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鍾左右,陳聞送薑秋以來到她家樓下。
“那我先回去了,晚上早點睡。”把薑秋以送到電梯門口,陳聞說道。
“不行!”薑秋以連忙扯住他的手臂,松開手上的行李箱,緊緊抱住陳聞,“上去坐會兒嘛~”
“我一回來就先去你家,還下廚做飯呢。”
“你都到樓下了,總不好意思不上去吧?”
能和薑秋以多呆一會兒,陳聞當然是願意的。
但是一想到自己前兩天剛把人家女兒……現在就要和薑叔和陸姨見面,總感覺有種耗子碰到貓的錯覺。
所以他才下意識想要直接回家,沒跟著薑秋以上樓去。
“……那就上去打聲招呼再走。”
陳聞說著,便繼續拉起行李箱,和薑秋以走進電梯。
“你是不是心虛了?”薑秋以用側臀頂了頂陳聞,斜眼偷笑問道。
“……沒有。”
“哼哼,說謊可不是好習慣哦。”
“畢竟不是薑老師,還沒有那麽高深的境界。”
電梯到了六樓,薑秋以先出去,陳聞跟在後面,來到她家門口。
懶得摸鑰匙,薑秋以直接按下門鈴,等老媽來開門。
結果沒一會兒,門打開了,迎面站著的是穿著襯衫毛衣的薑立民。
“回來了。”薑立民看到自家女兒,眉頭舒展開來,接著又看到後面的陳聞,點了點頭,便轉身回到沙發上去了,“進來吧,你媽在陽台晾衣服。”
陳聞問候了一聲薑叔,跟在薑秋以身後進屋。
“老爸今天這麽早回來?”薑秋以一邊進門給陳聞拿拖鞋,一邊好奇問道。
一般而言,薑立民在工作日的時候,大半時間都在學校和研究所裡,每天都要到大半夜才回來。
像今天這樣晚上七點鍾就回到家裡,還是挺少見的。
“學校裡沒事了,就早點回來。”薑立民坐回沙發後,便拿起先前沒看完的文件繼續,“先回屋把東西收拾好,別又被你媽嘮叨。”
“知道啦~”
薑秋以應了一聲,朝陽台看了一眼,見老媽還在忙,拉著陳聞就往臥室裡去。
走進闊別已久的臥室,看陳聞也進來之後,薑秋以立馬關上門,順手把門給鎖上。
陳聞聽到關鎖的聲音,目光落在門把手上,隨後便看向了薑秋以。
“幹嘛?”薑秋以退後半步,看似怯怯的靠到了門板上,實則眼神裡都是挑逗。
陳聞慢慢走近薑秋以,雙手撐到了薑秋以腦袋兩邊的門上,嗅著發間傳來的清香,他沒抵擋住誘惑,低頭輕輕吮住了乖順的柔軟。
傍晚在陳聞家的瑜伽室裡,薑秋以本就沒得到滿足,這時候被陳聞的氣息覆蓋,立刻就進入了狀態。
兩個人在門框後,在衣櫃前,在書桌上,一路輾轉至印有楪祈的床單上。
白色的兩隻口罩被陳聞從薑秋以的衣服裡抽出來,落在地板上。
俯身親吻薑秋以的額頭,一路來到她精致的鎖骨,一想到身下女孩的爸媽就在外面客廳,陳聞就感覺身體在顫抖。
但卻沒法停下身體的動作。
“等……等等……”薑秋以突然推開他,從床上坐起身,把旁邊的一個行李箱拿過來,刷的一下就將上面的拉鏈拉開,“我先把東西拿出來。”
可就在薑秋以把自己放在行李箱裡的小黃盒拿出來的時候,門外走廊卻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薑秋以面色一變,立馬又把小黃盒塞了回去,床上的陳聞也立即坐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被薑秋以扯亂的衣服。
隨後,臥室的門便被敲響了。
“你倆在裡面吧?東西還沒收拾好?”
陸芳梅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薑秋以一邊起身收拾身上凌亂的衣衫,一邊來到門口給老媽開門。
“還沒收拾好呢,怎麽了嘛?”薑秋以打開門的一道縫,只露出半張臉,疑惑看向老媽問道。
“都快二十分鍾了,還沒弄好?”陸芳梅狐疑看向自家女兒,見她臉上未消的紅暈,朝屋子裡探了探視線,“小陳呢?你擋門口幹嘛?還不讓我進屋了是吧?”
