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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行》第918章:勤儉節約是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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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夜行第九百一十八章:勤儉節約是美德

 朦朧的月色也隨著妖狐的離開而消失了,天空化為一片濃墨之色,連一絲星光都不曾有。

 篝火不知何時已經漸漸熄滅。

 唯有環繞在溫含薇周身的仙官令稀碎的光火如螢蟲明滅不定。

 夜雷滾滾自烏雲後驚動,沉悶猶如巨鼓擂擊天幕。

 一股無以倫比的壓力,自九天降臨。

 眾人見此一幕,猜到了接下來即將發生什麽。

 金仙意識,當真如此恐怖嗎。

 若是此刻,他們不逃離此處,是否也要為之波及其中,死無葬身之地?!

 眾人不敢繼續往下想。

 這時,溫含薇轉過身來。

 她將手中禦霄劍插進百裡安身後的荒石之中,目光平靜地看著百裡安。

 轟隆一聲巨響,天際聚起了一道雷霆。

 刹那雷光照在她臉上,愈發皎白。

 雪白的衣袂被大風吹揚,她神情寧靜,眸光清澈得近乎詭異。

 一句話也未說,意識卻無比清晰的傳達給了百裡安。

 她這是將自己的禦霄劍托付給她最好的朋友,讓他帶回太玄宗去。

 做完這一切,溫含薇絲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荒宅,化成一道遁光遠去。

 百裡安抽出身後荒石上的古劍,說了一句:

 “太玄宗,我這一時半會怕是去不了,此劍,我看還是還回去吧。”

 說完,便也跟著追了出去。

 嬴姬看著尹白霜,奇怪道:“你素來討厭太玄宗的人,今日怎麽不阻攔他多管閑事?”

 尹白霜看著嬴姬,甜甜一笑,道:“您老人家一向愛子如命,今兒個他巴巴上趕著去給人擋劫,您不也未說話嗎?”

 嬴姬微微頷首,道:“我又不是百裡羽那家夥,他想做的事在我這,盡管可以放手去做。

 哪怕闖下潑天大禍將天捅塌了也有我這當娘的給他頂著。”

 嬴姬莫約是覺得當年在天璽劍宗她們娘兒倆受了太多的鳥氣。

 她本就這麽一個兒子,百裡安從小又早熟懂事。

 照嬴姬這個年紀裡來算,也算得上是老來得子,本該對這小兒子疼愛進骨子裡。

 可偏偏礙著百裡羽那個死性子,孩子餓了渴了傷了委屈了,都不許她過分關懷。

 害得她錯過了在他最好年華裡讓他應當享受的最好疼愛。

 如今眼下這般,沒有了百裡羽那些狗屁逆境勵節,順境銷骨之類的大道理。

 嬴姬似乎十分享受眼下肆無忌憚寵溺兒子的行為。

 “他總說法立如山,恆安天下,慈母多敗兒,可我偏要他看看你。

 我家的孩子在我手上,究竟是養成了無用敗兒,還是茁壯的成長長大了。”

 尹白霜怔怔地看著嬴姬,眼眶微微有些濕紅。

 李酒酒這會子離嬴姬也離得正近,好不得聽了這話,一臉吃驚地看著嬴姬,捂嘴道:

 “這位姐姐看著這般年輕,竟有這麽一好大兒了?”

 嬴姬一聽李酒酒開口說話,一雙好看的眉毛就使勁皺成一團。

 原本臉上還帶著笑意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來,臉色隱隱透著幾分苦意。

 她隱隱帶著幾分嫌棄的意味側目瞥著李酒酒,心中唉聲歎氣已成天。

 一看到李酒酒迷湖的小模樣,嬴姬就生出一種她家好不容易生得水靈靈的白菜給豬連根一起給撅了的錯覺。

 太陽穴隱隱作疼。

 但實在沒法子。

 自己兒子選的,再說這太子妃都默許了,她這當娘的沒必要做那惡婆婆。

 嬴姬強打起精神,努力想要同她調笑兩句。

 但話一出口,還是忍不住心裡的本能,

 成了皮笑肉不笑抽筋兒似的諷刺:

 “喲?李仙人姑娘今日怎這般謙虛,不叫小老妹,改口叫姐姐了,真是讓人好生惶恐啊。”

 李酒酒臉上表情一僵,前夜醉酒的記憶湧上心頭,讓她臉色頓時爆紅得猶如煮熟的蝦子。

 原本還覺著前夜瘋歸瘋,借著酒醉逼著人家女子喚自己姐姐也算不得太羞恥的事。

 可今日冷不丁地聽到,人家的好大兒都是可以娶她當相公的年紀了,這事真真是給她惹得一地雞毛,不成體統了。

 李酒酒心有余季地看著嬴姬,雖自知自己言語有失。

 可您老人家也不必臉色臭成這般鬼樣子吧?

