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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擊的大唐駙馬爺》第63章 ?新官上任3把火
  杜家原本就是長安的坐地虎,老宅就在長安城外的東南角,距離芙蓉園不遠。

  杜荷將小跟班杜安留在外面陪著看守祠堂的老仆,獨自一人走進祠堂。

  先是給老杜的牌位上了一柱香,接著拿出酒水供品,滿滿了擺了一桌子,最後人往地上一坐,抬頭盯著老杜的牌子。

  “那個……,老子爺,呃,不好意思啊,我這麽稱呼您,您可千萬別生氣。咱們這關系有點複雜,輩份有點亂,真說起來您重孫子,我也得叫聲祖宗。所以,我要是開口叫您老一聲爹吧,那可不光是佔您一個人的便宜,連我自己八輩祖宗的便宜也都佔了。

  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對不對,話說萬一您真是我親祖宗呢,可不敢亂了輩份。

  您老也別挑我這麽長時間沒來看您,我這也是不想讓您老人家生氣,可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不是故意的,現在想回也回去,就算我回去了杜荷也不一定能活下來。

  哦對了,跟您說個好消息,杜構有後了,不知道是兒子還是閨女,不過您老放心啊,如果是閨女,我一定督促他再接再厲,直到生出兒子為止。”杜荷喋喋不休的嘮叨著,光線昏暗的祠堂裡一片寂靜,似乎整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時間已經是十二月初,距離杜荷穿越整好三個月,穿越者的秘密一直在折磨著他,就連晚上睡覺都不敢睡的太死,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夢話將這個秘密給說出來。

  杜荷歎了口氣,抓起地上的酒壇,對著老杜的牌位舉了舉,然後給自己灌了一口,哈出一口酒氣:“老爺子,這酒叫西風烈,天下獨一份的好酒,有價無市,不過您老可以敞開了喝,畢竟是咱自己家產的,以後想喝了,就給杜構托個夢。

  沒事,他心大著呢,嚇不壞!

  我就算了,我膽子小,可不敢跟您老人家見面。

  哦對了,我前幾天打了一夥小東洋,那幫孫子,亡我之心不死啊,總是掂記著你們這些老祖宗留下來的那點好東西,本著治病救人的態度,我必須‘打’救他們,讓他們迷途知返,浪子回頭,這事兒沒得商量。

  呼……,老爺子,我現在很矛盾您知道不?

  我不知道我的到來對大唐意味著什麽,到底是好還是壞,我的世界觀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我所學的知識領先這個時代一千四百年。

  只要我願意,我可以推動大唐這輛戰車誇越千年時光,提前邁入工業時代,呃……,好吧,我承認這有點吹牛的成份,但至少一部分進入工業時代還是可以的。

  可是,大唐真的做好這樣的準備了麽?

  政治,經濟,方方面面其實都是一個整體對不對?

  強大的工業會催生出強大的軍事實力,強大的軍事將會催生獨裁。

  當然,我不是說獨裁肯定就是不好,但獨裁者往往沒有什麽好下場卻是真的。

  好吧,我承認,我就是一個政治白癡,我不懂這個,經濟我也不懂,教育更不明白,在一千四百年後,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屁民,一個網絡寫手。

  國家大事不是我能考慮的,我只能做我自己。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雖然跟您老聊天很開心,但是我要走了,明天我要去將作監履新,將作監少監,正五品,怎麽樣,是不是很厲害?!

  您老放心吧,有我在,杜家不會倒的,早晚有一天,我會讓杜家重新回到核心權力那個圈子。

  行了,我走了,

有空再來看您老,拜拜!”  這一天,杜荷喝的大醉,在杜家祠堂說了許多以前想說又不敢說的話,走出祠堂的時候,人已經迷糊了,勉強在杜安的攙扶下上了馬車便一頭栽到座位上睡了過去。

  ……

  次日,陽光透過窗欞照在杜荷的臉上,讓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頭痛欲裂,嘴巴發苦,一副喝斷片的症狀。

  邊上,小米探頭過來:“公子你醒啦?!要不要喝點東西?”

