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歐陽雪臉色紫青,看來被嚇得不輕。
“這太白飛劍當真利害!”柳葉又是感慨一聲。
“嗯...”歐陽雪說道,“柳葉大哥,今日子時,蓋長律和魔教中人將會行動!”
柳葉點了點頭,時候還早,自己得先回去睡一覺再說。
......
劍合山高聳入雲,而劍合派就位於劍合山頂,劍派被周圍雲霧所環繞,猶如人間仙境。
連綿不絕的建築裡,中間一座恢宏的大殿甚為奪目。這是劍合派總殿,門派的大事等等都會在此商議。
此刻,這座大殿中,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留著絡腮胡,國字臉,他剛處理完大大小小的各種事務,正要離去,身後一個人叫住了他。
“大師兄!”
封子沫轉頭看去,原來是三師弟韓無期。
韓無期看上去三十出頭的年紀,臉龐白淨,雙目明亮,看著挺斯文的一人。
“無期,有事麽?”封子沫看著韓無期,微笑道。
“師兄,今日恰好你我閑暇,不如下山去喝一杯?”韓無期笑道。
封子沫剛要拒絕,不過轉頭一想,自從師父退隱江湖,自己任代理掌門以來,和這師弟倒是許久不曾一敘,頓時便答應道:“好啊!無期,許久不曾喝酒,讓師兄看看你的酒量有退步沒。”
“放心吧,師兄,不會讓你失望的。”韓無期笑道。
說罷,兩人笑著,朝山下走去。
不過一會兒,兩人已下得山來,那劍合城就在劍合山下,兩人徑直入城。
......
兩人剛進一家酒樓,一身著短打,頸掛汗巾的瘦小男子急忙走了過來,剛要招呼。
一旁,站那在櫃台的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卻是先了一步,滿臉笑容。
“誒,封掌門,韓大俠,今日怎麽有空來小店賞光。”那中年男子顯然認識二人,極為熱情的問道。
“門派事務繁多,今日好不容易有空閑時間,便和我師弟下來喝幾杯。”封子沫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那...封掌門還是老地方?”中年男人笑問道。
“嗯。”封子沫微笑著點了點頭。
那中年男人熱情無比,連忙招呼著二人上樓。
二人在一雅間各自落座,那中年男子依舊滿臉笑容,說道:“封掌門,韓大俠稍等片刻,飯肴美酒馬上就來,小人先暫離片刻。”
“掌櫃的,沒事,你有事自先去忙。”封子沫笑道。
那掌櫃的自離去了。
片刻,幾個丫頭端著一道道佳肴上來,將那桌子鋪的滿滿的,頓時香氣四溢。
又過了片刻,只見那掌櫃的手裡提著四瓶酒,滿臉笑容的放在了桌上,笑嘻嘻地說道:“二位,這杜康酒可是小店珍藏多年之品,僅剩四瓶,味道香醇,還請慢用!”
“掌櫃的,你弄這些多美酒佳肴,只怕我身上銀兩可不夠啊。”封子沫笑道。
哪料那中年男人搖了搖頭,嚴肅道:“封掌門說笑了,這劍合城全奈劍合派護衛,我等才能在這腥風血雨的江湖中享得一時安平,感激不盡都還來不及,又怎敢提這酒錢?二位不必客氣,還請慢用。”說罷,滿臉笑容地退去了。
封子沫任代掌門以來,也是許久不曾下山,心情亦是不錯,拿起那杜康就給韓無期和自己各自斟滿。
封子沫眼光瞧向那韓無期時,卻見他滿臉愁容,仿佛自有心事。
“無期,你怎麽了?這可是你叫師兄下來陪你喝酒,怎的這般愁眉苦臉。”封子沫笑問道。
“師兄!劍合派危矣!”韓無期突然有些激動,說道。
封子沫不動聲色,夾了一塊菜食送入嘴中,這才笑問道:“劍合派危矣?危從何來?”
“師兄!我懷疑門派中有人與魔教有所勾結!”韓無期說道。
這時,封子沫收起了笑容,有些嚴肅的看著韓無期,深沉道:“無期,如果你沒有確鑿的證據,最好不要枉自揣測。”
“師兄,前幾日我派得知消息,有一夥魔教中人位於玄真山下附近,蓋師兄帶數十我派精銳前去突發剿滅,最終呢?那數十門派精銳竟然死傷殆盡,魔教死傷卻寥寥無幾,這太不正常了,我懷疑必定有人通風報信。”
封子沫沉默不言。
“那次行動,直屬命令下達時,僅有師兄你、我還有...蓋師兄知道。”
“你懷疑長律?”封子沫說話了。
韓無期看著封子沫,沒有開口,但是這沉默好像就代表了默認。
片刻,韓無期有些艱難地說道:“師兄...有些事情,我也不希望他是真的,但...蓋師兄不可不防!”
