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輪轉過後,身處何地不說,連同身體也發生了奇怪變化,不能釋放遷劍招式,氣旋穴位也消失不見。
但說徹底,其實並不喪失全力,要不然為何氣依舊化為血液存於體內,至於第四穴位的相引…
就在剛才消失的無影無蹤,不過隨著意識深入了解,也發現了幾絲規律,血液中的氣是有呈周天在天地蓋與腳掌流轉,說不定能重新開辟穴位。
“而且感覺吸收那樹妖後,雖然屬性消失了,但身體素質似乎要強上不少,且從打坐中能吸收那白色靈氣?至少,還是有提升空間的。”
元伊睜開雙眼,從引氣狀態中醒來,此時道袍已經乾燥的差不多了,不用光著上身在林中遮遮掩掩。
“劈!刺!砍!”
心裡默念用劍最為基礎招式後,運轉血液中的靈氣攀升至汝君劍脊,便揮舞起來。
“停。”
一身暗吟響起,汝君懸停在半空,微微顫動。
禦物,至少需要三竅實力,現在能較輕松使一把一斤重的細劍懸浮了,對於毛筆書籍估計隨心所欲不成問題。
叮!
不用多說,自然是一個恍惚,汝君狠狠砸在地面一塊凸起的青石上,迸發一片火花。
撕裂道服一塊衣布,將其包裹,收拾行李後,元伊準備朝逆流方向尋看,說不定有村落等。
一直到天明,元伊依舊沒看見人煙,好在地勢平坦不少,一條官路也清晰映在眼前。
駕!
吆喝聲響起,官道上迎來一輛馬車,奇異的是馬座上並沒有人在鞭打烈馬,還是在車內傳來的喝聲,顯然是一個人在駕駛馬車,實乃罕見。
正當準備步行之時,那輛馬車神奇的一個急刹在元伊面前停下,隨後走下來一個……無頭之人?
與其說其無頭,倒不如說其衣領過長,遮住下臉,只露一雙眯成一條縫眼睛。
“喂!小子你是刺殺本爺的刺客?怎麽一臉披麻戴孝樣,看著真不爽。”
神秘男子圍繞元伊四周走動大量,忍不住說道。
刺客?對方這幅遮住臉頰的行頭似乎更似這個說辭些許。
“這位……公子,小生有眼無珠,擋了您路,陪個不是,只需問幾個問題就辭,不在可否允許?”
忍住提劍的衝動,元伊拱手作禮。
“哦?小子還挺懂禮,本爺允了!”
“今何年間何月和日,此地為何處,您……又是何人。”
對方聽後一臉不可思議,像是遇見怪靖康物般,擠著嗓子道:
“靖康年間,三月十三,清明前後,地為荊州清水縣境外五裡處,我乃縣令之子陳季!年至十四!正準備回縣安逸幾日,看你不爽,載你一程?”
倒吸一口涼氣,元伊踉蹌幾步,震驚於對方的“守口如瓶”,稍加思索,還是點頭答應,但插在背上的汝君到了右手。
“嘿嘿,小子你叫何名?”
不算寬敞的車內,陳季望著元伊笑道。
“秦……易元伊,我姓易,名元伊,姑蘇人士。”
“姑蘇?那挺遠的,不過我老家也遠,說出來嚇煞你!潁川陳氏!氏族!名震天下!”
像義父所處的易家,只能被稱為家,而真正能掌控權益的便是氏族世家,此類遍布全天下,不斷向朝廷投出棋子,已不是庶民可及。
不過,估計這陳季與遠在潁川的本家隔的血脈……不下百人遠。
五裡的路只需片刻便能到達,
一片建築群出現在視線內,其實作為一小縣,無城牆倒也正常,畢竟荊州多河流湖泊,也難尋一片空地修建。 “下車吧!百年修得同船渡,你我有緣!辭了!”
嘩啦一陣掀起泥土,馬車消失在街市拐角,隻留元伊一人站立在那木質塔樓旁,有些迷茫。
“先購置毛筆朱砂和黃紙,隨後剩余的銅錢恐怕不夠回江陵城,據陳季所說大致有百裡之遠,該如何是好呢?”
行走在砂石大道上,元伊一邊尋看著攤販的物品,一邊思考對策。
雖能辟谷,但如今靈氣稀薄,木氣與風氣消失不見,僅僅能維持平常活動,要是面臨戰鬥,所消耗之氣,比現在所擁需求要大許多,也有餓死的風險。
最主要的是現在只有十一之齡,雖說在易府衣食無憂,比同齡人高上幾許,可所說之話估計也是“童言無忌”般對待。
還好那日臨走前帶了一貫錢,大概七百七十文,補貼一些用品與乾糧足夠,但也不能靠雙腿走一百裡,哪怕順著官道,也有麻匪土匪一類。
畢竟如今整個大宋人人心惶惶,不生一些邪患之徒,那就不是人間了。
足足逛了大半圈,才在一江湖術士那用二十文錢購置了三兩朱砂一隻毛筆,以及一遝黃紙,也沒別處去,就在術士邊上畫符,也顯得不那麽突兀。
“小道友,見你聰明伶俐,這符畫的精妙,要不隨我遊歷江湖?”
這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術士對著元伊和藹說道,頗有一股世外高人遇見天資聰穎的小兒動了收徒之意。
但元伊很清楚,對方不過是一尋常為人算卦之行,根本無任何氣感,且年約有八十,半截身子入土,估計是動了歪心思,至於是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謝道…友好意,我已有師門,還請莫怪罪。”
“罷了罷了,哎。”
對方似乎可惜的歎息幾句,隨後又吆喝起來,聲音沙啞卻有威嚴,到是有不少人前來問卦,大多都是些女子,為情緣意中人佔卜。
“道長,今日啊據說這小小清水縣出了厲鬼!死的正是米商女兒,那人也是我要好之友,哎,現伯父正在縣衙告狀呢。”
幾位嘰嘰喳喳吵鬧的少女中,正在問卦的其一位喃喃道。
這老術士聽後眉頭一撅,揮手表示收攤,俯下身對著元伊道:
“小友?見你這鎮鬼符與微炎符為上品,要不隨我一同前往?”
聽見對方淡然的話語,元伊隻覺得背後發麻,且不說得知這兩類符之事,光是那凌然中帶有精明奸詐的笑,就足矣讓人驚心了。
“老道長,小道尚且年幼,還未與鬼魂打過交道,清明符也沒畫幾張,這,不好吧……道長!勿強拽!那是縣衙!”
元伊借口還未說到一半,對方便耐不住性子,強行托著他往更裡處走去,背上還背著大大小小的道帛與木箱,不知什麽時候換上的黃色八卦道袍,白須飄飄,整個人煥然一新,似那出山的大道。
別無他法,將東西全部收到放進對方行囊後,這才發現不對勁。
“剛才那二十文錢白付了?還倒貼符籙,下次再遇見,不,絕對沒有下次遇見這老無賴了。”
元伊心裡默默失去文雅暗罵對方,臉上還得裝出一副欣然的樣子,鬼知眼前人還會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