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開看向一氣老頭。

“抱歉，剛剛走神了……”

一氣老頭笑著點頭。

“不必道歉，這正是貧道的目的所在，看來，師兄已然找到了自己的道了?”

徐開點點頭。

“就算是找到了吧，只是……我發現我的這個……嗯，‘墨點’看起來死氣沉沉的。”

“而之前我曾與隱秘組織的黑影交過手，曾經細致的觀察過他們的空白世界，他們的墨點。”

“我發現他們的墨點，能夠動力十足去生產生力，活性極強、任性極高。”

“按理說我現在的空白世界中，‘墨點’數量要遠遠多於當初的黑影。”

“就算實力上不如他們，也應該是站在一條起跑線上的吧，怎麽可能差上這麽多?”

“我的墨點數量，甚至和雨師榮的墨點數量有的一比，但就是這個活性上……”

一氣老頭笑了笑。

“這個問題，這麽來說吧。”

“以你從前所修行的純仙天法為例，純仙天法的一個大境界分為七星位，也就是七個小境界。”

“現在非黑即白這個境界，類比純仙天法的大境界。而你令其煥發活性的過程，就類比其小境界。”

“你需要經歷將墨點喚醒，使其‘由生到死’的過程。”

“當你的全部墨點都被喚醒，你也就到了非黑即白境的頂點。”

“所以這個小境界劃分沒有一個固定的依據，劃分比較模糊。”

徐開直嘬牙花子。

原來生力不是從一開始就能誕生的，還需要有一個漫長的過程。

自己這是道阻且長。

但……

不對啊。

“你先等等，師弟，你是說當全部墨點‘蘇醒’的時候，就到了這個境界的頂峰?”

“但據我所知，之前那些黑影體內的墨點不論數量是多是少，都是全部蘇醒的，難道這就意味著他們已經登頂了?”

“可是，為什麽他們的實力有高有低，有的實力還沒有達到仙人層次，而有的卻能達到天樞天?”

“難道這個非黑即白境，是沒有下限和上限的?”

“就我自己的觀感，我現在雖然墨點還一個都沒覺醒，但任何凡人層次的煉氣士對我都產生不了威脅……”

“雖然我沒和凡人層次的煉氣士對戰過，可這是一種直覺。”

“我感覺它們雖然暫時無法為我所用……”

“但我依然有著數不清的力量埋藏於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如果我想，可以輕松施展出凡人層次的任何一種戰法。”

“這……”

一氣老頭似乎早就預料到續開會詢問這個，當即回答說。

“其實這個問題也曾困擾貧道一段時間，不瞞師兄，近期貧道一直在和你口中的那個隱秘組織打交道。”

“一次機緣巧合的機會，貧道知曉了這個機密。”

“你知道那些看起來毫無戰鬥意識、不似活人的黑影，是如何誕生出來的麽?”

徐開眼睛一亮。

聽他的這個意思，他應該知道不少隱秘組織的內部消息啊。

姑且不問這些消息到底是怎麽來的。

但這些對自己都有決定性的作用！

“你知道?快說說，他們到底是不是活人，他們的實力來源於哪裡?”

一氣老頭笑了笑，從旁邊扯過來一張紙。

隨手在上面畫了畫，然後推給徐開。

徐開掃了一眼。

白紙上畫著一幅樹形圖，一生二、二生四、四生……的那種。

雖然上面一點標注都沒有，但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他捏著下巴想了一下。

“你是說，這些黑影的力量，

其實都來源於一個人?”“這個人，把自己體內的已經蘇醒的墨點，按照不同的比例和方法，分割給那些戰鬥機器……”

“才能夠製造出實力並不對等的、有高有低的黑影?”

一氣老頭點頭確認。

“沒錯，原理就是這個原理。師兄應該也知道蘇醒後的墨點，生命力究竟有多強。”

“誕生出來的力量也是具有生命力的，能夠自行生長的，所以如果有人去刻意引導……”

“甚至說是去‘培養’‘孕育’墨點，以此來實現更多的人擁有其力量，是足夠可能做到的。”

徐開“嗯”了一聲。

就像母體和複製體的關系。

養墨點，就像是發酵的時候去養微生物。

差不多一個意思。

一氣老頭繼續說:

“不過，這麽做的話，確實能夠培養起一批實力不俗的至聖道修士，但它卻有兩個極大的弊端。”

“第一，貧道剛剛和師兄說過，至聖道是一人一道，各不相同。”

“而你想要借用別人的道，去走別人現成的道路，那就只有一個結果，迷失自己，輕而易舉被別人所操控。”

“所以，當有人受騙，願意去相信這種極其迅速的成長方式，迅速獲得修聖的可能……”

徐開恍然。

怪不得那些黑影的存在看起來那麽的奇怪。

似人非人。

一氣老頭一臉嚴肅，正色說著。

“那也就意味著，這些人在獲取別人的墨點、走別人的道路之後，就會變成了被人任意操縱的棋子、廢物。”

“要不了多久，就會成了徹底迷失自己的行屍走肉。”

“一如當初的黑影一般，甚至連自己的臉都不會再擁有。”

“他們沒有自己的臉，沒有自己的意識，其實並不是出自什麽特殊的秘術、手段，只是因為他們迷失了自我。”

“貧道願意稱其為，‘至聖反噬’。”

“這也正是貧道和師兄說‘貧道的路，師兄不能走’的重要原因。”

徐開認真聽著，腦子裡的念頭轉開了。

一氣老頭的這番話，給他提供了成噸的信息量。

他挖掘其中可能為自己所用的信息，進行深入的分析。

他的腦子運轉的飛快。

同時還能一心二用，繼續聽著一氣老頭的講述。

“第二，他們的上限非常之低，下限也同樣如此。”

這一點，徐開倒是能夠理解。

至聖道只有到達仙人境界才能夠修行。

而因為你copy的別人的道路。

也就是說你沒有了那個天賦，也沒有別人的那個根基。

所以有的黑影製造出來，會低於至聖道修士的最低實力。

也就是低於仙人層次的凡人實力。

至於上限。

copy就是一次性獲得的實力。

和以仙化仙出來的分身有些類似。

分身的實力不會增強但也不會縮水。

這裡不得不提一下分身徐開。

在徐開成功自斷世界道專修至聖道之後，他的實力仍然保持在之前的天樞天境界。

本體的實力不會影響到分身。

因為分身的實力是固定的。

前文曾提到過。

如果本體想要改變分身的實力，只有在實力提升之後，再次對著分身使用一次以仙化仙天法才行。

黑影的存在就和分身有些類似。

得到的是一次性固定的實力，不能上不能下。

所以上限也很低。

正因為有這兩個弊端存在。

所以黑影不是無敵的，隱秘組織也不是無懈可擊的。

一氣老頭看到徐開的表情變化，就知道徐開在沉思。

但他還是很沒有眼力的插嘴說。

“師兄，讓貧道來猜猜你現在在想些什麽吧。”

“你一定是覺得，隱秘組織的實力不會在短期內變得特別強，黑影的實力自然也不會特別高，短期內不會對你造成威脅。”

“而在對方變得足夠強之前，你也有足夠的時間成長起來。”

“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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