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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擊的大唐駙馬爺》第121章 陰山腳下築堅城(中)
陰山並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座巨大的山脈,橫亙在漠北與河套地區中間,阻斷了南北的同時,也形成了天然的保護屏障。

 從古至今,中原的百姓很少會踏足到陰山之北,因為那裡是草原部族的地盤,匈奴,柔然,突厥。

 但是今天一切都變了,就在距離雲中都督府百余裡的位置上,一座屬於大唐的堅城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之中。

 數千人在陰山北側平緩的山坡上忙碌,春寒料峭,但忙碌的人們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寒意,人喊馬嘶熱鬧非常。

 將作監的匠人在忙著丈量土地、測量方位,邊軍派來的士兵帶著鍬鎬,每當確定好一處位置,他們便會開始挖掘地基。

 城池背靠陰山,長寬各百丈高三丈,基底寬四丈,上層寬兩丈五,為了使其更加堅固,修築城牆的時候還要挖掘出深達一丈五的地基。

 程咬金還算比較夠意思,一次派出了五千人的部隊,理由是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與其留在營地吃乾飯,不如都去活動活動,既能強身健體又能節省燃料。

 將作監打算四個月築起一座堅城的消息不知被誰泄露了出去,很大可能是將作監的人自己嘴巴大,把這事兒當成牛·逼給吹出去了,一時間在五千邊軍中引起了極大的反響,工地上到處都是討論的聲音。

 “哎,頭兒,你聽說了沒有,將作監的憨憨打算四個月築起一座堅城。”

 “怎沒聽說,我還聽說那幫子憨憨說,咱們今年冬天就可以住城裡呢。”

 “淨吹牛,要我說,他們今年要是能把地基打好,那都算是他們的本事,至於住在城裡,沒建好的城也是城,弄倆帳蓬也是住。”

 “這話說的在理,不過我更擔心的是就咱們這幾個吊人,得乾到啥時候去,將作監的憨憨不會為了搶工期,拿咱們不當人用吧?”

 陰山之中,一支隊伍正在緩緩前行,隊伍的構成有些複雜,有向導,有文士,還有匠人,當然,人數最多的還是邊軍士兵,足有三百多人。

 走在路上有些無聊,士兵們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這次修築新城池的事情上,並就此展開了討論,只是所有人的態度都很悲觀,沒人願意相信將作監會在四個月的時間裡把城築起來,引對來說,他們更相信這只是將作監那個新少監為了哄皇帝開心編出的謊言。

 “喂,你們聊天的時候聲音能不能小一點,我可是聽到你們說我們是憨憨了。”就在那些邊軍士兵聊的正嗨的時候,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我當是誰呢,嚇我一跳。”士兵中一個披著紋山甲的旅帥看了那人一眼,發現他身邊沒有其他人,長出一口氣:“我說梁工頭,你這不聲不響的,是打算嚇死兄弟們啊。”

 梁工頭搖搖頭,口中嘖嘖有聲:“嘖嘖,果然是賊咬一口入骨三分啊,合著只能你陳旅帥說我們將作監的不是,就不能我們將作監提點意見?”

 “噗嗤……”

 四周的士兵聽到兩人的對話,一個個低頭憋笑。

 陳旅帥則是滿臉的尷尬,拉著梁工頭往邊上走了幾步,苦著臉道:“姐夫,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這麽多人呢。”

 梁工頭此時也沒了嬉鬧的表情,嚴肅的看了陳旅帥一眼,這也就是自己親小舅子,否則真懶得管他死活:“還想要面子?面子重要還是命重要?我告訴你,關於這次築城的事情,你和你的人最好都把嘴閉嚴一些,這不是你們能討論的事情。”

 “怎,這裡還有啥說道不成?姐夫,你給我說說唄。”

 陳旅帥偷眼打量著梁工頭,發現他並沒有什麽不快的表情,立刻涎著臉說道:“你不知道,我們這半年多都快要憋瘋了,天天看到的都是這幾張熟臉,能聊的早都聊過了,現在逮塊粑粑都能過去研究一會兒。”

 對於陳旅帥的描述,梁工頭表示嗤之以鼻,想了想還是對他說道:“你姐平時總說你聰明,你就不能用你聰明的腦袋想一想,就算將作監最全都是傻子,皇帝陛下和朝庭的大佬們難道也是傻子,將作監說四個月築城他們就信了?”

