至仙的灼燒,很快便化為烏有。一條主龍脈,十幾條支龍脈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住手!”燕無名大喝一聲,聲音遠遠的傳出,隨後全身泛起了少許的真龍之力。極其凶猛霸道的力量將幾個萬象殘月高手的壓製手段一瞬間彈開。
在洞口深處正在努力溝通陽劍的西門天臉色一沉,顯然是聽到了燕無名的聲音。
“出事了。”面對他的,是進退兩難的地步。倘若強行出手,必然要大傷元氣,如果就此放棄,陽劍的至陽之力很有可能會傷到自己。
自從人皇拋棄了陰劍,遍尋八荒界奇珍,隻為提升陽劍屬性。如今陽劍的太陽真火之力太過旺盛,周圍的熔漿中全都是濃烈的火元素,再加上其強烈的抵抗意識,西門天的溝通顯得十分困難。
“本是同根生,為何你不願意與陰劍合而為一?”西門天盤膝而坐,白衣在這等環境之下被映得通紅。元嬰中一道神識傳遞出來,投向佇立在熔漿中的陽劍。
龍首壁畫所指之處,陽鷙連取數條支脈,忽覺如芒在背,只見一棺懸於石台之上。他後退了一步,獰笑一聲,凌空將懸棺拍碎。主龍脈光芒大作,隨即略有黯淡。
陽鷙見狀狂喜,就要上前取那主龍脈。畢竟相比於支龍脈,主龍脈蘊藏著來自龍皇血脈中的龍族秘典,在凡界也是作為人皇和帝君實力的衡量標準。
上古時代,雖然人皇能夠打敗帝君,也只能將其封印,拆散它幾條支龍脈,要說殺了它只能是癡心妄想,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主龍脈的力量擺在那裡。
只要取走了主龍脈,八荒界將無人能和帝君抗衡。哪怕是仙界玄仙親臨,恐怕也得铩羽而歸。
“不要再掙扎了。”魅幽拍了拍燕無名的肩,極其混亂的邪氣瞬間充斥在他的經脈之中。燕無名的臉一陣白一陣青,丹田中的靈力在邪氣的干擾下瞬間大亂,順著經脈紛紛逆流。
“不要傷害他!”徐蘭蕙猛地揚起了頭,美目中充滿了怒意。
“蘇琴?”魅幽微微一窒,下意識後退了幾步。眼前這個美若天仙的小輩,赫然和百年前那個大鬧縛靈淵以一敵三的琴仙有著七八分的相似!
“你真的像極了一個以前的故人,放心,我會好好對待你的。”魅幽咯咯笑著,美麗而又陰寒的臉顯得可怖無比。
“啪!”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徐蘭蕙那張如羊脂玉般潔白的臉上出現了深深的五個指印。
“這麽絕美的臉,不劃上幾刀真是可惜了。”魅幽想要再次出手時,四周忽然一黯,懸掛於洞穴的明燈全部熄滅。
原本明亮的龍首壁畫瞬間黯淡下來,九龍抬起的石台出現了龜裂,光華流轉的雕塑也開始漸漸石化。
在陽鷙的面前,主龍之脈緩緩脫離它數十萬年所矗立的地方,金色的龍影浮現在洞穴中。原本屬於人皇之物的主龍脈,如今就要歸於帝君!
“人族當滅,帝君大人重臨八荒!”殘月眾高手紛紛跪地,臉上露出了狂熱的神色。
與此同時,從人皇陵外通往正中心的四條通道全部閉合,所有牽引而來的龍脈宿體全部失去了冥冥之中的感應,都茫然的望向遠方。
一道裂縫順著西門天擊出的大洞,迅速蔓延到陽劍所在之處。
“區區人皇,再厲害也只不過是散仙……他究竟哪裡值得你去留戀, 是他所創造出的神話麽?”西門天語氣已經頗有些焦急,數滴汗水滴落在白衣之上,瞬間化為灰燼。他的眼前,一隻火鳳於劍上盤旋。
“我不會跟你走的。”陽劍作為人皇唯一的兵器,仍然留戀於天下第一劍的身份,不願再與陰劍融合。
“哪怕是主龍脈被奪也依舊沒有辦法讓你再次回歸麽。人皇期望人族發揚,可如今象征他的主龍脈被奪,他所帶領的人族即將遭受滅頂之災,蒼生會怎麽想?”西門天站了起來,一步步的向後退去。
“沒有了主龍脈,這人皇陵只是空空一座罷了。”
時間已經不允許西門天再做更多的停留,龍首之處還有他的至親之人要救!
陽劍陷入了沉默,沒有再向西門天傳遞任何信息。
“如果有了你,我便可以竭盡全力,與帝君再爭高下,孰是孰非,你想想吧。”話音剛落,西門天身形一閃,向龍首之處趕了過去。
陽劍忽然顫動了一下,也是一閃,如影隨形,跟隨在西門天的身後。
“龍脈已經取到了,這兩個怎麽辦。”陽鷙將主龍脈和十數條支龍脈盡數收入法寶之中,一掃燕無名和徐蘭蕙,隨後視線轉向魅幽。
“殺了吧。”魅幽手中長鞭一揮,撕裂空間的一鞭裹挾著死亡的氣息甩向二人。
忽然一道劍光激射而出,將魅幽手中的聖器直接削斷。陰陽二劍余勢不絕,帶起一隻手臂,深深沒入黃土之中。
“誰敢傷我女兒!”
西門天一襲白衣,立於龍首壁畫之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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