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爵老爺只有一兒一女,當然這只是子爵府邸中的情況,子爵老爺外面的私生子女一般是不被承認的。
但是一天前,作為唯一繼承人的兒子在一次貴族小姐家舉行的成人禮舞會上,血氣方剛的子爵繼承人因為和某人爭風吃醋,兩個年輕人舉行了火槍決鬥。
最後子爵繼承人因此而死亡。
決鬥前,雙方都會簽下決鬥協議書。也可以簡稱生死狀。是具備法律效力的。
子爵老爺痛失繼承人的傷心之余,懷疑這其中有著濃濃的陰謀。
不過子爵老爺論起吃喝嫖賭來,自然是英格蘭數一數二的人物,說起陰謀論來,就不入流了。
倒是子爵老爺的管家善解人意,告知子爵老爺,倫敦西區貝克街有個知名偵探,不如讓對方來查一下子爵兒子真正的死因是不是背後有著陰謀。
子爵老爺一想也對。每個人都有擅長的事情和不擅長的事情。例如子爵老爺自己,就擅長吃喝嫖賭。推理破案什麽的,實在是強人所難。
要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情,而且子爵老爺有錢,直接出了五百英鎊一人的大價錢,請名偵探出山。
這種事也沒必要讓子爵老爺親自出面,管家從帳房取了錢就來到貝克街找到福爾摩斯的住所——福爾摩斯有這麽大的名氣,並非全是靠口碑,福爾摩斯在倫敦晚報上面登了廣告。也就是豆腐塊大小,但是常年刊登。
這也是名偵探必要的支出。不然誰知道名偵探住哪,有報紙廣告的話,想起要用偵探,找來看過的報紙就知道名偵探的地址了。
這件案子,不用去現場勘查,子爵老爺的管家將案情整個的複述了一次,福爾摩斯又詢問了幾個子爵家的問題之後,管家留下提前預付的兩百英鎊的辦案經費,就先離開了。
辦案也是需要費用的,甚至可以說,在網絡時代以國家機器而言,只要肯敞開花錢,世界沒有破不了的案子——大不了先建立一個七十億人的DNA信息庫和一遍布全球無死角的監控系統。那抓賊簡直手到擒來。
福爾摩斯在桌子上,將所有的信息羅列了一遍之後,點燃煙鬥,吞雲吐霧之際,福爾摩斯斬釘截鐵的說道:“這個案件的突破口,在子爵女兒的身上。”
華生及時的質疑:“可是,聽管家說,子爵女兒並不受寵,也不是一個有心機的女人。膽子更是小的和兔子一樣。應該不具備這樣的行動能力,布局殺死自己的哥哥。”
福爾摩斯:“所以她只是突破口,而非嫌疑人。”
華生:“那現在怎麽辦?”
福爾摩斯:“去子爵老爺家中見一次這位子爵女兒。”
華生:“我去雇一輛馬車。”
兩個人收拾了一下衣服,出門去了子爵家。
子爵一家剛剛從教堂的墓地回來——英格蘭不流行頭七下葬的。
子爵一家包括,子爵老爺,子爵夫人,子爵女兒,和子爵女兒的男友(已經快晉升為未婚夫了)。
管家介紹了福爾摩斯大偵探之後,福爾摩斯說道:“正好人齊了。我有一個問題。要問這位子爵女兒的男友哈裡先生。”
福爾摩斯盯著哈裡問道:“最近有沒有人找過你,說過一些關於錢和伍德先生(子爵兒子)相關的事情。”
哈裡張口欲言又止。
福爾摩斯繼續施加壓力:“我在倫敦警局有些朋友,
能拿到誠實藥劑的稀釋版,就是價格有點貴。但是,這個案子的賞金豐厚,還是值得一試的。”哈裡不得不說了實話:“兩天前,有人晚上聯系過我。他和我說,讓我準備好八千英鎊。然後就能成為未來的子爵老爺了。”
哈裡的女友難以置信的看著男友:“原來是你……”
哈裡急忙解釋:“我說我沒有這這麽多錢。也沒答應他的事。但是他說了一句,等我入贅到子爵家成為子爵繼承人,再來收錢。然後他就直接走了。然後第二天,也就是昨天,伍德才出的事。”
子爵老爺問道:“你認識那個人嗎?”
