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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學員們的能量灌注也到了關鍵的時刻。
當金箍棒達到打開時間效應通道的臨界點時,必須將能量的輸入輸出穩定住,然後才慢慢地降低。
如此方能保證學員們的升級,同時又不讓金箍棒敲響那邊的門。
這個臨界點必須把控好,沒到閥值無法探知那邊的通道狀態,到了閥值不停下會讓對方察覺,停得太快又會讓學員們的升級失去連貫性而中止。
浪湧不是單向的,而是雙向的,突然提高會有能量浪湧,突然減弱也會導致能量浪湧。
而且能量供應突然下沉,還會像海嘯一樣。
一挫一衝,能量剛剛停了又反頂過來,會讓學員們有受傷的危險,因為這樣的頓挫不管是對經脈還是對思維體都是帶來了強力的衝擊。
大聖總算是留下了余蔭,當能量充入金箍棒達到閥值時,金箍棒突然大放光芒,同時也顫振了起來。
這是大聖打開時間效應通道時刻下的模量標識,被梅哲仁心領神會地接收到了。
他將將卡著一個量子位的能量水準,穩住了場域能量的進出,讓能量不再增加也不再減少。
那邊學員們也收到了信號,開始著手能量的分配,已經完成升級的就少吸收些,將余量讓給達到瓶頸卻還沒有完成升級的夥伴。
都在一個陣裡,能量的波動是有反饋的,只要給他們時間,他們就能協調好。
接下來就是根據學員們回傳過來的情況也慢慢減弱能量的供給,直到最終達所有的學員都完成能量灌注的目標。
這時能量的遠程傳輸開始減緩,可以放開心神不用時時盯著,是時候關注一下收獲了。
首先證實了時間通道效應的對面真的有一個導引的力場,不斷的向水藍這一面發出強烈的吸引力。
其坐標是固定的,極向是單向的,頻率是穩定的,梅哲仁將剛剛收集到的思維體放在了這個力場的入口,就沒有任何現象發生。
這是因為剛剛收集到的思維體沒有經過加工,沒有變成特定形製的模因,所以這個力場通道對它不care。
這就說明這個力場是人為控制的,它只針對特定的目標。
這些現象已經清晰地說明,對面就是佛門的所謂西天世界,他們一直在乾著從水藍攫取靈魂模因的勾當。
梅哲仁將這個通道的力場特征記錄了下來,然後緩緩地壓下了能量輸出,通道的引力漸漸消失了。
但它的吸引力、頻率和坐標被梅哲仁分析了出來,尤其是引力的大小和頻率的范圍,它們是可以倒推出什麽樣的模因會被通道導引。
真相大白,梅哲仁沒有說出來,而是在頭腦風暴裡向夥計們傳達了這一發現。
信道保持著,老夥計們馬上就有了想法,還是莫辭一馬當先。
“聲聚變能得到的是場域能量,靠,那我明白佛門的漸悟和頓悟法門是怎麽來的了。”
一群人在頭腦風暴裡開始催更,有讓他快說,有斥責他賣關子的,還有表示懷疑的,范東明就指出:“別信口開河,得有依據。”
莫辭當仁不讓:“當然有依據,你們想一想佛門理念發展的脈絡,初入星華是小乘漸悟,到了融合星華本地的玄門手段之後就變成了大乘頓悟,中間差著什麽?”
張令引試著推敲:“是因為原來是修煉積累能量,後來獲得了新的手段變成了只要接受理念和約束就得到終南捷徑?”
“對啊,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接著進化到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前者須恆心修持,後者有能量來源啊,不用那麽麻煩。”
莫辭還真觸動了范東明這個年鑒派,他還真思索了一番才給出了參考:“從佛門的發展來看,確實理念變遷和與星華的融合程度是重合的。”
得了便宜莫辭的腦子更快了:“大家再想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不是善惡不分了?只要悔過就可以得到好結果?哪有那麽便宜的事!”
阿隆索在一段沒參與BU48的活動,也懷念的緊,發言很積極:“可是這個理念也導人向善啊!”
“不是導人向善,而是導人向利,只要你聽我佛門的,佛門就有法子讓你立地成佛,是利益和立場使然,跟善惡沒什麽關系,只是用善惡來說,就是一種江湖話術,冠冕堂皇。”
“這……”莫辭激進的說話讓大夥猶豫了,他話中的道理很顯然,確實是不好駁倒的。
程丹心這時嘿嘿地笑了起來:“兩個人打架,如果一方說你認輸,我給你更多的利益,然後他還當場證明了,你說另一個會不會倒頭便拜?立地成佛換一種說法不就是有奶就是娘嘛!”
說得夠腹黑的,但張令引受到震動了:“所謂當頭棒喝,就是我讓你馬上感覺得場域能量,就在你的思維體裡面產生,對方還真的難於拒絕。”
“對,佛門有這等法門,我們還爭個什麽勁,都聽他們的得了,比自己打生打死搶來的那麽一點點,哪頭大哪頭小?”