 這不曉得的,還以為我將你家兒子怎麽著了呢。

 李酒酒呵呵乾笑兩聲:“醉酒胡言,醉酒胡言,望這位姐姐莫要放在心上。”

 李酒酒賠著笑,心說這下我這小嘴兒巴巴夠甜了的吧?

 一般這種成家有娃年紀的婦人,不就喜歡年輕小姑娘喚她姐姐的嗎?

 豈料這話不說還好,她一副舔著臉笑喊姐姐,瞬間又將嬴姬成功激怒了。

 “什麽姐姐妹妹的?!你這渾孩子少在這亂攀關系,哪有你這麽不懂事胡佔人便宜!我兒子可不認你這便宜小姨!”

 嬴姬看李酒酒的眼神裡寫滿了邪魔快快退散!恨不得當場祭出朱雀神符驅散了這禍害!

 李酒酒被吼得一頭霧水。

 這泥人還有三分火呢,她都好聲好氣地賠笑道歉了。

 你不接受那是你的是,有必要這般生氣甩臉子嗎?

 李酒酒是個溫和性子卻也對人對事。

 好說話時,毛給你順著來,你若對我陰陽怪氣兒,她亦是可以炸著毛同你齜牙露爪凶得很的。

 “瞧姐姐這話說得,在這江湖之中,咱們都是這四海五湖的兒女。

 我一同您非親非故,二同您家那大寶貝兒子也並無半點瓜葛。

 喚聲姐姐怎麽瞧也不為過吧,您生什麽氣呢?還是說……”

 李酒酒故作驚訝地捂著嘴:“您是瞧著本姑娘貌美如花,想給您家兒子說門親事,要讓我去做您家的便宜媳婦兒不成?”

 嬴姬臉色鐵青:“你要是鮮花,以後牛都不敢拉糞了。”

 這會子兒,尹白霜看李酒酒的臉色都變了,目光裡充滿了欽佩的意思,同時又有些憐憫。

 出於好心,她忍不住止住話題,道:“李姑娘身體裡的毒素可好些了?說話會損耗精神力,不若還是些專心穩定傷勢吧?”

 李酒酒輕哼一聲,被比喻成牛糞,心中也是在氣頭上。

 她故意做出一副炫耀的姿態,大咧咧地從口袋裡摸出一枚散發著如同黑曜石般光澤的犀牛角。

 然後一副“看什麽看,沒見過吧,兩個土包子的”眼神持續作死說道:

 “此乃中幽皇朝驅毒聖寶淨煞角,具有驅毒散邪之功效,我家夫君可是中幽皇朝十分厲害的詭道修士,一般人都見不著。

 就您家那一臉桃花相的花心兒子,咱還真看不上!

 這位姑娘也不是我說你,你瞧瞧你是什麽眼光,那姓姬的,雖說模樣生得不賴,看男人一旦看著女人走不動道便是要不得的。

 明明你就在他跟頭,還受了池文彥的暗算沒好全呢,就扔下你們娘兩人追別的好看姑娘去了。

 我看他那巴巴上趕的模樣,莫約是想做太玄宗的上門女婿,這樣一心吃軟飯的男人不踹了還留著回家帶給老爹爹看,一起開開心心過年不成?”

 李酒酒殺傷力驚人,敵我不分,簡簡單單一句‘太玄宗上門女婿’精準無比地刺痛了尹白霜的小心臟。

 這一下可真是夠狠,直擊要害。

 李酒酒進入狀態,完全沒有注意到尹白霜此刻的臉色,好生語重心長:

 “姑娘跟你說句實話吧,其實你生得這般好看,像極了蒼梧宮的那位紅衣少主,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但人家雖生得好看,卻是個六親不認的女瘋子啊!”酒酒姑娘一邊說一邊怒拍大腿。

 “當年我在仙陵城見過一回,模樣那叫一個凶殘咧,提著劍就追著我家那相好的砍。

 就她那一出門,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鬼性子,生得再好看也沒哪個男人願意疼。”

 李少宗主又看了尹白霜一眼,連誇帶捧:“可你不一樣啊,你穿青衣服比那個穿紅喪喜服似的煞星好看多了。

 想要什麽男人沒有,偏偏要選這個走到哪都恨不得把自己老娘拴褲腰帶上的小男人。”

 煞星尹白霜涼涼地呵呵一聲,目光大有深意地看了李酒酒一眼,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說話間,李酒酒還一臉孤傲地有一下沒一下地瞥著嬴姬,故意做出一副現實的嘴臉來氣人:

