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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就是個鍵盤俠》二十七、鴻雁又南徊
  往前不到三十公裡,梅哲仁帶著象群就找到了那個記憶中的國家級濕地公園。

  最值得慶幸的是,他記憶中的那個近萬畝的種植園並沒有被毀掉,裡面有不少的香蕉林。

  雖然無人管理已經退化,果梭變小,也長得稀疏,可是這是香蕉並沒有錯。

  大象們開心了,首領真給它們找到好吃的了,實在是無敵的美味,野象們轟隆隆地衝進蕉林,開始大快朵頤。

  由於爭搶得厲害,還踩翻擠倒了不少蕉樹,想來這些野象忍饑挨餓許久了。

  本來按戰前的情況,實現了城市帶規劃,這裡就是自然保護區,隨便它們造,不會有爭奪領地的問題。

  看來戰前水藍星的自然環境果如其然是已經向好。

  可矽基人來了,他們不管那麽多,為了實現封鎖他們也連帶著把野生動物限制在了一個狹窄的范圍內。

  雖然他們沒有出手屠殺,可再這麽下去,這些野生動物遲早也就是個滅絕的命。

  羊圈裡進了狼,得盡快把圈子修好,把野狼宰掉。

  現在也不晚,把矽基人打掉水藍星又可以回復到從前的人間樂土模樣。

  大象們吃飽了,又聚集在一起衝進沼澤裡開始互相噴水玩,還有十來隻小象圍著梅哲仁在研究這個兩腳怪。

  它們不敢直接上來,而是用長鼻四處聞,還發出嚶嚶的討好聲。

  剛開始那些成年象還有著害怕,可以等梅哲仁發出威懾後它們明白了,這就是帶它們來的頭領,應該不會對它們的孩子怎麽著。

  於是大象也就隨小象們去了,至於要不要把孩兒們叫回去,以免吵到兩腳怪頭領,不好意思。

  在大象的思想中,小的們親近頭領是應該的,沒見兩怪腳頭領腳邊有一堆小的們進貢的美食嗎?

  梅哲仁被十幾梭香蕉圍住了,進退不得,他乾脆就幫小象們剝香蕉,去了皮一個一個地喂。

  還真別說,去了皮的香蕉少了澀感口味純正,小象們吃得嚶嚶叫。

  於是象群裡所有的未成年象都湊過來了,梅哲仁成了保育員。

  象郡第一幼象園終於開園了,先擺攤賣點水果零食,也挺好。

  沒了小象的打擾,大象們玩得更歡脫,不斷地互噴著水霧,讓清晨的濕地公園彌漫在一片霧雨中。

  晨光在霧雨中漸漸透亮,沼澤盡頭的山嶺上探出了一個紅亮亮的光頭。

  火紅也來湊熱鬧,有些羞澀,更多的是眼饞向往。

  你看,投過來的目光是暖的,讓初冬的清晨多了許多生氣和溫度。

  火紅也不是憑白加入的,它帶來了彩虹。

  映照在水霧上的光線,被水霧分成七層,七彩的虹橋就架在了濕地沼澤之上。

  如果不是戰爭,眼前的美景一定讓人留連忘返,不舍輕離。

  不舍的不僅僅是梅哲仁,正在他看美景看得出神時,天邊傳來了一陣陣的嗷叫,悠揚而遼遠。

  然後在天幕上闖進了一個“人”,接著,兩個三個四五個,越來越多越來越快,都數不過來了。

  這些排成“人”字的大雁,慢慢地插入天幕,與天空的流雲一道,讓天穹更加生動起來。

  過冬的時節到了,北雁南歸,它們的目的地,正好是這一方萬頃的濕地,這是它們在南國的家園。

  大雁很快就落了下來,撲飛在濕地的水面上,還不斷地號叫著招呼同伴,也許它們有驚奇的發現。

  是的,

它們找到了美味可口的“飯菜”。  經歷了一場萬裡風塵遷徙的大雁群正饑腸轆轆,濕地裡大量的魚蝦是它們最好的接風宴。

  可能是無人捕捉,濕地裡魚蝦成群密密麻麻,黑漆漆的魚群忽東忽西,正在跟大雁玩捉迷藏。

  有些魚兒還跳出水面,露出白肚,彎曲著身軀,像是在向大雁亮勾示威:你過來呀,不信你抓得住!

