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眼鏡這才狠狠點了點頭。
楊東升站起來看向四周,“你們有的人來自羅伯特隆電子工業廠,跟著我已經好幾年了!有的來自908工程,才加入公司不久,很多人還不了解我,現在我就跟大家說清楚!人不夠,我會去找!生產線不行,我來解決!待遇上,我絕對不會讓你們比別人低!而我只有一個目標,打造一個世界一流的半導體企業!”
吃完宵夜之後,楊東升又做了一番總結性發言,讓大家回家好好休息,明天不用上班。
但是具體走哪條路線,楊東升沒有馬上拍板!
半導體部門的人來源太雜了,加入的時間也前後不一,想統一這些人的思想還得費點心思。
走出會議室,楊東升才發現整個頂樓都是燈火通明。
楊東升親自給專家們按下電梯按鈕,讓他們乘坐自己的專用電梯離開,他自己卻沒有離開。
楊東升就這樣走的話,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在背後罵他。
“大家辛苦了!”楊東升拍了拍手,然後衝李主任道,“以後平時加班算雙倍工資,年節加班算三倍工資,整個公司上下都按此執行!”
能讓人對加班不抱怨的方法,只有多給錢了。
同樣是加班,某血汗工廠能逼的工人們跳樓,但是那些高科技企業加班也不少,卻沒聽到多少人抱怨。
關鍵就在於員工認為自己的加班值不值。
如果他們認為加班值了,那就不會抱怨了。
楊東升說完,果然就見大家的臉色好了很多!
……
一覺醒來,楊東升才發現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
拉開窗簾,才發現已經快中午了。
今天的天氣很好,太陽照下來,整個室外都是陽光明媚。
不遠處裡種了一顆巨大的銀杏樹,金黃色的銀杏葉落了一地,太陽照下來,煞是好看。
洗漱一番,走出房間,登時就聽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傳來,聲音卻不是周影的。
“姓岑的也真是的,離個婚鬧的整個瓜州都知道了,你看看這弄的,叫什麽事……”
楊東升走進客廳,聲音立刻就停止了。
楊東升這才發現,沙發上除了周影,還有一個高高瘦瘦的女人,她的顴骨非常高,長著一雙小眼睛,正是楊海生的媳婦。
客廳地上,楊淼正在跟楊妮妮搭新買的積木,兩個孩子玩的非常高興。
跟海生媳婦打過招呼,楊東升道,“怎麽沒去上學?”
“今天是周末!”周影白了楊東升一眼。
楊東升這才發現,自己在礦業這行乾太久了,礦場,尤其是井工礦,幾乎一年到頭都不會停工,根本就沒有周末這回事。
想起自己昨天晚上還告訴人家,今天不用上班,好在半導體這一行加班也是常態。
午飯的時候,楊東升才知道楊海生也在這個小區買了一棟別墅,楊妮妮也轉到了滬上上學。
“那個,楊總……”吃完飯,即將告辭時候,一向口無遮攔的海生媳婦突然支支吾吾起來,特意向裡看了一眼,確定周影聽不到才說,“海生讓我跟您說,那個袁行猊已經出來了,還想進咱們礦上!”
“我知道了!”楊東升點點頭。
袁行猊就是袁家五兄弟的老小,袁家兄弟憑著能打,又心狠手辣,一度成為村霸,一度將周影當作搶婚的目標。
結果被他們的叔叔袁家村的村支書袁老六出賣,換取30個到楊東升礦上工作的名額。
最終吃槍子的吃槍子,坐牢的坐牢,早就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威風,而楊東升的地位也早已經今非昔比。
但是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凡事都是破壞容易,建設很難。
即便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如果存心給你搗亂,也能造成不小的破壞。
這件事讓楊東升很欣慰,楊海生終於有長進了。
在東升礦業企業內部,楊海生只是主管順河的小頭頭,他頭上有瓜州分公司,瓜州分公司頭上是北方分公司。
楊海生跟楊東升之間至少隔了兩層,他如果直接跟楊東升匯報,這兩層的上級都會對他不滿。
但是通過他媳婦走夫人路線就完全不同了,能走通夫人路線,別人只能羨慕,沒法反對。
楊東升回到書房,馬上給楊海生打了電話,電話很快接通,“海生,袁行猊是什麽時候出來了的,他的刑期應該還沒到吧?”
“我打聽了一下,袁老六說,他出來已經大半年了!他當年犯事的時候還沒成年,又主動交代,立了功,就沒判多少年!在裡面的時候,表現好,減了刑,提早放出來了!出來後,他先去了南方,但是他坐過牢,就算在南方也找不到好活,咱們最近招人,他就報名來!”
楊東升心說原來是這樣。
“東升,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把他騙到礦上,找兩個可靠的人把他給辦了,就地挖個坑埋了,我保證沒人……”
“放屁!”楊東升沒待楊海生說完,就喝止了他。
剛才還誇楊海生長進,現在看來白誇了。
這個混蛋啊!幸虧他還知道請示一下楊東升!
“……”楊海生被楊東升的語氣嚇的半晌都沒敢說話。
“這話我隻說一遍,你給我記仔細了!我們是生意人,正正經經的生意人,違法犯罪這種事,我們躲還來不及,你還準備去幹!再敢給我有這種想法,我就踢你回家種地!”楊東升的語氣異常嚴厲。
“我,我,我再也不敢有這種想法了!東升,你放心,放心!”楊海生連聲答應,半晌才繼續道,“那袁行猊……”
“給他簽合同,把違約金定的高高的!簽完合同,我讓人把他送去非洲!眼不見心不煩!”
楊海生的想法沒錯,袁行猊是不能留的,但是楊海生的辦法太粗糙了!
他們是正正經經的生意,犯罪的事是不能沾的。
但是到了非洲那種地方,想讓一個人死在那裡的方法簡直太多了,楊東升記得袁行猊有個哥哥被判了死緩,如果他真死了,可能連賠償金都不用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