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西門天看著一襲紅嫁衣被綁縛在那裡的心上人,心中莫名一痛。
希望你可以保佑我將紫璿救出來。西門天看著閃爍的單魚玉佩,暗自祝禱著,眼神愈加堅定起來,他不知道,若不是這單魚玉佩,自己恐怕就要和七星燈一起被剿滅在大陣之中。
在數百萬裡之外的百花谷中,一紫衣女子正坐在百花亭中撫琴,琴聲時而歡快,時而憂傷,時而帶著思念,時而帶著傾訴。花草在谷中伴隨著琴聲微微搖曳,所有的旋律都好似與天地共舞一般。
忽而,紫衣女子十指扣住琴弦,輕歎一聲。
“谷主,您是否有心事。”一女弟子著一身青衣與谷中景物相襯,倒也伴這山川生得鍾靈毓秀。
“你下去吧,那面的姐妹們等著你一起去玩呢。”女子蒙著面紗,聲音十分清冷。
“是。”
“問天,我和你的聯系,怎麽又斷了。仙界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夠相見。”蘇琴看著手中的單魚玉佩,眼淚從眼角滑落。
晶瑩的淚珠落在了腳邊的羅蘭花上,美麗的花兒轉瞬間趨於凋謝。
單魚玉佩此刻忽然閃爍起來,在一瞬間發出劇烈的光亮,魚眼睛閃過一絲白色的明光,不安的抖動起來。
“這是?”蘇琴張開了手,玉佩升到了半空中,浮現出一幅場景。
這是,一線牽的感覺嗎?蘇琴一隻手放在心口,劍傷不再痛,可是她的心卻無時無刻不在煎熬著。
“問天!”蘇琴看著白衣青年提著劍緩緩走向城牆,高大城牆上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如同龜殼一般的紋路層層疊疊,蘊含著毀滅性的力量。隔著千山萬水,蘇琴都能感覺到強大的壓力。
“怎麽會這樣,問天,別進去!等著我,等著我……”蘇琴壓製住心中的焦躁,用心去感應。
“是西北!”蘇琴身影一瞬間消失,在百裡之外又瞬間出現。隨後素手纖纖,隻一抬,單魚玉佩瞬間被吸了過來。
“仙遁!”蘇琴紫衣飄飄,於天空中一閃而過。
不錯,這是一條有去無回的路,可是西門天不悔。他知道,他寧願去用他的生命去守護,守護這個在武侯墓中以血相喂的姑娘,他一直沒有把她當作公主。
“西門天!我不喜歡你!你不許過來!”趙紫璿竟一時掙脫了孫起的押解,拔開塞在嘴中的白布。
“一線牽?你算是願意保佑我了嗎?”西門天看著黯淡無比的玉佩,忽然心中有些悸動,他不由自主的望向了東南方,那個遙遙無際的天空。
“紫璿,可是我,始終喜歡你!”西門天喃喃道。
“孟巽,如果我回不來的話……”西門天看著段平,那個曾經他無比尊重的段叔叔,不禁嗤笑了一聲。
“我會替你報仇的。”蠻王孟巽的重瞳中充滿了狂野,他蠻王是重義之人,即使,他從來不相信這大唐王朝江湖上所謂的道義之事。
“我要你撤軍。”西門天拍了拍蠻王孟巽的肩,走進了城門。
“為什麽?”蠻王孟巽拿著西門天遞給他的錦袋兒,有些疑惑的問。
看看我的紫璿,你就知道,所謂的文雅正義之士,中原精銳之師,神機妙算之徒,道貌岸然的官員,全都是一些無所不用其極的卑劣之人。
西門天沒有回答他,只是一步步走進了京城的城門。
“或許,我應該向你們南蠻學習。”在城門口,西門天笑了笑,一身靈力運行到了極致。
這是蠻王最後一次見到西門天。
“天兒。”趙紫璿嗚嗚哭了起來。
西門天推開了城門,眼前是一個極為封閉的空間,無數的切割網和記憶中的繁華的十裡長街相距甚遠。
“刺啦。”一道切割線突然衝來。西門天翻身一躲,藍色的切割線直接切掉了他一塊衣袖。
“這麽平整?”西門天看著光滑的切口,冷笑一聲,星目睜開,北鬥七星的光芒湧現。
“嗖!”西門天橫劍阻擋。
“嗖嗖嗖!”西門天劍法如風。
“嗖嗖嗖嗖嗖嗖嗖!”西門天身形如影。
“你們不是要和我談判嗎,怎麽動起手來了。”西門天質問,眼神不停瞄向空間的各個角落。
“唰!”一把龍紋刀單刀直入。
“什麽?”西門天在半空中無法借力,青缸劍一豎,與龍紋刀直串到一起,刮出一段漂亮的火花。
西門天直接倒飛出去,已然受了不輕的內傷。
“紫璿!”西門天單劍插在地上,看也不看周圍變換的場景和出刀的孫起。
“西門天,你快走!紫璿已經不再美麗了。”紫璿痛哭流涕,臉上數道劃痕被長發遮住。
“我,從沒有在意過你的容貌。”西門天走近了趙紫璿,一隻手輕輕撩起她的長發。
“噗嗤。”趙紫璿抱著西門天,忽然一刀將他刺穿。
“錦衣衛統領,至於名字嘛,我就不再多說了。”趙紫璿的臉瞬間變成了一張陌生的蒙面臉。他緩緩抽出刀來。
“我見過你。”西門天看著眼前的蒙面錦衣衛,感覺到龍脈共振的氣息,他感覺意識愈加模糊了。
“可惜你沒有機會再向任何人說了。”錦衣衛統領收起了龍紋刀。
“去死吧!”西門天全身煞氣畢現, 一身龍脈之力凝聚在左手之上。
“我十年,修為難以寸進。可是我不怕你!”
“龍脈!”錦衣衛統領深邃的眼神中充滿了狂熱,瘋狂吸扯著西門天身上的龍脈。
“統領,你在幹什麽?”孫起走了過來。
“感覺如何?蒙面高手?”西門天聲音越發虛弱。他已經確定了,他就是在那個玉門關對宋白下了殺手的人。
“哼。”錦衣衛統領看著走來的趙恆,不甘的縮回了手。
“西門天。”趙恆忽然開口了。
“你真的不後悔嗎?哪怕她已經不再那麽美麗?”趙恆指著已經昏迷的趙紫璿。蒼白的臉色映著大紅嫁衣,顯得孤單而又可憐。
“終不悔。”西門天身影瞬間消失,他感覺全身都要燃燒起來。
“瘋子。”趙恆微微一避,西門天的劍瞬間被錦衣衛統領夾住。
“砰!”一拳攜著陣風正擊在龍紋刀刺穿的傷口處,西門天再次倒飛出去。
鮮血染紅了白衣,這本來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戰鬥。隻這一下,西門天便再也支不起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