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忐忑的無當衛

　乾元二十二年，十月，二十日，蜀南犍為郡，南廣城，無當衛駐地，無當衛大將軍鄧忠領銜，一眾無當衛將領率領數萬無當衛列陣在前，迎接從宛城而來的金吾衛將士，按理說在鄧軍中，無當衛和金吾衛的地位是相同的，但是金吾衛作為鄧國老八衛之一，其大將軍鄧羌又是鄧忠的叔父，於情於理，鄧忠都應該親自出來迎接的。

　“侄兒恭迎叔父！”看到鄧羌的身影，鄧忠連忙行禮道。

　“末將等拜見鄧大將軍！”一眾無當衛將領見自家大將軍都行禮了，他們也不好怠慢，畢竟鄧羌不單單是鄧忠的叔父，也是他們的長輩，他們的父輩與鄧羌平輩論交，按照輩分來說，鄧羌也是他們的叔父。

　“哈哈！”鄧羌翻身下馬，來到鄧忠面前，扶起鄧忠說道:“忠兒不必多禮，在軍中，你我乃是平等的，你是大將軍，我也是大將軍，沒什麽不同的。”

　“這是應該的，叔父是長輩，侄兒絕不敢怠慢，不然如果讓父親知道了，恐怕會從宛城跑過來教訓侄兒的呢！”雖然鄧羌口口聲聲的說，自己和鄧忠地位等同，但是鄧忠可不敢當真啊，鄧羌這樣的功勳大將，就算是大將軍都督府的大將軍嶽飛對他也得給幾分尊重。

　叔侄二人相互寒暄過之後，便一同進入了中軍大帳中，以表尊敬，鄧忠還將本來屬於自己的主位讓給了鄧羌，鄧羌也不客氣，直接做了上去。

　眾人落座之後，左側是以鄧忠領銜的無當衛眾將和無當衛軍師蘇雲，右側是以金吾衛軍師朱升領銜的金吾衛眾將，依次是宋光、黃慕、呼延灼、秦瓊。

　一番寒暄之後，鄧羌對鄧忠說道:“忠兒，相信你已經接到了大王的詔書了，接下來的征南之事就由你全權負責了！”

　鄧忠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在鄧羌到來之前的五日之前，鄧忠就接到了來自宛城的鄧昇的詔書了，說這一次由無當衛征伐南國，本來接到詔書的那一刻，包括鄧忠在內的無當衛眾將都是不敢相信的，不過這詔書明明白白的擺在那裡，由不得他們不相信，一番質疑之後，接下來就是狂歡了，無當衛諸將都是一群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他們也曾幻想過自己上戰場是什麽樣子的，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而且還是獨自進軍，這可是要獨挑大梁啊，這樣讓鄧忠和無當衛眾將既興奮，又有些忐忑，畢竟他們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現在一來就是獨當一面了，著實沒有什麽底氣。

　“叔父，侄兒想知道，為什麽是我們無當衛呢?要知道我們無當衛自成軍以來，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難道大王和朝堂上諸位大人不擔心我們搞砸的嗎?”這是一個埋在鄧忠心中好些日子的疑問了，鄧國軍方人才濟濟，諸衛實力強大，任何一衛出征南國都比從未上過戰場的無當衛更加有勝算，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鄧昇放棄了精銳的其他諸衛，偏偏派剛剛成軍，毫無經驗的無當衛呢。

　聽到鄧忠的話，鄧羌笑了笑說道:“這一次征伐南國，主要的是要山地作戰，在這一塊，大鄧十六衛中，唯有無當衛最為擅長，盡管朝堂上也是對此頗有微詞，但是大王和嶽大將軍對你們無當衛可是很有信心，所以力排眾議，讓無當衛主持征南，不過你們畢竟都是一群初出茅廬的小子，還不能讓大王和大將軍都督府完全放心，這不，本將率領金吾衛來了！”

　原來如此，這一下子，鄧忠等人總算是明白了，同時也有些慶幸，幸好無當衛從一組建開始，就定為為山地作戰的精銳部隊，不然這樣的機會都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的呢，不過對於鄧昇還將鄧羌和金吾衛派來，心中就有些不痛快了。

　“我道鄧大將軍為什麽會突然率領金吾衛來蜀南呢，原來是來監視和督戰的！”這時，無當衛中出現了一道很不和諧的聲音。

　“常茂，住嘴，朝堂上的事情又豈是你能夠議論的呢?”沒錯，剛剛說話的人就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常茂，看到常茂直接表露自己的不滿，生怕鄧羌生氣的鄧忠直接訓斥道。

