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話音還沒落,徐二蛋就從門外面陰沉著臉走了進來。
“姓程的,你剛說誰是狗畜生?”
老程本來想趾高氣揚的重複一遍。
結果一看到走進來的人居然是徐二蛋,嚇得立刻閉上嘴。
最近這個狗畜生,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
力氣大得驚人。
那個巴掌要是拍在我老程的腦袋上,就連腦漿子都能給拍出來。
惹不起惹不起。
徐二蛋一進來,老程的囂張氣焰瞬間就沒了,怯怯懦懦委屈巴巴的說。
“你,你,你個莽漢子,就,就會欺負人!我老程也不是好欺負的!徐,徐老二,你你你……你憑啥砸了我的攤子?”
“我招你惹你了?”
“你婆娘肚子裡孩子,絕逼是個男孩,我老程拿我的人格擔保!絕對沒騙你。”
徐二蛋看起來心情有些沉重,沒有和這個家夥多說的意思。
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俺就砸了,你能把俺怎麽著?俺就信小仙長的,俺家老二肯定是個女娃。”
然後理也不理垂頭喪氣的老程,三兩步跑到徐開的面前。
七尺高的漢子,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徐開的面前,臉都埋在了徐開的大腿上。
“小仙長!小仙長!俺求求你!俺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婆娘和我家老二!”
徐開一陣迷糊,這是怎麽了?
心裡咯噔一聲。
難道真讓他猜中了?
林媽出了什麽意外了?!
他刷的一下站起身。
手輕輕一帶二蛋的手肘,二蛋就被他輕飄飄的帶動著站了起來。
二蛋的大黑臉上滿是淚水,他一個勁兒的說。
“小仙長,你出手救救她們,她們可是俺的命根子……”
徐開還算比較冷靜。
“先上路,路上聽你細說。”
然後他就拉著徐二蛋出了山洞。
“二蛋,你冷靜一下,和我說說到底出了什麽事,你現在光顧著哭什麽問題也解決不了。”
倆人腳步飛快地朝著山下走去,徐二蛋抹著眼淚說著。
“都過了該生的日子好久了,俺婆娘那肚子裡就是沒有一點動靜……”
“俺就找了俺村子裡的一個赤腳醫師,讓醫師給看看。”
“結果醫師看了半天,他說他也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怪事,明明都足月了,可就是生不出來,肚子裡面一點感覺都沒有。”
“赤腳醫生還說俺婆娘的脈象特別的古怪,一會平穩一會又特別紊亂。”
“他說他有些拿不準,還說這很可能是命不久矣的跡象。”
“讓俺趕緊做準備……俺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
徐開眉頭一皺。
這醫師的診斷結果是個什麽東西?
脈象紊亂就說人家命不久矣了?
他怎麽得出來的結論?
果然這種半農民的鄉下醫師,真的不太靠譜。
“二蛋,你先別急,等我看看林媽的情況之後再說。”
“上次我見林媽的時候,林媽的身體健壯的緊,肯定是長命百歲的身子。”
“再說了,你們村子裡的醫師也頂多就是治個傷風感冒,這種病症他很可能見都沒見過。”
“所以你先別這麽著急。”
“村子裡最近不是來了不少大城市裡面的醫務人員嗎,你怎麽不找幾個醫生大夫問一問?”
徐二蛋捂著臉,
一個勁地搖頭。 看起來是急壞了。
“俺忘了,再說了,俺哪知道誰是醫生大夫的,俺又不認識,俺認識的人裡只有那個赤腳醫生會點醫術。”
“再有就只能跑幾十公裡之外,去附近城鎮那邊找那個老中醫,或者是衛生所了。”
“俺害怕實在來不及了,就想趕過來問問你……俺害怕,小仙長,俺婆娘他們不會……”
徐開立刻肅然。
“不會!你別胡思亂想,林媽吉人天相,肯定母女平安。”
他一邊說著,一邊突然如遭雷擊的停住了身子。
傻愣愣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二蛋看見他停下來了,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麽事,立刻緊張地問。
“小仙長,怎,怎麽了?你別嚇我!怎麽停下來了?咱們還是趕緊回村子裡吧!”
徐開還沒回話,後面的老程已經追趕了出來。
嘴裡尖聲細嗓的說著。
“怎麽不走了?我老程就說你個毛頭小子不行吧?”
“也就是牛逼吹的厲害一點,這剛幾步路,你就走不動了?我這個上了年紀的人,走的都比你快!”
徐二蛋一聽,也以為小仙長是常年在山上待著,走不動下山的路了。
立刻彎下腰去。
“小仙長,你上來,俺背你!”
旁邊的老程又是譏諷道。
“走兩步路,看把你給累的,話都說不出了,也虧你敢砸我老程的招牌!”
“哎哎哎,小崽子,敢不敢跟我老程打一個賭。”
“我也是略通一些醫術的,看徐老二把你吹的跟天仙似的,你總不能不會給人瞧病吧?”
