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徐智的手裡接過來這份認罪書,認真看著。
都是繁體字。
“本人羅先耀,家住香港深水埗,經營一家紡織品公司,4月2號與張新民一起前往內地,請熟人開一張沙頭聯合企業的介紹信,從深城來到京城,因思想不端正,想要給一名女子拍藝術照,本人認罰……”
藝術照?
可惜他沒有學貫中西,就栽在蘇辰的手裡。
零零散散的,就隻交代了想要拍藝術照的事情,完全就沒有蘇辰想要的東西。
“這不行。”蘇辰搖搖頭:“太少了……”
光是這麽一點東西,怎麽拿捏羅先耀?
說著,蘇辰乾脆沒繼續呆著,從椅子上站起來。
與徐智一起返回北屋。
見到蘇辰回來,羅先耀就急忙開口:“傑先生,我已經認罪,現在是不是可以放了我?”
“不,羅先生,看來你的思想還是沒有端正。”蘇辰呲牙一笑:“這東西還不足以能讓我放了你,你以為張新民和你一樣嘴硬嗎?”
“什麽意思?”羅先耀臉色一沉。
蘇辰猛地揮出軍刺,頂在他的喉嚨上,笑眯眯道:“張新民已經把你的底細全部都交代出來,甚至連你出去找了幾次女人都一清二楚,你還傻傻以為他會為你保守秘密?”
隨後,收回軍刺:“我的時間有限,沒功夫和你耗,既然你不寫,那我給你寫……”
轉頭看向徐智:“將他綁起來。”
“是!”徐智應了一聲,拿起繩子,將羅先耀再次五花大綁。
蘇辰撿起破布,塞入羅先耀嘴裡。
“唔唔……”羅先耀無法言語,只能唔唔做聲。
“你涉嫌猥褻婦女,認不認罪?這條罪最多罰你個三五百的。”蘇辰坐在羅先耀的對面,在紙上寫了好幾條罪名。
羅先耀急忙點頭。
“你還涉嫌持有非法證件,認不認罪?”
羅先耀點頭承認。
“你還涉嫌持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認不認罪?”
羅先耀急忙搖頭,這條就是誣蔑,他自然不會承認。
蘇辰笑了笑:“既然不說話,那就是認罪了。”
聞言,羅先耀急忙掙扎,可惜被徐智五花大綁,無法動彈,而且也有口說不出話來,只能眼冒怒火瞪著蘇辰。
徐智又摸出那把玩具槍頂在他的後腦杓:“我手裡的這把家夥可是真的,你最好不要亂動。”
“你還涉嫌非法入境。”蘇辰又接著念下去:“涉嫌販賣國寶。”
羅先耀眼睛裡的怒火更甚,這一頂頂的帽子壓在他頭上,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
蘇辰緊接著說道:“並與國外勢力勾結,企圖破壞古都京城的安定,對於此等行為,我們堅決予以取締和打擊,但念在你是一時受其蒙蔽,才會上當受騙。
本著懲前毖後的原則,只要你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寫下悔過書,我可以讓你安然回去,甚至這件事一點都不會透露出來,要不然,你就要做孤魂野鬼了。”
羅先耀後腦杓頂著一把槍,前面的軍刺又時不時在自己的喉嚨處晃悠。
他心裡的底線已經開始崩塌,更別說張新民還把自己檢舉了。
心裡的怒火從蘇辰的身上轉移到張新民的身上去。
蘇辰剛將他嘴裡的破布拿出來,他就說道:“我寫,傑先生,我願意揭發張新民,只要能讓我回去。”
“很好,那你寫吧。
” 蘇辰看了徐智一眼:“先給他松綁,記住我們的原則,就是不放過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如果羅先生遺忘什麽罪行的話,你提醒一下他,如果不配合,那就直接做了,不要浪費時間。”
“明白!”