封子沫沉默,韓無期繼續說道:“師兄,如果你允許,我可以監視蓋師兄。”
封子沫蹙眉,緊接著搖了搖頭,擺手道:“不用,無期,沒有證據的話,妄自揣測只會寒了人的心!此事以後不要再提了。”
“可是師兄......”韓無期有些激動。
封子沫擺擺手,說道:“不用再說了,無期,你師兄我跟了師父這麽多年,闖蕩江湖二十余載,你還不相信我?這事我自有定奪。”
韓無期聞言不再說話,有些不甘心。
“無期,好不容易下次山來,不用這般愁眉苦臉,你我師兄弟難得相聚一次,來,喝酒!”封子沫笑道。
韓無期心情抑鬱,但也舉起酒杯抿了一口下去。
......
時辰飛快,夜幕降臨,不知不覺已到子時。
劍合山下,封子沫站在葦亭處,背負雙手,遙望遠方,好似正在沉思。
葦亭不遠處,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
“師兄!”
封子沫轉過身來,看著來人笑道:“長律!”
“師兄,怎的來的這般早?”蓋長律問道。
“山上大殿有些悶熱,想這葦亭處倒是涼快,便先行下來了。”封子沫笑道。
封子沫也不再閑敘,笑問道:“長律,不知約我何事?”
“也沒什麽,只是這禦劍訣的修練最近有些疑惑,想來請教師兄一二。”蓋長律笑道。
“就為這事兒?”封子沫看著他笑問道,“我還以為師弟約我子時相見必有什麽要事。”
“沒有,就為這事兒,畢竟想到師兄事務繁忙,隻好選在這時辰,師兄勿怪。”蓋長律笑道。
封子沫笑了笑,也沒說什麽,道:“那師弟,有何疑惑?師兄定當盡力解答。”
蓋長律點點頭,不再多說,頓時運用起禦劍訣來。腰懸的利劍變的湛藍,劍身顫抖,突然,嗖的一聲飛了出去,那劍在虛空之中,凌空飛舞,縱橫捭闔。
一旁,封子沫看的連連點頭,蓋長律這禦劍訣雖說還未達到至高境界,不過亦是很強了。
鏘的一聲,利劍歸鞘。
“師弟,我看你這禦劍訣熟練度已極高。”
封子沫讚道,“愚兄並未看出哪裡有所欠缺,你假以時日,劍法大成,必有一番成就。”
“師兄,還沒完呢。”蓋長律笑道。
接著,又是青光一閃,利劍出鞘。
那柄利劍猶如藍色的彗星一般,在半空中飛舞,突然卻是劍鋒一轉,徑直朝著封子沫飆射而去。
飆射而出的利劍破開虛空,呼呼作響。
封子沫正欣賞著劍舞,結果突然發覺利劍朝自己飛速而來,眉頭微蹙,身形一偏。
利劍擦身而過!
劍刃四周的劍氣,一下將封子沫身後葦亭的支柱擊的粉碎。
封子沫眉頭緊鎖,看著蓋長律,緩緩說道:“長律,你想殺我?”
“呵...呵...”蓋長律冷笑了幾聲。
“師兄,今晚你既然來了,那麽就別走了!”
蓋長律面容有些猙獰,突然向後擺擺手,頓時四周茂密的樹木裡出來了一道道身影,各個身著紅衣,手持長劍。
封子沫環視了一周,沉默不語。
“師兄,過幾天掌門競選,你放棄如何,這樣的話,我可以考慮不殺你。”蓋長律獰笑道。
封子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即重歎了一口氣。
“長律,你這是何必呢...”
封子沫搖了搖頭。
“掌門之位, 我不會放棄的。”
蓋長律好似早有預料,頓時道:“沒事,預料之中,既然這樣,師兄...隻好送你下黃泉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道聲響。
“大師兄!”
封子沫有些意外,轉眼望去,只見一道身影從遠處飛奔而來,一看,正是韓無期。
“無期,你...”
韓無期奔到封子沫身旁,看著下方的蓋長律,說道:“二師兄,果然,你已經墮落至此!”
蓋長律看著他,冷笑道:“唉...師弟本來我不想殺你,不過你既然送上門來了,我也就隻好順帶送你一程了。”
韓無期眉頭緊鎖,看了看周圍那一道道紅色身影,這是...血月教地字殺手!心頭不免凝重了幾分,人太多了!
“無期,你不該來的。”封子沫歎了口氣。
“師兄,我見深夜獨自夜行,有些不放心,這就跟來,果然,狐狸終於露出了尾巴。”說罷,韓無期冷冷的看著蓋長律。
“三師弟,你早就開始懷疑我了?”蓋長律笑道。
韓無期不言。
蓋長律無奈笑了笑,頓時向後招了招手。
頓時,一道道紅色身影朝著封子沫二人飛奔而來。
“無期,你可後悔?”封子沫問道。
韓無期搖搖頭,說道:“不後悔!”
封子沫笑了笑,道:“那好吧,今夜咱們大乾一場,順便...清理門戶!”
遠處,蓋長律見封子沫面帶笑容,不禁冷笑,死到臨頭了倒也真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