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們活了下來。”
林謙聽著奧黛麗·阿諾特口中的呢喃,他輕聲回應道。
凝望著林謙那棱角分明的側臉,奧黛麗·阿諾特漸漸看得有些出神,她此刻的腦海中,滿是昨日林謙救她時的畫面。
周而複始,循環往複。
“幹嘛盯著我看?”
“不認識我了?”
感受著奧黛麗·阿諾特的目光,林謙扭頭瞧了眼對方,然後嘴裡笑著向其反問道。
“我們怎麽會到意大利米蘭呢?”
林謙的聲音打破了奧黛麗·阿諾特那有些出神的狀態,她稍稍有些臉紅,在岔開話題詢問的同時,將目光移向了窗外。
“這就說來話長了。”
“昨日我們被雪崩裹進去後,我們很快就都昏迷了過去,待我醒來時,我發現我們的車被衝到了一片雪原上面,那裡沒有信號,我也不知道當時的位置是在哪裡,幸好我這輛車足夠給力,雖有損傷,但是勉強還能開,於是我就找準一個方向,一直向前開。”
“開了大約兩個小時,我才看到公路,然後我就將車開到公路上,向著過往的車輛打聽了下位置,此時我才知道我們已經進入到意大利境內了,而距離我們當前最近的城市,就是米蘭。”
“瑞士和意大利緊鄰,而阿爾卑斯山脈就是兩國的交界處,我猜測我們可能是被雪崩裹挾著衝到了意大利境內。”
早在奧黛麗·阿諾特昏迷時,林謙就已經想好了說辭,他肯定不能告訴奧黛麗·阿諾特說他有一個超級牛的人工智能可以控制著汽車向著米蘭自動行駛,所以他就只能將這一切歸結到雪崩的身上,反正在自然的偉力下,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原來是這樣。”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奧黛麗·阿諾特聞言,臉上先是露出了些許慶幸的表情,隨即向著林謙詢問道。
“我們先找個酒店住下,幸好我的車裡常年放置了一部手機,剛剛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聯系了我國駐扎在意大利大使館中的工作人員,讓他們給我臨時出具了一套身份證件,否則今晚咱們還真就得露宿街頭了。”
林謙繼續胡謅道,將阿瑞斯給他置辦得身份證件說成了是大使館給置辦得,不過林謙的說辭並沒有引起奧黛麗·阿諾特的懷疑,畢竟以林謙在國內的身份地位和人脈,能有這樣的能量,倒是不足為奇。
“好吧。”
“現在只能這樣了。”
奧黛麗·阿諾特微微頷首,嘴裡輕聲說道。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林謙已然按照手機上的導航信息,將車子開到了位於米蘭市中心處的寶格麗酒店前了。
在酒店門童的招待下,兩人從車裡走下。
當奧黛麗·阿諾特看到林謙那依舊嶄新的車子後,她眼底露出了些許驚異的神色,不過她很懂事得沒有多問什麽,就僅僅只是默默地跟在林謙的身後,向著寶格麗酒店中走去。
“先生、女士,晚上好,請問有預定嗎?”
林謙和奧黛麗·阿諾特走到酒店台前,負責接待的服務人員頓時向著兩人禮貌地問候了一聲。
“沒有,給我……”
就在林謙瀏覽著牆壁上的房型信息,剛準備開口訂房時,他的手機突然再度響了起來,他低頭瞧了眼來電顯示,只見來電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李瀟曼。
林謙隨手將電話接了起來,然而還未等他還開口,便聽到了李瀟曼那面傳來的罵聲。
“林謙,你混蛋!”
李瀟曼的聲音極大,即便是站在林謙身邊,隔著林謙一拳遠的奧黛麗·阿諾特,她都聽到了李瀟曼的罵聲,不禁向著林謙投來了詫異的眼神。
“咳咳……”
“你來開下房,我接個電話。”
林謙輕咳了兩聲,將自己的身份證件遞給了奧黛麗·阿諾特後,隨即捂著電話向著稍遠的地方走了過去。
“噗嗤……”
望著林謙那稍微有些發窘的面色,待林謙走遠後,奧黛麗·阿諾特頓時忍不住笑了出來,那笑容綻放的瞬間,即便是同為女人的前台接待,都下意識地有些看呆了。
“你好,幫我辦理下入住手續吧。”
奧黛麗·阿諾特笑了笑,便將目光重新收了回來,轉而向著前台後方的服務人員看去。
“好的小姐,請問您要開哪種房型呢?”
前台接待聞聲,很快也回過了神,她連忙向著奧黛麗·阿諾特詢問道。
“尊享套還有嗎?”
“有的。”
“就開尊享套吧。”
“好的女士,當前尊享套的房價是5800歐,請問您打算開幾間房呢?”
前台接待聽到奧黛麗·阿諾特張嘴就要開本酒店最貴的尊享套房,她臉上的恭敬之色不禁更濃鬱了幾分。
“幾間房……”
面對前台接待的詢問,奧黛麗·阿諾特下意識的回頭瞧了眼遠處正在打電話的林謙,當她再次回過頭時,其眼底不禁充滿了溫柔。
“就開……”
“一間房吧。”
……
“林謙,你混蛋!”
“林謙,你就是個沒心沒肺的王八蛋!”
與此同時, 就在林謙捂著電話向著遠處走去時,李瀟曼的咆哮從電話那面接二連三的傳了過來。
“幹啥幹啥幹啥!”
“你是要趁著我落難的時候起義啊!”
“罵兩句得了奧,你要是再罵,我就……就掛你電話了奧!”
林謙本想威脅兩句,但是仔細想了想,卻發現自己貌似並沒有什麽可以威脅到李瀟曼的地方,這就使得他最後的威脅顯得格外無力。
“林謙,我知道你出事了,我第一時間就訂了前往瑞士的機票,第一時間向著機場趕了過去,結果你脫險了,你就顧著給自己的女人打電話報平安,你就不知道跟我跟你的朋友們也報一聲平安嗎?”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關心你,有多少人此刻在機場準備飛瑞士,要不是柳凝剛剛給我來電話,我差一點就上飛機了!”
李瀟曼向著林謙接連咆哮道,甚至說到最後語氣中還帶上了些許委屈的顫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