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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禦用捕快》三十:無敵的寂寞
  黑衣人

  看見這三個字會讓大家想到什麽?

  別的地方不敢說,但在大周,肯定會讓人直接聯想到行凶作惡的橋段。

  這其實是個奇怪的現象。

  就像電視劇裡但凡凶惡鬼怪出現之時臉上都會必帶瑩瑩綠光一樣,不知從何時開始,那些意欲犯罪的人也總喜歡在動手之前換上這麽一套衣服,哪怕是在白日裡也要穿成這個造型,好像不如此便不能顯得自己有專業素養。

  所以久而久之,“黑衣人”三個字便有了它的意義。

  這是對涵蓋坑蒙拐騙、偷搶打砸、殺人放火、背後捅刀子、偷看黃花閨女洗澡、扮演秘密搜查官等等,這一類在陰暗角落出沒的暴力犯罪人員的統稱。

  雖然民間都這麽稱呼,但這些人又沒有真的聯合起來形成有規章有紀律的犯罪團夥,大概唯獨統一的就只有那套能把人勒得像輪胎人一樣的黑色緊身衣了。

  所以上到宰相大宗師,下至兒童老叫花,只要穿上這身衣服,那你就可以自稱為黑衣組織的一員了。

  這種認知對於捕快們來說其實是不公平的。

  就因為他們也穿一身黑衣,也喜歡高來高去,也偶爾喊一句黑話,也脾氣暴躁面目可憎,所以在百姓們心中自然而然就把他們歸入了黑衣之流。

  但他們可是皇權的代表,是正義的使者,怎麽能與那些惡匪相提並論——至少捕快們自己心裡是這麽覺得。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秦昊才會被人當成了可能犯下殺人罪行的凶惡賊人。

  “早知道就不穿那身衣服了!又不是所有翻牆而入的都是壞人!我只是去取東西罷了,又沒殺人!現在可好,連何思羽這小家夥也覺得我是凶手!”秦昊憤憤地說道。

  “這話我不同意啊,那小娃娃可沒指名道姓說你就是凶手!

  他只是認定自己看見的那黑衣人是跟他老娘玩在一起的浪子,所以覺得對方可能是凶手而已!

  再說,他心裡明顯有報復的想法,沒個真憑實據就胡亂指證,你在意那麽多幹嘛,我都沒當真!”

  董大撩起馬車側面的簾子,看了一眼就要邁進不遠處雜貨店的趙芊芊,然後轉過頭來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你是不是凶手我們暫且不論,不過我覺得那小子有一點說的很有道理。”

  “哪一點?”

  秦昊看著這大胡子一臉淫賤的模樣,心中咯噔一聲,頓覺自己就不該搭他的話。

  果不其然,董大嘿嘿一笑:“裝什麽糊塗啊,你個大男人的半夜進人家獨居女子屋裡能幹什麽?說說唄,最後誰贏了?”

  “什麽贏了,我根本沒進人家屋裡!”

  秦昊沒好氣地辯駁道:“你沒當過賊難道還沒飛過簷走過壁啊?咱都是看哪兒順眼就在哪兒下,誰知道那院子裡住著個女人!”

  說到此處,秦昊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那晚先在屋頂上觀察了很久之後才落了地,當時怎麽沒見著何思羽這個小胖子的身影,卻反而被他給發現了?

  莫非……真的有其他人進了府內?!

  旁邊的董大卻是不知道他所想的事情,以為他皺起眉頭是因為事跡敗露有些尷尬。

  於是甩了一個“我都懂”的眼神過來,壞笑道:“兄弟,咱們倆還有什麽不好說的嗎,你們一個鯉魚初化龍,一個久旱逢甘霖,這乾柴遇烈火的,難道就沒有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

  這話真是粗鄙不堪,腦子裡都有畫面了!

  他嗓門又大,

老遠就能聽見。  秦昊生怕他再說出什麽驚世之語,臉上一紅,口中笑罵道:“老蛇皮,怎麽你腦子裡盡是些汙穢之物,能不能單純那麽一點點!

  我再怎麽饑渴也不至於乾出這等下作之事吧!

  再說人家那時候不是已經跟陳飛羽又重逢了嗎,什麽久旱逢甘霖,被你說得那麽不堪!”

  “是嗎?”董大半信半疑地看著他,“那你今日為何跟那女人眉來眼去的?”

  秦昊很是疑惑道:“我何時跟人眉來眼去了?!”

