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雄等人回歸,李適自然要出城去迎接他。
不得不說,經過與妖族廝殺,這些家夥的兵馬看起來多了幾分煞氣。
雖然軍隊並沒出現軍團天賦,但他們所率領的士兵也都已經不再是新兵了,沉穩了很多。
“秦雄老大!”李適自是早就跟李文優一起,在天水門口等著。
不過,對比起李適多少帶著幾分興奮,李文優臉色卻帶著幾分凝重。
“李適,文憂!”秦雄倒騎著馬過來,道,“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
說實話,秦雄把李文優和李適留下來,自己帶著軍隊去妖族打秋風,很重要的原因是李文優與李適兩人一文一武,經受過當初天水之戰的考驗,就算真的出現什麽問題也能應對。
畢竟說穿了,現在秦雄麾下最精銳的隊伍,便是李適手上的三千人。
“秦兄,神洛那邊傳來較為緊急的事情,我們需要商量一下。”李文優道。
“嗯?”秦雄聽到這話皺起眉頭,點頭道,“我們回府再一起說。”
等到眾人回到秦雄的太守府中,李文優道,“神洛中樞的仙皇發動仙黨之錮。
仙皇任用陰官捕捉士人,罷黜仙門所有在朝廷任職的兩千石以上的官員。
並且禁止他們的子女出仕,甚至連求情的人也多有被牽連,將會被發配邊疆。
我們天水已經接到相應文書,大儒蔡邕全家會被遷到天水。”
“理由呢?”秦雄聽到這話臉色一變,開口道,“這麽大的事情,總歸有理由吧!”
“欲圖社稷,意圖謀反!”李文優臉色平靜道,當然這個理由怕是誰也不會相信的。
“段銳呢?”秦雄道,“他不可能沒被卷進去吧!”
李文優歎了一口氣,道,“就是段銳帶著他手下的段家銳士抓得人。
也是他提議,為了防止這些人串聯作亂,便把這些求情的黨人貶斥邊境。
段銳最終還是選擇了與陰官合流,給仙皇當爪牙,對付仙門世家。
所以我們應該怎麽樣對待他們。”
秦雄聽到李文優的話,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思索再三,秦雄還是難以下定決心,便看看身邊四人,道,“你們都有什麽想法?”
“我們跟著段帥走就是了!”牛庸第一個開口道,“他怎麽做,我們就怎麽做!”
李確看到秦雄的目光看向自己,道,“我卜了一掛,卦象顯示是凶。”
張平思考了一下,對秦雄道,“秦老大您怎麽說,我就怎麽做唄。”
最後,秦雄目光落到李適身上,李適從容道,“我覺得應該要善待這位大儒!”
“理由是什麽?”李文優聽到李適的話,道,“這位大儒代表得是關東!”
李文優的意思便是這裡是關西。
“我的部隊缺老師教書識字。”李適道,“所以有個讀書人來教書,我很高興。”
李適對朝局什麽的又不清楚,這樣的情況下,與其去分析千裡之外家夥們的心思,還不如想想如何通過這些到來的知識分子來謀求好處。
聽到李適的話,不論秦雄,還是李文優都有些無語。
說實話,他們實在是不明白,李適這麽高要求士兵們讀書識字做什麽。
畢竟士兵到了戰場會殺敵就好了,就算是教他們讀書識字了,又不會增加戰鬥力。
“既然這樣的話,蔡邕和那些儒生過來,你來接待好了!”秦雄開口道。
李適點點頭,並沒反駁秦雄的話。
遠在神洛的旅舍中,一個青年人喃喃道:“要死了,要死了!
段銳這把刀好狠啊!
都滅了好幾家的門了,一下子把仙門和儒門都得罪了。
我這西涼人怕不能繼續待下去了,否則段銳倒霉時,我怕我也會遭殃!”
