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就調兵遣將去下曲陽了……”李適跟在李文優身後,不可思議道。
“怎麽?你還有什麽事情嗎?”李文優轉頭看看李適道,“以你大軍的開拔速度,想要今晚就進行轉戰,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
“難事自然不是什麽難事。”李適搖頭道,“不過就這麽放過神洛五校嗎……”
李文優呵呵笑一笑,目光一轉落到李適身上,道,
“難道你還想要去跟張角打聲招呼,告訴他們我們已經走了,讓他趁機突圍不成。”
“噓噓噓噓……”李適一臉無辜的吹口哨道,“李叔,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
“啪!”李文優把手中折扇敲到李適的腦袋上,道,“盡是一些小聰明!”
“李叔,你就算是不同意,也沒有必要打我吧!”李適搖搖頭,表示龍將頭鐵,不痛。
“別把目光放在這些陰謀詭譎的害人伎倆上,這樣做是沒有意義的!”李文優對李適問道,“你覺得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做什麽?”
“打敗張角平定黃巾之亂!”李適卻是相當直接了當的開口道。
“呵呵!”李文優搖搖頭對李適道,
“我們要做得是證明西涼有資格主導這場戰爭,秦雄能夠坐穩北中郎將這個位子。
至於其他都只是錦上添花,能做到自然是好事,不能夠做到,對我們來說也不算虧。”
李適聽到這話微微一愣,略帶著幾分了然道,“這就是討伐張寶的原因。”
“嗯!”李文優到是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道,
“所以在我們拿下張寶之前,神洛五校把張角看得越死越好,否則,我們去圍剿張角反而會陷入腹背受敵的境地。
至於張寶成功的討伐後,那到底是要放了張角收編神洛五校,還是協助神洛五校繼續攻擊張角,主動權就在我們的手上了。
其中的道理,我想你應該明白了吧!”
李適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打消了等離開後,驅趕幾十個平民去給張角透露消息的想法。
畢竟如果張角知道盧子乾不在,秦雄也不在了,只剩下了神洛五校在,那無論如何肯定是會率領黃巾軍去突圍試一試。
到時候,便證明了盧子乾計劃錯誤,也就方便秦雄來收服神洛五校了。
雖然盧子乾對自己挺不錯的,但私交歸私交,政治立場歸政治立場。
既然自己的屁股坐在了西涼這一邊,那自然要為西涼考慮了。
但聽到李文優的話,李適已經明白,耍陰謀沒有意義。
自己等人堂堂正正碾壓掉張寶,然後再回頭來挾威接收神洛五校這才是正道。
秦雄一聲令下,西涼大軍便開始休息,等到入夜時,西涼騎兵們才悄悄離開營帳,然後果斷向下曲陽地界的張寶方向而去。
“居然真走了,這秦雄行事果決,也是個人物!”韓明感歎道。
“我們也不能讓西涼的莽子看輕了,難道真看著他屠殺了張寶,然後讓後協大功之威,然後來統率不我們不成。”淳於瓊道,“要不我們也嘗試進攻廣宗吧,說不定宰了張角呢!”
“按照盧中郎將的戰術把廣宗城市給推平掉這才是正道。”徐榮冷著臉道,“繼續堆土!”
“堆土,堆土!”周異這時候緩和著眾人之間的關系,默默擦擦額頭的冷汗。
不論怎麽說,隨著秦雄率領著西涼騎兵離開,失去外部這個共同的敵人後,
神洛五校的關系出現了少許的裂痕。 當然甚至連裂痕也算不上,只不過原本大家是平起平坐的,現在憑什麽要聽你的話。
秦雄在的時候,所有人都支持徐榮頂著說秦雄的壓力。
但現在隨著秦雄的離開,相互之間多多少少有幾分互不買帳的苗頭。
周異見到這幕,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神洛五校終究需要一個壓得住的人才行,否則說穿了都是驕兵悍將,在通常情況下都是一群自矜自傲的家夥,自己也是一樣。
不過,這點有沒有被李文優給算計到,怕也也只是只有李文優自己知道了。
這時候,李適沒理會這些人心詭譎的算計,而是在埋頭趕路之中。
秦雄讓李適作為先鋒,率領驍騎營先行,至於醫療營則丟在西涼大軍一起行動。
李適倒也不擔心什麽。
畢竟西涼大軍們雖然對李適驍騎營的態度是羨慕嫉妒加敬畏,但是於醫療營那就是真當做女神供起來了。
