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老院。
老王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
不光是張正勳的電話。
還有覺醒局各位領導層的電話,瘋狂的打來。
相比陳老狗的淡定,老王的狀態就顯得手足無措很多了。
他確實上歲數了,思路不如從前了。
想的也沒有陳老狗那麽通透。
所以事情發展到了現在,他雖然不想看到,但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應對。
所以這些不斷打進來的電話,他一個都沒接。
他選擇……
和老伴坐在院子的葡萄藤下閑聊天。
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搞得他腦子嗡嗡的。
他需要靜一靜。
“老伴,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跟不上時代了?”
“現在的時局日新月異,亂成了這個樣子。”
“有些時候,我處理起來,就總感覺有些力不從心,甚至更多的時候,我都覺得無處下手,手足無措……”
“我這樣的老家夥,可能真的要被時代給淘汰了。”
旁邊的老伴拿著大蒲扇,扇著風,撇了撇嘴。
“你畢竟歲數在那擺著了,要我說,你早就應該把這些事情放一放。”
“你呀,就是操心操的太多,這麽多年一路走來,我早就看出你累了,真的太累了。”
“你現在都已經在養老院了,外面的事情就乾脆別去管了。”
“你老自以為是的覺得,武朝離了你就真的不行,其實地球離了誰都轉,人啊,還是得活得輕松一些。”
“我看啊,其實如果沒有你和那個陳紀水多年的內鬥,沒準國內的形勢會變的更好也未可知呢。”
“後浪推前浪,你不服不行啊,我們的時代注定已經成為歷史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嗑著瓜子,樂樂呵呵的。
絲毫沒覺得自己這麽說有啥不對勁的。
老王歎了口氣。
雖然這話不太中聽,但人家說的是事實啊。
也許自己真的可以撒手不管了?
不對啊!
我好像是出來緩和心情的,怎麽特麽聊了兩句天,我這心裡更堵得慌了呢?
這個時候,旁邊的老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
一拍大腿。
“哎,對了,老王,我在電視上,看那個陳紀水最近氣色可是越來越好了。”
“你說他是怎保養的?我沒記錯的話,他也是六十多奔七十的人了吧?他那臉上怎就看不到皺紋呢?”
“你瞅瞅你這張老臉,老的都快成沙皮狗了,頭髮白的都沒人樣了。”
老王:???
我特麽好像是你老伴吧?!
有你這麽說話的嗎?
這太特麽扎心了吧?!
老伴樂滋滋的繼續嗑著瓜子,碎嘴子還在說著。
“這麽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了,不光是他,越長越年輕。修仙部那幾個頭領人,我認識的,那可都是倒著長了!”
“你看看,再見面,那皮膚一個個油光水滑的,一掐都能掐出水的那種感覺。”
“你說,這是不是那個修仙有養顏益壽的作用?”
“照我看,咱們這個歲數了,也該為以後想想了。”
“實在不行,咱也試試能不能煉氣修仙?萬一也能倒著長,皺紋全無,老態盡去,那小生活多美啊?”
老王的臉黑的像是鍋底。
“我一個覺醒一途的首代領導者,在暮年時期,跑去修行修仙一途?”
“咱們先不提能不能修成的這個問題,這乾的真是人事嘛?像話嗎?”
“傳出去,我一輩子名聲付之一炬,我還要不要做人了?!”
老伴一拍巴掌。
“嗨,你這說的是哪的話?”
“做學問拚的是健康,要想成事,你起碼也得活的比別人長吧?”
“四個科學家圍一張桌子前罵街,你把其他幾個熬死了,那你就是大家,你就是說什麽是什麽啊!”
老王翻了個白眼。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歪理邪說!”
“我隻堅持我認定的事情!其他的,一概不行。”
“再說了,真活那麽大歲數有什麽用啊?你一輩子該有多長,那是早就注定好的。”
“我對這一點深信不疑,所以我盡可能用有限的時間,將想做的事情全都做完。”
“閻王叫我三更死,我活不到五更,什麽所謂的修仙,那都是在逆天行事。逆天早晚會遭天譴,科學才是真諦。”
老伴差點笑出聲。
“你這說的是哪門子科學,你的科學教的你‘命中注定’?你的科學教的你‘閻王爺’?你的科學教的你‘天譴’?”
“我怎麽感覺這都是神棍說的話呢?”
倆人正你一言我一語的閑聊。
大院的木柵門突然被人推開。
老伴把瓜子皮扔到一邊。
“呦?準是隔壁李大媽叫我去打麻將,你在家看家吧,我玩去了。”
“你別有事沒事瞎捉摸這些有的沒的,沒用!”
“還是那句話,你現在已經退了,退了就別管那些,安安心心養老。”
老王黑著臉反駁。
“我這叫老有所用!你懂個腚!”
一邊說著,他也站起身。
真要是鄰居來了,他也得打個招呼表示禮貌。
倆人走出葡萄藤的連廊。
木柵門外。
走進來一大一小兩個人。
老王一見,眉頭一皺。
這是兩張陌生的面孔啊……
從來都沒見過。
大的是個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女孩子。
長得不算特別好看,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特氣質。
就像是一種仙靈之氣?
