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聽到肖夫人說,說道:“這八陣圖好生厲害。”
肖夫人回道:“迷惑人心的把戲罷了。這八陣圖本是源自周易八卦,卻是與周易八卦相反,似是把八卦羅盤反過來扣在上面。生門在休門的西北位置,所以你們本就走錯了路,才困在裡面。”
白羽一聽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這陣型與八卦相反,所以也走了錯路。但是心裡還是有些不解問道:“既然我們走錯了路,又是怎麽出來的呢?那些飛沙走石和烏雲電閃又是怎麽回事?”
肖夫人聽見,哈哈笑道:“這八卦反著來,你們走的東北艮位就從生門變成了開門。開門顧名思義,本就是一條通路,不過多些波折罷了。這開門裡雖是平常道路,卻是邊上綠樹擺出的方位與正常擺放的位置並不相同。這特殊的位置能夠起到攝人心魄的作用,你們二人走進去,就會被這些綠樹迷了心智,看到了許多幻想,以為自己遇了險。後來我看到了,打個響指你們也就醒了。”
白羽這才似是醍醐灌頂,連連點頭:“原來是這麽回事。”
說話間,白羽已經被肖夫人領進一處殿樓。此樓一層廳堂,一層樓閣。頂子上面四支飛龍簷,雖是沒皇宮那般氣派,卻也是一處精致建築。
肖夫人登上台階,說道:“跟我進來。”
白羽三步並作兩步,跟著肖夫人進了殿樓。這樓前懸著木匾,上書筆墨樓。
這筆墨樓裡,擺著幾幅紅色木頭桌椅,殿上燭台,燈座都是些鎏金樣式,在這黃蒙蒙地燈光下面,暈出一片金霧。
白羽進了這筆墨樓來,就覺得有些昏睡,眼皮都打起架來,一個哈欠打了出來。
朱紅薇也是一樣,跟著打了的哈欠。
肖夫人見二人有些困倦,開口說道:“你們提提精神,這廳裡燭台擺放的位置另有玄機,不能多看。”
白羽聽見了肖夫人說話,連忙把這眼神避開,故意不去看著鎏金燭台。果不其然,困倦之意一下子也是散了。白羽回頭看看朱紅薇,朱紅薇已經閉著眼睛,似是已經睡著了。
白羽看著朱紅薇的玉面,心裡想著,跑了這些個時間,想來紅薇也該累了,就讓她安心睡著吧。這般想著,就把朱紅薇背在背上。
白羽突然想到什麽,開口問道肖夫人:“肖夫人,你們筆架山莊為何這麽多的機關?”
肖夫人,回頭看看白羽,又是扭過頭去,說道:“真是像。”
白羽問道:“像什麽?”
肖夫人似是被白羽打斷了思緒,抬起頭來,看著前面,說道:“沒什麽。這筆架山是由蜀入滇的門戶,你該知道吧?”
白羽回道:“這我自然知道。”
肖夫人又是回道:“當年諸葛孔明就是從這裡進了建寧郡煙瘴之地,最後七擒孟獲。”
說著話,肖夫人已經把白羽領進一處陰暗階梯處,這階梯向下面延伸,看不見底,只是浸在一片黑暗之中。
肖夫人也沒停下腳步,沿著階梯向下走去,邊走邊說:“當年筆架山莊先祖,就在孔明麾下,研究一些奇技淫巧的東西。”
這一句話肖夫人說的不快,但也費不了什麽時間,卻是已經到了階梯盡頭。
白羽這才發現這階梯也就十步左右並不長,之所以之前看不清楚盡頭,正是因為這階梯盡頭是張厚重黑色鐵門。
這鐵門上面有個掌印,白羽正是納悶這掌印是個什麽。肖夫人伸出了右手,按在鐵門上面。
這鐵門似是能夠感到主人的心意般,自己緩慢的打開了來。
門一打開,門後本是一片黑暗,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可這光線卻是淡藍色,雖是有了光,但比起尋常的蠟燭,還是有些暗。不過看清這室內的樣子已經是夠了。
這下面似是大廳的翻版,不過小上不少,肖夫人走了進來,拉開一張紅木椅子,說道:“你們先在此處休息一下。”
白羽把朱紅薇放在了椅子上面,自己拉出邊上一把椅子,也坐了下來。
沒多長時間,一個婢女拖著個茶盤而來。這茶盤上放著一個小壺一個大壺,一個小小的炭爐,一瓦碧玉青青的茶葉。
這婢女就在白羽面前,煮起茶湯來了。
肖夫人坐在白羽對面,接著說道:“孔明曾在此處駐軍,命肖家祖先在此處建造一處山莊。名為山莊,實則是為蜀漢軍隊設計些奇怪兵器的地方。肖家在這造出木牛流馬,在此處製出諸葛連弩,以八卦為根基布出八陣圖。”
