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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謀伐》第109章 時不待我
天氣愈發炎熱起來,按理來說,正常年歲下,到四五六月,確實是盛夏時節天氣最熱的時候。

但往年哪裡有今年這麽炎熱?

粟這種莊稼素來耐旱,可今年河南河北等地,大量粟苗旱死,波及范圍遍布整個大漢。

如此酷暑之下,除了黃河依舊流淌以外,很多河流都開始逐漸乾涸,即便還有水,只要發源地不是那種大雪山,就很難保持太大的水流量。

那個年代興修水利設施不多,什麽水庫、大壩更是不存在,因此一旦河流開始乾涸的時候,對於百姓來說,就是一場致命的災難,很多河流兩岸的田園都無法種植,糧食開始大范圍減產。

青州在整頓軍備,準備與冀州袁紹開始打仗的同時,也在積極開戰抗旱救災的工作。這些年來青州因為相對穩定,很多各地流民湧入,大量人工導致失業率暴增。

這種情況下,陳暮也早有應對方案。那就是利用多年壟斷的海鹽業收入,來雇傭這些失業的流民,開荒修渠、興修水庫、屯田種地等等。

羅斯福新政,初中課本上的知識。以工代賑,遠比國家直接發放救濟糧高明得多,對於百姓和政府都有好處。

不過之前這麽做肯定是虧本買賣,因為不僅要養活這些人,還得給他們發放工資。而這些人做的又是基礎設施,短時間內很難收回成本,相當於是花現在的錢,為未來做考慮。

可一旦到了災荒年代,這麽做的意義就體現出來。由於黃河上遊屬於大雪山地帶,天氣越熱,雪山融化加上豐富地下水湧現,所以不存在斷流的問題,水流量保持穩定,以黃河為支點,引水灌溉,保證青州今年的收成。

冀州的情況其實也還行,畢竟從太行山發源的河水實在太多,即便旱災波及,也只有一定范圍內的減產,大概是平常年月的六七成。雖然減產了大概三四成,但以冀州的底子,並不會造成太大影響。

真正慘的是河南,也就是兗州豫州等地,歷史上記載,這次旱災的時候,曹操正和袁術打仗,一場災難下來,差點讓曹軍崩潰,多虧曹操急中生智斬了運糧官,這才穩住了局面。

現在豫州是孫堅勢力范圍,之前本來就一直戰亂不斷,各地山匪賊寇多如牛毛,還有黃巾軍叢生,加上袁術多次入侵,導致情況非常糟糕,難以維系。

曹操的情況也差不多,他本來是希望以淮南淮北等地作為糧倉,結果淮南沒拿下,淮北還被呂布奪走。

朝廷封呂布為徐州牧,讓呂布的存在就變得名正言順,表面上打著奉洛陽朝廷為主旗號的曹操就沒辦法再攻打呂布,不得不撤兵罷戰。

在失去了下邳廣陵等地糧倉的情況下,又遇上千年難遇的小冰河時期,旱災嚴重,曹操的糧食儲備同樣出現了問題。

但在這種惡劣的自然災害年前,大家也只能各人自掃門前雪,誰也沒有那能力管一管他人瓦上霜。

對於青州自己治下百姓,陳暮既然早就有了應對方案,自然有各種辦法解決問題。臨淄財政撥款,加上各地泰山學宮培養出來的官吏按照救災預案有條不紊地進行,不會讓災情繼續擴大。

畢竟此時的青州實際上只有五百多萬人口,後世很多地級市的人口都比這一整個州的人口多,人口少就意味著更好治理,足夠的基礎設施就足以保障災情過渡。

平原國,從黃河引渠而來的護城河緩緩流入城內,形成內城河,在城西的一處高門宅院內,陳暮午睡起來之後,從廳房裡走出來。

小樓昨夜又東風,樓下花園裡種著紫竹,

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打理好,還是被烈陽曬著,全都像是霜打了茄子蔫巴巴的,在那林中還站著個衣著華麗,身材筆挺的少年,面容俊美剛毅,正俯身低著頭看著某處。“阿封,你在這裡做什麽?”