“……哪有。”薑秋以被打斷了好事兒,心有不滿,但卻不敢朝親愛的老媽發作,只能悻悻讓開。
陸芳梅推開門,看到陳聞正坐在床邊,從行李箱裡一件一件衣服拿出來擺在床上,瞅了眼兩個行李箱,心想也沒收拾多少啊。
“怎麽這麽慢?”
“又沒有急著收拾嘛,你怎麽還催這麽急?”薑秋以委屈巴巴的回到陳聞身邊,把床上擺放整齊的衣服抱到衣櫃邊上,開始收拾行李箱裡的東西。
“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陸芳梅沒好氣的伸手按了下自家女兒的腦門,“你爸本來就是聽說你今天要回來了,特意推掉了一大堆事兒,想跟自家乖女兒吃頓飯。”
“你說要先把那隻貓安頓好,那在陳聞家裡吃頓飯也沒事。”
“但是回來了總要多陪陪你老爸吧?”
“結果一回來就呆屋裡不動彈了?”
薑秋以幽怨的瞥了眼陳聞,陳聞舉手投降,表示愛莫能助。
把衣服放好,薑秋以又走回床邊繼續拿陳聞剛取出來的那部分,隱晦的踩了腳陳聞的腳背。
“我之前不知道嘛。”薑秋以無奈說道,“你都不跟我說一聲,我哪知道老爸是特意回來的。”
陸芳梅也沒繼續教訓她的意思,心裡也拿自家老公那個性子沒辦法。
明明就是特地回來陪女兒吃飯的,還硬要說學校裡沒事兒。
到時候又得加班加點好幾天,最後還不是苦了她陸芳梅?
這一老一小的都不讓人省心。
真是的。
在心裡埋怨了幾句,陸芳梅便上前幫著收拾。
陳聞眼疾手快,先把那盒小黃盒收進了褲兜,才沒讓陸姨發現端倪。
很快,兩個行李箱在三人同心協力之下,沒幾分鍾就整理完畢。
這下子,薑秋以再沒有繼續待在臥室的理由,只能眼巴巴的瞅了眼陳聞,乖乖朝屋外走去。
畢竟是老爸的貼心小棉襖,回家之後說些體己話,聊聊這段時間在學校裡的事兒,問問老爸的工作和身體狀況,都是很有必要的。
薑秋以雖然平常喜歡和老媽頂嘴,但還是一個乖巧孝順的孩子。
於是陳聞也就跟著出去,陪薑叔坐著聊一聊。
而跟在最後面的陸芳梅,正打算出門前順手把臥室裡的燈關了,眼神下意識順著電燈開關那個方向瞅了一眼。
結果就看到了地板上某白色物件。
陸芳梅頓時陷入沉思。
……
晚上八點,陳聞走在夜晚的杭城街道上。
吹著冬日寒夜裡的冷風,他的腦袋稍微清醒了些。
剛才從臥室裡走出來,坐到沙發上,和薑秋以坐在一起的時候,陳聞才想起來,薑秋以衣服裡面貌似還少了件東西。
一想到自己女友和老爸聊天的時候,羽絨服和毛衣下是被自己撫摸過的身體,陳聞每次和薑叔對上視線,總是會莫名心虛。
最後總算從裡面逃了出來,陳聞此刻終於松了口氣。
回到家裡,和薑秋以在微信上報了平安,陳聞便回到三樓,走進瑜伽室看看有種。
見陳聞進來,有種喵嗚兩聲,立馬跑到陳聞腳邊要抱抱。
陳聞瞅了眼貓糧和水,確認有種有在正常進食,也就放心了些。
看樣子初來乍到,有種還算適應。
抱著它走出瑜伽室,陳聞帶上它在別墅裡溜達了一圈。
從三樓的樓梯下去,逛了逛二樓的電影院、麻將室,又去一樓大廳轉悠轉悠。
放有種下來在客廳沙發上跳上跳下,最後陳聞把它帶到四樓,給自家老媽再認識認識。
上次徐雪靜去滬市看望受傷的薑秋以,已經和有種見過一面,今天是第二次見。
不過如果算上徐雪靜在他倆小號裡見過的次數,那就數也數不清了。
“最近怎麽樣?跟秋秋兩個人還好吧?”