“咱就賭一會兒給徐老二婆娘看病,誰能看得準,誰能治的好!”
“輸得那方就當著整個村子的人,自認自己是個不入流的廢物東西,怎麽樣,你賭不賭?”
徐開斜眼看了他一眼。
他停下當然不是因為累了,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太蠢了!
明明會飛!
幹嘛特麽的非得走著?
沒想到這個老程居然還因為這個,嘰嘰歪歪這麽半天……
徐開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老程未免有些太小家子氣了。
這種關頭,人命關天的事情。
他居然還在想著打賭贏回名譽的事情?
良心被狗吃了麽?
心裡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他突然伸出兩隻手,分別握住了老程和二蛋的一隻手腕。
淡淡的說了句。
“怕嚇死就閉上眼!”
尤其他冷冰冰的掃了老程一眼。
體內元炁一陣劇烈波動,元炁無形中彌散而出!
護在老程和二蛋的身前。
禦空飛天,發動!
下一刻,徐開帶著兩個人衝天飛起。
如同一支出鞘的利箭,速度快到了極致。
……
山下。
特非所臨時頭把交椅。
武朝科院四星院士。
武朝工程院副院長。
世界級著名生態學家。
陳紀水。
來到安山山腳下。
他的身邊,緊跟著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
一男一女,面容整肅威嚴。
一看就是常年身居高位的人。
男的叫張正勳。
頭銜太長,就不一一介紹了。
目前任職,特非所臨時二號。
女的叫文婧,主要頭銜是武朝著名醫學家,武朝科院三星院士。
目前任職,特非所特別專家調查組的臨時組長。
他們三個人,無疑是武朝特非所,目前等級最高的三個人。
他們身邊,跟著六個雖然身著便裝,但一看便是軍旅出身的護衛人員。
清一色的都是湛藍西服。
看著安山山腳處,仍然聚集著數量不少的新聞界人員,還有堵在山口不讓人上山的四五個壯漢。
陳紀水眉頭不著痕跡的一皺,給了身邊的藍西服一個眼色。
一個藍西服走上前去,亮出證件。
新聞界鍥而不舍的家夥們,一看到這個證件。
紛紛自覺地讓出路。
容陳紀水他們進去。
藍西服繼續一馬當先,將證件亮在徐二蛋叫過來護山的幾個壯漢的眼前。
幾個漢子不認字。
藍西服只能無奈的將證件上的一些信息,說了一遍。
幾個漢子立刻就知道是官府的人來了。
徐二蛋當初和他們說過,只要官府來人,他們就可以把路讓開了。
因為不能攔。
民不與官鬥。
看著幾個漢子立刻變得畏畏縮縮的樣子,文婧走近的時候,笑了一下。
出言寬慰說。
“你們放心吧,既然你們山頭上那個所謂的‘安山仙人’,不希望更多人的打擾,我們也不是那麽冷冰冰無情的人。”
“我們的人,會幫你們繼續攔住媒體界的人。”
幾個漢子聽了,立刻高興地連連點頭。
陳紀水抬起頭,多少年沒有波動過的心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他覺得自己有些緊張。
這座山上,究竟隱藏著什麽樣的秘密。
這場靈氣複蘇時代,又是為什麽會開啟呢。
只要他們上了山,一切就都知道了。
這件事情,無疑是目前武朝上層最最關注的重量級大事。
也是他們每個特非所人員心頭,縈繞已久的問號。
他側頭看了一眼,張正勳和文婧的態度也差不多。
這一次上山,只有他們三個人上去。
其他的藍西服,都十分自覺的頂替了一群山裡漢子的位置,守在山門前面。
還是不能放其他人進去。
三人正要登山。
突然!
山上的方向,傳來兩聲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啊!!!小仙長~~~牛逼!!!!”
“啊??!!這特麽是什麽啊~~~你你你~~~竟然能飛?!!”
緊接著,三道黑影連接在一起,飛天而起。
速度奇快無比,直直的射向山下的村子裡。
宛如白日的一顆流星!
從天而降!
在三個特非所領導的眼中,更像是天神下界!
簡直如同神跡!
三個早就見識過大場面的人,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陳紀水還是老道很多,立刻就反應過來。
刷的一下,走到同樣直勾勾盯著天空看的一個藍西服面前。
拉著他說了一句。
“你去調查一下目擊者!”
“所有看到剛才這一幕的人,你全都給我找出來,帶到一起,我有話和他們說!”
“記住!一定要盡量將影響降到最低!”
“那些沒看清剛剛天上到底是什麽的人,你就一律告訴他們,剛剛是一架特非所專用無人機降落!”
“讓他們別放在心上!”
這一刻。
無論是他們特非所的人,還是那群僥幸看到這一幕的記者、村人、漢子。
全都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崩塌了……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幹什麽?
剛剛是在做夢吧?
媽媽,我好像看到天上有人在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