  抓不住?問你有沒有更多點?

  大雁們撲動雙翅,伸起曲項高額,仰天長嘯,呱呱地叫聲呼喚來更多的雁群。

  一批又一批的大雁從高天飛撲下來,掠過水面,大大的璞掌像滑板一樣劃過,活脫脫一架正在降落的重型轟炸機。

  當它們飛掠時,還不忘伸長了脖子,長長的喙在水中一啄,一條蹦跳的遊魚戲蝦便入了嘴。

  魚兒們還在做最後的垂死掙扎,拚了命地甩動長尾,帶動大雁的大喙左右擺晃。

  野象們看到這一幕也樂了,紛紛運起長鼻吸水,向雁群噴來。

  大雁們也不肯示弱,一邊扇動翅膀,一向張開大喙向象群號叫,好像在說:“有種你過來啊啊啊!”

  一時間,天上的雁,水中的魚,岸上的象,組成了一副活靈活現的動態畫面,生動而有趣,盎然且勃發。

  梅哲仁看著水陸空三軍互懟,看得津津有味,忽然從余味中咂摸出了點什麽。

  他正在為防空頭痛呢,雖然說後續擊破棱堡後會收獲一指電磁炮和陸基激光炮,而畢竟遠水救不了近火不是。

  矽基人可不會讓他閑下來,梅哲仁這樣大面積地撕扯棱堡封鎖網,矽基人一定是心痛欲絕的,也一定會想辦法來阻滯人類的行動。

  想來想去,最好的方式就只有空中打擊了,估計用不了多久,空中轟炸就來了。

  粒子狙擊槍的射程只有二十千米,如果矽基人派出的是同溫層轟炸機的話,粒子狙夠不著。

  再下基地去取武器,一來一回時間可不短,矽基人也不會給人類大搖大擺地運送武器的機會。

  而且射程超出梅哲仁的電磁壓製范圍的話,那些武器連瞄準都費勁。

  想用雷達開不了機,想用激光,飛機是運動著的,可不那麽好捕捉。

  真要硬著頭皮上,戰損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把梅哲仁的電磁壓製距離暴露出去,就在矽基人面前露了怯。

  萬一給矽基人抓住這個漏洞,那便又回到了前面被當成地老鼠一樣打的局面。

  人類現在在水中陸地上都不怵矽基人了,可空中和天基是矽基人的天下,人類手裡壓根拿不出能跟矽基人一拚的裝備。

  仿生體和戰鬥機器人甚至是重型裝備電磁炮或者激光炮都可以繳獲,唯獨天上的飛機無法繳獲。

  它們不會按下雲頭等梅哲仁來“綁縛”,也不會停在機場等人類來接收。

  高高的飛在天上,人類夠不著!

  這可怎麽辦?現在這些大雁群給了梅哲仁啟發,可以利用象群,就不能用大雁了嗎?

  合理的利用生態圈的自然條件,才是真正的超限戰。

  可大雁又沒有辦法跟大象一般發出次聲波,也沒有辦法像蝙蝠一樣口吐超級波,有什麽用呢?

