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樹林休息半天,楊鼎徹底恢復,師徒三人駕馬東去。路上飛來一隻雄鷹,灰色的翎羽就像穿著一身護甲。長唳幾聲,盤旋在高空不肯離去。
羅和刀隨手一招,雄鷹撲騰翅膀俯衝而下。最後穩穩落在他手臂上,沒有帶來一點傷害。嫻熟取下綁在鷹腿上信紙。
隨後一揮,信鷹長唳一聲,振翅飛走。
“師父,這是?難不成又出什麽事了?”
楊鼎一臉疑惑,剛才的龐然大物,他只在說書先生那裡聽過。近距離觀看,還是第一次。
“別急,讓為師看看信。”
羅和刀攤開信紙,內容如下。
“順國公將領深知可汗喜歡莫問刀,特地尋訪大漠,在一處天坑內找到隕石。請來大唐最好仿造師傅,花費數年光景模仿出一把與至寶一樣的寶刀。”
羅和刀沉思片刻,把信紙上的內容說出來。
“既然這樣,這把仿造的莫問刀,如何處理?”
樊紹盯著羅和刀和楊鼎,沒有直接做出決定。
楊鼎無意間瞟了眼彷刀,眼神裡流露出一絲不舍。根據江湖規矩來辦,仿造品必定會被毀壞。
“彷刀給我,還沒來得及打量此刀的品質。”
羅和刀似乎沒有注意到楊鼎的眼神,順手接過小紹手中的彷刀。
“噌!”
羅和刀拔出彷刀一躍而起,在空中耍出一套刀法。招式十分詭異,整套下來可以用劍走偏來形容,前一招還是直來直往,後一招就是攻人下盤,刺人雙眼。
二人注意到一點,羅和刀握住刀的手,是左手。
樊紹雙眼一亮,露出些許渴望。舔舐嘴唇,大喊一聲。
“師父!”
羅和刀落在馬背上,楊鼎才反應過來,心中略微一激動,卻沒有說話。
“鼎兒,這把彷刀就留給小紹吧,師祖製造的黑刀,就給你帶在身邊,意下如何?”
“謹遵師命!”
“不可!”
二人同時出聲,相互對視一眼,露出一股溫馨的笑容。
“哈哈!好一個兄弟情深,為師心意已決,不得反駁。”
羅和刀將彷刀拋給樊紹,又將黑刀扔給楊鼎,也不理會二人,駕馬離去。
樊紹瞅了快刀一眼,揚了揚手中的彷刀,突然想起什麽,追了上去。
“師父,剛才那套刀法叫什麽名字?”
楊鼎一笑,又徒生悲傷。師兄終於如願以上,只是!唉,世界上最美好的事就是活著。
騎著短腿嗎緊追在後,耳邊傳來一聲。
“獨臂刀法!”
樊紹激動的大喊起來,
“師父,十幾年後,我能憑借這套刀法戰勝師弟嗎?”
……
鹽澤,黃金城。
經過幾天跋涉,終於抵達綠洲。在黃金客棧要了三間天字房,各自休息去了。一年多的路途勞頓,讓三人心力交瘁。
現在這些都過去了,他們目標已完成。晚上,二人聚集在羅和刀房間內,一桌國泰民安席擺放在桌子上。
樊紹滿嘴流油,狼吞虎咽的吃著。
“師父,你是如何從十大高手手中奪回莫問刀的?”
楊鼎眼睛一亮,瞬間來了興趣。
“想聽嗎?”
羅和刀淡然的問道,喝完一杯酒。
“想聽!”
二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先跟你們說說十大高手的由來,突騎施這支蠻夷部落,為了維持內部平衡,
會篩選族中十名強者,坐鎮順國公府。” “十大高手替換有一個條件,擊殺現任十大高手一人。也就意味著,如果你想成為十大高手之一,就必須殺死其中一位。”
“這次我前去追趕,發現十大高手又換了一批,心知這些人實力必定遠在之前那些人之上,沒有硬拚。”
“我料定他們不了解凌煙弟子,先尾隨在身後,將他們坐騎全部殺死。”
“之後,在他們追趕過程中,殺死所有跟隨十人返回突騎施士兵。然後,我趁機挑撥,致使他們相互不和。”
“在我的努力下,十人被迫分為三隊。他們形成三角之勢,不給我可趁之機。我知道光這一點還是不行,在一天夜裡,我強行將一隊高手的食物搶走,導致他們為了食物相互廝殺。”
“第一天還好,三名高手還能忍住。往後幾天,幾名高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不在坐以待斃,開始向其余人討要水和食物。”
“其中,我也被十人圍堵過,最後都被我破解了。雖然沒有受什麽嚴重的傷,但體力和精神消耗不小。”
“又一夜,我趁著月色,眾人疲憊休息時,再次搶走一隊高手的食物。這次引來對方狂追猛打。”
“我假意不敵,實際引誘他們深入大漠深處,好讓其在黑夜中迷路,我在路上都做下標記。”
“對方果真中計, 我又原路返回,開始消磨另外兩組。第一個被我搶走食物的隊伍,他們已經饑不果腹。在一次晚上,輕而易舉將三人擊殺。”
“我也沒想到這次出手,護送莫問刀的那支隊伍,會選擇袖手旁觀。往後幾天,就是真正的消耗戰。到最後他們已經沒有吃食了。”
“我騎著的短腿馬,也被我殺了喝血,這才讓我支撐一段時間。最後關頭,探子帶著水和食物出現,同時帶來了馬匹。”
“我稍作調整,不在浪費時間直接出擊。因為九天時間,他們已經抵達都護府邊界。再往前走,就要到達突騎施疆土,或許會有隊伍在此迎接,也是我不得不動手的原因。”
“在一番激戰下,成功奪回莫問刀。他們都葬身在大漠中,也算給師兄、師父、報仇了。”
二人聽的入迷,縱使像師父這樣的高手,想要奪回莫問刀都要費番手腳,突騎施十大高手到底有多厲害?
“師父,迷路的那組人呢?”
樊紹啃著牛骨,不肯放棄任何一點漏洞。
“奪回莫問刀後,我就狂奔回來。沒有去尋找他們,那幾人的死活,我也不清楚。”
樊紹點點頭,
“師父,你說那名可汗,會不會派高手前往大唐尋找我們?”
羅和刀哈哈一笑,
“你也太不把大唐放在眼裡了,那十名高手都是從千人中廝殺出來的。”
樊紹一愣,這跟他的問題有什麽關系嗎?
“師父的意思,突騎施的高手很少。”
楊鼎吃了口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