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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擊的大唐駙馬爺》第49章 ?倭國遣唐使
  姚星海很後悔,這個世界上如果有賣後悔藥的,他寧可傾家蕩產也要買上幾顆。

  自己當初怎麽就那麽不長眼,非要跑去那個荒僻的村子行騙,又怎麽就鬼迷心竅惦記上了人家的馬。

  如今人被關在柴房,缺衣少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前些日每天好歹還有人隔天差五送些殘羹冷炙裹腹,可現在距離上次送飯的時間都過去兩天了,以前天天來送飯的那個小家夥卻蹤跡全無。

  不行,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自己必須想辦法脫身,否則就算不被凍死,也要被渴死餓死。

  於是,姚星海打起精神,步履蹣跚著來到柴唯一的出口,用盡全身力氣,撞到門上:“有人沒有,救命啊!救命!有人嗎,放我出去!”

  ……

  杜府後宅。

  杜荷盯著狼吞虎咽,抱著饅頭猛啃的中年道士,腦子裡滿是問號:“你不是跑了麽?怎麽會在我家柴房裡?”

  僥幸逃得一命的姚星海如果不是怕再被關回去,跟杜荷拚命的心思都有了。

  老子為啥在你家柴房你不知道?裝什麽爛好人!

  想著,把手裡的饅頭三口兩口吞下去,上前兩步一個翻身趴在杜荷面前,哭天搶地抱著他的大腿:“二公子!小道知錯了,還望二公子高抬貴手,饒小道一遭,小道以後一定盡心盡力,為二公子煉製丹藥,絕不敢三心二意……。”

  “滾蛋,我信你個鬼哦,你自己都沒長生不老呢,還給小爺煉丹。”杜荷下意識拒絕了道士的提議,抬腳將其踹到一邊:“快說,你為啥賴在我家不走。”

  姚星海:……。

  “公子……”小書僮杜安拉了拉杜荷的衣角,低頭吱唔道:“這騙子是我爹給關柴房的,那天你回來之後一直也沒說怎麽處置這家夥,我爹忙來忙去也給忘了,我怕他在柴房裡餓死,就每天給他送水送飯。”

  杜荷:……。

  “你不是跟我去秋獵了麽?”

  “嗯!”杜安尷尬的點了點頭。

  “所以這家夥就被忘在柴房裡,差點餓死?”

  “嗯!“杜安又點了點頭。

  好家夥,杜荷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自己家這都是些什麽人啊。

  杜崇把人關柴房裡忘了跟自己說,他兒子杜安光想著出去玩,特麽差點把人給餓死,這也就是道士求生欲強,否則特麽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再次看了一眼委屈巴巴的姚星海:“算了,你也別在那裝委屈了,既然餓了你好幾天,那咱們之前的過節就算了了,一會兒吃完了飯,收拾收拾自己滾蛋。”

  吧唧吧唧,姚星海眨巴著不大的眼睛,一時有些接受不了:“二,二公子,您……您這就把小道放了?”

  “不然呢,你想我把你送那個衙門?京兆府還是刑部,如果兩個都不喜歡,大理寺如何?”杜荷沒好氣的說道。

  吃飯喝足,恢復一些氣力的姚星海突然覺得有些失落,合著自己白擔心了好幾天,杜荷其實壓根就沒把自己當回事。

  這不是瞧不起人麽,我姚星海好歹也是終南山裡有名有姓的煉丹大能好不好。

  當下,正色對杜荷作了個道揖,扣扣搜搜從破爛道袍的衣襟裡面摸出一個蠟丸,鄭重其事的雙手托著:“二公子寬宏大量,以德報怨,小道無以為報,這裡有一丸小道祖師傳下來的仙丹,獻於公子,聊表寸心。”

  杜荷瞅著那臘丸眼眶子直跳,仙丹……祖師?

  就算是真仙丹,

這麽長時間也特麽過了保質期了好吧。  欸,等等,煉丹方士?

  艸,老子怎麽把正事給忘了。

  杜荷一拍額頭:“行了行了,把你那仙丹收回去吧,老子還年輕不想早早去見閻王。那啥,我問你,既然你會煉丹,那一定會釀酒對吧?”

  話說,古代的煉丹方士應該是最早的一批化學家,聽說連硫酸都能提煉出來,用蒸餾法弄點酒精應該沒問題吧?

