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索爾維會議年

李康平繼續看信，洛倫茲的這封信非常重要。“李，你的觀念中隱含著一種先驗的洞察力。在這一洞察力中，波的概念作為真實性的特征被恢復到首位，人們可能想到由於自然界的一條偉大的定律，使固有質量m0的各單位能量與頻率ν0的周期性現象締合在一起。根據這一思想，我們可以得知，粒子及其相位波在物理的真實性方面沒有區別。如果是一一對應的話，我們仿佛就會看到以下結論:我們的動力學(其愛因斯坦形式是熟知的)落後於光學，靜力學則在幾何光學之中。若在我們今天看來足夠真實的話，則各種波動表現了能量的集中，相形之下一個質點的動力學毫無疑問的隱藏著一種波的傳播……”洛倫茲在信件的前半部分探討了學術，後半部分與學術會議相關。“……每個人都看到了你的論文，或許有很多人寫信跟你交流學術問題，正如你我之間的書信來往。寫信是兩個人之間的私事，關於物質波、電子自旋和不相容原理等重要的學術課題，我仍希望在會議上通過面對面溝通的方式，由物理學家們討論出明確的結果。”“……1924年是索爾維會議年，我想要邀請你來參加10月份的索爾維會議。但是委員會的一些人的態度比較奇怪，他們除了考慮學術水平和學術貢獻之外，也考慮其他方面的因素……”索爾維會議設有委員會，洛倫茲是委員會常任主席。洛倫茲主席有意願邀請李康平參加1924年索爾維會議，但委員會的某些委員不太想讓李康平去布魯塞爾。索爾維會議從1911年舉辦至今，參會人員全都是白人，該會議從未邀請過有色人種物理學家參會。某些委員“也考慮其他方面的因素”，應該是和膚色有關。面對面交流，或者書信往來，李康平跟很多白人物理學家打過交道。總的來說，李康平接觸過的這些白人物理學家，他們的基本原則是學術原則，他們或許會在學術上反駁李康平，但他們極少在國籍和種族方面對李康平施加不公平待遇。然而，始終有些驕傲男孩或男人持有白人至上的思想，並且這種思想根深蒂固，難以改變。開會的效率、決策性高於書信往來，APS年會證明了這一點。對李康平而言，1924年索爾維會議極其重要，這次會議或將決定物理學未來的發展趨勢。如此重要的國際性學術會議，李康平當然想參會，他希望能在會議上統一思想，與物理學家們攜手帶領物理學跨入全新階段。具體是哪位或哪幾位委員不想要李康平參加索爾維會議，洛倫茲並未在信中點名。可以肯定的是，洛倫茲非常願意邀請李康平參加索爾維會議。索爾維會議委員會的委員名單早已公開，其中最有名氣的委員叫作莫裡斯·德布羅意。莫裡斯·德布羅意出名並不是因為他在物理學方面做了多大的貢獻，而是因為他是法國公爵+德國親王。Broglie是法國諾曼底地區的一座小城，deBroglie的意思是領地在布羅意的人。德布羅意家族聲名顯赫、權勢滔天，該家族出了許多首相、總理、外交部長、司法部長、駐英大使。德布羅意家族的所有男性皆為德國親王，但法國公爵的頭銜只能由嫡長繼承。莫裡斯·德布羅意是嫡長，他貴為法國公爵+德國親王。你老老實實當你的貴族唄，為啥從事物理研究。莫裡斯·德布羅意投身於物理事業，並且引導他的弟弟路易·德布羅意學習物理。李康平也不曉得莫裡斯·德布羅意在學術之外的因素上是什麽態度。

總而言之，參加索爾維會議這件事情，還是得拜托洛倫茲。李康平給洛倫茲回信，他在信中表達了強烈的參會意願。且說1923年美國收音機銷售市場的統計數據出爐了。1923年，全美國賣掉了310萬台收音機，銷售總額達1.36億美元。從1920年年底匹茲堡的第一家無線電廣播電台開放到1923年底，只有短短三年時間。在這三年內，收音機銷量以驚人的速度增長。在這些收音機銷售數據的後面，隱藏著戰後美國人的生活畫面。巨大的無線電廣播站布滿了美國，居民住宅的屋頂上遍布天線。 羅克西和他的夥伴，幸福男孩、AP吉普賽以及魯迪·瓦利在古老而小巧的佛羅倫薩式無線電裡淺吟低唱。格拉漢姆·麥克內米的嗓音已成為全美國人民最熟悉的聲音，他的聲音不停的在美國人的客廳內大聲呼喊:“他做到了！是的，女士們，先生們，他做到了！他觸地得分了！我想告訴你們，這真的是一場十分精彩的比賽……”收音機的暢銷與美國經濟、美國民生緊密相關。毫無疑問，隨著戰後美國經濟的複蘇，收音機大概率會繼續暢銷。波塞冬牌收音機於1923年10月初上市銷售，1923年的經銷商提貨量是26000台，終端銷量22000台。相對於300萬台規模的美國整體銷售市場，波塞冬牌收音機不到3萬台的銷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公司財報顯示，波塞冬牌收音機在1923年的提貨量、終端銷量為波塞冬無線電公司帶來了70萬美元的利潤。目前，1924年2月，波塞冬無線電公司共有1500名職員，單班產能為13.3萬台/年，極限的三班產能可達40萬台/年。“嘿，約翰，你也看到了，美國收音機市場的大環境持續向好，並且我們的超外差收音機剛剛生產出來就被經銷商們提走。我去年就跟你說過了，趕緊招滿3000人，可現在為什麽僅僅只有1500人?”李康平對約翰·桑德斯總經理說道。約翰·桑德斯解釋道:“澤西城的勞動力不足，我正在考慮從新澤西其他城市招聘工人。”“約翰，我不管你去哪個城市招工，我要求你在最短時間內招滿三千人！答應我，你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