陳暮奇怪問道。

今年已經十二歲的劉備長子劉封之前在泰山書院讀書,但因為成績優異,上個月剛剛畢業了,所以此時並沒有在學校讀書。

現在已經是五月,書院和學宮都在放田假。

漢朝的田假一般只有20天左右,除了離家遠的學生,假期並不長。但泰山書院和泰山學宮則延長了一個月假期,田假是兩個月,授衣假則是一個半月。

因為這兩個假相當於後世的寒暑假,而泰山學宮有近一半是外地來求學的學生,古代交通不便,為了照顧他們,假期只能放長一點。

劉封從書院畢業,就即將正式進入泰山學宮讀書,而下次泰山學宮開學要到七月份,因此劉封現在處於暑假時期。

老太君以及李夫人對他向來十分溺愛,劉備害怕劉封成為紈絝子弟,就讓他來平原接受陳暮教導。

值得一提的是,現在劉備可不像陳暮這樣只有一個老婆,除了李夫人以外,還有另外幾個夫人,倒是沒有糜夫人和甘夫人什麽事了。

而且從遺傳學的角度來說,歷史上的劉封劉禪,也跟現在的劉封劉侯屁關系沒有。

陳暮目前是只有一個兒子陳希瑜,劉備除了劉封劉侯兩個嫡子以外,還有幾個庶子庶女,從中平二年生下長子劉封之後,兒女加起來已經有七八個了,沒有像歷史上那樣顛沛流離,子孫福倒是頗為順暢。

作為劉備的嫡長子,劉封備受關注,從小時候開始,不僅由陳暮親自教導,同時一言一行,都必須遵守劉備制定的規矩,稍有不如意,便會受到懲罰,因而成長環境可謂是頗為壓抑。

如果是劉禪那樣的性格倒還好,可惜劉封屬於有自己想法的孩子,表面上對父親唯唯諾諾,實際上已經到了青春叛逆期,開始在暗地裡有意無意地與父親進行對抗。

青春期的孩子這種對抗其實很幼稚,無非是不好好學習,每日將學習的功夫花在其它事情上。反正劉備在他身邊的時間太短,也很難督促他。

陳暮早就將劉封的性格摸透,因而並沒有跟他父親一樣以家長式教育來強行規定劉封,而是以興趣引導的方式教育他。

在泰山書院平日上課的時候,也會遵循劉封的意見,看看他喜歡什麽知識,想去做些什麽,就鼓勵他去做。

即便是遇上書院其他老師古董一般的教條主義懲治,也會幫他開脫。只要不是原則上的問題,有錯就罰,有功就獎,一番循循善誘,總歸是能讓這個孩子走上正軌。

現在這樣的教育很好,劉封與劉備保持的是中國式父子關系,跟陳暮這個四叔,反倒十分親近,有些心裡話不願意與父母說,更願意去找陳暮傾訴,這對於他的成長來說,也是件好事。

畢竟要是不因材施教的話,難保這個未來劉備的繼承人會心理產生扭曲,反而給陳暮造成麻煩。

“四叔.......”

聽到身後陳暮的聲音傳來,劉封扭過頭,目光微微呆滯地道:“小綠死了。”

陳暮走過去,看到在竹林下方,今年春季冒頭鑽出來的一棵新的紫竹還未長大,就已經枯死在花園裡。

這顆紫竹是劉封來的時候冒出來的,劉封最近對生態學很感興趣,時常在花園裡澆水,尤其喜歡這顆紫竹,還給它取名叫小綠,現在卻死了。

“你知道為什麽它會死嗎?”

