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算法 ()”

林警官走後，陶雯雯繼續作威作福，一會兒覺得男警察看門有違她隱私，一會兒又要方便，強烈要求下床。

專案組都知道，她在循跡逃脫，便讓護士拿了尿壺和便盆，讓她在床上解決。她倒大方，撒了女警察一手，弄髒了床單，實則也是想趁護士換床單的機會，搞點事。氣得女警察說，以後讓她穿成人紙尿褲。

已經12點，肯定要吃飯，考慮到陶雯雯過去一天多沒進食，食堂送來的是白米粥。

陶雯雯一隻手，完全可以自己動，她卻嫌棄:“這個太燙了，怎麽吃啊！”

護士板著臉答:“那你涼涼。”

“好歹拿雙筷子！”

“杓子也能吃。”

“我喜歡用筷子吃飯，還有沒有人權，犯人就不是人了是嗎！”

“想用筷子自殺?”女警讓護士出去休息，接過粥碗，“我來喂你，行嗎?”

陶雯雯翻了個白眼，“行啊。”女警伸手到陶雯雯嘴邊，陶雯雯卻踢腿，掀了小桌板，把菜撒在被褥上，假惺惺道，“哎呀，不好意思，我腿痛，控制不住。”

女警笑:“她都不怕燙，你也別折騰，去忙你的吧。反正壞了手腳，又死不了。”

護士又忙抱著乾淨的床單進來，被女警攔了。

“你說話太難聽了，我不吃了。”

陶雯雯伸手去打女警手中的粥碗，被女警閃開，把粥擱到遠處的桌子上:“不吃就餓，不勉強。”

陶雯雯大喊:“你們這叫違反人權！”

女警冷冷看了陶雯雯一眼，面無表情。

陶雯雯又開始在床上翻騰:“啊，我腿痛，我手也不舒服……”

女警歪了頭，百無聊賴的看了一會兒，開始脫製服。

陶雯雯譏笑:“你想幹什麽！刑訊逼供嗎?你一個小蝦米，連和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你憑什麽！?”

女警緩緩抓起小桌板。

陶雯雯扯著嗓門叫了起來:“來看啊，警察打人啦！”

桌板即將離開桌面，女警陡然松手，小桌板又掉了回去，砸在陶雯雯腿上。陶雯雯一聲痛呼，縮成一團。

女警嫌棄的搓手:“我沒穿製服，也沒打你，我看這小桌板不順眼，手滑而已了。人權沒說我不能拿東西吧?個人自由，您多擔待啊。”

“有本事你就把我砸死！”

“還吃飯麽?”

“你把我餓死算了！”

“吃不吃?”

“不吃！”

“我尊重你的人權，你自己找死，誰也管不著。”女警對門外說，“她說她想餓死，都聽見了吧，誰送飯，誰不尊重人權啊！”

陶雯雯掙扎起來:“我要告你們刑訊逼供！”

“沒見過被逼供，還能這麽活蹦亂跳的。”女警拿小桌板，陶雯雯縮了一下，女警拿著小桌板走開，又走了回來，“你那寶貝電腦已經被解密了，你在泰國的一片布，也被我們帶回來了。”

“你們放開我，你們根本沒權利抓我！我要聯系領事館！”

女警戲謔道:“聯系哪國?”

陶雯雯又不說話了。

“爸媽都是中國人吧，喝著長江水長大的吧，曾經在中國的土地上，享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是不?大學獎學金一年一萬多，學費也是人民、企業、政府給補貼了你的。沒要求你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好歹堂堂正正做個人！人都不是，天天把人權掛在嘴邊，配麽?”

女警從製服口袋掏出兩張照片，給陶雯雯看。這些照片，都是抓捕小組從泰國帶回來的。一張，是同夥和陶雯雯在森林裡的軍裝照。一張，是陶雯雯梳波浪頭，

塗大紅唇，在草地上模仿夢露，背後清晰可見白色建築的一角。女警問:“你手上沾過幾條人命?殺人滅口想掩蓋什麽?在自家好好的人不做，去別人家當狗。你沒你想象中那麽重要，你回國的消息是傳出去了，但是據我們布控的情況來看，沒人救你。”

陶雯雯頓覺大勢已去，這才正眼看女警，嘴唇剛動，就被女警捏了嘴。

“電視劇騙人的，咬舌頭死不了人。在這兒，絕食也沒門兒。我讓醫生給你開葡萄糖和維生素，保準吊著你這條命，讓你看到你們怎麽失敗的。”女警收起照片，悠閑道，“不急，我們審人，不鎖喉，講人權才讓你蹦躂這麽歡實。你什麽時候想說了，什麽時候再說。反正，人證物證俱全，你的同夥已經招了，你開不開口不重要，照樣判你。”

護士又端了碗飯進來，女警把飯放在床頭的小板凳上，恰好在陶雯雯夠不到卻能看到的地方，插上兩根筷子，像墳頭上的香。“這下好了，乾稀都有了。”說罷，換班出門吃飯。

陶雯雯虛張聲勢，百般折騰，絲毫不影響專案組的破案。隨著越來越多的線索浮出水面，只要間諜還想盜取CC的算法，就一定會被抓住。

時隔幾日，

鄒敏再次站在了市局的台階下，她仰頭看著高高懸掛的國徽，堅定走了進去。對女警說:“我找到了新的證據，我懷疑劉浩是殺我老公的凶手。”

鄒敏從兜裡掏出薛閔然留下的那張紙。紙上，駭然寫著劉浩的名字和電話，怎一看，竟是薛閔然的字跡！

鄒敏說:“這是我今天打掃衛生的時候找到的。上面有很多電話和名字，好幾個我在他電話上見過。他說過，這些人都很重要，我以為他說的是工作上的。我懷疑，這上面有殺人凶手！”

女警立即匯報上級，專案組得知情況，最後通知了林警官。 林警官正在和陶雯雯說話，得知有新的線索，立即啟程趕往市局。

這段時間，鄒敏眼神警惕，十分緊張。她把紙收到包裡，把包死死摟在懷裡，不讓任何人碰。民警給她倒水，和她說話，她都閉口不言。直到小鄭來，她見到熟人，才多看了一眼。

林警官沒說話，讓小鄭和民警做交接。

小鄭才對鄒敏說:“鄒女士，這個案子，現在是我們在負責。你反應的情況，我們十分重視，請你和我走一趟。”

“去哪?”

“這個案子現在不歸市局了，歸更高的部門管。你放心，你老公的案子，上級很重視。”

“那你們確定我老公是他殺了?”

小鄭悄悄瞄了林警官的眼色，在林警官示意下，說:“你手頭的證據可能十分重要，如果你覺得不放心，我們就在市局聊，也一樣。”

鄒敏不知道會去哪兒，寧可留在市局，至少她熟悉，這才同意。她說不清心裡是終於等來立案的激動，還是對不可知未來的恐懼，她甚至懷疑自己違背了和薛閔然的承諾，薛閔然會怪罪她。

鄒敏顫抖著站起身，差點跌倒，被女警扶住。

鄒敏淚眼汪汪道:“這一天，我等了兩年。”

小鄭說:“這一天，我們也一直在等。”

專案組借了市局一間小會議室，和鄒敏溝通情況。鄒敏把薛閔然的紙條交了出來，小鄭剛拿出陶雯雯的照片和其他資料。

鄒敏指著陶雯雯的照片，大叫:“我認識！這個女人！她是CC的人，她私下給我說過，劉浩是凶手！他們都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