年輕人看著段銳這時候威風八面,長長歎了一口氣,連忙寫了辭呈,表示家裡老人病重,要回鄉照顧。
現在段銳威風赫赫,剛剛帶兵屠滅了幾個世家,西涼人可以說在神洛前所未有的威風。
面對年輕人的請辭,一個個家夥看著年輕人都是看著倒霉蛋似的。
不過,也很快便同意了,畢竟年輕人也就只是個書佐而已。
年輕人沒有任何遲疑,在辭呈批複後,當天便離開了神洛。
當他走到一間華麗的府邸門楣面前,看著上面寫著的唐字,稍稍遲疑卻走得更果斷了。
年輕人走到十裡亭,對比起自己的蕭瑟,這時十裡亭處卻相當熱鬧。
一大群士子正在相送蔡邕蔡議郎,這次仙黨之錮把蔡邕貶低到天水,到了段銳的地盤。
幾乎一大群士子都認為,也許這次後便見不到蔡邕了,一個個自然十裡相送依依話別。
但對這年輕人來說,自己好像是有免費的便車可以搭乘了。
等了一會兒後,見到蔡邕的車隊出發,年輕人便果斷跑過去,以自己是西涼士子,要回鄉探親的名義去蹭車,蔡邕微微一笑,倒讓這年輕人搭個便車。
同時,也知道了這個年輕人的名字,叫做賈文和。
這些天,仙皇借助身邊陰官,也就是修行了陰陽道的宦官和段銳從邊境帶來的精銳邊軍,果斷出手,打了仙門世家一個措手不及,就算一些有骨氣的儒家門徒也都受到了牽連。
對仙門與儒門在朝堂上的勢力造成了極大損傷。
但還是那句話,這世界的政治基礎是仙門世家,儒門世家與三大兵院組成。
仙皇令人措手不及的襲擊,的確給與了仙門與儒門重創,但傷不到根基。
仙門九大世家的家主幾乎是第一時間便碰頭開會,需要對仙皇形成反製。
“王家那小子實在太自以為是了,他以為稱他一聲仙皇,他就以為自己真得是壽與天齊了嗎!”
“需要讓他知道,朝廷不僅是他的朝廷,更是我們世家的朝廷。”
“還有段銳那條瘋狗,居然動起手來會這般決絕,我定要讓他死無葬生之地。”
“威風話誰都會說,但想要他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釜底抽薪,讓段銳失了西涼根本,到時以王家那小子的涼薄性格,他就是條死狗了。”
“具體應該怎麽做!”
“他殺妖族殺得這麽狠,妖族怕也早就想要報復他們了。
我能促成妖族的合作,讓妖族出兵西涼,劫掠了他的老家。
到時候不論失去西涼,還是西涼有新的人物出現,他都不是唯一了。
嘿嘿!”
“呂家怎麽看?乾坤峰怎麽處理呢?以及長安會不會進行支援!”
“只要把戰場壓在西涼不入並州,那呂家火騎保證不見虎符不會跨區。
乾坤峰的那些百家余孽,他們躲在西蜀的確不好處理。
但出來了,誰生誰死就不知道了。
至於長安我也很好奇,現在長安還有多少可戰之兵,也可以借助這次機會看看。”
“如果只是邊境動亂,怕是不足以讓王家那小子解開黨禁!”
“這不過,只是為了聲東擊西,張家兄弟的太一教,你們都聽說過了吧。
是時候把太一教推到前面了。
只有用他來拋磚引玉,而王家小子的力量全部放在西涼。
到那時候,才能有機會解除黨禁,重新奪回屬於我們的權利!”
“可張家兄弟……與我們頂多是合作關系,他可不會完全受到我們控制!”
“不需要控制!”一個聲音斬釘截鐵的道,“就是要天下糜爛一片,這王家小子才會明白,我們才是仙朝的主導者,沒有我們的仙朝就注定了會糜爛一片!”
刹那間, 所有人都不再多說什麽,都不約而同的同意了這個計劃。
當然,這只是大方向上的事,想要這個計劃,真正的全免實行,還需要細致的規劃布局。
比較起儒門世家或是鐵骨錚錚,或是逆來順受,仙門世家相對而且更具有變革的魄力。
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說,修仙本質就是逆天而行,仙門世家可不是甘心臣服的家夥。
這次仙皇利用段銳進軍的機會玩了一次仙黨之錮,以暴力掃清了自己在朝堂上的阻礙。
但同時,仙皇也必須要面臨著來自仙門與儒門整個階級的反噬。
如果他撐下來了,那他自然是一位雄君,至少是一位暴君。但如果撐不下來,作為主動破壞規則的代價,他的下場必然淒慘。
只不過,這些事情對遠在天水的李適的影響是,寒冬臘月便要帶著騎兵去接送來自神洛的蔡邕,至少在黨禁解開前,蔡邕怕是要在天水一直呆下去了。
當然李適並不知道,就在自己接蔡邕時,有一隊人馬輕松穿越並州邊境,進入妖族邊境。
李適披著自己剛用鴨毛弄出來的羽絨服,就算在這冬天也相當暖和。
這羽絨服的製作需要除塵去除各種雜質,然後用從草木灰中提煉出來的弱鹼進行高溫洗滌,然後曬乾,製作起來相當費時費力。
最重要得是鹼這種東西不好弄,而沒有足夠量的鹼就沒有辦法去除油脂,洗滌乾淨。
李適費勁了心思,卻也不過只是弄出了七八件,其中一半給了秦卓與李文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