陳暮摸了摸劉封的頭。

劉封搖搖頭:“不知道。”

“因為如今的天氣過於炎熱,新竹懼怕寒冷和乾旱,也不能被太陽照得太久。”

陳暮告訴他:“現在天下大旱,到處都在缺水,它旱死了。”

劉封不解問道:“可是我每天都在它的根部澆水,明明可以把它養得很好。”

“但你忽略了那些老竹。”

陳暮指著旁邊鬱鬱蔥蔥的竹子,笑著說道:“老竹的根部遠比新竹蔓延得更遠,也許在我們腳下,就全都是老竹的根須,你澆的水,大半都被老竹吸收光了。”

“還能這樣嗎?”

劉封喃喃自語:“新竹不是它們的孩子嗎?為什麽要搶奪它的水?”

“不管是人還是動物亦或者植物,都在生存,人活著就是為了活下去,不管是為了更好的活下去,還是單純地活著,這是他們的本能。”

陳暮將自己的雙手背負在身後,看著眼前的劉封,又看了眼那枯死的紫竹,淡淡地說。

優勝劣汰,自然法則。

如果地下水源充足,幼竹自然不會死,可現在到處都是旱情,水就會成為所有植物都需要的養分。

老竹的根系遠比新竹發達的多,汲取的水分也自然比新竹多,於是新竹就這樣,每天有人澆水,明明看上去水分很充足,卻依舊旱死了。

活著。

是所有生命的本能!

不管是老竹還是新竹,都在不斷攫取水分。

人也是如此。

這大爭之世,每一天都有人在死亡。

老人與幼童,往往都會成為災難的犧牲品,能活下去的只是少數。

如果不努力活著,不踩著別人的屍體活下去,那麽,就只能是你的屍體被別人踩著。

世界,就是這樣殘酷。

劉封只是呆呆地看著那竹子。

陳暮沒有說話。

有些事情,說給他聽,不如讓他親眼看到。

他以後的路還長著,也許將來他會看到一個嶄新的世界。

但。

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呢?

......

......

在處理了一些政務之後,軍情司送上來了最新的情報。

廳堂內,陳暮觀看著文書,閻忠和侯栩坐在兩側,等他看完之後,才說道:“看來公孫瓚算是暫時脫險了。”

“沒想到洛陽那位天子號召力居然如此之大,一聲詔書,十余萬胡騎奮不顧身呀。”

閻忠感歎了一句,他在西涼的時候,除了段熲以外,已經很少能夠看到像這樣在邊疆胡人心中如此有威望的人了。

陳暮笑道:“天子早年在幽州耕耘多年,長袖善舞,與各方胡人首領結下友誼,如今又貴為天子,那些胡人首領只要不笨,都應該知道該怎麽利用這份友誼。”

“這位天子雖然在幽州幫了我們的忙,但在洛陽,卻是拖了點後腿。”

侯栩說道:“前些日子曹操和孫策給明公寫信,說是豫州兗州旱災嚴重,希望我們能幫忙支援一些糧草,被司命以正準備與袁紹決戰,沒有多余糧草為由拒絕,他們就向朝廷上書請求賑災。”

陳暮沉吟道:“看來咱們那位仁慈的天子是答應賑災了?”

“嗯。”

侯栩點點頭:“趙將軍在河內幸苦屯糧多年,積攢了近千萬斛糧草,除了留下三百萬斛為軍糧以外,還有潁川、河南等地存糧,運往兗州和豫州賑災。”

陳暮皺眉道:“是陳糧還是新糧?”

“陳糧。”

侯栩道:“基本都是大前年和前年的糧食,去年和今年的新糧沒有動。”

陳暮稍微舒了一口氣,點點頭道:“那就好,陳糧本來就存放不了多久,拿去賑災很合適。”

當初從關中撤回洛陽的時候,白波軍有二十多萬眾,其中精銳士卒只有幾萬人,其它大多都是士兵家屬,老弱病殘。

在陳暮的主持下,關羽對白波軍進行了一次撤軍,實際上也不算撤軍,就是把精銳留下,把老弱裁撤,讓他們在河內河南等地屯田,再加上董卓亂政時逃難各地的百姓紛紛入司隸,一年下來,就能得數百萬斛糧草。