 “可是姐夫,這是四個月啊,不是四年,你讓我們怎麽相信四個月能築起一座城來?這又不是小孩子和尿泥。”

 “你做不到不等於別人做不到,總之,這件事情你們先別討論了,半個月後自有分曉。”梁工頭擺手止住小舅子的囉嗦。

 有些話他不能說,說了是要掉腦袋的。

 比如水泥,比如八月中秋的泛大陸聯合軍演,這些雖然說不上是什麽機密,但就算泄露消息,也不應該從自己這裡泄露。經歷過隋末戰亂的人全都明白,小心無大錯,管好自己的嘴巴有時候可以救自己一命。

 隊伍繼續前行,偶爾會有人離開隊伍,去山上敲敲砸砸鼓搗一會兒,然後用炭條在紙上記下一些東西。

 直走了大概有三天時間,隊伍又調頭往回走,最後在一個山坳中停下,帶隊的將作監官員,也就是那個梁工頭大手一揮,挖。

 三百邊軍齊動手,在山坳裡三面山壁上挖出了不下四十個窯洞,打下氣孔之後,大量的石頭被送了進來,混合著其它一些普通人叫不上名堂的東西堆在一起,幾乎填滿整個山坳。

 再然後,事情變的簡單了許多,三百邊軍的任務除了警戒就是砸石頭,所有大大小小的石頭全都要砸碎,然後按照一定的順序放進窯洞裡面煆燒,最後出來的是一種顏色呈深灰色的粉末。

 除了將作監的匠人,沒人知道那些粉末是幹什麽用的,他們的任務就是砸石頭,運石頭,裝粉末,然後等著山外的人進來將那些粉末運走。

 ……

 大山的外面,時間已經臨近五月,眼瞅著時間都過去半個月了,城池也沒見到個影子,程咬金急的不行,滿嘴的燎泡起了一層又一層。

 作為朝庭的高官,每個月他都會收到朝庭的邸報,八月中秋軍演的消息自然滿不過他。

 可這眼看就五月份了,時間還有不到四個月,城池卻連影子都沒有,雖然真打起來他相信大唐的軍隊不懼任何人,可城築不起來豈不是讓人笑話?尤其這城還是在他的地盤上,他大老程啥時候丟過這樣的人。

 急不可耐的老程在邊軍大營裡煎熬了半個多月,五月初五這天終於受不了了,帶上衛隊出營直奔數十裡外的工地。

 數十裡的路程,快馬加鞭之下連一個時辰都不用便到了,遠遠的,老程可以看到長長的隊伍一頭連著工地,另一頭連接陰山,而工地上堵黑梭梭,幾乎有一人多高的牆體已經立了起來。

 什麽情況這是?!

 程咬金有些懵,那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麽玩意兒?

 催動坐下戰馬,沒用多少時間便趕到了城邊,這次程咬金看清了,那黑梭梭的好像就是城牆,表面十分平整,高度大概有七尺左右,此時正有將作監的工匠將一種灰黑色的東西抹到石頭上,然後再將石頭往牆頭上碼放。

 一塊接著一塊,毫不停歇,速度飛快,就他發愣的一會兒工夫,又壘起了大概半尺左右。

 老程都尼瑪看的傻了,誰家築城是這麽築的?說好的將土炒熟然後夯實在哪裡?說好的摻糯米在哪裡?

 另外,這牆體好像最多也就五尺吧,裡面空下一塊想要幹什麽?偷工減料?

 特麽你們築城的偷工減料,將來打起仗來那是要拿前線將士的命來填的。

 老程雖然是混不吝的性格,但在關鍵的事情上眼裡絕對不揉沙子,大怒之下叫停了工匠,指揮著親衛將正在整理資料的周仁齊綁了過來。

 周仁齊正在城池中心的帳篷裡面整理資料呢,地基的混凝土已經澆築完畢,四周外圍的牆體也正在一點點的成型,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規劃城內的道路和建築還有排水設施,同樣是件麻煩事,半點大意不得。

 結果,資料剛剛打開,一群彪形大漢就衝進來了,二話不說直接把他綁到了程咬金的面前。

 周仁齊一臉的懵逼,差點忘了自己在哪,瞪著一雙茫然的眼睛:“程大總管這是要幹什麽?下官犯了何事?為何索拿下官?”

