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長還不知道,三木自綱在飛驒國跟遠藤家的使者大放厥詞。
放松了一段時間的義長正在看著地圖,分析著整個東國的局勢。
歷史到這個時候快面目全非了,以後的道路需要他自己去走,所以他需要未雨綢繆。
相比起戰國時代的人來說,義長這樣的思維已經天下人的思維了,一般上傳統的武士只會想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也就是沒有什麽大局觀。
不然的話也就不會出現一些豪族不知死活的挑戰一些實力強大的大名。
就比如三木自綱,他就曾經和豐臣秀吉對抗,然後完蛋了。
在義長看著地圖的時候,真田源次郎和竹中半兵衛兩人就在一旁侍奉,同時還有幾名側近眾。
義長先看的就是甲斐武田家的消息,武田晴信自從國內勞壯力失去上萬人,如今是什麽事情都不管,專心治理國內。
不過武田晴信在外交上也有行動,首先那就是加強了和今川之間的聯絡。
其次,武田晴信居然改變家中的佛教信仰,投靠了一向宗,為此原虎胤不得不離開了甲斐,不過晴信讓原虎胤去了北條。
對於武田晴信改變佛教信仰,加強與一向宗的聯系,義長對此有些擔憂的,如今他與一向宗也是有些聯系的,他的實力還不行,暫時不能個一向宗交惡。
不過現在的一向宗還是比較低調的,至少沒有像十幾年前那麽瘋狂,也沒有顯如時代那麽囂張。
當然本願寺現在的實力還是很強的。
不過本願寺溫和的時代即將結束了,明年也就是天文二十三年,一五五四年,本願寺證如急病而死,他年幼的兒子顯如在祖母的幫助下繼位。
隨後在一五五六年,弘治二年迎娶了左大臣三條公賴三女如春尼。
而晴信的正室就是三條公賴的次女,兩人是連襟關系,晴信就是奔著這個關系才交好本願寺的。
真要是武田晴信與本願寺交好,那麽他的勢力南北都與本願寺有接觸。
尾張隔壁就是伊勢長島,長島上的一向眾可以威脅到美濃和尾張兩國的安全。
北邊就靠近加賀國,特別是越中和能登,那可是直面加賀,而加賀完全就是佛國,上上下下都被一向宗控制了。
顯如第一次發動大規模的一向一揆就是以加賀、越前為基礎,越中國當即響應。
義長明白自己必須要早做準備,不然一向一揆一起,對於國內的打擊是很嚴重的。
除去武田與本願寺的勾結,他接下來最大的敵人是今川義元,這是毋庸置疑的。
義長可是管理尾張和三河的,他要是不把三河收回來,今川義元豈會罷休?說到底還是要打,打到後面就得滅了今川義元。
如今最亂的就是關東的局面,其次就是京畿的權力爭鬥了。先說關東,北條氏政和多目元忠得知北條氏康自殺,當場落淚。
多目元忠向北條氏政坦白,是他偷偷地派人去告訴北條氏康如今的局面,結果傳來了氏康的死訊。
如此可見北條氏康知道這是個好機會,所以他才選擇自殺,免得北條氏政顧念,所以就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因此,在裡見義堯再一次前來請求結盟的時候,北條氏政就答應了這件事情。
有了北條氏政的加入,一部分對上杉政虎不滿的國人都加入了反上杉的陣營,其中就有忍城城主成田長泰。
這人太過於高傲,他們成田家世世代代都是上杉家的被官,卻不願意向上杉政虎低頭,結果被上杉政虎當街暴打了一頓,這便讓成田長泰十分怨恨上杉政虎。
忍城就在武藏國境內,
而且在河越城的北邊,忍城反叛,那麽上杉軍就難以支援河越城,可以說忍城南邊的武藏領地都會被北條家佔領。再者伊豆國會被斷絕,到時候一都過內外交困,很有可能被北條家再次攻佔。
反上杉聯盟剛成立,就被宇佐美定滿發現了義長,所以反上杉聯盟的背刺並沒有完成,就被上杉政虎領兵攻擊。
當時聯軍有兩萬五,反上杉聯軍只有一萬五,除了人數上劣勢外,在戰略戰術上也很倉促,反上杉聯軍很快戰敗撤離了戰場一路逃回關東去了。
至於上杉政虎也很無奈,他連京畿都沒有進去,就得率兵返回越後了,要不是在聽到義長逼和了三好長慶,他估計都要自閉了。
如今上杉政虎的處境並不是很好,以大熊朝秀為首的一部分國人對於上杉政虎的舉動十分不滿。
不管是南下關東平叛,還是西進上洛,這兩年他們只是乾著活,卻沒有得到足夠的獎賞,盡管上杉政虎是關東管領,但是他們依舊敢拍桌子罵人。
上杉政虎本就是年輕人,又是理想主義者,對於大熊朝秀這幫人那是大肆批評,一些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的家臣直接在春日山城刨腹自盡了。還有一部分憤怒的返回了自己的居城。
義長看了情報之後,心裡估算著,北條幻庵和多目元忠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今年或是明年,上杉政虎家裡就會出現家臣叛亂。
到時候再加上古河公方在關東興風作浪,北條氏政他們推波助瀾,關東一定會戰亂四起,如此上杉政虎的精力都得放在關東之上了。
另外便是飯綱信元從二條城送來的消息了,三淵藤英當了山城國的守護,細川晴元繼續擔任管領,三好長慶依舊是管領代,六角義賢身為禦相伴眾也想爭奪一席之地。
同時還有一色義幸等奉公眾想要爭奪山城國郡司的位置,為了搶奪封地,幕府裡已經吵翻了天。
義長離開京畿快七天了,幕府裡現在還在吵架。
義長看完書信,感歎道:“沒一個省心的,都去搶吧,都去掙吧,等我把七個領國的力量合而為一,誰又是本家的對手?”
