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鬼逐漸縮小到化為青煙,而陳誠此刻卻痛苦的趴在地上,不知怎的,身體像是突然失去了控制,一動也不能動。
老樸將陳誠扶起來,“你這家夥真的是...我現在懷疑你以前是個跳大神的忽悠。”
“誰說的,我的稱號叫金牌天師。”
“金牌天師?我看你是冒牌狗屎。”老樸罵著從兜裡拿出個白瓷瓶,瓷瓶裡掏出一顆黑藥丸子。“這麽衝上去就近戰結果弄得自己靈魂受損,大哥,這是靈體受損!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會變成癡呆的。”
陳誠也不知道這是什麽,但是肯定是要喂他吃的,他便直接張開嘴。“我以前這不,沒見過這麽激烈的情況,大意了。”
“全吃?你想的倒美。”老樸把黑藥丸子掰一半塞進陳誠嘴裡。
藥丸子入口即化,順著喉嚨流淌進身體裡,陳誠看著老樸,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要不是自己現在動不了,他肯定能被苦的跳到房梁上。
這,太特麽苦了!
但是這藥丸真的有奇效,陳誠吃下去沒五分鍾,他便感覺到一股清涼感貫徹全身,身體居然又能繼續行動了。
這種能行動不像是那種緩緩恢復,就好比電器通電一樣,一瞬間就恢復了行動,同理,短路也是一瞬間的事。
“這是什麽寶貝?”陳誠活動活動身子,靈魂的痛感雖然還在,但是已經下去了許多。
老樸將那另一半包好後收起來,略帶嫌棄的看著他:“補靈丸,能在短時間內恢復靈體損傷。我就還這一顆,這一顆我珍藏了十多年,沒想到進了你小子的嘴裡。”
“那你還不是有一半?”
“屁話,你不配吃一整顆。”
陳誠也沒再和老樸拌嘴,他反倒是看到了廠房頂上的一個小紅點。
小紅點掛的位置不算太高,陳誠走進,打開手電筒。
兩秒之後,陳誠變得怒不可遏。
這是一個還在運行的監控。
“也就是說,我們從一開始就是被人算計的?”陳誠舉起一塊鐵板想要砸爛監控,可是又停了手。
老樸將陳誠手裡的鐵板拿掉,“誰叫我們貪財呢,快點去找他們。既然來都來了,這錢我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陳誠對著監控比出一根中指。“老樸,我們都被人算計到從一進來就是在給人家表演,你覺得你還能要到錢?”
老樸愣了下神,眼神中突然多了幾分傷感。
“沒辦法,我比較缺錢。”
“缺錢,你難不成缺錢娶老婆?”陳誠開玩笑道。
老樸的步子越來越快。“我女兒病了。”
“你女兒?”陳誠心想也對,老樸的年紀看起來起碼三十多了。
“對,病的比較厲害,所以需要錢。”
陳誠沒有再往下問,老樸能給他講來的動機就已經夠了。而且,陳誠一直都是一個人,在外人面前也一直都是很強硬的樣子,他已經很久沒跟在別人後面,事事都有別人帶著做了。
“老樸。”陳誠喊了一聲。
“又有什麽情況?”老樸看向陳誠停下腳步。
陳誠搖頭,“沒什麽情況,就是想說出去了一起喝頓酒。”
“靠,我怎麽沒看出來你這麽婆媽?”老樸不屑的揉揉鼻子。
兩人很快穿過廠房,陳誠透過防盜窗口能看到外面的廣場上有幾隻遊蕩的遊魂,只不過看起來是無害的。
兩人向前快跑著,
已經能看到倉庫的大字。 老樸指著倉庫的大門說:“到了,兩邊的廠房都是通倉庫的,我們的速度應該比劉老道他們快,一會我們可以順著這邊到他們那邊去趕快匯合。”
老樸的話在倉庫裡回音都聽不到,這廠房陳誠以為就已經足夠大了,而這倉庫,更是大了廠房一大圈。
目測倉庫得有三千平左右,而且裡面堆滿了幾米高的工料雜物,麻煩的就是這裡面別說藏個惡鬼魔靈什麽的,這裡面就是藏一個營都綽綽有余!
老樸的聲音低了一點,說:“我們提高警惕,從倉庫的邊上走,直到走到另一邊的對面。”
陳誠點頭,看了一眼手機還是沒有任何信號,看來打電話這種事是不可能了。倒不是聯系劉老道,因為陳誠突然想起來他要是能聯系一下飄飄的話,感覺飄飄倒是很靠得住。
“你看手機也沒有用了。”老樸尷尬一笑,“我忘了,我幾年前有劉老道的電話,我換了好幾個手機了早就弄丟了。”
“你這家夥,說靠得住也靠得住,說離譜也離譜。”
兩人就在黑暗中摸索著往前走,明明整個倉庫裡沒有一絲動靜,只有他們兩人十分謹慎的腳步聲,陳誠的聽覺和視覺可以說是百分之二百開啟, 時不時的確認一下周遭環境和頭頂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畢竟這裡什麽詭異的事都有可能發生,保不齊就會有一堆大隻噬魂鬼從牆上又爬下來。
陳誠摸索著跟在老樸的身後往前走,腳步也十分謹慎,可這時他靠近雜物堆的右腳突然踩到了一個軟軟的裡面又硬的東西,陳誠立刻停下了腳步,腳下的感覺令陳誠覺得很不好。
他手上下意識的凝聚起了靈力,低頭朝下看去。
眼睛已經習慣了這種黑夜狀態,大致的已經能看清楚東西。
陳誠朝自己踩著的東西看去,他注意到,腳下踩著的是一隻人手。
陳誠拍拍前面的老樸,示意他過來,老樸轉過身來,和陳誠一起看向地面。
沒錯,這的確是一隻人手無疑!
順著人手往前摸,陳誠摸到了一團頭髮!
手上蔓延般長出雞皮疙瘩,陳誠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屏住呼吸一口氣拽住那顆頭將屍體拉出來。
屍體的眼睛還未閉上,極端的恐懼通過這雙已經萎縮的瞳孔還是能傳達給陳誠。
這是一個身穿百家衣道袍的中年人,身體已經僵硬,皮膚呈萎縮的慘白。
老樸看著屍體,眉頭逐漸緊皺,他輕聲問陳誠,“有沒有刀?”
陳誠掏掏口袋,“指甲刀可以嗎?”
老樸用指甲刀上磨指甲的磨片將手臂上的肉割開一個小口,十分用力的擠了擠,沒有一絲血液。
“身上的血已經被吸幹了。”老樸皺緊的眉頭已經擰成了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