莫辭的怪話說起來是一套一套的,但還偏生勾動人心。
伽德萊克總覺得不對勁,終於忍不住發問:“聽著好像佛門給了大家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案啊,止息了紛爭,這不是好事嗎?”
“慷他人之慨,只不過是一個更狠的強盜來主持分髒,避免了浪費讓其它的強盜能多分點,對於強盜來說是好事,可對於被搶劫的人來說呢?”
梅哲仁突然陰惻惻的說了一通,好像將人突然間拉進了冰水裡。
夠冷的,讓所有的夥計們都打了個寒顫,他們終於想起來了,聲聚變的容器來源。
范東明也黑化了:“嘿嘿,人皮鼓,靈骨塔,走的人頭搭成的聖路,獻出全部有家財的虔誠,最後死了,靈魂還是別人獲得晉升的墊腳石,聲聚變的能量,有回報信徒一點點嗎?”
他是搞歷史研究的,說出來的話就像是考古挖掘現場中,還真的是見骨見髓。
莫辭又加了一碼,說得更透:“佛門本來是一個很殘忍很惡心的宗教,後來得了方便法門,便披上了一層慈眉善目的外衣,但不管外表再和善,還難以掩蓋它壓榨底層供奉信眾的真面目。”
頭腦風暴裡好像卷起了陰風陣陣,更寒冷了。
老實人阿隆索也沉重地自責起來:“其實,教會也有同樣的嫌疑,我們向信眾們承諾的死後天堂,終究是做不到的,而信眾們向我們提供的信仰之力卻成為了我們切切實實的助力,天堂只是少部分人的,大部分人呆在地獄裡。”
范東明還是文人風骨,說話善了些:“天下烏鴉一般黑,你們那算顏色較淺的一隻了,畢竟只要信仰能量,沒要命。”
可梅哲仁不給面子,直戳戳地說心跡:“不是不想要,而是要不了,教會沒有佛門的聲聚變的法門,以教會跟墨矽的交情,要真的有這個法門,他們也會跟佛門一樣。”
阿隆索還老實地受了:“想來也果真如此,我也同意這樣的觀點,都不是聖人,或者說都是披著聖人衣冠的惡狼,沒有多少人能拒絕得了這樣的誘惑,即便是我也不確定,有能量灌注時我也是很開心的。”
伽德萊克剛才的內疚是怕落了惡名,這會倒是深刻地自我剖析起來。
“現在想一想,剛才騎士們獲得的能量都是活死人的貢獻,而教會在其中也起到了既不名譽也不光彩的作用,我覺得我應該代聖主向活死人謝罪。”
要不是這兩個老夥計有這樣的認識,估計梅哲仁跟他們也說不來。
說到了這個程度,程丹心也不怕問了,他又關心起了細節:“知道通道是什麽時候停下的嗎?”
莫辭依然很刻薄:“那還用問,肯定是斬斷天地之橋之後,要模因的時候當然會很積極,讓他們修橋鋪路,除非是邀買人心,不然絕對是一萬年不動彈的。”
梅哲仁輕輕地報了個“大約七百年前”就不再說話,范東明倒是幫他說完了:“那就對上了,呵呵,三百年前四百年後原來是這麽個說法。”
莫辭對推演的事最敏感,想想不對,便出聲了:“不對啊,三百年前四百年後是指從劉伯溫自己那算吧,老梅說的七百年是通道停止的時間。”
梅哲仁倒不會讓范東明幫他承受火力,給出了肯定的回答:“老范說得對,自然環境的改變影響水藍的大天線不是一天兩天的,即便所謂的斬斷天地之橋,也不是馬上生效,而是有一個過程,”
“可這跟推背圖又有什麽關系?”
莫辭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本來是想問梅哲仁的,但沒想到竟然是伽德萊克給出了答案。
“我不知道星華玄門的預測是什麽樣的內容,但我知道,如果佛門在一個與我們這個世界能級相近的維度建立一個世界,那麽按照平行世界的理論,他們會對維度的走向有一個大體的推導,因為兩個維度之間有時間差,一個維度的大體走向能從另一個維度推導出來。”
莫辭聽著有道理,可還是沒有明析關系啊!
梅哲仁幫著補齊了:“還沒明白?模因不是隨便要的,而是有指向性的,如果時間流速不一致,那麽社會發展的大體脈絡是可推算的,而金箍棒正好就是時間效應通道。”
莫辭終於有些開竅了:“難道是佛門知道這邊的社會發展趨勢,然後有選擇地對他們不利的思維體進行收割?”
梅哲仁幫他確認了:“對,正因為如此,才顯得他們更可惡,根本就沒有善惡觀念,他們隻講利益。”
“那劉伯溫?”