竹中半兵衛看到義長露出笑臉,有些忍不住道:“殿下,您是看到了什麽好消息嗎?”
義長將書信扔到桌案上道:“說是好消息也算吧,只是這天下接下來又要亂上一段時間了。”
就在這時,岩下一龍急匆匆跑過來,喊道:“主公,有急報!從越後來的!”
“哦?”義長驚疑了一下,隨後笑道:“我就知道,上杉家出現叛亂了,叛賊是大熊朝秀吧?”
岩下一龍愣了一下,隨後表情怪異道:“不...不是。主公,這還是您自己看吧。”
義長看著岩下一龍的表情,強作鎮定的接過書信,他心裡想到,只要我不尷尬,就是別人尷尬了。
不過他看了書信之後,都忍不住手一抖,那書信直接掉到了地上。
隨後附近的都聽到了義長的驚叫聲。
“什麽!政虎公失蹤了!”義長驚怒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岩下一龍跪在地上道:“事出突然,這是家中忍著意外得到的消息,如今越後一切如常,恐怕是上杉殿下的家臣封鎖了消息。”
義長心中一驚,皺眉道:“該死,沒了政虎公的坐鎮,這北條就會死灰複燃!政虎公失蹤前,越後還發生了什麽事情?”
岩下一龍頓首道:“越後近期發生的大小事都已經送到主公您這裡了。”
義長連忙拿起越後的情報迅速瀏覽著,但是心情急躁之下的義長什麽都沒有發現。
他急躁的把資料丟到一邊,站起來走來走去,他隻覺得自己的情緒要失控了。
如今又是七八月間,天氣炎熱,他完全沒法冷靜下來。
義長最終停下腳步,蹲到岩下一龍的身邊,低喝道:“找!讓出浦清鍾加大力度,全力去找,還有派人去那些有意反叛上杉的家臣中去查探消息。
反上杉聯盟那邊也要給我盯緊,一但他們有異動就立馬來報,同時散播流言,就說本家會率領三萬大軍進入關東!”
現在可不僅僅是義長心亂如麻,宇佐美定滿、柿崎景家和直江景綱也是焦頭爛額。
還好甘粨景持老成持重,在發現上杉政虎不見之後就立馬封鎖了消息。
不過宇佐美定滿滿臉的憂愁,他知道不管怎麽封鎖消息,時間久了,總會被別人知道的。
柿崎景家受不了這唉聲歎氣得氛圍,出口道:“如今怎麽辦?主公在這個時候失蹤,關東局勢就徹底沒救了。”
直江景綱低頭道:“現在不是關東的問題了,本家可能已經處於滅亡的邊緣了,家中對主公不滿的人隨時都有可能造反。”
宇佐美定滿分析道:“主公失蹤的時候,府上一點動靜都沒有,以主公的武力,不至於這麽悄無聲息。
柿崎様的女兒可是說了,主公是進入了佛堂,之後一直沒有出來,現在卻是失蹤了,在下以為,恐怕是主公自己離開了。”
柿崎景家一臉驚訝道:“主公為何要離家出走?”
直江景綱似乎想到了什麽,隨即說道:“難道是被大熊他們給氣的嗎?”
柿崎景家頓時大怒道:“那些混帳!竟然當著主公的面自裁,還說下那麽惡毒的話!該死的大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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