  “啊?!”姚星海正為杜荷的不識貨而鬱悶呢,聽他突然問自己會不會釀酒,當時就傻了。

  這杜二公子好奇葩的腦回路,明明煉丹和釀酒完全不是一個專業好吧。

  “啊什麽啊,到底會不會,哦對了,我說的是蒸餾酒,你可別拿葡萄釀、三勒漿那種破爛兒來糊弄我。”杜荷補充了一句。

  姚星海搖頭,老子會個粑粑,罵人也沒有這麽罵的好吧。

  老子可是方士啊,多高大上的職業,多少帝王將相都爭相巴結,怎麽可能去釀酒。

  “不會?還是不想乾?”杜荷翻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轉眼就變成了疾風驟雨:“道士,給臉不要臉是吧?再敢搖頭信不信老子讓你走不出這個大門。”

  ……

  河南道,萊州府,掖縣。

  兩艘海船在登州水師的嚴密監視下,靠近了碼頭。

  海船之上,兩百多百衣著各異,操著一口蠻話的異族之人擠在船邊,向著近在咫尺的掖縣縣城指指點點。

  掖縣縣城高大的城牆、林立的刀槍,城外繁華的官道人流如織,碼頭上數不清的海船、堆積如山的貨物……,這都是他們在本國從未見到過的。

  “惠日大使,這裡是大唐的國都麽?”海船上,一個穿著藤條編織成鎧甲的武官,站在船頭對身邊淡定自若,嘴角含笑的文士問道。

  被稱做惠日的文士搖搖頭,眼中閃動著莫名的光彩,語氣略有些急促:“不,這裡只是大唐的一個邊陲小城,想要到大唐的都城,還要繼續向西走三千多裡。”

  “還要走三千多裡……”武官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大使,大唐到底有多大?”

  惠日手扶船舷,歎聲說道:“很大很大,比倭國要大上無數倍,人口同樣是倭國的數十倍,他們有先進的知識,鋒利的刀劍,還有廣袤的國土,糧食堆積如山……。”

  武官的嘴巴越張越大,臉上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大唐……竟然如此之大?”

  “是的!大唐很大,正因為大唐很大,所以我們才會前來大唐學習,相信我,有朝一日,我們倭國也可以像大唐一樣強大。”惠日轉過頭,眼中閃過一抹堅毅,拍拍武將的肩膀:“我們走吧,大唐鴻臚寺迎接我們的官員到了,該下船了。”

  “嗨!”武官重重一點頭,跟在了惠日的後面。

  只是,在他的心裡,並不怎麽相信惠日的話,大唐就算再強,也不過就是一個國家罷了,倭人有近百萬人口,全民皆可為兵,大唐人口若是倭國的數十倍,豈不是人口達到數千萬甚至更多,這怎麽可能。

  緊了緊身上的騰甲,用力拍了拍,武官昂首挺胸隨著惠日走下海船,來到碼頭之上。

  下一刻,武官的瞳孔縮的像針尖一樣。

  這,這怎麽可能?

  大唐軍人的鎧甲怎麽,怎麽會是金屬的?

  大唐軍人竟然人人配有鐵製的刀劍?

  更可怕的是,大唐軍人所使用的箭矢竟然全部裝有鐵製的箭頭!

  蒼天啊,這……這不會是真的吧?

  要知道,自己在倭國雖然稱不上第一武士,那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可就算這樣,也只能配有一套藤甲,一柄鋼刀而已。

  而在大唐,似乎一個普普通通的士兵,都比他的裝備要齊全的多。

  不不不,這不可能,這一定是大唐軍隊在裝樣子,為了在自己這些人面前顯擺才故意弄出這樣一支隊伍的。

  對,一定是這樣。

  倭人將官受到了來自掖縣府軍的靈魂暴擊,顯得有些失魂落魄,但走在前面的惠日卻並不知情。

  不,應該說此時的惠日也在震驚當中,只是這一切都被他掩飾的很好,外人絲毫看不出來罷了。

  行不多時,惠日已經帶著身後的倭人將官來到幾位大唐官員面前,恭恭敬敬行禮,口中說道:“日出之國遣唐使惠日,見過日落之國鴻臚寺諸位大人。”

  日出之國?日落之國?