 “犯了什麽事?!”老程看著那修了一半的城牆就來氣,手指往那邊一指:“你還有臉問犯了什麽事,老子問你,這城牆是什麽回事,為何只有不到五尺!”

 周仁齊扭頭看了一眼那城牆,以及傻夫夫站在一邊手足無措的泥瓦匠人:“五尺怎麽了?當初設計的時候數據是三尺,五尺還是下官考慮到漠北氣候寒冷,特地命人加厚的。”

 “怎麽了?還特地命人加厚的?”老程氣的都想拔刀砍人了,瞪著一對大眼珠子吼道:“城牆基底寬四丈,你給老子修五尺,還有臉說加厚的?!姓周的,你以為不歸老子統屬,老子就不敢殺你!”

 殺我?憑什麽?

 周仁齊二杆子脾氣也上來了,毫無懼色的與老程對視著,冷笑說道:“程大總管好大的威風,殺本官,您倒是說說,憑什麽殺本官,本官倒底哪裡做錯了!”

 “好,好好好,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行,今天老子就讓你知道瀆職的下場。”程咬金氣鼓鼓的從馬上跳下來,指著砌了一半的城牆說道:“這是你修的城牆是吧?”

 “不錯!”

 “來人,給老子拿把大錘過來。”

 “大總管想做什麽?”

 親衛很快在工地上找來一把大錘,老程拿在手裡掂量一下,獰笑說道:“老子砸爛它,看你這醃臢貨還有什麽話說。”

 “等等……”

 “怎麽,怕了?”

 “沒有,就是想提醒一個大總管,這邊的牆體是剛剛修起來的,大總管要是想砸著玩兒,可以去那邊,那邊才是已經修好的。”周仁齊抬手指著一個方向。

 眾人扭頭看去,發現那邊的牆體與這邊略有些不同,顏色側乎淺了一些。

 不過,顏色深淺什麽都無所謂,老程不在乎,仗著有兩膀子力氣,五尺的牆體根本不被他放在眼裡,獰笑一聲:“行,老子今天就讓你死個心甘情願,免得到了陰曹地府說老子冤枉了你。”

 周仁齊撇撇嘴,將作監那邊,一尺厚的牆都需要砸上半天才能砸開,這裡的牆足有五尺,老程除非是真的神功蓋世,否則就算砸到明天,這牆也不會有絲毫的變化。

 周圍看熱鬧的也分成的兩批,一批是來自將作監的匠人,一個個眼神中帶著嘲諷準備看老程出醜,另一批是邊軍,同樣眼神中帶著嘲諷看向將作監眾人。

 雙方早就看對方不順眼了,正好今日一決雌雄。

 兩個地方距離並不遠,老程很快便帶人來到了那面牆的近前,最後看了周仁齊一眼,大有服不服,服了老子現在可以收手的意思。

 周仁齊則是比了個請的手勢,意思是您隨意,砸倒了算我輸。

 嘿,這個小暴脾氣。

 老程啥時候受過這委屈,二話不說,手中大錘掄圓了往那面牆體上一砸。

 哐……。

 牆:“……”

 紋絲不動.jpg

 老程被這一錘震的兩手發麻, 看著隻多出一個白點的牆面,頭頂飄起無數的問號。

 剛剛他可是一點都沒留力,就那一下,他敢肯定,絲毫不比床弩射出來的弩槍力量小多少。

 可這牆是什麽情況?怎麽連點灰都沒掉?

 眾目睽睽之下,老程臉上有點掛不住,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再次揮錘。

 哐,哐,哐……。

 牆:“……”

 看著沒有任何變化的牆面,老程這次是真的傻眼了,眨巴著一雙牛眼:“這,這是什麽妖法?這牆怎地如此結實?”

 周仁齊沒理他,關鍵是真的惹不起,隻瞪著身邊呆若木雞的老程親衛,沒好氣的說道:“傻愣著幹什麽,還不把老子放開,耽誤了老子的事情,你負得起責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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