  “就問話的時候,你是不是色眯眯地看她,別否認,我看見了!”董大篤定地說道。

  “滾你大爺的!”秦昊沒好氣地瞪著他,“我那是基本的審問技巧,你懂個籃子!”

  “是嗎?你真沒跟她有一腿?”

  董大看著他一副嚴肅中帶點羞澀的模樣,心頭有些奇怪,不就聊些正常的話,這家夥怎麽還羞澀了起來?

  莫非……

  越看越可疑,董大終於是忍不住問道:“你小子不會還是個雛兒吧?”

  “呃……”秦昊摸了摸鼻梁,“那天確實還是。”

  “哦,那便情有可原了!”

  董大點了點頭,隨即又反應過來,驚道:“等等,你這話不對啊,什麽叫‘那天還是’?意思是你後來這幾日就……”

  “咳咳!”

  秦昊尷尬一笑,思緒卻是早就飛回了昨日,腦海中回憶起雲雀那迷人的身姿,一時間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他口中打了個哈哈敷衍道:“啊,好想弄個麻辣香鍋吃一吃啊,你知道什麽是麻辣香鍋嗎?”

  董大微眯著眼看著他,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這小子顧左右而言他,滿臉騷包的樣子,肯定已經完成了境界升華,就是不知道跟誰行了這勾當,莫非是去逛了窯子吧?

  正這麽想著,眼角剛好瞥見一個面容姣好身段凹凸的人影從雜貨鋪中走出來。

  聯想到昨晚在六扇門外面與這兩人分開時所見的一幕,董大胡子心頭頓悟,猛地驚道:“不會是跟她吧,小子不錯啊,竟有如此膽識,老哥我佩服!佩服啊!”

  “誰?”

  秦昊轉過頭去,也看見趙芊芊往馬車走過來,還對著自己甜甜一笑,他頓時明白這老淫棍在說誰了:“你想太多了吧,我們之間的關系非常單純,就是合作破案而已。”

  董大顯然是不信他這套說辭,嘿嘿一笑:“怪了,那你怎麽不跟我合作?”

  “你又沒提!”

  秦昊白了他一眼:“我一向是很被動的,你有求於我應該早說嘛,難道還要我問你不成?你看人家妹子多主動!”

  “得,老弟,哥哥服了!”董大哈哈一笑,也是不能再說下去,因為此時趙芊芊已然上了馬車。

  “什麽服了?”剛一進來還沒坐下,趙芊芊就問道。

  “哦,老董被我英俊的外貌所折服,正準備拜師學帥呢!”

  秦昊打了個哈哈,引來兩個人的白眼,他也不以為意,又對著門口問道:“買到了嗎?”

  “嗯!”趙芊芊點了點頭,隨後遞來兩個東西。

  坐在一旁的董大往他手上看了一眼,才發現原來是一冊小書和一根木頭。

  這兩個東西看著有些眼熟,正是之前見秦昊用來寫寫畫畫的東西,不過心裡還是好奇,於是問道:“這到底是什麽?”

  秦昊拿起來給他展示道:“這個呢,我把它叫做筆記本,就是一疊紙裁剪得小一些,然後訂在一起好攜帶而已!另外這個呢,叫做鉛筆,西夷流傳過來的,無需墨水,隨用隨寫,很方便。”

  “是嗎?”

  那小本子沒什麽特別之處,董大從他手中拿過那根鉛筆,仔細打量了一番,卻是看得滿頭問號,隻好疑惑問道:“這要怎麽寫?”

  秦昊不答話,直接從懷裡掏出一柄小刀,把鉛筆削好遞給他。

  董大接過來,依舊疑惑不已:“然後呢?”

  “然後就寫唄。”

  “怎麽寫?”

  看著這家夥依舊像握毛筆一樣握著,秦昊哈哈一笑,拿過來準備給他演示,卻被製止了。

  “你寫你自己本子上!”趙大小姐瞪著眼睛搶回了新買的筆記本。

  小氣鬼!

  秦昊腹誹了一句,也沒拿出自己的本子。

  而是直接抬起手來,就在一旁的木質窗框側面,由上而下寫了六個歪歪扭扭的醜字:“秦昊到此一遊。”

  “你這人,怎麽在人家馬車上亂寫,真是太壞了!”趙芊芊笑罵道,她捂著嘴說得小聲,生怕被外面的人聽見,畢竟這馬車是人家何府的。

  我壞嗎?

  我這是發揚傳統習俗,你懂個屁!

  秦昊對這看似正直實則內心躍躍欲試的丫頭腹誹不已,嘴上循循善誘:“沒關系,鉛筆寫的字很容易擦掉的,試試嗎?”