  奉命前來迎接的高表仁當時臉色就變的有些難看了。

  跟誰倆呢,哦,你是日出,我是日落,怎地,覺著我們大唐沒落了唄?!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畢竟遠來是客,再說這些化外蠻夷又哪裡懂什麽禮節,撇撇嘴,還了一禮道:“鴻臚寺高表仁,奉天可汗陛下旨意,見來迎接諸位,請!”

  “請!”惠日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引得面前這位接引使者不痛快,強笑道了聲謝,滿腹狐疑跟著他走向早已經等在碼頭外的護衛隊伍。

  身後,是船上下來的兩百多隨行而來的遣唐使人員,像什麽陰陽師、佔卜師、畫師、樂師……還有一些船匠、鐵匠、木工、玉工等等。

  亂七八糟一大堆,伸長著脖子東張西望,看什麽都是滿臉的新鮮,如果不是周圍有府軍把守,估計還沒等走出碼頭,人就能走丟一半。

  不過惠日等人已經顧不上這許多了,操著蹩腳的大唐官話,與高表仁等鴻臚寺官員聊了起來。

  “高使節,我看貴國軍隊如此威武,應該是屬於禁軍序列吧?”

  武官的問題讓高表仁愣了片刻,看了看邊上昂首挺胸的府軍:“不,他們只是府軍,隻負責萊州府的安全。”

  “府軍?”倭國武官對大唐的軍製並非一無所知,愣了片刻道:“府軍……便有如此好的裝備?”

  高表仁有些嫌棄:“這也就一般吧,相比京師十六衛和禁軍他們這些裝備算不上好,畢竟裝備都是他們自備的,十六衛和禁軍才是朝庭的正規軍,裝備要比他們好上幾個檔次。”

  扎心了,老鐵。

  倭人武官滿臉幽怨,就這裝備還不是最好的,裝什麽犢子。

  一行人繼續向前,出了碼頭之後,一隊盔明甲亮的禁軍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所有倭人全都傻了。

  厚重的山紋甲Y字型甲片一層壓著一層,絲毫不影響行動力。

  頭盔、胸甲、北甲、護肩、護肘、護腕,戰裙過膝,厚底的牛皮戰靴,放下暗藏於頭盔內的鐵覆面,簡直能把人武裝到牙齒。

  這還不算,除了山紋甲,每一個禁軍的身後還背著強弩,腰上掛著寒光閃閃的長刀,一柄柄掛在馬鞍橋上的長槍烏黑,半尺長的槍頭看的人脊背發寒。

  尼瑪,這人要多怕死才會把自己武裝的跟個鐵皮筒子似的。

  這樣子不累嗎?上了戰場還沒開打自己就累死了吧。

  倭人武官酸酸的安慰自己,眼珠子瞪的溜圓, 心裡恨不得這些人隨便掉下來一點什麽,自己跟在後面好撿便宜。

  ……

  長安,太極宮,東宮。

  杜荷一襲白衣靜靜立於明德門前,夜幕下,星光璀璨,偶爾有流行劃過天際,轉眼消失於夜空之中。

  “二郎怎麽不進去?宴會就要開始了。”剛剛被放出來的李老三搖著一把象牙折扇,施施然從裡面走出來,抬頭看了看天,對杜荷說道:“你該不會是又有什麽靈感了吧?不如說給我聽聽,也好長長見識。”

  杜荷低下頭,收回仰望蒼穹的目光,在李恪臉上盯了片刻,拍拍他的肩膀:“天平地闊路三千,遙望雙眉雲漢間;去年一滴相思淚,至今未到耳腮邊。”

  “什,什麽意思?”李恪傻愣愣看著杜荷遠去的背影,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噗嗤……,一聲輕笑傳來。

  李恪轉身,發現竟是李麗質與李怡兩個,各自帶了兩個宮女站在自己身後。

  “三哥,他罵你呢。”李麗質抿嘴說道。

  李恪眨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罵我,怎麽罵我?”

  “唉,你想啊。天平地闊路三千,是說你額頭扁平;遙望雙眉雲漢間,是說你兩條眉毛距離太遠,兩句合在一起是說你臉很大。至於最後兩句嘛……嘻嘻……”李麗質話未說完,被李怡拉了一下,輕掩擅口笑著走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李恪站在明德門外,一會兒摸摸自己的額頭,一會兒又摸摸臉,突然恍然大悟,怪叫一聲:“你大爺的杜老二,你別走,老子跟你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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