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方氏就像她說的那樣一直看管著方福。
她不讓方福上山采藥,也不讓他到處亂跑,每天給他吃一些強健身體的草藥,想讓方福在選武之前的幾天裡好好休息,保持體力。
方福這兩天一直都在想著怎樣才能避開選武呢,他吃飯時想,睡覺時也在想,就連上廁所的時候都在想。
但是,方福一直都沒想出什麽好辦法,他在這幾天裡哪兒都不能去,連院子都不能出,不讓這個,也不讓那個。
方福在這幾天裡壯沒壯倒是不知道,反倒是體重長了一些。
他心裡想:娘這麽嚴格地看管著自己,那就意味著她是鐵了心要讓自己參加選武的,自己到底該怎麽辦呢?
方氏這兩天看到方幅有些魂不守舍,平日裡不知道嘴裡嘀咕著什麽,她也就明白方福有什麽心事。
都說知子莫若母,方氏也明白方福心裡打著什麽主意,但她只能歎息一聲,不知道怎麽勸說方福。
就這樣一連好幾天,方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被限制在家裡,別提有多難受了。
方福整天冥思苦想,一直都沒有什麽好主意,直到有一天他在院子裡閑逛時,終於想到了辦法。
因為方氏的限制,方福也就每日能在院子裡走上幾圈,看看家裡養的雞啊,鵝啊什麽的打發時間。
這一天,正當方福走著走著,看見了方氏正在喂雞,靈機一動,心裡有了注意。
“喔,喔”
方氏一邊學著雞叫,一邊將手裡的食物撒向院子,小雞們很快就蜂擁而至,圍在方氏身邊吃起食來。
這時,遠處的一隻小雞吸引了方福的注意,這隻小雞並沒有過來吃食,反而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方福感到好奇,走上前去一看,也並沒有看出什麽不同,心裡有些不解。
“娘,你看那邊的那隻小雞,它為什麽不過來吃食物呢?”
“哦,那隻小雞可能生病了吧。”
生病,方福腦中靈光一閃,對啊,只要自己生病了,就能不用參加選武了!
想到這兒,方福終於露出了笑容,選武這塊大石頭這幾天裡始終都壓在自己心頭,現在,自己總算想出辦法了。
現在,他隻感到一身輕松,臉上也就露出笑容,在晚上吃飯的時候他都比平時多吃了一碗呢!
方氏看見方福心情放松的樣子,也有些高興,她還以為方福打開了心結,想要參加選武呢!
等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方福就展開了自己的計劃。
他先是假裝已經睡著,等方氏也進入夢鄉的時候,他就睜開眼睛,一腳踢掉身上的被子,伸開四肢,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想把自己弄生病。
夜裡時分,冷風吹在方福的身上,方福不禁打了個冷顫。
夜裡實在是太冷了,方福感覺自己都快被凍成冰塊了,他有心想蓋上被子,但他還是忍住了。
冷風可不會管方福的感覺,一直呼呼地吹著。
方福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冷,又想到了平日裡那暖呼呼的被窩,他的手就不自覺地伸向了被子,一把扯過蓋在自己的身上,一時間,方福感覺全身的毛孔都舒張了,身體的每一部分都在訴說著幸福。
但是方福突然想到了選武,想到了那些外來人,想到了自己要離開娘,心下一狠,再次踢掉了被子,這次,方福的雙手互相緊緊抓住,防止它們去抓被子。
就這樣,方福吹著冷風,
在迷迷糊糊間就睡著了。 方福在夢裡看到自己逃過了選武,然後和娘一起生活在臨河村裡,一直到永遠,永遠。
第二天早上,方福頂著兩個黑眼圈醒了過來,他感覺頭十分的疼,感覺要裂開一樣,而且自己的喉嚨也有些發緊,鼻子裡也不時地流出了鼻涕。
方氏一見到方福這個樣子,用手背試了試方福額頭的溫度,感覺很是燙手,馬上著急地問道:“怎麽了,怎麽好好地突然感冒了?”
“哦,可能是昨晚上受風著涼了吧。”
方福心裡微微有些得意,自己這個樣子還怎麽參加選武呢?
方氏也來不及多想,馬上去給方福找藥,她想要讓方福在最短的時間恢復過來。
可是,方福當然不願意了,他看到方氏去給自己煮藥,眼睛一轉,就又有了主意。
“來,福兒,把藥吃了。”
方氏煮好了藥,用一個大碗給方福端了過來,並且把碗貼近方福的嘴邊,想要喂方福吃藥。
方福看準時機,眼看著藥碗到了自己嘴邊,便裝作身體不適的樣子,雙腳一軟,右手在空中一劃,一下子撞到了碗上,把藥碗打碎在地。
“你幹什麽?”
方氏見到方福打碎藥碗, 哪裡還不知道方福是故意的呢?他就是不想吃藥罷了。
方氏心裡火氣一起,一把扯過方福,嚴聲說:“你實話實說,告訴娘,你是不是故意把自己弄生病了,又故意不想吃藥,想要逃避選武?”
“是,我就是不想參加選武,就是不想離開娘啊!”
方福也向方氏大喊,要是他沒記錯的話,這可能是自己生平第一次向母親大喊大叫。
“不行,你必須要好好吃藥,好好養病,你一定要參加選武,這由不得你!”
方氏氣得急了,又打了方福幾下。
“不,我就是不要參加選武。”
即使方福挨了好幾下打,但他也絲毫不松口,大聲和方氏爭吵起來。
“娘告訴你,在這個世道上,不學武的人一輩子都不會有什麽出息,只有學了武,你才可能有未來啊,你明白不明白?”
方氏見方福一直不願學武,便把自己讓方福學武的道理告訴給方福。
“還有,你知不知道,你爹就是因為不會武功才叫馬賊頭子給殺了的,從那時起,我就發誓,一定要讓你習武!”
方氏終於道出了方福父親死亡的真正原因,也道出了她為何一直堅持讓方福習武!
方福第一次聽母親談到父親的死,也終於明白父親死亡的真正原因:馬賊頭子用武功殺死了父親。
他之前在陸永那裡看到了武功的神奇,明白自己要是不會武功是不可能給父親報仇的。
因為這個,方福第一次有了習武的念頭,也第一次動了心思想要參加選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