白羽一聽,心裡也是驚詫,這些東西自己多少都聽說過,武侯能夠列位武廟,正是文治武功都震古爍今。沒想到筆架山莊肖家竟和武侯有這般淵源,而且這些流傳許久的神秘之術皆是出自肖家之手。
白羽回道:“原來肖家這般厲害。”
肖夫人微微笑著,說道:“所以,筆架山莊是你脫身保命之所。”
正是說話時候,那個拿著鐵筆的書生突然急匆匆闖了進來,單膝跪在肖夫人和白羽面前,說道:“夫人,山門外面有西嶺派,樂山派,九峰派,三派共計一千二百余人堵著。九峰派掌門東方卓說,要是不交出白羽,他們就要不過同道情面,血洗筆架山莊。”
肖夫人似是胸有成竹,說道:“陸顯,你去告訴他們,他們敢近前一步試試,這山路兩側可是布著一百六十把諸葛連弩,這弩箭每支重二十八斤,一個連弩配百支弩箭,讓他想好了再進來,不想粉身碎骨就別想打筆架山莊的主意。”
白羽聽著心裡嚇得一抖,小臉煞白,自己竟是一無所知擅闖進來,若是肖夫人想要殺了他,這萬支弩箭,早把他和朱紅薇釘出多少個大窟窿了。
正是想著,這婢女遞過來一杯清茶,白羽接了過來,這才感覺到了些溫暖。白羽嗅了嗅味道,這茶香氣撲鼻,白羽不禁喝上一口,甘冽解渴。
喝茶的時候陸顯已經出了鐵門去了,肖夫人對著白羽說道:“把你這俊俏的小娘子喚醒來,也喝上幾杯茶水。”
白羽一邊輕聲喚著朱紅薇,一邊問道:“肖夫人,這是什麽茶?”
肖夫人回道:“這是金盞花的葉子,多喝兩杯,補氣凝神,後面你們才好趕路。”
白羽大惑不解,問道:“趕路?我們能去哪裡?”
肖夫人笑了笑說道:“這諸葛連弩能阻他們一時,也阻不了一世。我保你一時,筆架山莊還能在這江湖立足。我保你一世,筆架山莊就得罪了所有同道,我一個寡婦就把這家業敗個乾淨了。”
白羽想了想說道:“肖夫人說的是,因為我們,帶給筆架山莊這些麻煩也是不妥,我休息些時間,就下山去,跟這些個烏合之眾練練手去。”
肖夫人臉上突然一笑,似是一切都在掌握中一般,說道:“我筆架山莊要保下的人,還沒有保不下來的。”
白羽也是納悶,這肖夫人是趕自己走還是要留下自己,一時間白羽也弄不明白。
肖夫人似是看透了白羽心思,說道:“你先讓你這小娘子喝些茶水。”
白羽也沒多問,先是喊醒了朱紅薇,兩人喝了四五杯茶。白羽這才覺著身子暖和多了。身子裡面本是真氣用的快散盡了,幾杯茶下去,丹田處又是鼓鼓囊囊,來了力氣。
白羽閉上眼睛,調了下氣息,果不其然,身子裡面真氣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差不多了。白羽連忙雙手一抱拳,說道:“多些肖夫人援手,我們這就下山去和他們決一死戰。”
肖夫人笑了笑,說道:“無需下山,跟我來吧。”
白羽和朱紅薇也是納悶,但也只能跟著。這肖夫人步子邁得緩,走的也是慢些, 白羽也不知道肖夫人葫蘆裡面賣著什麽藥,只是慢慢跟在後面。
這屋子邊上有個小門,肖夫人帶著朱白二人進了去。裡面是條長廊,邊上都是些紅漆木門,白羽大概數了一下,一側得有十來張。
肖夫人帶著他們走到了走廊盡頭,這裡本該也是個紅漆木門的地方,卻見不到木門,白羽仔細看下,竟是和上面一層廳堂下來一模一樣的階梯。
肖夫人又是帶著白羽下了階梯,階梯下面鐵門一開,同樣是閃起藍色光芒。白羽仔細看去,卻發現了不同,這階梯下去,不是青磚鋪好的堂室,而是一間石室,四周都是用白色厚重石板砌出來的。
這下面也是些鎏金燭台,白羽吸取了在殿樓廳堂的教訓,也不敢過多注視。
肖夫人走到一處石壁邊上,握住了一個燭台,使勁一轉,只聽見“轟隆”一聲,這石板晃晃悠悠向上滾去,開了個口子。
白羽和朱紅薇連忙走到口子這來,這裡似是筆架山主峰,這山高,浮在雲海之中,一眼看不到五丈。口子邊上似乎是有一溜石階。
白羽一看明白了,問道:“肖夫人,你讓我們從這裡下去?”
肖夫人點了點頭,說道:“此處是謂天梯,從筆架山絕頂,直通山下,除了我世上沒有別人知道了。你們下去,自然也就安全了。”
白羽正想感謝,轉念一想,筆架山莊還被堵著山門。連忙問道:“我們走了,那些個人又怎麽打發得了?筆架山莊的圍怎麽解得了?”
肖夫人笑了笑,說道:“你們不用管,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