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府內宅大廳,導演準備著第九幕的拍攝行動。
內宅的地形結構相比前面經歷過的酒樓,正廳等等建築複雜許多,一共有三層樓,這裡不僅有孫府主人及家眷休息的臥室,還有專門在裡面建了一座說書的園子,聽說是孫乾喜歡說書,他特意邀請了十裡八鄉都鼎鼎有名的幾位說書人前來說書。
入門處和正廳一樣,都備有待客的木椅茶桌,這裡與外面不同的是不管是家具,還是環境都非常的整潔,並不凌亂。
導演等第九幕的拍攝時間到了後,便宣布開拍。
“!”
韓至一行四人在攝影小哥的拍攝下正式踏進了內宅大廳。
“孫乾的臥室據說是在頂層的某一個暗室當中,沒有地圖的話,很難找到。”
愁眉苦戰的葛懷平苦澀說道,因為這一幕他就慘死於此。
“我複製了一份內宅機關地圖,跟我來!”
夏蝶像變戲法似的從包裹中掏出了一份羊皮地圖。
“誰給你的?”
吳白驚訝說道。
“信不信由你。”
夏蝶倒是信心十足,毫不猶豫的走進左邊角落裡那扇並不起眼的房門。
其他幾位並沒有這種重要的道具,選擇相信她遠好過在這龐大的內宅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飛亂撞,一點猶豫都沒有的跟上了夏蝶。
通過這道門後,狹窄的走廊出現在他們面前,最多允許三人並排通行,一路上每隔幾米都會有一扇門,門後也不知道是什麽光景。
夏蝶用手電仔細對照著地圖,不一會確定方位後,向前方左手第二個房間走去,門上刻有門牌,“書房”。
是孫乾的書房嗎?
四人接連進去後,正中心放著一張疑似辦公桌作用的桌子,而它的兩邊各有兩排書架,牆上掛了幾幅普通的山水畫作,值得注意的是辦公桌後面的牆上掛的那副畫和正廳裡的那副內容一模一樣。
夏蝶並沒有過多關注這些畫作,而是來到辦公桌右手邊的書架面前,從上面擺放的書籍中抽出了一本名為綠葉的書,隨後,書架發出轟隆隆的響聲,兩排連在一起的書架向兩邊分開,一個隱藏的門就此打開。
幾人進去後,那門又自動關閉。
而隱藏通道背後只是另一個房間而已,這裡好像是某位小姐的閨房,一股自然胭脂香氣縈繞於房中。
一張梳妝台出現在他們的正前方,梳妝台的側面便是一張大床,床上掛了一張粉色的繡幃,也就是俗稱的床簾。
當所有人通過那條隱秘通道,全都站在房間後,身後的通道旋轉關閉。
夏蝶饒有興趣的對著梳妝台那裡看了幾眼。
“你,你們看,床上是不是有人!”
葛懷平一路上注意力高度集中,第一時間關注的永遠是危險最大的區域。
來到這房間也不例外,他第一眼就看向那張大床,可當他驚恐的發現床上有一個人型黑影時,還是止不住的驚慌出聲。
一句話,引起了其他三個人的注意力。
韓至也看向那張床上,果然,通過繡幃隱隱瞧見床上躺了一個人影,那人影似乎胸口還有起伏,不過在這個過程中,沒發出任何聲音。
“噓,小點聲,別驚動它。”
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後,夏蝶帶著其余三人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房門。
“這裡很接近孫乾的臥室了,一路上隨時都可能出現鬼東西或怪物,切記不要再發出聲響。
” 又走了一段距離,遠離那個房間後,夏蝶警告差點壞了大事的葛懷平。
這裡和前面一樣,房間眾多。
站在原地對照了一會地圖後,夏蝶重新帶起了路。
穿過另外一間門牌標著藏寶室,但裡面空無一物的房間後,來到了那個說書人工作的園子裡,這裡沒有所謂的天花板,二樓三樓也能一眼朝下看去,方便了孫乾和他的老婆孩子,隨時隨地可以聽書。
左側是觀看席,放了幾排椅子和專門喝茶吃零嘴的木桌,右邊則是說書人待的台子,同時也能兼顧別的娛樂活動,比如興趣來了也能請一個戲班來此地唱戲。
這裡此時燈火通明,只有觀眾席的後方是一片黑暗。
他們幾個站在那門邊並不敢進去。
觀眾席前排居然有兩個婦人坐在椅子上,還有幾個丫鬟打扮的小姑娘,站在她們的身後,一起望著那台子,瞅坐在椅子上那兩個婦人的華貴衣服,很可能就是孫乾的家眷。
“怎麽辦?”
葛懷平戰戰兢兢地說著,也不怪他如此害怕,因為他就死在這裡,雖然過程沒有說出來,但死亡本身就是最恐怖的地方了,更別提還是非自願主動前來受死,這種煎熬不可言表。
“找到規律,抓住機會!”
