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雲市、天雲第一小學附近的皇家花園小區。
12棟1單元602室。
曾雪怡穿著一身白色衛衣,正在從洗衣機裡拿出一件件衣服,晾在晾衣架上,時光好像在她這裡停留了,幾年時間過去,她好像沒有什麽變化,顏值依然極高,身材也沒有走形,除了胸可能變大了些,但這是哺乳期後的正常變化。
她搬到天雲市來了?
好像是!
餐廳那裡忽然傳來手機鈴聲,正在晾衣服的曾雪怡蹙了蹙眉,無奈一笑,當即拿起洗衣機上的乾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水漬,便快步走到餐廳,拿起餐桌上的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就接通電話。
電話是她母親打來的。
電話接通。
“雪怡,悅悅和軒軒上學的學校,你聯系好了嗎?”
電話裡,傳來她母親的聲音。
曾雪怡屁股倚在餐桌邊緣,笑吟吟地回答:“嗯,媽!學校我已經聯系好了,你就別操心了!”
母親:“是你說的那個天雲一小嗎?”
曾雪怡:“嗯,對!就是那個學校,媽!其實這事也不算難,我既然在這學校附近買了房子,我和悅悅、軒軒的戶口也都移過來了,那按照學區劃分,悅悅和軒軒就能進這學校上學,你懂吧?”
母親:“唉,那就好!就是那裡的房子應該不便宜吧?”
曾雪怡:“媽!沒事,我那公司每年都有分紅呢,在省城買一套房子的錢還是有的,對了,媽!你早上吃了嗎?”
母親:“嗯,我和你爸正在吃呢!哎,對了,這次你既然花了這麽大的代價把軒軒送到那個天雲一小讀書,那就要好好管教他了!不能讓他再跟人打架了,你曉得吧?”
曾雪怡的笑容中多了些無奈的味道,嗯了聲,“我知道,媽!我會好好管教那小子的!你放心!”
母親:“我放心?我怎麽放心呀?那臭小子長得白白淨淨、俊得很,倒是像你,但他脾氣,跟你小時候一點都不像,跟他姐姐悅悅也不像,太野了!你二大爺昨天還跟我開玩笑說那小子長大了,很有可能就是個斯文敗類,你可不能讓你兒子應了你二大爺的話呀!”
聽到這裡,曾雪怡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媽!我二大爺怎麽能這麽說我兒子呢?軒軒可是喊他太公呀!有他這麽做太公的嘛?”
母親:“唉!你二大爺那張破嘴,你還不曉得嗎?他向來都是口無遮攔,不過你真要好好管教軒軒了,趁他現在還小,脾氣應該還能扭轉過來,要是再過幾年,等他大了,你再想改他性子就難了!”
曾雪怡歎氣:“嗯嗯,媽!我知道,行了,媽,我正在晾衣服呢,一會兒還要給兩個小的做早飯呢,掛了啊?”
……
電話掛斷,曾雪怡看了眼兒子曾玉軒的房門,想到那小子從小就調皮搗蛋的性子,她就忍不住又歎了口氣。
曾玉軒,是她和徐同道生的兒子。
當然,至今徐同道都不知道有這麽個兒子存在。
她一直都沒告訴徐同道。
話說,這個兒子一兩歲的時候,是真的給她長臉。
一個男孩,從小就長得粉雕玉琢,完美遺傳了她曾雪怡所有的優點,大眼睛、長睫毛、雙眼皮,還有一個小酒窩,頭髮也烏黑滑亮,那真是人見人愛。
就算是她爸媽那裡,對於這個親生父親不知是誰的孩子,她爸媽一開始是很不待見的。
總感覺這小子的出生,讓他們全家都臉上無光。
但……
等她真把那小子帶回娘家,沒幾天,她爸媽就什麽脾氣都沒了,抱著那小子,愛不釋手。
都說像他們曾家的人,好看!
然而……
兩歲以後,那小子會走會跑了,就令人頭疼了,好奇心太強,見到什麽都想摸兩下、玩兩下。
看見喜歡的東西就搶,出手速度還很快,竟然把和他一起玩的小朋友弄哭。
再大一點,就更不得了了,十足一個熊孩子,讓他別幹什麽,他就偏要幹什麽,真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上幼兒園的時候,就經常闖禍。
去年下半年,她把那小子送到水鳥市七小上小學,一個學期下來,她曾雪怡經常被老師叫去學校。
一次次與別的男同學打架,把別人打得哭鼻子。
而原因?
想到原因,曾雪怡就又歎了口氣。
那小子長得太漂亮,女生緣好得出奇,班裡漂亮的小姑娘就喜歡圍著他打轉,其他小男生見了就本能地吃醋,總是故意找那小子的麻煩,結果……
每次都是那小子帶著幾個小女生把幾個小男生打哭了。
帶著女生打男生……
得知原委的曾雪怡既好氣又好笑,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生的兒子,會因為太漂亮而惹來這樣的麻煩。
去年學期快結束的時候,那小子又闖了一個大禍,把水鳥七小的校長親孫子給打哭了,鼻子都被打流血。
然後,她再次被班主任叫到學校,這次學校勒令她給她兒子轉學,水鳥七小不願意繼續收她兒子了。
一開始她是不忿的。
憑什麽呀?
學校又不是校長家開的,憑什麽這麽乾?
後來等她氣消了,想法就變了——校長的孫子都被她兒子打了,她還敢讓自己兒子繼續留在那所學校念書嗎?
不怕以後班主任處處給她兒子穿小鞋?
後來,她就開始琢磨給兒子轉學到哪所學校?
再後來,被水鳥市的另外兩所小學拒絕接收之後,她一氣之下,就動了把兩個孩子都送到天雲市來上學的念頭。
天雲市是省城嘛!
省城的小學,教學質量肯定不會比水鳥市的差。
特別是將來她一對兒女還要上的初中、高中,甚至大學,天雲市的教育質量肯定都是高於水鳥市。
最後,她終於下了決心。
來到天雲一小附近買房子,移戶口,也順利地把女兒和兒子的學籍轉移過來。
再過幾天,學校就要開學了。
但願那小子來到新環境新學校,能收一收性子。
曾雪怡無奈苦笑著走回陽台上,繼續晾曬衣服。
誰也不知道她舉家搬遷到省城,還有沒有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