  趙芊芊接過筆來,內心做了好一番掙扎,不過最後還是小心翼翼地把筆收了起來:“算了,不太好。”

  什麽不太好,分明就是舍不得!

  果然是越有錢越小氣!

  秦昊對她鄙視不已,轉頭又看向董大:“西夷筆的握筆姿勢與咱們不太一樣,你若是要學,我可以教你。”

  董大想了想,最終還是搖頭道:“我笨,學不來的。”

  什麽學不來,分明就是懶!

  秦昊哪裡不明白這老油條的想法,卻也不願強迫別人,更不願使勁推銷自己喜好的東西,笑了笑不再說話。

  馬車從西市出來不急不緩一路向前。

  中途路過玉京府衙的時候,董大下了車去跟城防那邊協調事務。

  然後只剩下秦昊和趙芊芊兩人來到了何惜月所說的瓷瓶街。

  下了馬車,秦昊站在路邊,跟車上那老態龍鍾的人行了一禮道:“有勞徐伯了,這麽遠把咱們送過來。”

  原來那駕車之人正是他們之前在何府遇見的家臣徐伯。

  只見老者笑著答道:“無妨,既是夫人安排的,便是我分內之事,還望兩位大人不要嫌老朽手腳愚鈍才是。”

  “豈敢豈敢!”秦昊微笑道,“我們還要在這兒耽擱一會兒,徐伯你就先回去吧,不用等了,我們待會兒自己走回六扇門就是。”

  老者輕輕點頭:“既然如此,那老朽便告辭了。”

  “好。”

  兩人目送馬車漸漸遠去直到消失在視線中,趙芊芊這才左右打量了一番這條長長的街道。

  只見道路兩旁挨著過去密密麻麻全是門扉,少女的小腦瓜子瞬間就疼了起來,她皺起眉頭有些愁苦地看著秦昊:“那麽多戶人家,怎麽找啊,不會要挨個敲門去問吧?”

  秦昊卻是對她露出姨母式的微笑:“先問一問再說吧。”

  他說完便對著斜前方擄了擄嘴。

  趙芊芊順著看去,只見路邊蹲著幾個五六七八歲的小孩子,她心頭不解,疑惑道:“你要問他們嗎?這些娃娃恐怕不知道吧。”

  秦昊笑道:“那可不一定,這些小家夥整日沒事便串街跑巷的,哪家有什麽新奇的玩意兒,哪戶住著什麽奇怪的人,他們可是比大人要清楚多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那邊靠攏過去。

  牆根下,這些孩子完全沒意識到有一股邪惡勢力已經盯上了他們,還在開開心心地玩著遊戲。

  暖陽斜照,曬得孩子們渾身舒適滿臉通紅。

  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高個孩子手中握著渾身塗滿彩漆的大刀泥人,以一人之力把其他泥人打得手斷腳殘。

  他得勝之後站起身來,口中哈哈大笑,微風從他身旁拂過帶起凌亂的發絲輕輕顫動。

  這一瞬間,他感覺天上的太陽也在為自己喝彩,但心裡卻突然生出一種冠絕天下獨求一敗的寂寞和滄桑。

  ——真他娘的無趣,我怎麽會跟這群小不點兒一起玩泥人,贏了他們也沒什麽意義!還是跟隔壁的小姐姐一起比較好玩,不過她這洗澡的時間也太長了吧,怎麽都兩個小時了也不見人影,莫不是掉茅坑裡了吧?

  他正這麽想著,突然覺得天色一暗,一個高大的陰影從背後冒出遮住了陽光。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猥瑣至極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喲,在玩泥巴和尿呢,真是好雅興!

  咦,怎麽這些泥人都斷手斷腳的?

  嘖嘖,顯然是你們平日裡吃得太清淡了,沒粘性!

  來來來,哥哥這裡有存了大半日的,濃得很,給你們來一泡,保證起作用!”

  一群娃娃頓時帶著鄙夷嫌棄的目光抬起頭來,待看清來人的穿著,以及他額上那道凶惡的傷疤之後,又瞬間萎了下去,連就要脫口而出的髒話都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怎麽,不信?

  我跟你們說,當年我也是玩泥巴的好手,花了三天三夜捏了個齊天大聖從村頭殺到村尾,再從村尾殺回村頭,根本尋不到一合之敵。

  不是我跟你們吹,我捏的齊天大聖,除了味兒有點衝以外,就找不到什麽缺點。

  ——哦對,你們應該不知道誰是齊天大聖。

  要我給你們講講他的故事嗎?”

