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最快更新!無廣告! “吃大戶!”猛然聽到這個詞,楊東升差點以為自己又穿越回了萬惡的舊社會。
聽了顏局長的解釋,楊東升才知道,就在確定對外承包後,這家食品機械廠出了么蛾子,該長廠長大肆招人,很短的時間內,這個本來只有百十人的小廠子,如今在冊的職工已經膨脹到了足足有五六百人。
“縣裡就這麽看著?”楊東升皺眉道。
就算他們想坑楊東升,但這次改製是魯南那位新上任的領導大力主推的重要工程,山南縣這些人竟然敢放任一個食品機械廠廠長公然下絆子,他們就不怕那位拿他們殺雞儆猴嗎?
“縣裡已經找食品機械廠廠長談過話了!”
楊東升揉了揉耳朵,確認自己沒有聽錯,“談話!就這樣算了?”
“當然不能這樣算了!後來招的那些人以後肯定是要退回去的,但是解決這些事需要時間,縣裡希望楊總能暫時退讓一步。”
“退讓?”楊東升見顏局長說的奇怪,忍不住把顏局長拉到一邊,“顏局,按說咱們也是熟人了!能不能給我透漏一下,這個食品機械廠廠長是什麽來頭?”
在之前的調查中,楊東升沒聽說這些改製企業裡裡有什麽了不起的人物。
就算楊東升有遺漏,改製的消息一出,那些還有關系、有門路、有級別的,要麽是上面學瓜州主動調走了,要麽是自己找門路調走,不應該還剩下什麽大牛。
“他哪有什麽來頭,不過是仗著資歷倚老賣老罷了!”顏局長不屑的撇了撇嘴。
當初食品機械廠創立的時候,這位就在廠裡了,算是元老級人物。
在那場運動中,廠裡的骨乾損失殆盡,運動結束後,他由於資歷老就成了廠長,一直乾到現在,嘴裡整天嚷嚷著,“我就是個大老粗,啥也不懂!”然後講出一大堆歪理邪說出來,生生氣死個人。
為了這次改製,曾經跑到縣政府大院門口,堵著罵了一上午,大有“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架勢。
不過他也沒落的好,從市裡到縣裡就沒有一個領導待見他,幹了這麽多年,眼看就要退休了,至今連個級別也沒有!
這樣一個貨,
自然無法調走。
雖然毛病不少,但是這貨也有優點。
他不偷不佔,護犢子,逮著好處就使勁往自己廠裡扒,在食品機械廠很得人心。
仗著廠裡的支持,再加上縣裡虧欠他,只能指望他年齡到了之後,自動退休。
誰知道那位領導不明情況就把食品機械廠列入了第一批改製名單——也許他知道,但是不在乎,這樣一個小角色他抬抬手就碾死了。
如今這個奇葩成了楊東升的麻煩。
這個山南縣,還真是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多,形勢複雜。
“楊總,你是明白人,不要跟這種渾貨一般見識,他還有不到半年就退休了!”顏局長道。
“我明白,有勞顏局跑一趟,替我謝謝諸位領導!食品機械廠我們暫時就不去了!”
楊東升又與顏局長好好攀談了一番,山南縣是這一次楊東升的重點,以後少不了要跟這位打交道。
與顏局長揮手告別,上了車,楊東升的臉立馬陰沉了下來。
他們說的輕松,這麽乾他們山南是輕松了,楊東升就麻煩了。
這一次從瓜州橫跨魯南,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他,一旦他露了怯,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有樣學樣,照方抓藥,楊東升絕對不能不能等半年。
但是縣裡特意吩咐公安局長跑過來,鄭重其事的跟他說這事,楊東升如果再動這個食品機械廠廠長,就是跟縣裡過不去,這事絕對不能蠻乾。
楊東升向旁邊掃了一眼,“李主任!”
“楊總!”李主任立馬把耳朵附了過來。
“到了山南,我們兩個分頭行動!你這樣……”楊東升在李主任耳邊低語了一番。
趕到山南縣,交了錢,簽了合同。
楊東升與縣主要領導舉行了座談,會談的氣氛相當不錯。
正說著,忽然一陣吵雜聲從大門方向傳來,聽聲音好象是有人在罵街。
秘書見狀趕忙出去,不多大會返回來,看來楊東升一眼,在領導耳邊低語起來,領導立刻皺起了眉,與左右的領導交頭接耳了一番,其中一名領導起身離開。
楊東升默默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恍若未見。
會談繼續,不過眾人的心思卻已經不在會談上了。
大家都支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外面的吵雜聲一點也沒有減小。
不多大會,就聽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個人的聲音傳來,“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聽聲音似乎是剛才那位出去的領導回來了,屋裡的領導終於坐不住了。
“那我們就告辭了!”楊東升站了起來。
“先別忙,我們中午一起吃個飯!帶楊總去休息室!”領導哪敢讓楊東升這個時候出去,門口還有人圍著呢!也不好讓楊東升從後門走,那樣的話就丟人丟大了,“”
來到休息室,屋裡放著點心、瓜果,待縣裡的人出去之後,楊東升走到窗台前向外看了一眼,只見門口圍了黑壓壓一片人。
楊東升吃了點東西,閉目休息。
不多大會一名工作人員進來,“楊總,你快出去看看吧,你們廠的人要動手打領導!”
“什麽!誰敢這麽無法無天!”楊東升站起來,然後又是一愣,“不對啊!我們好像在山南沒廠子!”
“是食品機械廠!你們那個廠長剛剛來縣裡鬧事,先把水潑在了一位領導臉上,剛剛又拿杯子砸領導,幸虧領導躲得快,你快去看看吧!”
和稀泥反噬了,現在想起楊東升來了,不過這也是楊東升一直在等的機會,李主任超額完成了他的工作。
“敢砸領導,這事應該找公安局吧!”
“顏局長剛抓了人,又被搶回去了!”
幾人說著已經來到門口。
只見一個五十歲出頭的男人站在人前,扎著武裝帶,一臉囂張,就差腦門在腦門上寫上,“我是流氓我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