哈裡:“不認識,第一次和他見面。”
福爾摩斯:“他沒有說謊,這一點我還是能看出來的。整件事情,應該是有一個在幕後能量非常強大的組織在行動。
當然,他們也需要資金,整件事,也不僅僅為了錢。除了搞掉子爵的繼承人,還有拿捏未來子爵繼承人的把柄。
這樣暗殺貴族繼承人並且拿到後續繼承人把柄的行動方式,以前在德語地區國家非常流行的,我猜幕後勢力應該是耶穌會。耶穌會在英格蘭不能明面上行動了。但是耶穌會亡我不列顛之心一直沒死。
那個和伍德先生決鬥的貴族子弟,只是耶穌會的一個棋子。不知道是耶穌會的外圍成員,還是像哈裡先生這樣被耶穌會拿捏住了把柄。”
子爵老爺:“福爾摩斯先生,怎麽才能把這個耶穌會的人抓出來。我可以加錢,兩千英鎊。”
福爾摩斯:“很簡單,舉辦哈裡先生的入贅子爵家的訂婚典禮。這之後,對方應該會來收錢的。到時候,我和華生作為哈裡先生的馬車夫和男仆,直接抓人。”
子爵老爺:“人手夠嗎?我家裡還是有幾百士兵的。”
福爾摩斯:“不用,這件事情,重點是保密。耶穌會的觸角很長,誰也不能保證,那些士兵不會走漏風聲。”
子爵老爺也想到了這件事的重點人物,馬上對哈裡說:“這件事,我相信偵探先生的判斷,和你沒有直接關系。但是如果抓不到幕後耶穌會的人,你和我女兒的婚事,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子爵女兒:“父親……”
子爵老爺:“我知道你們可以私奔,但是那樣,就沒有繼承權和一個便士的嫁妝了。我在外面很是有幾個私生子,隨時可以拎一個回來收養他作為子爵繼承人。”
收養子女,只要有遺囑背書,一樣可以繼承爵位和遺產。更何況收養的還是私生子。那就更沒問題了。
子爵老爺決定,在三天后,在家舉行舞會,讓女兒和其男友哈裡訂婚,並確定哈裡子爵第一順位繼承人的身份。其實就算是改姓入贅了。
現在子爵老爺面對的情況和《傲慢與偏見》中班納特先生遇到的情況一模一樣——家中失去了男性繼承人,但是可以通過招女婿改姓入贅來解決繼承爵位問題。
這也是某種程度的自救,如果不招女婿入贅或者收養養子的話(一般是收養親戚家的孩子或者私生子轉正),自家爵位就會在子爵死後被親戚們奪走。
這期間,福爾摩斯和華生就沒再回家。華生開始熟練趕馬車的馬車夫業務,福爾摩斯要熟悉貴族家的貼身男仆業務。
本來以為對方會在訂婚儀式後的某個時間找上來,結果對方自認為藝高人膽大,直接出現在哈裡和子爵女兒的訂婚儀式上。
哈裡雖然只見過對方一面,不過因為過去還沒幾天,根本不會認錯人,直接在訂婚儀式上指著男人喊道:“就是他。”
嗯,為了娶到子爵女兒,也是拚了。
被喊破的男人轉身就要走,可是福爾摩斯哪裡能放走對方。直接撲上去將男人放倒,並且第一時間就卸掉了對方的下巴和條胳膊的關節。
這是避免對方用毒牙或者毒針自殺,這也是耶穌會骨乾成員被捕時,經常用的手段。
耶穌會發現在英格蘭暗中活動的耶穌會成員,一旦被捕,都是一串串的被抓起來。
耶穌會非常相信自己人的反刑訊本領,可是後來知道英國秘密警察們和倫敦警察廳有一種讓人喝了說實話的誠實藥劑,這誠實藥劑任你堅貞不屈,喝了也會乖乖說實話有問必答。
為了避免擴大損失,至少在英國活動的耶穌會成員身上,都會配備毒牙和毒針,甚至重要成員兩者皆有,就是怕被抓一個後一網打盡。
福爾摩斯以前查案的時候就和耶穌會成員打過交道,深知這些人都是不怕死的,而且做好了一旦被捕隨時自殺的準備。這才能第一時間防止對方自殺。
誠實藥劑早就通過子爵老爺的門路從倫敦警察廳買到了。
