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津元直惶恐的是武田晴信為什麽不直接找他說清楚?這完全不給機會解釋啊。
接著就很委屈,當初他很看好武田晴信,所以直接把禰津裡美嫁給了武田晴信為妾。
所以他很憤怒,他做了這麽多,特別是那個什麽上田信方派人來提出各種條件,他都沒有背叛武田晴信,反而獻策,逼死自己的女兒。
可是沒想到啊,武田晴信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他。
禰津元直一時間有些心灰意冷。
元連連忙說道:“禰津殿,我主對於禰津殿之前的行為並不在意,他可以既往不咎。
並且我主已經在向村上殿那邊求得了禰津鄉,只要我主功勞足夠,就答應將禰津鄉還給禰津殿。”
禰津元直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我知道了,哼!你趕緊走吧,或許老夫把你抓了放在主公面前,他會相信老夫的忠義。”
元連俯首以表敬意,隨後就離開了。
他前來拜見禰津元直是很秘密的事情,選的時間就連禰津勝直等人都沒在禰津元直身邊。
禰津元直在元連走了之後,看著遠處的武田家大旗,陷入了沉思。
武田晴信這邊,小山田信有很快就攻克了田口城,沒有人去支援田口長能,田口長能也沒來得及逃跑,戰死在田口城裡。
田口城一平定,武田晴信就出兵攻打前山城,前山城聚集了不少人馬,城主是清野清秀,還有一幫失去領地的浪人。
前山城原本的城主伴野貞祥原本是歸降於村上義清的,但是鹽尻垰之戰後,轉而投靠了武田晴信。
這一次武田家攻打前山城,伴野貞祥便在先鋒隊伍裡,畢竟他是前山城前任城主,對於前山城很熟悉,如此更容易攻克前山城。
認真起來的武田晴信不是一個清野清秀可以阻擋的,前山城幾天之後就被武田軍攻破了,清野清秀在自家軍勢的保護跑回了小縣郡。
村上義清得知佐久郡的消息,不得不撤軍返回葛尾城,坐看局勢的變化。
小平次郎回到了岩下村,這時候他的傷口已經結疤了,再過幾天就好了。
他回到村裡,第一時間就是去見禰津裡美,她本身想要尋死,所以被忍者救下來之後,就不吃不喝,準備絕食而死。
小平次郎當然不想禰津裡美就這麽死了,不得已就讓忍者們用了一些特殊手段。
他去見禰津裡美的時候,阿菊剛給禰津裡美喂過飯食。
阿菊看到小平次郎,輕聲道:“裡美小姐還在昏睡之中。”
小平次郎點點頭,讓阿菊離開了,隨後帶著元連走進了房間裡。
“去把她弄醒吧。”小平次郎看著禰津裡美,面無表情道。
元連上前拿出一個藥瓶,在禰津裡美的鼻子下放了一會,禰津裡美無意識的嚶嚀一聲,不一會就醒了過來。
小平次郎上前,坐在禰津裡美身邊,說道:“醒來了啊,你說你在這裡過得好好的,幹嘛要尋死呢?”
禰津裡美怒視小平次郎道:“想讓我做你的側室,你休想!為了保護武田家的名譽,我寧願死!”
小平次郎也不生氣,反而笑道:“武田晴信這個人確實厲害,比起別人他聰明,還熟讀了《孫子兵法》。
不過,我未必比他差,看你的眼神是不相信咯?那我們要不要打個賭?”
小平次郎看著禰津裡美輕蔑的眼神,順勢提出了打賭這件事。
禰津裡美冷笑道:“打賭,你要賭什麽?”
小平次郎心中一喜,臉上並沒有表露,他說道:“村上家與武田家的戰爭還沒有結束,武田晴信一定會再度攻打村上家。
我賭武田晴信會再次兵敗,被我主公打的丟盔棄甲,我賭贏了,你嫁給我為妾,怎樣?”
禰津裡美一臉輕蔑的神色看著小平次郎,笑道:“好,我就和你堵了,武田殿一定會擊敗村上義清的。”
小平次郎點點頭,說道:“好,你要是賭贏了,我親自把你送回甲府。”
與禰津裡美立下賭約,小平次郎就離開了,他相信禰津裡美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不會想著自殺了,她相信武田晴信不會戰敗的,上次只是意外。
但是對於小平次郎來說,現在局勢基本上已經回到了原來的時間線上,唯一的意外就是小笠原長時這裡了。
現在小笠原長時與西牧信道、三村長親、山家昌治和二木重高幾名家臣對立,內耗嚴重,武田晴信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明年,他就會攻略小笠原長時。
西牧信道這四人在鹽尻垰之戰中就和武田晴信就偷偷通信,差點斷了小笠原長時的後路,要不是小笠原長時拚死突擊一把, 估計損失更加嚴重。
如今這四人聚集人馬與小笠原長時對抗,小笠原長時又因為鹽尻垰之戰損失比較多,一時間無法徹底擊敗西牧信道等四人。
西牧信道這幾人也不想坐以待斃,於是派人開始遊說其他的家臣,並且派人去找武田晴信。
武田晴信要先搞定佐久郡,再決定去平定小笠原長時,而且對於西牧信道他們在關鍵時刻作壁上觀的行為,武田晴信對他們很不信任。
所以,武田晴信想在明年七八月份在出兵,在這之前只能先用言語穩住他們,讓他們繼續消耗小笠原長時的實力。
盯上小笠原長時的不僅只有武田晴信一個,在小平次郎與禰津裡美打賭之後,小平次郎就記起了半死不活的小笠原長時。
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小笠原長時的地盤被武田晴信一個人吃掉,小笠原家地盤在安雲郡,築摩郡和伊那郡都有地盤。
西築摩是木曾家,安雲郡裡有仁科家。
而仁科家與小笠原長時有聯姻關系,但是一點也不靠譜,仁科家直接把小笠原長時給賣了,向武田家投降。
木曾家最後也是接受和武田家聯姻,向武田晴信投降。
真要是讓武田晴信吃掉這麽一大塊地盤,村上義清完蛋只是遲早的事情。
他覺得自己可以勸說村上義清在這塊肥肉上咬下一塊,說不定不等那啥禰津鄉,自己就可以混上一塊知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