玲瓏玉質,冰肌玉骨。
該有的地方都有些過分突出……
分外的顯眼。
讓人想不看都不行。
她穿著一身清爽的短袖短褲,看起來二十歲出頭左右的年紀。
手上牽著一個小孩子的小手。
她的身邊跟著一個小孩子,也就五六歲的樣子。
稚嫩。
小臉圓圓的。
看起來讓人總有一種想捏一把的感覺。
腦瓜頂上別著個蝴蝶結,身上還穿著漂亮的花裙子。
但以老王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個小男孩。
可是那副清秀的面孔,活脫脫的像是個“美人胚子”。
雖然這麽形容一個小男孩不太對勁。
可老王主觀上覺得。
這個小男孩以後長成之後,一定擁有一張讓女人都嫉妒死的漂亮臉蛋。
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正充滿無奈的盯著旁邊拉著他的女人。
“我能不能不戴蝴蝶結?”
女孩低頭看著他,搖搖頭。
“不行哦,這是你最喜歡的東西。”
小男孩滿臉憋屈。
“我喜歡個鬼啊,我才不喜歡這種娘兮兮的東西……”
女孩又低頭看了看他。
“不換哦,再戴一會兒,你會喜歡上它的。”
小男孩固執地搖著頭。
“不喜歡,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
“那……把裙子換下來行不行?”
女孩也固執地搖頭。
“不行哦……”
一大一小正爭執著,女孩伸手推開了院門。
回過頭看了一眼,喃喃念了一聲。
“應該是這裡沒錯哦……”
然後她就看到,院內的一對老夫妻迎了出來。
老王一臉疑問的上下打量著她。
她立馬給小男孩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挺直腰板。
“聽說,這裡是覺醒局前首領的住處?”
老王有些茫然。
他這種級別的人,身邊都有人保護。
養老院外也有人盯著。
除非熟人,而且是事先通知過,有過登記的人,才能放進來。
除此以外。
其他任何人想要見自己,都需要經過一層又一層的審查。
而且肯定也會和自己事先通報。
否則任何一個人想來找自己,就隨便過來。
那自己這裡不就成了菜市場了?
可這兩個人是怎麽進來的?
怎麽沒人事先通報自己?
他們又是怎麽找到這裡來的?
自己退休後的住處,可是機密啊。
除了極少數的幾個人知道以外,知道的人並不多……
難道是某個熟人的後代?
他在腦子裡過濾了一遍。
沒有想到這一大一小兩張面孔和自己哪個熟人的面孔相像。
心中更加不解。
老伴的態度就熱情很多了。
“呦?丫頭你長得可真俊呐!這個小姑娘也好看!”
有個聲音幽幽反駁:“我是boy。”
老伴沒在意。
“你們是來找我們的?有什麽事嗎?”
女孩松開男孩的小手,朝著老兩口一抱拳。
“我二人尋覓強者已久,聽聞覺醒局有強者,特來求教。”
老王迷了?
求教?
就是找人打架的?
這更是無稽之談。
誰都知道自己是個文職人員啊?
怎麽可能會打架的?!
而且這種迷之江湖氣的交流方式是怎麽回事?
尋覓強者?
奇怪!
“你們二位到底是什麽來歷?”
女孩保持著抱拳的姿態。
認真說道。
“請老先生賜教!”
老王更迷了,擺了擺手。
“別提什麽賜教不賜教的,我雖然的確曾做過覺醒局的領導者,可問題是,我沒有覺醒異能,更不是什麽強者。”
“我輩研究異能,絕非是為了民間的爭強鬥狠。更不是為了成為什麽強者。”
“我們致力於追求科學的極限,致力於科學的進步,致力於研究人體科學的……”
女孩:???
小男孩:???
女孩拱了拱手。
“既然不是強者,那是我們找錯人了,請您不要繼續說下去了哦。告辭。”
話音剛落,女孩拉著小男孩掉頭就走。
老王一個沒攔住,一大一小兩個人就已經出了視線之外……
老伴給了老王一個白眼。
“你不說話的時候, 其實是個挺好的人。”
老王哭笑不得:“我……???”
他看到後輩居然仰仗著實力爭強鬥狠,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忍不住想要說教一下。
沒想到直接把人給說教走了?
這種情況,他身居高位已久,還真的是從來沒遇見過。
從前他想跟誰說話。
那個人就算是吃了瀉藥,竄出來了,也得豎耳聆聽他的教誨。
誰敢不聽?
當然,陳老狗除外。
陳老狗那玩意都不算是人……
結果這次。
自己居然連話都沒多問?
他到現在也不知道這倆人到底是幹嘛的。
難道是隱藏在暗處閉關潛藏的修煉者,出關之後就想找人練練手?
可那女孩還有小孩子,哪個也不像是強者啊?
而且現在全武朝乃至全球都知道,全球最強者,是那位安山仙人啊……
來找自己,算是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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