  孩子們戰戰兢兢地蹲在地上聽著來人在那兒自言自語,不敢抬頭不敢說話,甚至不敢有任何動作,心裡卻是把他祖祖輩輩都問候了一遍。

  就在他們愈發覺得呼吸困難頭重腳輕的關頭,一道美妙動聽的仙音從天而降,瞬間驅除了籠罩在頭頂的陰霾。

  “去去去,旁邊站著去,胡說些什麽奇怪的話,別嚇壞了小孩子!”

  當孩子們懷著感恩之情悄悄循聲看去,見得說話之人的面龐時,心中頓時猶如鋪滿了草地開滿了鮮花一般舒適。

  即便她也穿著一身令人煩惡的捕快製服,但就是看著歡喜得很,根本討厭不起來。

  女捕快對著他們甜甜一笑,朱唇微啟,輕聲道:“姐姐有些問題想請教你們,若誰能答得上來,我就給你們買糖吃,好嗎?”

  孩子們被秦昊嚇了一番,還心有余悸,俱都不敢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趙芊芊也明白他們對於捕快有種發自內心的懼怕,於是盡量讓自己顯得和藹可親一些,臉上的笑容都快擠出褶子了,口中更加溫柔地說道:“姐姐想知道,這條街上有沒有哪戶人家裡種著紅梅樹?”

  孩子們互相看了一眼,想開口卻又不敢說,互相推諉著。

  等了半晌,最後還是那手中拿著彩色泥人的孩子答了話:“有的,從東邊數過來第三戶,他們家院子裡就有一株梅花樹。”

  趙芊芊順著他所說的方向看去,那戶人家院門緊閉,高高的圍牆擋住了視線,完全看不清裡面是什麽情況。

  “就只有他們家有梅樹嗎?”趙芊芊回過頭來繼續問道。

  小孩煞有介事地嚴肅道:“是啊,尋常人家怎麽會在家裡種梅花嘛,我娘說了,這種樹是萬萬不能種在家裡的,會倒大霉!”

  “呃,是嗎,還有這種說法啊,呵呵……”

  趙芊芊笑了笑,然後站起身來滿意地點了點頭:“好了,我要問的就這些,多謝你們啦。”

  說著,她便從荷包裡掏出幾顆銅錢來給他們每人發了兩個,然後揉了揉那答問小孩的頭髮:“快買糖吃去吧,姐姐也走了。”

  等她走遠,幾個孩子才欣喜若狂地捏了捏手上的銅板,歡天喜地的商量著要拿這筆巨款去買什麽。

  唯獨那高個男孩皺著眉頭,臉上有些憂鬱,他看著捕快姐姐離開的背影陷入了沉默之中……

  已經跟秦昊一起走遠的趙芊芊自然是不知道,自己一番溫柔可人的模樣給那小孩留下了怎樣難以磨滅的印象,乃至他後來看隔壁高傲的小姐姐都如見豬妖一般。

  不過關於這孩子從此以後擇偶標準猛地拔高到天際,最後導致他孤獨終老的事情,那就又是另外一個上千萬字的悲傷故事了,在此不必詳表。

  話再說回來。

  此時臉上有些得意的趙大捕快開始揶揄起秦昊來了:“嘖嘖,我以為你秦大能人真的是無所不能呢,怎麽今日看來,也不是什麽都能解決的嘛,緊要關頭還是得看我的。”

  “是是是,真是多虧了你呢。”某人口中敷衍著,一聽就不是真想誇人。

  “喂,你這什麽態度,我跟你說,本姑娘的能耐可大著呢,你得好生伺候著,否則我就……我就……”

  秦昊看著她這副帶著功勞而來卻被冷落之後惱羞成怒的模樣,有點想笑。

  然後就真的笑出了聲來:“哈哈……否則你就怎樣?”

  趙芊芊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威脅的辦法來,最後隻得悻悻的毫無底氣地道:“……否則我就不理你了……”

  真是好大個威脅啊!

  能不能有點新創意?

  比如:否則我今晚就要辦了你!

  那才真的會嚇死老子呢!

  秦昊笑著搖了搖頭,側目看向趙芊芊,陽光映照之下,這姑的皮膚顯得更加白皙紅潤,此時她輕咬嘴唇的委屈模樣很是可愛,像極了受人欺負回家告狀的小媳婦,看得人心都要融化了。

  ——若是拋開她有些嬌蠻的性子和傻裡傻氣的腦回路不談,就憑這一副姣好的面容和性感的身材,倒確實值得娶回家做老婆,哪怕擺在家裡當個花瓶看著也能讓人心情大好不是嗎?