  杜荷撐著床坐起來,頂著快要炸開的腦袋:“有水麽?”

  “嗯,有的,婢子這就去拿。”小米靈活的跑開了,不一會兒端著水走回來:“公子,水來了,哎,您慢點喝別嗆著。”

  說話的工夫,杜荷已經把水灌進了肚子,溫溫的熱水流入腹腔,給他帶來了一絲活力,長出一口氣:“呼……,現在什麽時辰了?”

  “巳時了。”

  “巳時……”

  好吧,看來自己上班的第一天就遲到了。

  杜荷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一邊感慨著喝酒誤事,一邊開始換衣服,洗漱過後,早飯也不吃,便坐上馬車直奔將作監。

  ……

  此時,位於皇城內的將作監內,一群大大小小的官僚在監丞董科的帶領下已經站在院子裡等了近一個時辰。

  眼瞅著太陽快要升到屋頂上了,新官上任的少監依舊不見人影,眾人心中不禁泛起嘀咕。

  這叫什麽事兒啊,起個大早,趕個晚集,早知道那位小爺會遲到,老子們在家裡多睡一會兒它不香麽,何必大清早跑來吹冷風。

  聽著身後時不時傳來的竊竊私語聲,站在最前面的監丞董科露出一絲冷笑。

  遲到了好啊,正好可以讓下面的人看看,這位新來的將作少監到底有多離譜,竟然高傲到對這麽多人視而不見。

  這還沒有上任呢,就擺出如此官威,若是上任了還有大家的活路麽。

  至於說,他之前並沒有派人去杜家通知,今天會有迎接儀式……。

  這很重要嗎?

  誰家新官上任第一天不都是早早就會來,若不是想要給下屬擺官威,又怎麽可能會遲到。

  “噠噠噠……”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接著是車夫停車的聲音。

  “來了。”董科精神一振,板起臉乾咳一聲:“咳,都安靜些,不要失禮。”

  “切,失禮也是杜家那娃子失禮在先,我們這都等了一個時辰了,偏生他架子大,這都快要正午了才來,看不起誰呢。”董科身後,張文玄嘀咕了一句,再次調起了眾人心中不滿的情緒。

  董科聽到了,微微偏頭低聲喝斥了一句:“閉嘴,你不話說沒人把你當啞巴。”

  張文玄垂下頭,表情陰鬱,似是帶著濃濃的怨氣。

  演戲唄,反正就是一路黑杜荷,他被罵的越狠,下面人同仇敵愾的心思就越重。

  說話的工夫,一身小號官服的杜荷已經帶著杜安走了進來,見到院中十來個年齡或大或小的官員整整齊齊站在院中,還以為他們是在晨練呢,打了個哈哈道:“哎呦,諸位這是晨練呢?”

  晨練?

  董科等人瞬間就迷了。

  這特麽都快中午了好吧,晨練?!

  你是真不懂還是拿哥們兒窮開心!

  最後還是董科反應比較快,定了定神,首先行禮:“下官董科,攜將作監同僚,恭迎杜少監。”

  聲落,董科身後十余官員一同行禮,異口同聲:“吾等恭迎杜少監。”

  杜荷如果真的只有十三歲,或許會覺得這樣的場面很威風。

  可問題是他十三歲的身體裡面藏著一個成年人的靈魂,第一時間便反應過來情況不對,這樣的場面哪裡是在迎接,分明是要把他給捧殺。

  瞬間,杜荷的臉沉了下來,一聲不吭的盯著那些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的眾人,既不讓他們起來,也不給他們還禮。

  僵持了一會兒,保持著行禮動作的眾人受不了了,一個個齜牙咧嘴,董科作為牽頭之人,責無旁貸,忍著怒氣開口道:“少監,可否讓我等平身?!”