之前說過,司隸是包括長安在內的七郡國,但現在洛陽朝廷隻控制了一半,只有弘農郡、河內郡、河南尹三地,再加上潁川郡也控制在朝廷手裡,劉虞能夠管轄的范圍大概就這麽多。

而這四個地方相當於後世的洛陽、鄭州、焦作、新鄉、許昌、鶴壁等地,河南人應該知道,這些地方擁有大量廣闊的田土,自古就是黃河流域的發源地之一。

歷史上曹操就是在許昌河南等地屯田,大大緩解了糧食危機。因此洛陽早就已經不需要青州提供糧草運輸,可以進行自給自足。

但現在劉虞把不少糧食用來救災,那麽洛陽那邊的存糧就會少很多。

眼看與袁紹開戰在即,糧草怎麽能少呢?

不過好在劉虞還算理智,沒有拿去年和今年的糧食,而是用的大前年和前年快要爛掉的舊糧。

古代存儲糧食的技術手段有限,一般是不脫殼的稻谷或者粟米小麥在地下倉庫存放一段時間,然後定期晾曬,放個三四年就已經是極限。

因此這些陳糧如果沒有吃完,很多都是要浪費的,若是用來賑災,倒也合適。

在這一點上,朝廷諸公想得還算周到。

如果劉虞腦子發熱,把新糧也拿去賑災了,陳暮估計會氣死。

而且他還一點辦法也沒有。

因為劉虞不像劉協被曹操控制那樣,沒有任何自主權。

劉虞是有權力的,他發布的命令關羽他們根本無法違抗,一來劉備關羽本來就心向漢室,不可能違抗天子命令。

二來他們積累的名望都是匡扶漢室而來,一旦抗命,像曹操那樣被罵成漢賊,名望皆無就得不償失。

所以有些時候,他們在利用劉虞,劉虞搞事的時候,他們也拿劉虞沒辦法。

這是一把雙刃劍,就看怎麽好好把握。

不過好在關於這個問題無傷大雅,打仗本來就更需要新糧,因為軍中環境不比糧倉環境,難以儲存糧食,所以新糧要比舊糧好。

去年司隸豐收,存儲了不少糧食,只要新糧沒有被施舍出去,那就沒什麽太大問題。

“是時候了。”

陳暮忽然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看著閻忠侯栩說道:“大哥現在在何處?”

侯栩說道:“明公早上去滆鄉巡防去了。”

“什麽時候回來?”

“午後當回。”

“嗯。”

陳暮說道:“通知下去,等大哥回來,立即召開會議。”

“好,我現在去安排。”

侯栩出門。

等他走後,閻忠看著陳暮道:“你真的打算要與袁紹決戰了嗎?現在可不是個好時機。”

現在的確不是個好時機。

或者說,在袁紹死之前,一直都沒有一個攻打冀州的好機會官渡之戰是袁紹主動發起的,而哪怕當時袁紹被打敗了,撤回冀州,曹操也是等兩年之後,袁紹病死,趁著袁家內訌的時候,花了三四年的時間,才平定了整個北方。

因此真要說起來,以現在青州的實力,和袁紹硬拚的話,大抵只能是五五之數。哪怕後手眾多,但戰爭本來就是勝負難料,何況冀州實力雄厚。

然而陳暮卻臉色無比嚴肅,默然地看著遠方,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時不待我呀。”

未來想做的事情很多很多。

一統天下。

工業革命。

電氣時代。

人類整個文明進程,都裝在他的腦袋裡。

可他今年已經三十歲了。

即便能活八十歲,但人類文明花了三四百年的進步,不是三五十年就能跨越得了的,也不是一個人就能推動得了的。

如果再不努力,盡快將天下統一起來的話。要到何年何月,他才能看到蒸汽火車?看到電氣時代?

或許電氣時代他看不到了,但至少他在死之前,總該要留下一個工業革命的種子吧。

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他重生的意義在哪裡?

總歸又是一個輪回,只是曾經是三家歸晉,現在又多一個漢朝罷了。

跟後來又是一千多年的封建社會,又有什麽區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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