  唉,多好一姑娘啊,可惜不是個啞巴!

  秦昊在心裡歎息一聲,又邊走邊說道:“你真以為我先前與他們說的話沒什麽用嗎,你以為你穿著這身官服,能直截了當的問出個什麽來?”

  “啊?難道不能嗎?”女捕頭眨著大眼睛,雖是心裡有了些推斷,不過還是不願承認剛才之事不是自己靠個人魅力打動了這些孩子。

  “是,我承認你在外型上確實有優勢!”秦昊毫不吝嗇地誇讚了她一句,引得女捕快喜笑顏開。

  “所以我一開始就沒打算自己去問!你也知道,老百姓對咱們六扇門一向是有偏見的,恐怕在這些孩子心裡我們更是惡貫滿盈的傑出代表,直接開口問的話,基本上得不到什麽有用的答案。”

  他這麽一說,趙芊芊才回想起自己剛到六扇門出來查案的情況。

  那時候確實是人見人躲,無論跟誰說話,對方都支支吾吾半天道不出個名堂來。

  這種情況其實到現在也沒改變多少,似乎穿上這身衣服便自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流露出來,只不過自己早已習慣了而已,今日聽秦昊把這層道理講出來,才有些恍然大悟。

  “確實是這樣。”她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便惡人當到底,嚇唬他們一番,好襯托你光輝美好的形象,你後面問起話來是不是就容易多了?

  不過呢……

  鑒於對方是一群小娃娃,所以也不能把他們當犯人一樣嚇唬得太厲害,否則適得其反,只需要說些令他們懵逼的話就行了。”

  “嗯……有點道理啊!”

  趙芊芊皺著眉頭若有所思,也不知她是真的在品味秦昊所說的話,還是在咀嚼“懵逼”這個詞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是有點道理,這本就是另一種審問套話的技巧。”

  秦昊有些疑惑地轉過頭去,這幾日以來與她配合還算小有默契,本以為是基本操作,卻沒想到這姑娘對此一竅不通。

  也就是說她全是憑天賦在跟自己配合演戲了!

  “你怎麽當上捕快的,這種基礎的東西難道六扇門都不事先培訓一下,就直接讓你們上崗了嗎?”

  趙芊芊大概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搖了搖頭道:“確實沒有訓練過什麽技巧,門裡倒是有皇上欽點的高手來教授武藝,至於其他的就沒教了,反正新人都是跟著老捕快搭著出案子的,慢慢學唄。”

  秦昊這才想起來之前跟董大初次見面的時候也聽對方說起過這件事情,不過當時沒聊得太深入。

  此時聽趙芊芊一說,才覺得此中弊端很大:“也就是能學到什麽全看造化了唄,真是坑爹!

  偌大一個六扇門,連基本的制度都不完善,人家宗門弟子出山之前還得考驗一番呢!

  這堂堂一個實權衙門,怎麽著也該給捕快們傳授一些辦案的基礎知識吧,否則造了冤假錯案怎麽辦?”

  “呃……那不是有少卿大人在嗎,每個案子的過程都得經他的手再審一遍,而且上頭不是還有三司嗎,案子怎麽判也不是咱們說了算的,六扇門不過是搜證而已!”趙芊芊撇了撇嘴,對此很是不在意。

  聽得此話,秦昊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一向以伸張正義為己任的趙芊芊都是這種態度,想來其他人對此更是無所謂。

  可正因為六扇門是舉證部門,而捕快又是直接接觸到案發現場的崗位,才更應該秉承公正嚴謹客觀的態度去查每一件案子。

  否則在這個科技不發達且搜證困難的年代,若有心存私念的捕快想要製造偽證或是消滅實證的話,那真的是太簡單了。

  不過照眼下的情況來看,想要改變這種現狀,幾乎是不可能的。

  秦昊歎了口氣,叩響了面前木門上的吊環。

  ……

  我叫秦昊,是傳聞中的帶惡人,如你所見,剛恐嚇了一群小盆友。

  其實,不怪我,都是這身衣服惹的禍。

  如果我穿一身修仙的道袍,或是魔法師的長袍。

  你信不信,他們肯定會哭著喊著要來當我小弟!

  所以,人靠衣裝,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反正,咱們六扇門啊,就是惹人嫌,名聲臭到連小朋友都知道。

  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可止小兒夜哭”了。

  唉,無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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