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
平整的石板鋪成了一條長長的通往深處的寬闊道路。
兩側種植著整齊挺拔的松樹,顯得這片區域格外的靜謐。
若是駐足仔細嗅一嗅,能夠聞到淡淡的夾雜在風中的檀香。
“這裡是我們南宣宗列祖列宗的安息之地。”
一邊走在石板鋪成的道路上,萬晨一邊回頭說道。
在萬晨的帶領下,陸秋來到了放置著一座座棺材的大殿內。
這座大殿顯然是投入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可謂是雕梁畫棟。
大殿內沒有用明火,而是在周圍鑲嵌著許多夜明珠,匯聚成一起,讓整片大殿當中視野都極為的清晰。
“鏡子,就被我放在這座棺材當中。”萬晨在一個黑色棺材旁邊停了下來,說道:“因為這座大殿是我們南宣宗諸位列祖列宗的安息之地,平日裡就算是其他山的山主,也必須由我同意才能夠進來。所以那個東西放在這裡,是最安全的。”
“叮咚!系統檢測宿主抵達簽到地點!”
“是否完成簽到任務?”
在陸秋的腦海裡,響起了簽到系統的提示音。
陸秋愣住了,難道聖魂塔的簽到地點,就是在南宣宗的此處?
這麽簡單?
陸秋抬起手,從空間戒指當中取出來一把鐵鍬,直接對著前面的棺材砸了下去。
砰!
一道碎裂的巨響在靜謐的大殿內響起,嚇得南宣宗宗主萬晨都是一哆嗦。
他哪裡能想到陸秋會毫無征兆的拿出來一把鐵鍬,直接采用簡單粗暴的方式打開棺材。
輕松的將棺蓋給砸的四分五裂,露出了裡面的鏡子。
許多碎屑掉在上面,陸秋伸出手,將鏡子拿了出來。
鏡子四周是古樸沒有任何花紋點綴的黑框,長度約莫等身。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簽到任務(1/5)”
當鏡子被陸秋拿出來的時候,系統的提示音如約響起。
五分之一?
陸秋將鏡子靠著一個棺材放下,按照系統的提示音內容推測,這種鏡子在這片聖魂塔的世界裡,還有至少四個?
“怎……怎麽了?”萬晨忽然看到陸秋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嚇得往後縮了縮,問道。
不知道萬晨到底是在忌憚陸秋還是在忌憚那個被拿出來的鏡子,亦或是兩者都有。
“這面鏡子你有多少?”陸秋問道。
他在看著萬晨的表情,如果對鏡子的數量有所隱瞞,陸秋自然會讓萬晨嘗嘗苦頭。
“只有一個啊,我沒騙你。”萬晨膽戰心驚的說道:“那雙眼睛,就藏在這個鏡子裡面。很詭異的,你可要小心。”
“怎麽才能讓那雙眼睛出來?”陸秋問道。
轟隆!
忽然,在大殿的外面響起來一道驚雷。
這道驚雷彷佛是瞬間擊中了南宣宗,腳下的地面都在劇烈的震動。
萬晨猛地看向了大殿的外面,黑壓壓的烏雲已經在天空聚集。
本來晴朗的世界,變得陰沉沉的。
從外面剛才那道突兀的驚雷當中,萬晨感受到了毀滅的氣息。
事出反常必有妖!
直覺告訴萬晨,可能跟這面鏡子落在陸秋的手裡有關系。
“坐不住了嗎?”陸秋則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伸出手朝著鏡子表面摸了過去。
唰!
就當陸秋的手指快要觸碰到鏡面的時候,在鏡面的最中心位置,有著層層疊疊的漣漪,不斷的朝著四周擴散而去。
鏡子當中一片漆黑,根本照不出來任何的物體。
彷佛這不是一面鏡子,而是一扇門,裡面的漆黑是被鏡框封印住的世界。
漆黑的畫面化作液體,開始蠕動流淌,順著陸秋第一根按在鏡面上的手掌,開始流向身體。
“哈哈哈……白癡!”
本來滿臉驚恐的萬晨,忽的露出道了殘忍的笑容,往後退了幾步,再度恢復了南宣宗宗主的氣度。
元力從萬晨的周身湧動,可以看見元力當中夾雜著許多的黑色碎屑。
若是陸秋回頭看一眼,就會出來此刻萬晨的瞳孔出現了裂紋。
之前的種種恐懼,都是萬晨在偽裝。
“這面鏡子邪門得很,我根本不敢觸碰,才會把它放在這處大殿當中。放在這裡不是安全,無非是沒人能夠想到,放置著南宣宗列祖列宗的棺材當中,會藏著一面鏡子呢?”萬晨獰笑著說道:“你的實力再強又如何,來自外面的世界又怎麽樣?你是鬥不過這面鏡子的……”
得意肆意的笑著笑著,萬晨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
那面在他眼裡詭異擁有無窮力量的鏡子,一點一點的顯露出了條條裂紋,隨後這些裂紋變得越來越大,轟然破碎。
而當中的黑色液體能量已經全部流進了陸秋的身體,他緩緩的轉過身,望著自己的影子。
當陸秋和萬晨對視的時候,萬晨發現陸秋的黑色瞳孔裡有細密的符文覆蓋在了眼白處。
讓陸秋的一雙眼睛變得格外妖異,像是一個黑洞,像是一個能夠吞噬一切的黑色旋渦,又像是能夠讓人永生永世被禁錮在裡面的黑色世界。
“你……你怎麽可能?”萬晨身上的元力瞬間潰散成了虛無,他結結巴巴的流淌著冷汗,想要說什麽,可是兩瓣嘴唇顫抖的實在是厲害,連完整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我為什麽不可能,你說的那些鬼話,真覺得我都相信了?”陸秋笑吟吟的看著滿臉恐懼的萬晨,說道:“從外面的道路到這裡面的大殿,一塵不染,空氣當中還有著正在燃燒的檀香氣味。竟然跟我說,安息著你們南宣宗的列祖列宗之地,就算是其他山的山主沒有你的允許都進不來。那麽,這一塵不染,還有每天都在燃燒的檀香,是你堂堂南宣宗宗主每天來做的?”
這面鏡子的確詭異,其中蘊含的力量,在陸秋在短時間內都無法動用元力和靈魂力量。
主要是這面鏡子當中蘊含的能量,實在是太過奇怪。
讓陸秋身體裡面的元力,在鏡子的力量面前就如同看到黑暗巨龍的小蟲子。
連反抗的心思都無法產生,只能從骨子裡蔓延處不得不臣服的虔誠和被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