徐雪靜躺在床上,靠著床頭櫃,臉上敷著面膜,用懶人神器架著手機,正在看某創造類綜藝節目。
見自家兒子抱著有種進來,她便隨口問道。
“挺好的。”
陳聞關上臥室門,把有種放下來,讓它跟徐雪靜多熟悉熟悉。
徐雪靜雖然不喜歡養小貓小狗,但那純粹是怕養死了自己難過,對於這種小動物,從小在農村長大的她還是很喜歡的。
於是見有種跳上床來,徐雪靜立馬感興趣的挑挑眉,坐起身朝有種拍拍手,“有種過來,讓阿姨抱抱。”
有種扭回頭瞅了眼陳聞,見他點點頭,便很人性化的跳進了徐雪靜懷裡,乖巧的躺下來。
陳聞笑起來,心想,薑秋以要是見到這一幕,大概立馬就要大喊白眼狼了。
“你笑什麽?想女朋友了啊?”徐雪靜難得看到兒子笑,不由調侃道。
陳聞咳嗽兩聲,扭過頭去,沒接話茬,在臥室裡環顧一圈,轉而問道:“我爸呢?”
徐雪靜摸著有種毛茸茸的身子,失笑搖頭:“要麽在後院喂雞,要麽在天台看他那幾顆白菜,還能去哪裡。”
坐到靠窗的沙發椅上,陳聞掏出手機,一邊和老媽閑聊,一邊和微信裡的女友聊天。
一邊聊,陳聞一邊給老媽拍了幾個視頻,發給薑秋以看看。
很快,薑秋以那邊就發來了好幾個怒火中燒的表情包,顯然是在對有種如此白給的行徑表示強烈譴責。
“今年什麽時候回鄉下去?”陳聞中途想到這事兒,於是抬頭問道。
“還早呢,看你什麽時候考完試回來吧。”
“我四號考完,秋秋要到十一號。”
“那就十幾號的時候回去?”
“估計不行。”陳聞補充道,“我跟她得十五號之後回來。”
“這麽晚?”徐雪靜詫異瞥了眼自家兒子,“你倆又要去旅遊還是怎的?”
“不是旅遊,是得獎了。”
徐雪靜:“?”
“就是一個B站的獎,每年都能有一百個人,我跟她都拿到了。”陳聞稍微解釋了一下,“下個月十五號會有個頒獎典禮,我倆得留在滬市參加一下。”
“這麽厲害?”徐雪靜訝異問道,“這麽說你倆在這個網站裡面發展的很可以了?”
“還行吧。”陳聞比較謙虛,“另外我倆那個小號也得了新人獎,相當於兩個人拿了三個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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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徐雪靜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對這事兒也就稍微驚訝一下,“那我們晚點回鄉下就好了,二月底之前都行。”
聊完這件事,陳聞又坐了一會兒,等老爸在天台給白菜澆完水回到臥室,陳聞便抱著有種回到了瑜伽室。
這時候差不多已經快九點,陳聞給有種添了些貓糧和水,鏟屎後回到臥室,打開電腦,打算稍微剪會兒視頻。
把剪輯軟件打開,陳聞登上電腦版的微信,把聊天框移到一邊。
郵箱裡已經收到鄔鍵文發來的cos素材, 搭配他的日輪刀製作視頻,以及薑秋以提供的鋼琴版鬼滅OP,新視頻已經初具雛形。
因為陳聞要剪輯視頻,經常好一會兒才回復,薑秋以乾脆直接撥通了微信電話。
“我跟萌萌說好了哦~明天中飯晚飯都在她那兒解決~”
“嗯。”陳聞點頭,“你起得來就好。”
“我肯定起得來!”薑秋以噘嘴,“你記得來接我。”
“好。”
“帶上有種哦,明天帶它去見它媽。”薑秋以補充了一句,隨後問道,“它在那邊沒事兒吧?”
“剛才不是看過視頻了嗎?很適應。”
“哼!”提起這個薑秋以就來氣,不想再說話。
一直聊到十點半,陳聞關了電腦去洗澡,洗完澡回到床上躺下後,到了十一點多,又接到了薑秋以的視頻通話。
明白今晚手機的命運,陳聞拿過充電器,給手機插上電源,接通了電話。
下一刻,手機屏幕上就出現了一些限制級的畫面,讓陳聞下意識呼吸一滯。
“……睡衣穿上,別凍壞了。”
“我開空調了。”
陳聞看不到薑秋以的臉,只能通過酥軟的聲線,在腦海裡幻想她此時迷離的神色。
“陳聞……我想你了……”
薑秋以柔軟無力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遞過來,對這樣的聲音熟悉無比的陳聞,很快就意識到薑秋以現在是個什麽狀態。
“你在幹嘛?”陳聞試探問道。
“……別問。”薑秋以像是在哭似的,聲音顫巍巍,“多說說話,我想聽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