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大喜,
“此地莫不是神醫隱居之所。”
顧不上饑腸轆轆,腳掌一蹬飛落在籬笆院前。見院門洞開正欲進去,想起現在這番打扮有些狼狽,恐得罪神醫,猶豫不決間,院內傳來一句。
“來人可是快刀?”
一陣嘹亮的聲音響起。
“正是!請神醫救武林各派性命!”
楊鼎有些鬱悶,為何有些耳熟,好像是個魁梧大漢。
“說吧,他們中的什麽毒?”
木屋內再次傳來一聲,話語中帶著幾分神秘。
“不知神醫可知道萬國水?”
楊鼎壓製疑惑,緩緩道來。
“萬國水!”
華不為暗自一驚,這是西域奇毒。據說是混雜著一百種毒蛇的毒液,配合本土曼陀羅花製造而成。傳聞一滴就能毒死一支萬人軍隊。
萬國水在西域,也是萬金難求。
“既然讓你來求藥,是否道明中毒之人能撐幾日?”
楊鼎雙手抱拳,
“七日。”
華不為沉思片刻,應該是稀釋過後的萬國水,或許,只是對方糊弄人的把戲。
“我這裡剛好有解毒的藥粉,你進來拿吧。”
楊鼎一愣,沒想到對方這麽直接。甚至連解藥都準備好了,那之前,等等,我若一人回去,這解藥沒用,各派高手不就死定了?
一定要請神醫一同前往,解了他們身上的毒,才能放其離開。
“神醫,在下還有一事相求,不知可說不可說。”
華不為也有些疑惑,感慨一句,
“師父真厲害。”
“但說無妨。”
楊鼎上前一拜,
“懇請神醫隨我走一趟。”
華不為心裡一想,若是輕易答應他,必定有損師父之名,要敲打一番,就讓他在門外站一柱香,若沒有硬來,就答應下來,否則,便用請神香對付他。
當下也不說話,走進裡屋取出請神香,又吞服下一枚藥丸,之後才將藥香點燃。做好這一切,躺在塌上準備小憩一柱香時間。
楊鼎聽見木屋內傳來動靜,之後又聽見鼾呼聲,一愣,這是,莫非神醫在考驗他?沒敢繼續聲張,安穩站在院門前。
夏季的深夜,曠野蚊蟲甚多,更別提荒山之中。奇怪的是,籬笆院四周連一隻蚊蟲也沒有,心裡驚歎,不虧是神醫,既然可以做到隔絕蚊蟲。
明月懸空,余暉散落大地。夜已經黑的可怕,偶爾還能聽見遠處傳來幾聲古怪的吼叫聲。
一柱香後,華不為睜開眼睛。十分得意,走到木門前開口。
“俺答應你了。”
楊鼎心裡疑惑,這神醫怎麽越來越像一個人?說書先生口中的得道高人,那可都是仙風道骨,談吐文雅,豈會這般粗魯?
現在有求於人,自然不會道出心中疑惑。躬身一拜,
“多謝神醫。”
華不為打開木屋,想要瞧一瞧快刀是誰。忽然聽見一聲,
“呀!”
“是你!”
二人異口同聲。
華不為邁著大步,走到楊鼎面前。
“恩人,怎麽是你?怪俺!都怪俺!那日俺走的匆忙,並未問你姓名,否則也不至於讓你受這罪。”
楊鼎更是驚訝,這就是神醫?那個破廟裡拿著鋤刀欲要斬殺盜賊人頭之人?不對,那日聽見他說,有個師父可以給人接頭,當日以為是玩笑,如此來說可能是高人的徒弟。
“還不知道神醫大名?”
華不為一笑,摸了摸腦袋。
“俺不是神醫,在這樣說就是嘲笑俺。師父他老人家才是神醫,只是他已經離開此地了,臨走時囑咐俺,在此等你。”
“俺哪有什麽大名,俺叫華不為。”
楊鼎一聽,心中大驚。感興趣對方都不知道武林各派高手中的什麽毒,就調製出了解藥?
“您師父還沒走遠吧?我們現在去追。”
華不為攔住楊鼎,笑道,
“你就放心吧,我師父調製的解藥,包治百毒。”
快刀有些糾結,無奈點頭。
“我們連夜下山如何?”
華不為一笑,抓住對方。
“楊兄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番身手,今晚肯定是下不了山了,你在此地暫住一晚,明日一早俺帶你抄近路下山,咱們連夜趕路即可。”
楊鼎斟酌片刻,
“好吧,只能這樣了。”
……
次日一早,天微亮,二人便起床了。華不為將準備的東西拿著,帶上楊鼎抄小路下山去了。
時至清晨,來到一處官道。兩旁綠樹成蔭,遠處還有成片稻田。忽然聽見陣陣呐喊聲,樹叢中瞬間衝出數千名士兵。只聽見一人大笑,
“楊盟主別來無恙。”
此人身材微胖,雙眼狹長,穿一件官服。仔細一瞧,不就是奉天太守?
“不知太守大人有何貴乾,居然糾集這麽多士兵,堵截楊某去路,楊某可是有皇命在身之人。”
楊鼎心裡一驚,難不成十二捕告密了。
“不急,本官只是想問楊盟主幾個問題,若不是自會放你離去。”
太守冷笑一聲,盯著快刀。
“一看你就不是什麽好人,有屁快放不要耽誤俺們救人。”
華不為一聽,不樂意了,這不是純屬找茬嗎?沒聽見楊鼎說, 是皇命在身之人?
“大膽,哪裡來的刁民?拿下!”
一名頭領模樣之人上前呵斥。
“今日誰敢動他一下,楊某必讓其血濺當場。”
楊鼎上前一步,擋在華不為身前,抽出手中黑刀。
“你!”
“誒,馬頭領怎麽能這麽對待無辜百姓,或許這又是受人要挾的呢?”
太守皮笑肉不笑,看了眼二人。
華不為正欲破口大罵,楊鼎低語一句,
“他在拖延時間。”
隨後,
“敢問太守要問什麽?”
太守一笑,這才開口。
“六年前奉天十二捕退隱江湖,楊盟主可知道緣由?”
楊鼎一愣,昨日就不該留手!
“奉天十二捕,在下以前都沒聽過。”
太守呵呵一笑,也沒當真。
“既然這樣,可知道他們十二人是被誰所傷?”
快刀雙目一寒,殺氣外泄。
“太守若在繼續耽誤時間,楊某只能先斬後奏了。”
太守臉色一沉,厲聲呵斥。
“會有人向聖人道明緣由,今日先摘了你的狗頭再說,拿下!”
“好大的官威,區區一個地方太守,也該阻礙皇命?”
話畢,一群身穿錦衣之人落在四周。人數不多,只有六人。為首是一名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男子。
“你們是?”
太守遲疑片刻,退入士兵身後。
錦衣男掏出天子令,
“見令牌如見聖人,還不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