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還在後面默默的急救著,看著眼前已經很是虛弱的老人家,李希第一次感覺到了慌亂。
身前,是全力幫著自己爭取時間的人,可是眼下,老人家的情況恐怕是比自己想的還要差了。
感受到了漸漸虛弱的呼吸,倒是不再抽搐了,想也沒想,李希腦海裡滿身人工複蘇,雙手疊在一起,在老人家胸前不斷的按壓。
這時候,聞聲趕來的燕梓承,越來越近,聽見的聲音也就越發的大,趕緊的三步並兩步,來到了院裡。
還沒進來,就看見院裡已經圍的水泄不通的了,滿滿一院子的帶刀侍衛,燕梓承見了,趁還沒被發現,從牆上翻了過去,迅速的鑽到了屋裡。
這一進來,看見的便是三人在桌子前,堵著一群人,後面的角落裡面,李希雙手按在一個老人家的胸口,一上一下的,不過,那老人家好像情況不太妙的樣子。
眼看三人就要撐不住了,瞧這眼前全是人,燕梓承怎麽也進不去。
最後,眼睛一睜,跳在了前面那人的肩膀上,一路都踩在那些人的肩膀上,如履平地的一般到了那三人的眼前。
看著來人了,三人終於可以稍微的輕松了一點。
燕梓承把三人護在了身後,自己則擋在了前面,看著旁邊的一個穿著不一樣的人,心裡暗暗的猜想,這應該就是他們的“老大”了吧?
把手賺成了拳,放在了嘴邊,重重的咳了兩聲,笑著開了口,自己怎麽說也要給小丫頭爭取個一點兒的時間啊。
眾人都被這半路殺出來的人給吸引了目光,就連那縣令都忍不住看了兩眼,似乎是對他接下來說的話很感興趣一樣。
但是我,燕梓承其實只是想拖延一下時間,看著大家都在往自己這裡看的時候,還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腦子開始飛速的轉動著,這時候,身後卻傳來了動靜來了。
這下,在一片寂靜中,就顯得格外的清晰了,眾人隨著聲音的源頭看了過去。
只見,那個奄奄一息的老人家,此時開始瘋狂的抽搐,繼而口吐白沫,最後慢慢的沒了生氣的一般,躺在了擔架上,一動不動的。
李希正一臉驚恐的看著眼前沒了生氣的老人家,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爺爺,爺爺上前,隨後燕梓承一把扶起了蹲在地上的李希。
手伸向老人家的鼻子前,爺爺慢慢的皺起了眉頭,眼裡帶了絲不妙的氣息。
站到了幾人的面前,眾人心裡雖然有了結果,但還是一臉期待的看著爺爺,爺爺沉重的搖了搖頭,拍了拍渾身顫抖的李希。
下頭的縣令看見了地上的老人家,還有爺爺悲痛的搖著頭,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讓手下的人把這群“庸醫”綁了起來,帶回官府去,說是要治罪。
眼前,院子裡人還真是不少,大多都是有家夥的,燕梓承這一個人也大不了這麽多,只能跟著這縣令,往官府走一趟了,看看他到底要鬧什麽么蛾子。
唯一有些不放心的,就是李希了,這丫頭好像有些受了刺激的一樣,頭低的低低的,似乎不想被人看見一樣。
燕梓承偷偷的站在了她的後面,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兒,自己還護得住他,畢竟,在自己看來,這個事兒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
眼看著來的人,已經綁好了這整個屋子裡的人,老板眼裡很是抱歉的看著幾人,爺爺安慰著:“這有什麽,隨他走一遭就是了。”
紅姨也點了點頭,倒是不放心的往李希那看了看,瞧見站在丫頭身後的燕梓承的時候,就放心了,有他的保護,小丫頭應該沒什麽事兒吧。
根本就沒怎麽找,縣令一下子就讓人拿出了繩子,將五個人捆好了,這般的迅速,燕梓承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有“先見之明”了。
眼裡不禁細細的看起了這縣令來,這事兒裡面肯定是有什麽貓膩,看來,走這一遭也不虧,瞧瞧這有是誰在背後搗鬼,燕梓承可不相信,這小小的縣令有這野心?
順從的上了似乎也是準備好了的馬車,恍恍蕩蕩的出發了。
馬車裡面,李希一直沒有吭聲,燕梓承看的也有些擔心了,喊著:“丫頭,怎麽樣,沒事兒吧!”
說完,就看見小姑娘一臉淚珠的抬起了頭,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燕梓承,終究是忍不住撲到了燕梓承的懷裡,撒開嘴巴就哭了起來。
看著小姑娘哭出聲來了,燕梓承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不少,哭出來怎麽說也比悶著好吧。
畢竟小姑娘沒有醫好那個老人家,老人家死在了自己手裡,多少都是愧疚的吧。
李希當然也是,怎麽說可能是順風太久了,沒有這樣的經歷,所以多多少少心裡都是會不平衡的。
只能輕聲的安慰著小姑娘:“我看見了,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別難過了。”
小姑娘卻是越哭越大了,燕梓承怎麽說都止不住丫頭的嗓門,求救的看著身邊的紅姨還有爺爺。
兩個人都是放任的意思,等丫頭哭夠了就好了,這種事兒就得按痛快的來,不然以後一直記著這事兒可不行。
得到了這些信息,燕梓承也就不吭聲了,說到底,這事兒是必須得李希自己承受的,自己也沒辦法幫到什麽。
所以說,還是什麽都不說的為好,就讓她自己消化消化,不然以後這事兒可能還沒完呢。
哭著哭著,果真就平複了一些,李希趴在燕梓承的肩膀上,小聲的抽噎著,不時的抽搐一下。
燕梓承就抱著她,心疼極了,卻又不得不讓她自己承擔。
終於,車停了。
車上五個人,除了李希,都是一臉的緊張,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面對的是什麽。
但是,無論面對的是什麽,最終的結果都是要面對的。
想到這,大家也就都放寬了心來,怎麽說,自己也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這麽可能包治百病,萬無一失的。
但是我,獨獨被他們想漏了的,是這人本來就是沒想讓她們好過,倒真的如燕梓承想的一般,這就是一個做好了的圈套,等著幾個人往裡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