張令引又接上了:“他也知道這個,應該他在那邊也有上線呢,他斬斷天地之橋,又把風聲放出來,接著還把這邊的發展脈絡捅出來,是揭了佛門的短。”
梅哲仁繼續建模:“然後又因為他斷開了通道,所以他就只能知道在通道斷開的節點的前三百年後四百年的推演結果,也就是時間效應通道沒有了之後他們就無法推演一段時間的後續了。”
“明白了,原來是將佛門的行徑留下證據,讓後人能看到,有佛門和沒佛門左右世俗發展會產生什麽變化。”
莫辭還不忘總結一下,其實一幫人裡也就他沒想明白,搞文學的邏輯一般都不太行,因為想象力要掙脫邏輯的束縛。
范東明這才回報了一箭:“就是這樣的理解,不知道的把推背圖當成了預言,這才是大謬誤。”
這時程丹心又突發奇想:“佛門可以不問因果,隻選對他們有利的模因來利用,我們可不可以按人共體的善惡標準,對一些人奸進行處罰,也算是清算他們的罪惡,同時回饋水藍?”
梅哲仁則心有戚戚:“這也正是我想說的,活死人的問題總要解決,沒有了活死人之後,我們的場域能量從何而來?聲聚變確定是一把利器,但要考慮使用的度,我們總不成向佛門看齊吧?”
程丹心看到了核心:“那就得定一個善惡的標準了!”
張令引在這方面最有發言權:“這方面我不認為我們應該討論,而應該將它交給人共體的聯合法庭來論證,畢竟這是一個下油鍋的懲罰。”
莫辭還真聯想到了地獄的十八般酷刑,便問了起來:“老梅,將思維體用於聲聚變的容器,真的就像酷刑一樣嗎?”
梅哲仁還真點頭了,放出了剛才錄製的一段思維通信,裡面是他征求收集來的思維體意見的過程,和對方自願參與實驗並承受的承諾。
這並不嚇人,嚇人的是經過了聲聚變後,他描述出來的感受。
那真就是個不得安息的體驗,用他的話來說:“我寧可魂飛魄散也不想再受這樣的罪,沒有肉體,但卻真真實實地感覺到烈火焚身時的痛苦,不過能在死後依然給人類做出貢獻,我也覺得很驕傲。”
梅哲仁也給出了解釋:“聲聚變產生了巨量的場域能量,它的額度是引發聲聚變加入的場域能量的上萬倍,戰士們接受場域能量就像是受刑一樣,突然間多了上萬倍,又不像戰士們有一個陣法可以分攤消彌,那麽痛苦也將是上萬倍的。”
程丹心也如同實感:“看看剛剛學員們的表現就可以猜想得到,而且這樣的能量又不足以導致跨維,只能生受著,那還真的得善用,當然,用來對付那些罪大惡極十惡不赦的人,也正合適。”
莫辭就有趣了:“十八層地獄真的存在啊,只不過佛門沒有按照賞善罰惡的原則來用,我們可以將它定一個標準啊,按罪責來分,程度嚴重就受大點刑,程度輕的就受小點刑,就當作是罪惡的補償了。”
程丹心亦有同感:“所以十八支地獄還是有嚇阻的效應的,只不過沒有落到正確的人手裡被正確的使用,如果地獄的效用真的能被人間廣眾周知,那還真地會有人間產生正態的影響,最關鍵的是標準,還有一個公平的機制。”
“這就是我認為這應該是人共體聯合法庭的職權范圍,大家要有好的建議可以向聯合法庭提出,只有這樣才能建好這個地獄,也能讓人間獲得更多的善良。”
張令引敲實了最後一根釘子,心滿意足了。
莫辭卻又發揮上了:“我們人共體也應該組建一個地獄,跟龍門計劃合並起來,既然已經證明了思維體和模因,就應該好好利用這個機制。”
伽德萊克也附議:“對,思維體可以不滅的條件和技術我們知道了,人類為什麽不自己進行研究,而且思維體不段可以影響到進化,同時也能為人類提供更多的能量,這是人類的財富,理當回歸造福人類自身。”
意見沒錯,就是怎麽聽著跟科學都不搭旮。
此事可以從長計議,因為梅哲仁現在沒空了,學員們紛紛結束了升級,能量的波動的幅度開始變大,梅哲仁得全神貫注地控制著。
脫出陣法的人多了,剩下的少數並不能承受那麽大的能量,所以他得密切地關注並及時調整。
當然人數少了,需要的算力也不多,對於梅哲仁來說也不算吃力。
只是完成了升級的學員都紛紛在頻道裡討論起來, 雖然剛剛升級的喜悅是沁人心脾的,可過程也確實是受罪。
梅哲仁聽著他們形容被能量脈衝虐玩的感受,忽然間靈機一動,現在是做思想工作的好時機啊,能大大地提高這些學員的覺悟。
他跟程丹心在頭腦風暴裡一合計一交換,就將活死人的部分資料向學員們發送了過去。
當然挑選過,有些密級實在是高的沒有發布,只是讓學員們了解到場域能量的來源和起因。
這一招真有效,當學員們知道讓他們升級的場域能量來源時,他們好像受到了一次洗禮。
沒有人再提能量脈衝刷體時的痛苦,而是思考起這些能量應該如何發揮它們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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