　常茂雖然在無當衛中的實力僅次於李平章，但是對於鄧忠還是十分畏懼的，一來鄧忠比他大幾年，一直以來都像大哥一樣照顧他，二來，作為無當衛大將軍，鄧忠在軍中威望還是非常高的，看到鄧忠訓斥他，常茂便不敢再說話了。

　而鄧羌這邊，雖然常茂的話有些難聽，但是也只不過是無心之失而已，作為長輩的鄧羌壓根就不會計較的，只是笑著對常茂說道:“你就是常大將軍家的小子常茂了吧，如果如傳聞中說得一樣，性烈如火，不過本將喜歡，作為軍人，作為大將，就該有血性的，你也說得沒有錯，朝廷派本將和金吾衛來這裡，就是為了監督你們的，不過你們可以放心的是，只要你們沒有犯下什麽大的錯誤，本將和金吾衛絕對不會出現在前線的，你的功勞一點都不會少！”

　“忠兒！”和常茂說完，鄧羌又扭頭對鄧忠說道:“雖然金吾衛是來監督你們的，但是這一次征南，你們無當衛才是絕對的主力，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這一點你可以放心，現在就讓我給你們引薦兩個人，來人，進來！”說罷了，鄧羌衝著帳外喊了一聲。

　隨後，兩個十八九歲的小子走進來，看到坐在主位上的鄧羌，直接行禮道:“見過鄧大將軍！”

　鄧忠和一眾無當衛將領看到進來的兩人都很驚訝，鄧忠對鄧羌問道:“叔父，這不是南充侯和江陰侯嗎?他們怎麽會在這裡的呢?”進來的兩人正是鄧昇的兩個兒子，南充侯鄧瀚、江陰侯鄧裕，鄧忠雖然離開了宛城多年，但是對於鄧瀚和鄧裕他還是認識的，不但鄧忠認識，在場的無當衛諸將都認識。

　“忠兒，兩位侯爺自幼跟隨皇甫太傅和慕容太保學習文韜武略的，前些年還追隨過嶽大將軍和常大將軍征討越國，這一次你們無當衛征伐南國，大王便將兩位侯爺安排到這裡來了，他們會以參軍的身份隨你們無當衛一同出征的。”鄧羌對鄧忠解釋道，參軍是鄧昇給兩個兒子安排的職位，鄧瀚和鄧裕雖然參與過滅越之戰，但是在軍中沒有任何職位，只能安排兩個臨時的參軍了。

　“今後我兄弟二人就有勞鄧大將軍照顧了！”作為兄長的鄧瀚來到鄧忠面前，笑著說道。

　“好說！好說！兩位侯爺能參與征南，定能助我無當衛旗開得勝的，臣代表無當衛歡迎兩位侯爺的到來！”對於鄧瀚和鄧裕的到來，鄧忠不但沒有覺得這是一個麻煩，反而很高興，他可以說是和鄧瀚幾兄弟一起長大的，對於鄧灝、鄧瀚、鄧裕幾人的能力很了解，而且當初軍中比武大會選吧將領的時候，鄧瀚和鄧裕在兵法韜略的比試中力壓群雄，足見不凡，相信有了他們的幫助，這一次征南當有驚無險的。

　“好了， 既然你們都見過面了，那這裡就交給你們了，什麽時候出征，要怎麽打，都由你們來決定，本將絕不會干涉的，你們好自為之吧！”說罷了，鄧羌就帶著金吾衛的人離開了中軍大帳。

　鄧羌離開之後，鄧忠想讓鄧瀚坐在主位，可是被鄧瀚給拒絕了，說道:“這裡是無當衛的駐地，你是無當衛的大將軍，這個位置理應是你來坐的，我們兄弟二人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參軍而已，不能壞了規矩，而且在這裡也沒有什麽南充侯、江陰侯，更加沒有什麽王子，只有參軍鄧瀚和參軍鄧裕而已！”

　聽到鄧瀚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氣，看來鄧瀚兄弟的到來，真的只是擔任一個參軍而已，並不會越俎代庖，這可讓鄧忠放下心來了。

　另一方面，離開中軍大帳中的金吾衛眾將也回到了自己的駐地，一回來，朱升就忍不住的向鄧羌問道:“大將軍，你把一切都交給無當衛來決定，就真的這麽放心嗎?”

　面對朱升的問話，鄧羌笑了笑說道:“軍師啊，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他們早晚都要走出這一步的，現在走出去，起碼還有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兜底，放心吧，只要有我們金吾衛在，征南之事就一定順利進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