韓至拍了拍葛懷平老爺子的肩膀將齊然給他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眼下根本幫不了他什麽,因為他們很快也要面臨死亡的威脅。
他們幾人貼著牆,想著從觀眾席的後方繞過去。
夏蝶打頭,吳白其次,兩人順利的走進了觀眾席後方的黑暗,並沒有驚動觀眾席前排那幾個黑影。
第三個是葛懷平,最好斷後的是韓至。
當葛懷平準備貼牆走的時候,一個趔趄,被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一根綠藤絆了一下,發出了致命的聲響。
他因慣性低下的頭顱,不敢再抬起看向四周,然而一道黑影瞬間出現在他面前的腳下,由於姿勢的原因,一眼就看到了。
但韓至明明在他身後,而夏蝶他們也不可能折返,到底是誰?
沒過一會,令其他三人大感意外的是葛懷平居然當眾痛哭出聲,腿一軟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乞求面前之人放過他這條老命。
可他的前面沒有任何人啊?
想讓葛懷平速度一點的韓至,見此一幕,捂著臉苦不堪言。
本來還有機會活下去的他,這下徹底葬送了,而且還把就在他身後的韓至給拉下了水。
那些人的目光紛紛轉移了方向,朝跪在地上的葛懷平看了過來。
除了避無可避的葛懷平,其他人在它們轉頭的過程中,都隱藏了起來。
有一個婦人對身邊的丫鬟吩咐了一聲後,那丫鬟邁著小碎步,向他走了過來。
聽不清說了什麽,只見脆生生的一句話後,丫鬟便輕松的扶起了葛懷平朝著觀眾席那幾個人身邊走去。
他們似乎隻盯上了葛懷平,是劇本的力量嗎?
韓至趁著這個機會沿著陰影和夏蝶他們會和。
而被丫鬟帶著走的葛懷平眼中仿佛回到了孫府的從前,台上的說書人激情澎湃,手舞足蹈的描述著他一路走來的遇到的奇聞軼事,台下孫府眾人一邊喝彩一邊喝著茶,磕著瓜子,其樂融融的氛圍不禁融化了他的防備。
而真實的畫面則是丫鬟裹挾著他坐在椅子上後,毫不遲疑地噴出一根綠藤一下子就斜插在了葛懷平的嗓子裡。
其他三人還未來得及救援,他就已然活不成了。
當一行人站在園子另一端的門口時,那幾個女人正借著綠藤對著葛懷平的屍體大快朵頤。
死的如此輕易簡單,他們這些人的命真的如螻蟻一般。
夏蝶輕輕歎了口氣,便繼續前進。
拐過前面一個彎道口,通向二樓的階梯出現在他們面前。
咯吱咯吱的上樓聲提醒著三人腳下的樓梯並不牢固,隨時都有可能坍塌。
三人不得不加快了速度,在踏上了二樓較為結實的地面後,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夏蝶看了眼地圖,帶著韓至他們左拐右拐,躲開了好幾個遊蕩在走廊裡的仆從,最後他們拐進了一個沒有任何標注的房間。
“這裡有一條近道,可以直接通向孫乾的臥室,不過具體怎麽開啟,地圖沒有標注,需要咱們合力仔細尋找。”
走進屋子,緊緊關上房門後,夏蝶才滿身疲憊的說道。
內院。
齊然帶著那群士兵跨過機關門前的花圃之後。
軍官催促著齊然繼續帶路。
無奈他隻好去尋找夏蝶沿路留下的記號,尋找半天,眼見軍官不耐煩時,終於找到了一個唯一的標記。
那標記指的方向遙遙指向竹林後的隱隱約約出現一座屋子,但標記旁邊還標了一個小小的,代表危險的記號。
齊然計上心頭,帶著軍官向前走去。
很快他們就遭遇到了那群要人命的搗蛋孩子。
接連不斷的笑聲讓這群死人士兵極其不耐煩。
朝著發聲處,開了數十槍過後,孩子們就啞火了,徹底的消失匿跡。
軍官大聲嘲笑著孫乾的無能,諷刺他不敢出來,招財進寶樹這種寶物,就不是他能用的。
內院中大部分的花花草草都輕微地搖擺了一下,只是這些粗獷的士兵沒有察覺不對勁,因為此時並沒有風吹過。
一個士兵大大咧咧的踩在草坪上跟在大部隊最後面走著,與此同時,幾根遊走在草地裡的藤蔓悄然盯上了他。
速度比士兵快的多的綠藤很快追上了士兵,一根特意橫在他即將邁步子的半空中將他絆倒,另外一根霎時將他整個頭顱緊緊纏繞起來,讓他發不出聲警告眾人,不到三秒鍾,摔在地上的死人士兵就再也站不起來,連體內的骨頭都被絞成了碎片。
就這樣一個一個的,士兵們被絞殺著,走在隊伍最前面,囂張不可一世的軍官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下一個又一個死去。
“或許當年他就是這樣完蛋的吧。”
耿月嬌在心裡暗戳戳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