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陵亂葬崗的山腳下,顳明玦追上了藍曦臣。
“曦臣,薛洋的那塊陰鐵不追究嗎?”顳明玦沉聲問道。
藍曦臣搖了搖頭,分析地說道:“以那薑洋的強勢態度,恐怕我們問了也是白問,若是逼迫反而引起衝突,今天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難道就這麽算了?”顳明玦問道。
“大哥,世間的是是非非又怎麽僅限於一塊陰鐵?看其為人,我覺得可以信他一回,想來他會處理好的。”藍曦臣淡笑地說道。
其實,藍曦臣已經看出了梵丹谷的存在意義,無非就是摒除血脈傳承,恢復往日的功德門派傳承,這或許是修行界再次大興的好兆頭。
畢竟,功德門派傳承不看出身,只看才能德行,這會給天下所有才能之士帶來更多的出頭機會。
一向秉公持道的藍曦臣看得非常通透,對待正魔那是不偏不倚,也明白如今的世家傳承已經到了腐朽的地步,世家修士整天與世俗之人一般爭名逐利,哪還有半點修仙求道的樣子?
或許這就是天下大勢,安久必亂,亂後立新!
……
參加亂葬崗除魔的修士不斷下山回家,但凡聰明之人都能見勢作為,知難而退。
薑洋身後有強大的梵丹谷,其本身也是一個金丹境大修士,已經不是一家兩家能夠欺壓的,更別說小世家和散修。
若是亂來蠻上,只會白白犧牲,毫無意義。
除魔聯盟的宗旨是除掉夷陵老祖魏無獻,但是魏無獻被薑洋洗脫欲加之罪後,這個聯盟失去了大義和公理便直接崩塌,人心渙散,他們又怎麽能合心去對付薑洋?
這才導致了夷陵之戰草草結束,成為笑談!
說來說去,唯有一個貪字最能解釋,這下貪圖名利不成反而惹了一身騷。
其中出力最大的蘭陵金氏金光善更是別人口中的笑柄,這代價堪比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讓天下修士都明白了一個道理:梵丹尊薑洋不能惹,也惹不起!
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偏偏碰上霸道又強大的薑洋,簡直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說不清。
……
在那些世家修士都下山之後,伏魔殿門前只剩下薑洋、魏無獻、藍忘機三個站著的人,地上還有一死一傷的蘇涉和薛洋。
“謝謝!”魏無獻恭敬地向薑洋行了個禮。
“不用謝!自己人。”薑洋擺擺手地笑道。
魏無獻聽到這話,眉頭擰緊起來,疑惑地看向薑洋。
“我剛才說的可不是開玩笑,你自己想一下,你如今可還有其它的去處?你既然完善了修煉功法,難道還想繼續待在這個鬼地方?”薑洋連續向魏無獻提問,從中勸導他。
魏無獻思索著這兩個問題,發現還真如薑洋所說的,梵丹谷確實是他的最佳去處。
另外,薑洋不惜得罪天下世家修士前來顯聖搭救於他,若他之後沒有加入梵丹谷,恐怕會背上“忘恩負義”的罵名。
想通了,魏無獻只能無奈一笑。
“想通就對了。”薑洋笑道。
“……”一邊的藍忘機自始至終都沒插嘴,但在魏無獻有了決定之後,也露出了一點笑意。
當魏無獻的事情清清白白之後,藍忘機大松了一口氣,也為自己的默默付出感覺很值得,更加把魏無獻引為畢生的知己。
魏無獻左右看了一下,注意到蘇涉和薛洋身上的禁錮符箭,有點驚訝地說道:“想不到薑兄的符修已經到了這般境界。”
“一般一般,世上第三!”薑洋謙虛地笑道,其實哪裡像是在謙虛。
“世上第三?難道還有人的符修比你還高明?”魏無獻震驚地看著薑洋,他自認為擅長符篆之術,卻要比薑洋低一籌。
“哈哈!天老大,地老二!”薑洋得意地大笑了起來。
“……”見到薑洋這麽不要臉,魏無獻不爽地翻了個白眼。
“他怎麽處置?”藍忘機看著死氣沉沉的薛洋。
薛洋在薑洋提來之後,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兩眼無光,死氣沉沉,一臉毫無期望的神情。
若不是他的臉上還有點血色,差點就以為他死了呢!
“禍害就不該留!”薑洋神色變得嚴肅起來,然後毫不留情地揮劍。
劍過無痕,薛洋摔倒在地,鮮血慢慢地流淌到地面上。
不待魏無獻等人反應,只見薛洋的屍體上不斷地升騰烏黑的怨氣,把魏無獻三人都給驚愣了。
薛洋原本就不是世家子弟,神魂沒有從小被《安魂經》洗滌過,所以死後有很大的概率化為怨靈。
“怨氣?哼!”薑洋冷哼一聲,摸出一張驅邪符打了過去,將那些怨氣直接打散,接著焚殤劍揮出一道火光,薛洋的屍體直接燃燒了起來。
接著,蘇涉的屍體也同樣被薑洋這麽焚燒處理。
“你還有什麽需要收拾的?”準備要走, 薑洋催促了一下。
“等下!”魏無獻想起了一件東西,急衝衝地跑回伏魔殿裡。
沒多久,他就抱著兩根黑得發亮的墨竹出來。
“這是我在山上發現的特殊墨竹,質地比一般靈器還堅硬,可以直接煉製成靈器。送你了!”魏無獻笑著解釋道,然後遞到薑洋面前,他想以此來表達一下薑洋的搭救之情。
薑洋愣了一下,才想起原本的“陳情”應該就是用這株墨竹煉製出來的。
他很快就回過神來,然後隻接受一根墨竹,同時對魏無獻提議:“我要一根就行。你自己也可以煉製個笛子,吹笛子比吹法螺帥氣。”
魏無獻腦袋歪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他也覺得吹笛子應該更帥氣。
之後,三人就直接禦器飛行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