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聊了幾句。
  這女子叫柳斬玉，是煙波樓的人。
  “這是煙波樓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陸秋不置可否。
  柳斬玉年紀輕輕，看其面容頂多比陸秋大三、四歲。卻已經是玄階中期左右的實力，在修元方面，她的天賦和背景給予資源培養，應該是較為可觀的。
  陸秋猜測，柳斬玉在煙波樓的地位不會低。
  “既有煙波樓的意思，也有我的意思。”柳斬玉一隻手托著臉，笑顏如花:“夏國各方勢力都在站隊了，如若哪一方勢力能夠捧出來一位未來帝皇，自然是雞犬升天的回報。本來我們想要支持七皇子，沒想到四皇子回到了帝都。”
  “七皇子是天聖學院副院長的親傳，母親還是皇后，支持他才是上上策吧。”陸秋問道。
  “四皇子太看輕自己了。”柳斬玉搖了搖頭，說道:“實不相瞞，煙波樓大部分人都是繼續堅持選擇七皇子的。但我和師父都是選擇了四皇子，盡管論紙面實力四皇子的確不如七皇子。可那首泊秦淮和十六歲的地階實力，夏國無人可比。”
  煙波樓相鄰天子江，外人看是高檔的風月場所。其實陸秋知道，煙波樓的後台是皇家。利用風月場所人多眼雜來收集帝都情報，畢竟去那裡輕松的大多是權貴們。
  帝都早就傳著陛下聖體不懌命不久矣，這時候如果能隨從某位皇子登基，便是祖墳噴青煙的福分。
  “不必了。”陸秋手指敲了下桌面。
  “四皇子答應的這麽乾脆?”柳斬玉再次驚訝。
  她自認為閱歷甚高，形形色色的人物見過不計其數。但沒有一個人，給柳斬玉變化莫測的迷霧般印象。
  “我對皇位不感興趣。”陸秋的口吻非常堅定。
  他追求的，是元力巔峰。
  是這個大陸上，至高無上的境界。
  比如柳斬玉，比如那些皇子，比如急於站隊的權貴勢力……他們都不明白，在元力方面如若能夠登峰造極。凡夫俗子的王朝帝國，在真正的強者眼裡不過是彈指間即可覆滅的雲煙。
  “為什麽?”柳斬玉不解。
  “以後你會明白的。”陸秋神秘的笑了笑，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多談。
  “今晚的事情，跟四皇子道個歉。”柳斬玉起身作揖，她很是無奈，四皇子表現出來的態度已經很明確。
  “無礙。”陸秋擺擺手。
  如果府邸任何一個人出現問題，就算柳斬玉模樣再禍水，都走不出這裡。
  “外面可是好多男人對小女子朝思暮想呢，難道四皇子一點興趣都沒有?”柳斬玉縱身躍起，輕飄如鵝毛的落在牆頭。
  陸秋的視線上移，是那月光下水潤的長腿。
  “君羨林蔭處，朝暮掛白霜。”陸秋老神在在的說道，年輕俊逸的面龐竟散發著聖人的光輝。
  “何解?”柳斬玉眼中閃過一道疑惑。
  “無解。”陸秋歎了口氣。
  煙波樓是做什麽的，帝都權貴們多麽會享受，陸秋還是明白的。
  對於風月女子，陸秋更喜歡良家少女。
  這時候，他腦海裡浮現出蘇蟬衣那張清純青澀的小臉。
  陸秋身子一震，趕緊搖搖頭，那可是妹妹啊！
  瞧著四皇子一會發呆一會搖頭，柳斬玉覺得這位少年更加難懂，她跟著搖了搖頭，再次縱身幾個起落便已消失在皇子府內。
  陸秋起身，伸個懶腰回屋睡覺去了。
  ……
  第二天，日從東升。
  陸秋洗漱完出來，桌邊早就坐著位白色輕裙的少女。
  見到陸秋起床，少女打開提籃，從裡面取出早餐擺放在桌子上。
  “這麽早就來了。”陸秋在桌邊坐下，拿起一個包子咬了口。
  “哥，這是兵符。”能夠大清早來給陸秋送早餐的，自然就是蘇蟬衣了。她拿出一個黒木盒，打開後裡面放著一塊牌子。
  “兵符?”陸秋吃包子的動作頓了頓，拿起兵符，應該是比較特殊的玉石製作:“你怎麽有這個?”
  “這是三萬黑騎軍的兵符，是姨娘在你沒回來之前給我的，讓我轉交給你。”蘇蟬衣不好意思的說道:“時間有點久，我給忘記了。今天早上有人來告訴我，七皇子派人前往黑騎軍，說會在今天下午親自過去接手。”
  一直以來，蘇蟬衣都給四皇子的母親賢妃喊姨娘的。
  “我知道了。”陸秋摩挲著帶有黑騎令三個字的兵符，不由得心裡溫暖。
  從流放小城回來，陸秋還沒有進宮去看望母親。正如昨晚柳斬玉說的那樣，論紙面實力，他是諸位皇子當中最弱的。
  賢妃和皇后不同，只是當年陛下南巡的時候，在江南小橋流水遇見的平民女子，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
  本來陛下想要立四皇子的母親為皇后，但出身這一點，就受到幾乎朝堂乃至皇家的一致反對。
  迫於無奈，才有了賢妃。
  這三萬的黑騎軍，就是賢妃送給這位唯一兒子的立足憑仗。
  “吃過飯， 去一趟黑騎軍營。”陸秋將兵符放回到盒子裡:“處理完黑騎軍的事情，前往皇宮看望母親。”
  “我隨你一起去，哥哥不在帝都我連皇宮都進不去。算一算，已經有好長一段日子沒見過姨娘了。”蘇蟬衣點頭說道。
  “以後不會了，我回來沒人敢再阻攔，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陸秋露出道笑容。
  “嗯。”蘇蟬衣雙眸似月牙般彎彎亮亮。
  ……
  黑騎軍營在帝都的北邊，駐扎在城外。
  當陸秋和蘇蟬衣乘坐馬車到的時候，軍營內正在操練，殺聲震天。
  陸秋頗感意外，似乎母親給他的這支軍隊不弱啊。
  “通報你們將軍，四皇子駕到。”駕馭馬車的人下去，對軍營外守衛的士兵說道。
  “參見四皇子殿下！”
  誰知道，那兩名士兵竟齊齊的朝著陸秋的方向下跪，表情虔誠忠心。
  “四皇子，林震將軍正在與七皇子在營帳中談事，我馬上去稟報。”其中一名士兵站起身恭敬的說道。
  “你們認識我?”陸秋指了指自己，奇怪的問道。