現在子爵一家,已經沒人去理會被打亂的訂婚舞會,而是給被抓住的耶穌會成員灌下了誠實藥劑。
這一次,為了兒子報仇,子爵大人買到的誠實藥劑還是未稀釋的版本。效果更好。
這位耶穌會成員被灌了誠實藥劑之後,立刻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首先就將耶穌會的陰謀和自家夥伴的位置等等,都賣了一個乾淨。
華生和福爾摩斯分別帶了子爵家中的士兵和倫敦的秘密警察去抓更多的耶穌會成員。
現在耶穌會成員並沒有搞出單線聯系這麽謹慎的地下活動。還是一組人一組人的分頭行動。各組人之間也互相熟悉。
一夜之間,耶穌會布局數年派遣骨乾分子上百人,暗中顛覆英格蘭貴族上議院的計劃被覆滅。
大部分耶穌會成員都在抓捕中成功自殺,但是,一些收錢辦事的外圍成員和被耶穌會拿住把柄的英格蘭貴族以及貴族繼承人,可是很惜命的。當然不會跟著耶穌會的成員去死。
耶穌會的正式成員,哪怕被抓了,最後在誠實藥劑的威力下吐乾淨情報之後也會秘密處死。
那些外圍成員,倒不至於處死,不過也全部流放新大陸去做了契約奴。
至於那些被抓住把柄的英格蘭貴族,則被分為兩類,一類是隻給過錢但是沒給耶穌會辦過事的,這樣的由聖公會大主教出面赦免他的罪行。
另一類就是直接給耶穌會辦過事的,這種直接經過上議院剝脫貴族身份或者繼承資格。最後交由英國皇室蓋章批準後生效。
這一次子爵老爺和倫敦秘密警察的聯合行動,直接打掉了耶穌會數年以來的布局。
福爾摩斯本人也再一次保衛了英格蘭和倫敦以及聖公會的安全。
劇情到這裡,進度也就是到了一半。
抓人審判處刑,在電影裡都是走個過場,福爾摩斯這部戲,畢竟是文鬥戲。
要紳士,就算打鬥,也要紳士的打。
其實所謂英國紳士,灌了幾杯馬尿,立刻就能變身足球流氓。兩者其實是一體的。
這一部份戲的劇情,其實是從德語地區的西普魯士改編的一個真實的耶穌會刺殺案。
當然,原本的案子中,那位西普魯士的爵爺家也是用了引蛇出洞的手段抓住了耶穌會成員之一,但是耶穌會成員很快就自殺了,什麽情報都沒問出來。
現在的英格蘭,絕對還有耶穌會的成員活動著。還是那句話,耶穌會亡我聖公會之心不死。
不過,安迪早就將倫敦經營的如同鐵桶一般,外地人和外國人進入倫敦, 都會受到來自最不起眼的街頭巷尾的小孩子們的輪番監視加交叉監視。
準備在倫敦長期居住的外國人,還會被安迪手下瓦爾基裡們夜間上門,在睡夢中被灌入稀釋版本的誠實藥劑問夢話。
如果是耶穌會成員,直接處理掉就是了,如果是外國間諜,監視居住。如果是有特殊使命的間諜,在小本本上給他記上一筆然後監視居住。
歐洲國家之間互相派出間諜,算是一種尊重,如同十七世紀歐洲國家絕對不會派出間諜去非洲某個部落國家一樣。
派間諜也是看得起你才派的。
再說,英國也向歐洲其他國家派出間諜。你這裡抓人,人家也會抓人的。
大家也是互相尊重。
耶穌會案件之後,福爾摩斯又接了一個凶殺案。
這一次是來自倫敦警方得求助。
死者是一個墓園看守,按說,這個墓園看守,也沒什麽錢,每周薪水都是周末花光。更加沒儲蓄,不可能是謀財害命。
而且交際面也很少,也沒仇家,獨居的老光棍一個每周固定去倫敦東區的紅燈區解決需求問題,也排除了仇殺和情殺的可能性。
福爾摩斯帶著華生在現場轉了一圈之後,直接說出了凶手的性別男,年齡三十歲到三十五歲,身高大約五英尺六英寸,以及鞋子的碼數和樣式,並且點出了對方是左腳是一個跛子。
倫敦警察廳的小朋友們聽完都驚呆了。要不要這麽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