 “如今這年頭,本來就是男子多,女子少,尤其是修仙的女子更是少。

 我離合宗怎麽說也是有頭有臉的宗派,怎會看得上這樣籍籍無名的小子。

 您家那兒子,跟我那夫君真沒得比,所以您大可放心。

 這一聲姐姐,在我這重若千金,您當得起,可就別想著我改口了哈。”

 聽卿一席話,嬴姬的臉都快裂開了。

 她露出陰測測地笑容,眸底深幽:“但願李妹妹能夠將這話認準一輩子,日後可莫要再到我跟頭來哭鬧,在我這,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活兒可不管使。”

 李酒酒下意識地就要涼笑一聲,欲意反駁,可無端身子驟然一寒,又季季收聲了。

 ……

 ……

 溫含薇最後選擇在一座荒城老山中降臨,四下空無一人,山中生靈也在她刻意釋放的殺機氣場下逼得逃竄遠方。

 隨著縈繞在她周身的金色點點碎芒時而驟然爆發出恐怖的能量,擊得草木摧折,碎岩騰空。

 恐怖的劫難氣息在她頭頂盤旋凝聚,她就像是一個明確的坐標,被鎖死其中。

 整個天地暗撲撲地渾濁一片,山石走蛟,只在刹那,溫含薇甚至還來不及整理被厲風吹亂的衣裳?

 周身氣機驟崩,一股強大的意識釋放開來。

 她足下土地恐怖裂開,溫含薇的身體被裂縫深淵中掀舞而起的巨力向著上空劇烈震去。

 縱然在那股恐怖氣意爆發的一瞬間,溫含薇以著驚人的速度做出反應,身子微微偏轉,保護住心脈靈台等要害之處。

 饒是如此,巨大的衝擊力下,讓她整個後背像是都被一柄無形的雷劍劈開了一般。

 背部衣衫炸裂成碎蝴蝶,隨風遠逝。

 皮肉猩紅翻飛開來,如同被碾碎開來的肉泥一般,脊椎處甚至已經露出森森的脊骨。

 鮮血尚未噴灑出來,便被那股能量的狂灼之意蒸乾成血色的霧體。

 溫含薇煙雨澹墨般的細眉深深蹙起,似是痛苦至極,口中難抑地嘔出一小口鮮血來。

 她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只能任由自己像是在暴風驟雨中被吹狂亂撞的石子一般。

 身體被撚來滾去,背間的傷口就像是要被生生將她左右撕扯成兩半。

 就在她痛得快要麻木失去意識之際,一道劍光從天邊斬來。

 夜空之下,天地靈力的氣息亦跟著一動。

 圍繞包裹著她的仙官碎印頓時缺開一角。

 一道身影如流光匯入,自那道缺角中掠影進去。

 狂暴的厲風如一把把極為鋒利的小刀子,切得她眼皮生疼,根本無法睜開眼睛。

 她無法視物,隻覺自己落入一個冰冷的懷抱之中,周身那股恐怖的意識瞬間好似被阻攔到了另一個世界之中。uu看書

 耳邊驟然轟鳴的雷霆之聲,切膚鋒利的刀割之痛,瞬然遠去。

 溫含薇尚未睜開眼睛,便已經猜到來者是誰。

 第一時間,她不是感動,也不是因為他不惜命不聽話而感到怨怪。

 心中第一個念頭而是感到無比的可惜。

 她艱難的輕動手臂,碰了碰背間綻開的巨大豁口,歎了一口氣,道:

 “這力量好生古怪,落在人身子,劈出來的傷口鮮血一下子就被灼幹了去,真是浪費至極。

 眼下便是讓你舔兩口,莫說填飽肚子了,怕是連舌頭都要燙疼了去。”

 百裡安千裡迢迢趕過來,生死關頭,還以為這位溫奶奶要說些怎樣悲壯的遺言。

 豈料第一句蹦出來的竟是這般不著調的話。

 可是當百裡安低頭看見溫含薇另一隻手裡,默默攥緊的空酒壺,便明白過來,她並非是玩笑之言。

 哪有人會隨身攜帶空酒壇的,她又不飲酒。

 百裡安還未說話,溫含薇緩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

 “雖說浪費了些,但也不打緊,身為朋友,我是不會叫我的摯友平白餓肚子的。

 三年前,我去了一趟漠北除魔,遇著了一隻旱魃,戰了三日,終將此魔斬於劍下。

 中途我中了她三槍,受傷流出來的血給我接了三壇子一點也沒浪費,給你冰鎮在教你修行的那片竹林下了。

 你日後若遇到吃緊的關頭,飲上兩口,應當能夠解你一時餓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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