當然基本上只要享受過醫療營的治療,正常士兵都會這麽做。
而李適則帶著驍騎營率先出發,對比起其他的西涼騎兵,李適不僅靠馬匹速度前進,而且李適還能擺出加速用的軍陣,身後西涼騎兵基本上連煙都吃不到了。
在這點上,只能夠擺出錐形衝鋒陣型的西涼騎兵在速度上自然比驍騎營要差得多了。
還是那句話,兵災神速,必須要在此刻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投放到了北方,與幽州兵交手的張寶回過神來之前,把張寶給徹底乾掉。
所以,李適整個驍騎營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但即使如此,李適也保證了與大軍大約有著兩天左右路程。
畢竟自己只是先鋒,又不是獨自率領一軍與張寶交手。
這時候的張寶端坐在營帳中,他的左手邊是張牛角,上次鄴縣進攻受阻,他選擇了退回到了張寶的身邊,等待機會在行復出。
至於張寶的右手邊則是左校,是張寶麾下重將,負責統帥張角分給張寶的五百黃巾力士。
張寶手下也有著是十萬多黃巾軍,而且各個都是中青年,算是黃巾軍中的精英。
黃巾起義之後,張角便讓張寶向著冀州北部,甚至是幽州進行發展。
張角感覺如果起義沒辦法一鼓作氣攻入神洛,那張寶北向開辟屬於黃巾軍的基本盤。
但張寶沒想到得是,起義一開始官兵們面對黃巾軍只要一交手便潰敗得一塌糊塗。
自己根本就不需要費多大力氣,就能成功攻城略地,搞得自己以為自己是古之名將。
但現在,進攻城池卻是越來越困難了。
比如說距離這裡不遠的常山郡,自己攻擊了幾次,都沒有把常山郡給打下來。
張寶看著自己的糧食不多,卻也只能夠放棄與之常山郡繼續的糾纏,打算繼續仿佛蝗蟲過境般的繼續北上,所過之處遇到民眾自然裹挾而行,至於遇到了大戶,那就吃乾抹淨。
張寶把自己的下一個目標放在了中山,目標是中山的政治核心盧奴。
攻下這裡打通前往幽州的道路,看看能不能在幽州開辟屬於黃巾軍的新環境。
只不過,黃巾軍多數都是裹挾民眾同行,男女老少都要收編。
雖然會從中挑選精壯建立起黃巾軍,但這些男女老少卻也不可能全部都遣散了,而是會帶著他們一起行動。
這就導致了他們的前進速度相當緩慢,但在這驚人數量下所產生的靈雲也相當恐怖。
當然這種雜亂不純的靈雲真正能夠發揮出來的威力連萬分之一都沒有。
只要城市沒年久失修常年有著靈雲積累,那黃巾軍想要靈氣攻城也是癡心妄想。
說實話,原本張寶是打算繼續向著北方前進進攻中山的。
但就在不久之前聽到張角與盧子乾交手吃了敗仗,結果現在被圍困在了廣宗動彈不得。
這讓張寶停下北上的命令,在下曲陽暫時的安頓下來後,便馬上去探查張角現在的信息。
因為張寶打算去救援張角。
對張寶與張梁來說,張角對他們不僅僅是大哥,更是父親。
相互間的關系是真正的親情,甚至這種親情比自己手中掌握十數萬人的生死更加重要。
雖然從理智上來說,自己執行張角命令北上開辟根據地,甚至聯系外族才是最正確的。
但在張寶看來,一塊所謂根據地哪裡有張角的安危來得重要。
對張寶來說,只要張角活著,那麽黃巾起義就永遠不會結束。
但張角如果真有危險,那整個黃巾根本就沒一個如張角這般可讓所有人心服口服的人。
這點上自己不行,張梁不行,誰都不行,因為張角是大賢良師,是神的化身。
所以張寶便在下曲陽猶豫了,他不知道應不應該繼續的向著幽州前進。
當然,張寶為了考慮這個問題已經想了好幾天了,麾下左校與張牛角一直都在爭執中。
張牛角是支持前往救援張角的,而左校則是認為張角定能夠逢凶化吉,帶領黃巾軍把官軍殺退,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等人回頭過去進行救援。
別以為左校是希望張角去死,而是左校自己就是張角用秘術轉化的黃巾力士,對張角的崇拜可以說是無可置疑的,忠心都是沒有數據,只有MAX這個最大值。
所以左校是真認為張寶完全不用管張角,只要把張角安排的命令做好,安安心心做個工具人就可以了。
而此刻,爭執很快便結束了。
因為這時候,李適已率領驍騎營,一路殺到下曲陽城下。
看著下曲陽這個小縣城上凝聚起來的濃鬱靈雲,李適自然不會讓驍騎營進行騎兵攻城。
不過只是在城牆的周圍不斷的遊曳,加重了張寶等人的心理壓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