  杜荷嗤聲說道:“平身?平什麽身!既然你們閑著沒事,喜歡搞這些形式主義,那就都在這站著吧。”

  董科沒想到杜荷竟然翻臉比翻書都快,前一句還在跟他們開玩笑,後一句就直接翻臉了,不過你別說,這還真附和紈絝子弟的做派。

  望著杜荷準備離開的背影,董科忍無可忍,收回行禮的雙手,站直身體亢聲說道:“杜少監過份了吧,同僚們一番好心天剛亮便在這裡準備迎接少監,可少監你呢,遲到不說,還如此冷落、嘲諷大家,這豈不讓諸位同僚心寒。”

  杜荷停下腳步,轉回身冷笑望著董科:“你心寒了是吧?那麽,明天你不用來了。”

  “什麽?”董科整個人都呆住了,明天不用來了是什麽鬼,這杜荷怎麽一點都不按套路出牌呢,難道他不應該跟自己講道理嗎?!

  “聽不懂是吧?那我說的直接一點,你可以回去收拾東西走人了,從現在起你被將作監開革了。”

  董科幾乎要瘋了,我幹什麽了我,不就是組織了一次迎接儀式麽,怎麽就被開革了。

  這套路不對啊。

  我是將作監少監的副手,掌左、中、右三校等四五個官署,沒了我,將作監還怎麽運作!

  杜荷,杜荷他什麽都不懂,他就是個花花公子,只知道花前月下,吟風弄月。

  對,就是這樣,他不懂我的重要性。

  董科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顧不上再給杜荷施什麽下馬威,嘶聲吼道:“杜荷,你,你沒有這個權力開革我,我是將作監監丞,將作監離不開我。”

  “將作監離不開你?呵呵……”杜荷像是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笑話,笑了好一陣才停下來:“那要照你這麽說,你死了將作監就翻牌子解散了唄?董科啊董科,其實你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重要,你死了將作監也不會散,甚至連每天零件都不會少加工一個。”

  “我……”

  “別你你我我的了,我今天第一天履新,既然你說我開革不了你,那你說說誰能開革了你,三省六部一台九寺五監,總有一個好使的吧?說個地方,我去給你辦手續。”

  杜荷說著,看了看已經傻了的將作監眾人:“哦對,還有你們,你們誰跟他一樣心寒了?站出來,正好一次把手續全都辦了,省得再跑第二趟。”

  沒人說話,連董科的小舅子張文玄都低著頭站在人群中間,生怕一不小心被杜荷看到而遷怒。

  此時眾人也明白了,杜荷盡管只有十三,但也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人家是皇命在身,你跟他扛,他完全可以先砸了你的飯碗,至於將來會如何?

  將來就算他被皇帝免職了,可人家是權貴,要不了多久就會複起,而你被他砸了飯碗這輩子也就完了。

  殺敵八百,自損一萬啊這是。

  沒見最牛·逼的董監丞都倒霉了麽,誰還敢吱聲, 老老實實保持著行禮的動作挺著吧。

  “呵呵……,沒人啊?”杜荷遊目四顧看了一圈,最後落在董科的身上:“你說你這是多不得人心啊,倒了這麽大霉,竟然連個陪你的都沒有。嘖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前途,可惜了。”

  “杜……杜少監,下官……下官錯了,下官以後再也不敢了,您饒下官一次。”董科臉色變了數變,終於認命般的低下頭。

  杜荷的那句‘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前途’終於讓他明白,自己的一切計劃從打一開始就被人家識破了。

  虧自己還以為他一個十三歲的小家夥,會喜歡這種排場,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

  “饒你一次?我饒你,誰來饒我?搞迎接儀式,你當小爺是傻的嗎?這裡是皇城,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將作監,搞儀式,搞排場……”杜荷冷冷的盯著董科:“既然你敢把小爺往死裡坑,那就別怪小爺砸了你的飯碗,斷了你的前途。滾,有多遠給小爺滾多遠,要是不滿意,長安城上下隨你去告狀,看小爺能不能玩死你。”

  新官上任三把火,直接燒掉了將作監的第三號人物。

  燒的將作監上下噤若寒蟬,弓著身行站在院子裡,任憑前來辦事的各部人員指指點點,不敢有半句怨言。

  而杜荷則是進了自己的官署,理都不理外面那些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大小官僚。

  還是之前那句話,既然都沒事可做,那就站著好了,畢竟都是成年人,總要為自己所做的選擇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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