徐智剛給羅先耀松綁,外面就傳來敲門聲:“蘇先生,蘇先生。”
蘇辰打開門,一個看管張新民的小夥子就遞上來一張紙,小聲說道:“那邊已經交代了。”
“好,你們接著回去看他,要是有什麽不對,就直接揍,一個外國人,還敢跑到我們的地盤上撒野。”蘇辰吩咐一聲。
“明白。”這小夥子急忙跑回去。
蘇辰看著張新民交代的東西,雖然沒有主謂,但比羅先耀的要詳細多了。
“本人張新民,生於1955年,於72年逃入香港……成立有一家紡織品公司,期間多次利用職務之便和別的女人發生關系……”
還寫著每個女人的名字和地址,除了香江那邊的,還有內地的。
男女關系忒混亂了。
還提到此次前來內地,便是受到羅先耀的蠱惑,他懷疑羅先耀就是日不落的特務,而他只是受到蒙騙。
而且還有羅先耀的一些事情,比如某年某月,兩人外出喝花酒,羅先耀給女人下.藥。
比如羅先耀因為生意,派人打傷競爭對手,並放火燒了對方的鋪子,甚至還強佔別人的老婆之類等等。
看得蘇辰忍不住呲牙,這就是上流社會的生活。
末了,張新民還提到羅先耀除了一家紡織廠,還有一家音像製品公司,裡面有二十幾個職員。
大概也就是一家小作坊,做盜版磁帶那種。
而張新民本人也有一家紡織廠,一家工模五金廠。
呵,也就是有點小錢,在香江那邊都排不上名號。
但是到了內地之後,只要揮舞著外匯,操著粵語,就有人舉著牌子歡迎。
再過兩年,甚至一些香江的貨車司機都在內地包女人。
只可惜落在蘇辰的手裡。
張新民還提議,只要能夠讓他完好無缺地回去,他願意拿出紡織廠交給蘇辰。
嗯,這個提議倒是不錯。
看完之後,蘇辰返回北屋,將張新民的這份認罪書放到羅先耀的面前。
“羅先生,你看,你的夥伴張新民可比你識時務多了,你何必還要執迷不悟呢?瞧瞧你做過的這些事情,光是任何一條,只要我提交給港府,估計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羅先耀越看,呼吸就越重,他媽的,張新民這個撲街,還真的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出來了。
特別是看到張新民提到是因為受到自己的蠱惑來的京城,心裡的恨意更甚。
要是張新民現在就在他的面前,估計已經恨不得將這個人給殺了。
“寫吧,羅先生,我看張新民的提議就很棒嘛,把紡織廠交給我,這點我覺得特別很棒,我已經看到了他的誠意,決定現在就放他走,估計他家人已經想他了。”蘇辰將這張紙收起來,說道。
羅先耀眼睛裡噴著怒火:“傑先生,我認為你現在不能放他回去。”
“為什麽呢?”蘇辰問道:“張先生已經全部交代了,我也要完成我的承諾, 否則就是失信於人。”
“我檢舉張新民進入香江之後,見到他嫂子漂亮,便設計殺了他哥哥,霸佔他嫂子!”羅先耀咬牙切齒說道:“我可以作證。”
“羅先生,這種事不能你紅口白牙說出來我就相信。”蘇辰眉頭一皺:“萬一你是為了陷害他故意說出來的呢?”
“傑先生,我可以發誓。”羅先耀恨聲道:“既然他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義。”
“那你就寫出來吧。”蘇辰說道:“反正張新民都把你出賣成這樣,你也就不需要繼續為他保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羅先生,你能不能回去,那就看你的表現了。”
“我寫!”羅先耀拿起筆,又唰唰唰寫著。
蘇辰轉身和徐智說道:“繼續看著他,我出去喝個水。”
徐智點點頭。
從北屋出來後,蘇辰直接去了西屋。
見到蘇辰回來,張新民就急忙開口道:“長官,我已經全部交代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了?”
“張先生,你還是有事瞞著我。”蘇辰拍了拍他的臉:“你殺害自己哥哥這件事,怎麽沒說出來呢?”
張新民的臉唰的一下子就更白了。
蘇辰又提醒道:“你不用否認,因為羅先耀已經全部交代你所做過的事情,簡直令人發指啊,嘖嘖嘖,我認為你可以更深層次的挖出羅先耀的罪行給我,爭取早日回去。”
頓了頓,又接著道:“我已經打算將他放回去了,你想想,要是他放回去,吃香的喝辣的,而你卻要在這裡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