  有用!大雁是沒有特異之處,但它們結隊成群,有一雙強勁的翅膀,這雙翅膀可以絞動強勁的氣流。

  大雁之所以要排成“人”字的雁行陣,就是因為它們飛行時引起的氣流很強,強到不得不排兵布陣才能使所以雁陣中的大雁不至於被氣流衝散。

  雁行陣,就是一種空氣動力學和流體力學的非常高級的應用。

  以梅哲仁能夠用非牛流體來作戰的水準,怎麽可能不懂這一點。

  再加上利用雁行陣疊加真氣場的應用經驗,梅哲仁以經想到了一招,設立禁飛區。

  矽基人手裡的飛機也是人類製造的,他們並沒有突破空氣動力的窠臼。

  沒有什麽離子推進器,更沒有反重力引擎。

  說破天去,他們的無人機照樣還得利用空氣浮力來飛行。

  只要能在一片空域製造不穩定的氣流,再好的飛機也瞎。

  可是如何讓大雁聽話呢?難。

  大雁沒有大象的智力水平,它們的智商,就跟家鵝一樣,家鵝就是野生灰雁馴化而來。

  雖然大雁是靠著領頭雁通過叫聲來指揮的,可梅哲仁又不能長距飛行,沒有辦法模仿大雁的叫聲來指揮雁群。

  合成的電子聲可以做到模仿,可還是老問題,距離。

  一旦雁群飛出梅哲仁的電磁控制范圍,它們馬上就迷糊了,聽誰的?

  這時,家裡有個學生物的小孩的優勢就體驗出來了。

  南嶺基地裡的梅哲仁可以憑太爺爺的身份堂而皇之的敲梅念茹的門。

  “起床啦,幾點啦,說好今天科學院全員集中統一練氣的,你都那麽大姑娘了,今天你來當教官,快點起床,教官就得有教官的樣。”

  事不過三,當梅哲仁的大嗓門噪音大法進行到第三遍時,帶著個呼吸面具的梅念茹終於開門了,還帶著強烈的起床氣。

  “昨晚盧爺爺說是睡到自然醒的,說是讓大家好好消息一下,中午過後再集中。”

  “那是他們,你年紀輕輕的,就該早睡早起早運動。”

  “人家就是想再睡一會嘛,再說了,我還得敷面膜呢!”

  梅哲仁不動聲色地指了指她的臉:“你睡覺時也在練氣,哪裡還用敷臉,況且真氣運行的時候,睡眠根本就不用那麽長,賴床就賴床,找什麽借口,這樣小心以後找不到婆家。”

  被梅哲仁一提醒, 梅念茹慌忙地衝進洗手間,嘣地一聲甩上了門,唉,現在小孩,太不懂禮貌了。

  不一會,洗手間裡傳來了“啊”的大喊,接著又是幾聲興奮的鬼叫。

  梅哲仁苦笑著搖搖頭,成長中家庭情感有缺失,都變成野丫頭了。

  又過了數分鍾,洗漱完的梅念茹容光煥發地頂著朝天的素面又出來,這會起床氣消了,語氣都變甜了。

  “太爺爺,想讓我幫什麽忙盡管開口,我可以答應三…一個條件。”

  跟老爺子這麽討價還價的嗎?梅哲仁也顧不上了,直接道明了來意:“有什麽辦法讓大雁受控?”

  梅念茹嘎巴嘎巴眼,雖然她已經漱口刷牙洗了臉,但還是覺得太爺爺的問題太突然。

  等了數秒她才道:“大雁還確實不好溝通,腦容量太小,而且它們隻對氣味的記憶特別敏感,別的就是轉頭忘,不過它們對地磁的反應跟信鴿一樣靈敏。”

  完了她又補了一句:“太爺爺,大雁也是保護動物,您老別打它們的主意,實在不行您找隻家鵝來試驗唄,對了,還有沒有更好的功法,睡一覺起來皮膚又好了很多……”

  梅哲仁伸出手按住梅念茹的頭,把她推了進去,防住了她的金蛇纏絲手。

  “已經是最好的功法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得有耐心,按衣服去,像什麽樣。”

  說完梅哲仁轉身背著手走了,隻留下梅念茹在那呲牙咧嘴做怪臉。

  而在指揮中心的梅哲仁則問了如意一個問題:“如何用對流層裡的氣流影響平流層裡的飛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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